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樓大師來造訪

待到蕭令瑤醒來時,抬頭便對上秦風的睡顏,兩人的鼻尖已經觸碰到一起,彼此面對面。
夜已深,蕭令瑤早已熟睡,只是與平時那般中規中矩的睡姿不同,她今日也是徹底放飛自我,身體側著不說,一條腿伸到了原屬於他的地盤,頭髮一披散,似是霸佔了整張榻。
他正思忖間,蕭令瑤突地呢喃了一句:「娘親……」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突然聽到前院傳來孩子的嬉笑聲,這諾大的公主府少了不少下人,本應該靜寂不少,哪像此刻這般地熱鬧?
白淺這才說道:「殿下正交代廚房給駙馬準備些湯水呢,小公子來得正好,中午一起用吧,樓老先生,小公子,這邊請。」
秦風是喝了酒才誤了事,醒來的時候太陽都透了整面窗,地上的光影斑斑,馮寶在外面候了許久,終究是自個忙去了,讓他睡到哪個時辰就哪個時辰。
「駙馬?」蕭令瑤輕輕地叫了一聲,見他不和-圖-書應才鬆了口氣,隨即肆意地打量秦風的五官。
秦啟至今不知母親元氏已經「身故」,許是出府這段時間過得甚是自在,整個人的精氣神與以前大不一樣,如今已像個小大人,說話也肆意不少。
秦風便樂了,要是不挪開她,總不能和她擠到一處,明早她醒來不知道作何感想。
秦風也想到自家親娘,不是柳苑,而是如今不知道在哪個空間的親生母親,要說不想是假的,但經過這幾年的調適,他正慢慢接受現在的身份。
怕是這屋頂都要被掀翻了。
出了太傅府,秦啟竟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脫胎換骨,身上的這種機敏勁哪有從前的怯意?
直至有一天,徹底不見?
秦風忙將秦啟放下,躬身道:「可是啟兒師長?樓老先生?」
秦風聞聲看過去,只見一發須皆白的老人家走過來,一身灰袍,看著風塵僕僕一般。
秦風抱著他稱了稱,看似是瘦了和*圖*書,但一身疙瘩肉,抱著竟比以前要重些。
這老人家雖是鬚髮全白,但臉上的皮膚卻不似一般老人家那樣布滿老人斑,皮膚依舊緊緻,斑點極少,一雙眼睛深幽得很,頗有鶴髮童顏那味兒。
秦風躺下后看著身側的蕭令瑤,見她緊閉雙眼,睫毛安份地合攏,越發顯得頎長,睡著了才現出幾分少女應有的稚嫩與嬌怯。
許是能感同深受蕭令瑤在夢中的彷徨,秦風忍不住朝她靠得近了一些,若是蕭令瑤清醒的話,便會發現兩人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雖不是頭首相纏,卻有一絲旖旎充斥在兩人間。
公主府如今拔除了釘子,全府上下清明,與其操心鎮北侯來報復,不如想想如何行那春闈的生意不至於得罪了仕族,避免覆了常家後塵要緊!
他這才上塌,將她小心翼翼地推到一側,空出半個身位把自個塞進去,蕭令瑤被擾了清夢,雖是未清醒,依舊哼了幾聲表示m.hetubook.com.com不滿。
秦風目光觸及,便見蕭令瑤的眼角有一行眼淚迅速滑過,隱入她秀髮之中,他立馬伸手替她拂去淚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娘親會找到的,好好睡。」
兩人同床共枕這麼久,還從未以如此情狀醒來過,她先是一驚,隨即慶幸秦風仍在熟睡中,對兩人的情狀完全不知,她忙坐起來,秦風許是喝多了,睡得格外沉。
秦風笑著上前叫了一聲,蕭令瑤沒有半點反應,他手背放至她額頭,不熱了。
他忙起身,等收拾妥當走到前院,還沒看清楚前面的情況,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撲了過來。
秦風聞著她身上的香,也緩緩地閉上雙眼,終於在後半夜裡沉沉睡去。
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無非是粗茶淡飯罷了,不比公主府的膳食。」
蕭令瑤不在附近,只見這對師徒,還有守在一邊的白淺,秦風一時間有些疑惑,正要說話,肚子倒先咕咕地叫起來,秦啟和*圖*書大笑道:「二哥是餓了么。」
他略一想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是元帝的大禁忌,他以後可得小心,還是莫在皇帝面前提起比較好,管好嘴巴。
竟是秦啟,這些時日不見,他長高了不少,也瘦了些,但卻顯得精幹,原本反應頗慢的秦啟現在口齒較之前還要伶俐,瞧他方才的動作勁,更像這個年紀的孩童了。
「昨夜飲酒所以貪眠了些,清晨剛起身,讓樓老先生看笑話了。」秦風尷尬地說道。
歷經種種到如今,他算是真正通過考驗。
還有那鎮北侯,不得不說秦風先前的確擔心東宮之事傳入北關,那鎮北侯會有什麼動作。
他手指頗有節奏地拍打著,蕭令瑤活動了一下頸間,半張臉埋入被子里,呼吸變得平穩。
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滋生一絲懼意,會不會在這裏呆得久了,以往的記憶會越來越淡。
送走瑞王爺,秦風聞到身上這股濃重的酒味,趕緊步入凈房,把自個好好收拾了一番和圖書才出來,再進卧房時便是一身清香。
「樓大師給你吃了些什麼?」秦風笑著說道:「臉上看似沒那麼圓了,身上多了不少小肌肉,健實了這麼多?」
「二哥,啟兒來了!」
就這長相,不怪乎百官與後宮均是心照不宣,陳皇后那樣的姿色豈能生出這般姿容的女兒,前太子蕭令昭本就是一般人,也不知道她生母得長成什麼樣,才讓元帝戀戀不忘。
也讓陳皇后恨之入骨,不過陳皇后都形同虛設了也不敢直說蕭令瑤生母的名字和身份。
早知他生得好,但閉上眼睛又不一樣,仍似少年,且這般不設防的樣子更易讓人親近,她不禁笑道:「榻邊換成別人,本宮真不能如此安心。」
「正是老朽,啟兒思念二哥、二嫂,非吵著要來,老朽只好帶他來叨擾。」樓明月也在打量眼前的年輕人,心中一念微轉:「也是想見見駙馬。」
不過瑞王爺一番解析,還真是那麼回事,那鎮北侯自顧不暇,管他作甚!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