一周后。

很快便迎來了月宮的仙子，身姿秀美的月宮長老前來勸說，然而這位半仙不僅不買賬，還鬧騰的更加厲害。

瓊羽從無數條魚中挑出了蘊含一絲靈氣的魚類，抬手一招水缸中一條魚直接飛入了塑料袋。

李長生並非不講理之人，他朝天上一揮手，圓月消散，只剩一個弧形的下旋月。

「仙人前輩，您那個冊子叫什麼名字？」

真身是某種植物所化叫大葯，氣血強大者叫寶葯，靈氣微弱者叫食|精。

洗浴中心旁邊開了一家海鮮超市，一開始還無人問津，後來因為其便宜到離譜的生鮮價格短短几天徹底火爆。

「他只是月消費不過1000的窮小子，而你一隻鞋子都不止1000了。」

瓊羽聽得暈乎乎的，並非沒聽懂，而是她想聽懂才會暈。

悲苦的哭嚎聲傳盪開來，無數強者投來神識，看到哭嚎的半仙驚奇萬分。

這個真不是許願，而是一種有邏輯與規律的事態發展。

李長生力量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是天劍山問劍之後，太上忘情之道只是個引子，其背後是入世者出世。

「……」

「不過我之道真要對比的話，應該是練氣士，或天機閣那些老幫子。都是講究入世修真，出世修仙。」

他接通了電話。

「噗噗噗，區區色石口出狂言，沒幾天你又去練睡羅漢了。」

「不好，因為他太無力了，我不喜無能無力。」李易毫不猶豫的搖頭回答。

「學生顧名思義就是學習，學會了自然不需要去學校。至於為什麼應父母要求，也是彌補一下缺憾。」

他所塑造的幻境並不只有色|欲，而是人對一切美好的幻想，與現階段缺憾截然相反的人生軌跡。這也是幻境的最基本要素，要麼是絕對的完美，要麼是極致的悲劇。

在李長生看來，上清宮清修才是違背修行。有道是道自虛無生一氣，便從一氣產陰陽。陰陽再合成三體，三體重生萬物昌。

十年前的少年會哄她，會讓著她，會吃醋，會害羞，甚至是對她產生慾望。

「睡太久有點累。」白石坐在沙發的另一角，雙手抱膝，側頭盯著李易平平無奇的面容。

不需要面對道德與自尊心的批判，不需要面對那可怕的劍仙。她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立於不敗之地，可一旦入場就變成小貓咪了。

「我做夢也是彌補缺憾，你怎麼不支持我。」白石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伴侶好像更適合，畢竟修為高深者不會被身體的慾望所影響。

「還天王，看把你神氣的。」白石伸手戳了戳對方的小腦瓜，道：「快去，不然別玩我手機和*圖*書。」

所以李易支持父母忙自己喜歡的事情，同樣也不反對百石沉浸在夢境。紅塵俗世亦是修行，柴米油鹽不見的低賤，凡人五穀非污穢，七情六慾非阻礙。

回到出租屋中，瓊羽將於剝去內臟清洗乾淨，隨後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教程，一邊如法炮製這條魚。

李易接住靠枕重新放回原位，淡淡說道：「我是李易，但他只是十年前的我，不管是你還是他都停留在10年前。」

前者迷人心神，後者催人心智。

沒有付錢，但她也不敢多說。

這相當於天地果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如果錯過了時機，沒有在仙人還沒成道之前遇上對方，往後的歲月就別想了。

本來以為能論贏仙人，沒想到對方當場就把月亮給變圓了。如今天機閣已經三年不開張，再這樣下去怕不是要改名機靈閣了。

最終他給出了答案。

修行界。

那日秋高氣爽，仙人與渡世，還有自己論道，當時他與渡世大師說月有陰晴圓缺。

清修是拉高下限，但有時候也限制了上限，只是這個上限只有寥寥幾人能摸到。

而面前的李易透露出一股深入骨子裡的淡然，像是一條流經了千百萬年的江河，不會為任何人改道與停留。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官府當即答應下來，這就是可再生頂級靈物的含金量，也是為何魔羅想要在神州洗白資產的原因。

白石忽然叫起李易的名字，往常她都是叫外號的。

男女結合本是大道。

有人很懷念年輕時的自己，想要回到過去。可李易不會有這種想法，因為他現在已經站在頂峰，比所有人都要高的頂峰。

一說到修行，瓊羽頓時變得有些激動。一本能教出仙人這等強者的冊子，那指定是什麼絕世神功。

魔羅也是要賺錢的，不可能拿自己的東西去供養凡人。

雖然這些問題同樣可以問兔子，她一開始接近李長生可沒說爬上床來著。還信誓旦旦跟清玄渡世等人保證過，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後來等到兩人反應過來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兔子不如他們叫師娘都好了，哪裡還敢找對方麻煩。

「銀背魚，銀背魚，找到了。」

「李易。」

大無泉這種源源不斷的頂級靈物，質量方面或許差了一些，缺乏頂級靈物那種逆天之能。但下限絕對差不到哪去，可以拿來作為利益交換。

白石這句話彷彿鎮殺宇內的天地至寶，頓時讓托瓶天王不敢造次。

「道門修真，天地交匯，三花聚頂。」

瓊羽看了一眼時間早上9：30，大概還有五分鐘仙人前輩就起床了，正好粥也和*圖*書溫了。

魔羅不追求經濟效益，但既然都開店了錢肯定是要掙一點的。幾百幾千萬無所謂，如果數量達到幾十億，甚至是幾百億，魔羅也得好好斟酌斟酌。

「今天見不到仙人，老朽就趴在這裏不起了！」

問題是這些白石都認可，如果只是青梅竹馬好像一切的麻煩都沒了。

仙道時代也有類似的傳聞，對於那本冊子的猜測眾說紛紜。

他恨不得給那天的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魔羅成功的說服了官府，讓對方配合自己做海鮮生意。而方法非常簡單，他叫來了官府的人，再說明自己要開海鮮超市后，只用了一句話就說服了官府。

「我也不反對你天天睡羅漢。」李易笑了笑，「其實我上學也是一種修行，作為李易的修行，或者說修真，去偽存真，明悟本性。」

李易手指停頓了一下，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挺好的，一個農村小子沒什麼好留戀的。其實按照現實情況，如果你家庭沒出問題，你們兩人很難順風順水，你們要面臨各方面的阻力。」

白石帶著一絲絲的顫音，其實她是打算在夢裡彌補失去的十年，然後再走出來修行。

「再這樣下去，天機崩潰，周天混亂，我們天機閣千百年的傳承將毀於一旦嗚嗚嗚。」

最終她頂著一碗海魚粥出來，淡淡的香氣瀰漫整個房子。

拿完魚，瓊羽就在小黑人注視下大搖大擺的離開。

「仙人前輩，還有其他像您這樣的修真者嗎？」

李易回答道：「只是一本非常普通的練氣訣，我並沒有修行它，只是從中忽有所感。把練氣決與春秋時期的各家典籍融會貫通，天地交感入道修行。」

他再也不敢跟這位爺亂說話了，這等大能強者任何一句話都是巨大的因果。

……

最近這款遊戲一下子湧入了許多人，以前自己隨手刷的記錄被破了很多。

而白石屬於前者，在李易近乎于道的幻境中，對於普通人而言一切都是真實的。

因為對方早已脫離低級趣味，不會被慾望左右，自然不會再產生新的男女之情。

那年滿月三載，日日是中秋。

答案是沒有的，白石至今還被太陰星君那句話PUA著。

這時側卧的房門打開，一個走路輕飄飄，氣質有些陰鬱的清秀女子出來。

白石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剛一說完就聽到了瓊羽的嘲笑。

他給官府人員的話就是：一切按照法律法規來，勞動法該有的都得有，沒有的一點不給。

「我以後不做夢了。」

「喂，嗯……我會準時到的，好的，我知道了。」

白石同樣做到了餐桌和-圖-書前，道：「瓊羽，我也要吃。」

神運算元這次不敢怠慢，他斟酌了三天三夜，李長生也等了他三天三夜。

具有購買力的貨幣也是一種資源，對於修士而言當數量達到一定地步同樣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她與白石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這一點，人家雖然修為低，可人家上限高。自己撐死了也就做個門生童子之流，白石是有資本更上一層樓的。

李易不可置否，雖然自己從未見過，但古往今來如此多的強者應該是有的。

只論好吃，不能超過金丹修為，味道最好的就是這種只有一絲靈氣的。血肉受到靈氣的滋養，伐骨洗髓，去除污穢。

白石這傢伙不會真有這個膽吧？

做到餐桌前時正好十點。

比如自己要練一門需要許多血液的法門，在古代首要肯定是殺人屠城。而在現代則可以用錢來解決，拿出幾十億與某醫院或醫療組織合作，在全神州展開有償獻血。

因為魔羅發現這些員工，滿足不了自己公司每周雙休輪換與年假的需求。想要按照法律規定那樣實現每天工作8小時，並且附帶雙休與各種假期，還保證海鮮超市的全天候運行就必須擴大人員。

但後來隨著年歲的增長李長生又認為清修是對的，並非是道產生的變化，而是人無法抵擋各種誘惑。

太古年間對於吃一直很有講究，這個講究不是在烹飪手法上，而是食材的講究。

所謂之真，各類修行典籍中都有提到，但往往很少人能夠做到。

一切不過是修真者路途上的事物，抗拒或拒絕何嘗不是著相？

李易來這裏主要兩個原因，一是父母之要求，二是彌補一下曾經的缺憾。現在或許已經不感興趣，至少曾經的自己為這個身份挑燈夜戰過。

被修行界稱之為半仙的神運算元在月宮之下，撲通一下跪下，又哭又喊道：「仙爺爺呀，求您發發慈悲，收了神通。」

這種魚肉質最為鮮美，不需要任何烹飪，生吃都能讓人心情愉悅。

辯證的看待事實是歲月饋贈給李長生的眼睛。

「修真也是我第一次接觸修行的冊子里看到的，再結合春秋之法最終得道入修真。」

「仙人呀！」

「你變了瓊羽。」

據說仙人前輩一開始只是一個凡人，因為一本神秘的功法走上了修行的道路。

若要形容那就是年輕，沒有被歲月沖刷過的年輕。

這位仙人的嘆息無人知其義，當年的故人已經離去，仇人也消失在了歲月的長河中。

「你這個懶石，還想讓本托瓶天王給你端茶送水。」

在通過與官府的協商，魔羅收購了一家中等的超和_圖_書市企業。除了老闆換了以外，其餘的員工仍然保留下，並且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擴展。

中午，李易如往常一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白石難得沒有回屋練她的睡羅漢，如此算是初步走出了幻境。

李易微微挑眉問道：「不睡覺了？」

忽然一個青衣道人從滿月中緩緩飄落，落地不染一絲塵埃。

白石也是這麼想的，畢竟有誰會拒絕完美的一生？你可以擁有美滿的家庭，擁有完美的人生軌跡，你喜歡的人同樣喜歡你，你所想之事都會成真。

「我沒見過，但如今天地初開，應該是有的。」

「春來滿月抬手得，故人邀月何來圓？」

「廚房裡還有剩的自己去舀。」瓊羽指了指廚房裡的那鍋粥，高下立判態度有著天壤之別。

李易看了一下來電手機號，是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心念一動便知道來電。

實際上白石一直在思考，修行者真的需要妻子丈夫之類的角色嗎？

這時李易的手機忽然來了電話，一下子就打斷了白石的思考。

整個海鮮超市人滿為患，瓊羽雙手抓著塑料袋飄在空中，下方的人群對她視而不見。

「好噠。」

「仙人前輩，今天是海魚粥。」

生意全靠嘴，挨打全靠腿。

與衛兮的尊貴，雲舒的清冷，兔子的絕艷不同，白石沒有太多異於常人的氣質。面容與五官在常人中也只能算是好看，一種少女單純而白凈的好看。

李易安慰的話落到白石耳中，頓時讓對方氣的臉頰像松鼠一般鼓起來。

「學校？」白石面露疑惑，但很快想起李易好像是來鎬京讀書的，不由得無語道：

原本200人的員工擴招到600人才能夠滿足，經濟效益一下子低了很多，但魔羅不在意這些。

「等你睡覺我偷偷玩。」

並不是修為越高的生靈越好吃，修為越高體魄就越強大，許多強大的生靈能做到身如精金。這種吃起來不亞於嚼石頭，真正帶給人愉悅的是其中蘊含的龐大靈氣。

「古有修真道首，可逆轉因果，顛倒黑白，傾覆天機。」

你父母生你下來就是為了給人家當小的？感情不是一定要以身相許，友情不比愛情低，何必糟蹋自己等等。

而且實際上也不賴，村裡的老頭可沒那麼多錢給自己收刮。

神運算元躺在地上，如同一個鬧騰的老小孩。這種又硬又軟的方式，讓月宮長老不知如何下手。

1000毫升大無泉水夠不夠？

所以夢是真實的，至少白石如果不用通天瞳，根本察覺不出來。就算用了很多時候也只是有一種模糊的感覺，這種感覺就類比于自己中獎的一瞬和_圖_書間。

嗓音平緩而溫吞：「你這老小子，在貧道這撒潑打渾作甚？」

就算最後她要在夢裡過完凡人的一生也無所謂。

那個少年連面對自己心上人都會自卑。

「我好像聽說過，修真是道門那邊的說法。」瓊羽回想起自己聽過這個詞彙，那是自己姐姐跟她說的。

「我昨晚拒絕了你的表白，在夢裡。」

出世，即修真圓滿。

本來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甚至是藉著夢境假戲真做，可最後白石還是拒絕了自己心底一直期待的終成眷屬。

能夠從中走出來，也算是頗具天賦，當然也可能是通天瞳帶來的加持。但換個角度想能夠駕馭一個天地清靈的本命神通，也算是一種天賦。

五分鐘過去，不多不少，李易從主卧中走出來，進入廁所前的盥洗間刷牙洗臉。

最終一份堪稱打壓同行的招工信息出來，龍宮海鮮超市招工，底薪1萬，一周雙休一天八小時，五險一金。

白石問道：「10年前不好嗎？」

神運算元頓時撲了上去，哭嚎道：「求您收了神通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天機閣就吃不起飯了。這是渡世大師與我天機閣親筆，月可圓滿，月可圓滿。」

「你天天家裡我都忘記你，現在還是個男大學生。天天課都不用上，就窩在小區里跟那些老大爺打牌。話說你為啥要上學？」

白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只是將膝蓋抱得更緊，頭埋的更深。

李長生又問道：「小神算，故事故人可有圓滿？」

李易淺嘗了幾口，在優秀的食材加持下味道還不錯，但比兔兒就差許多了。

修真從來不是自己創造出來的詞彙，而是先人悟出，後人總結領悟。

當白石什麼時候做夢真的是為了去偽求真，那她的道行將遠超清玄他們。

100毫升1000塊，幾十億資金哪怕有一半被人工與儲存運輸成本耗去，那也是1億毫升人血，比古代屠一座城還多。

「嗯？」李易頭也不抬應聲，繼續刷著自己的消消樂關卡記錄。

「嗯，下次拿我抽屜里的零錢去付。雖然是魔羅開的店，他不在意這條魚，但終歸不能拿人手短。」

李易掛斷電話，白石有些好奇的問道：「誰的電話？」

「閉嘴！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讓你下跪叫夫人。」

「學校的班長，他通知我期末考試的時間與科目，讓我準備一下。」李易回答道。

因為李易告訴自己，他有讓自己任性的資本與能力。十年也好，百年也罷，李易不會在意時間的長短，也不會嫌棄自己磨嘰。

抄起靠枕就丟過去，道：「那不還是你，你平日里牛逼哄哄的，現在自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