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陳家的野望

至於四皇子,陳皇后從未把此人放在眼裡,外家薄弱得不值得一提,根本不足以為懼。
自陳伯遠進來,瓊安就揮退了宮中侍伺候的人,只令幾個真正的自己人守在宮外,此時她又檢查一二,這才重新跪在皇後腳邊。
是以在蕭令昭剛開始抱怨時便狠狠地看過去,陳伯遠忙說道:「表哥,聽聞本城有家酒樓名為玉春樓,是駙馬所設,裏面名菜匯聚,不如表哥帶表弟去見識見識?」
如今有大計在手,就算這定北侯父子倆包藏禍心,他們的人馬遠在千里之外又有何用?
陳伯遠忙說道:「侄兒為早日見到姑母與表哥,腳程不敢停,一路飛奔而來,倒是比參加文試的學子們更早入城,表哥如今搬遷至宮外,倒也是件好事。」
「娘娘切勿衝動。」瓊安姑姑忙跪下道:「錦華公主與那位均是陛下逆鱗,不可輕易觸碰,還請娘娘再想法,否則只會讓殿下陷入更艱難的地步,何況娘娘也所知不多。和_圖_書
瓊安姑姑打個冷顫,她如何不知皇后的打算,這是準備用錦華公主生母的事與元帝交換!
「怎麼,父親想鼓動陳天嘯造反,他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皇后說完見瓊安姑姑驚恐地埋下頭,只覺得諷刺,父親已經一把老骨頭了,還想登極位?!
雖是所知不多,卻是見過面,一想到那張臉,陳皇后的臉再度繃緊。
後路?陳皇后這才知曉父親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們的後路便是要暗中支持鎮北侯,要讓那個旁枝抱來連庶子都稱不上的東西步入高位?
「還是大哥與侄兒鎮定,這些天你祖母也好、姨祖母他們也好,進宮來無不是勸本宮去向陛下示好求情,除此以外便沒有好的辦法,如今姑母等到你來,總算是等到主心骨。」
送走了親兒與侄兒,陳皇后臉上堆積的笑意立馬消散,那瓊安姑姑說道:「娘娘,入吏部確是一件好事,但如今陛下正惱怒殿下中,豈肯https://m•hetubook.com•com讓殿下入吏部歷練?」
「是從老夫人處……」瓊安早知她的命運與皇后同聲同息,是以不敢有所隱瞞:「陳家除卻鎮北侯外,其餘男丁均被打發到不中用的位置上,老爺一直在籌謀後路。」
「可見侄兒離開隋城太久。」陳伯遠看向蕭令昭,笑道:「表哥,不如現在出宮如何?」
這幾天對坤寧宮的管束比以前輕了些,說是幽禁,但已經允許坤寧宮的人進進出出。
以往陳伯遠要見他還得入宮,以後在宮外,兩人往來更方便且不用顯得那麼招搖,畢竟入宮必有記錄,太一清二楚,父皇從來忌諱舅舅,定會引發他不滿。
原本作為儲君是接受全面的教導,何止是吏部事務,幾乎未來君王要管理的事務都會讓太子提前試練,如今沒了這項身份,蕭令昭又未得到進一步安排,反倒成了邊緣人物。
「表弟帶著舅舅的計謀而來,一下子給本宮吃了一顆定心丸,表和圖書弟你有所不知,前些時間接連發生波折,本宮真是……」
她最擔心的更是這夫婦二人是否在私底下接受了其他皇子的拉攏,這兩人一位不涉政,一位未入仕,看上去毫無威脅,可偏他二人都得了元帝的信任,這便是最好的靠山。
為了這靠山,不難保有人會上門示好,陳皇后一想,隨即說道:「那玉春樓在民間頗有名聲,如今已是隋城第一酒樓,伯遠走時,這玉春樓還不知道在何處呢。」
蕭令昭一品,可不是這個道理,鎮北侯一家雖然舉家前往北關,但隋城依舊有府邸。
聽他說得輕飄飄一般,偏又顯得成竹在胸,陳皇后莫名安心許多。
瓊安姑姑搖頭:「老爺雖有此意,但並未讓鎮北侯知曉,畢竟鎮北侯也只是旁枝出身,並非嫡骨血,是以老爺還有其它盤算。」
「鎮北侯本人可知曉此事?」陳皇后想到剛才陳伯遠的獻禮獻計只覺得可笑。
蕭令昭這見誰都要訴苦的樣子讓陳皇后氣惱不已,https://m•hetubook•com•com再看這侄兒遠在邊關這麼多年依舊是倜儻沉著,可嘆這皇后並不知曉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這句話,但也覺得蕭令昭甚不爭氣。
她突然睜開眼,笑道:「咱們這位陛下看似刀槍不入,實則有軟肋,不妨本宮用他的軟肋與他交易一場,如何?」
陳皇后本就是一時衝動,一想到元帝竟為了保住蕭令瑤嫡長公主的地位忍住不廢后,心下早有了計較,她此時微微握拳:「可本宮還有什麼籌碼?」
她本就是陳家的老人,受陳皇後母親的命令侍奉在她身邊,早還在陳府時,她便不是普通的侍女,她此時一咬牙道:「娘娘並非沒有籌碼,只是這一籌碼會讓陳家傷筋動骨。」
「你既知曉如此秘密,為何要告訴本宮?」陳皇后第一次用不同的眼神打量這位貼身的大宮女,除了她以外,這坤寧宮裡還有多少來自父親的耳目,將她的一舉一動告知陳府?
瓊安姑姑將心一橫,附到皇后耳邊一番耳語,陳皇后的臉和-圖-書色大變,看向這位貼身大宮女的眼神也有幾分複雜:「此事連本宮都不知曉,你是從何得知?」
外面的消息也能進來了,那二皇子與三皇子在戶部與兵部如魚得水,兩人或是上回因為同在公主府安插眼線的事被元帝捅穿,挨了訓斥以後收斂不少,反倒得了元帝嘉獎。
陳伯遠掩去對那幫老不死的厭惡,再掩去對蕭令昭的輕視,唯獨在面對陳皇后時猶有幾分似真切的暖意:「姑母切勿亂了陣腳,古來奪嫡之爭都有幾番變化,不用掛在心上。「
陳皇后微微閉上雙眼,瓊安說得對,入吏部于長遠來說確是件好事,但要如何說服元帝?
她陳宛容算什麼,不過是他們手上的一枚棋子,那昭兒呢,是不是因為流著蕭家的血,最終要為他們所棄!她才是陳家嫡女,那陳天嘯算什麼東西!
陳皇后聽到秦風的名號就有些不適,雖說前兩次事情看上去與蕭令瑤、秦風都毫無關係,但他夫婦二人把唐相弄得那般狼狽,多少令她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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