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往事疑雲

「要保他是其一,但曹景,你不覺得阿叔如今越發不懂得收斂了嗎?」蕭令瑤說道:「江北的那些鋪子實際收盈如何,恐怕只有他知曉,本宮心裏不是沒有懷疑。」
曹景如何不記得,眼底掠過一片悲涼。
「他在我們身邊安插的人不止左十七,這一點你也知曉。」蕭令瑤的眼神變得凌厲:「阿娘失蹤之事,彼時年紀小,但後來想到些細節,令本宮不得不在意。」
「彼時我年紀小,不記得太多,其後入了宮,有些記憶反而閃現,阿娘臨走前曾經與我說過要與阿叔會面,共同去搬救兵,興許我們能有一個安逸的去處,從此不用再流離失所。」
「夠了,本宮不是不知道左十七與阿叔通信。」蕭令瑤淡淡地說完,刑戰的臉色變了,十七是暗衛的編號,只有數字,左是編隊,左十七將蕭令瑤下的任務都有傳信至江北。
「你可記得阿叔找來時,隻字未提與阿娘的相見?」和*圖*書蕭令瑤說道:「我其後反覆回想,確定阿娘有提過阿叔的名諱,只是阿叔隻字不提。」
一直候在外面的白淺進來,掃一眼刑戰,淡然道:「刑掌柜這邊請,待那邊清點完畢便可清算,一路奔波辛苦,還請移步用些小食。」
他方知道阿叔的思慮並非多想,恐怕殿下對他已有不滿,只是隱忍不發罷了。
刑戰察覺到她話里的疏離,忙拱手道:「此番科舉當中有前朝後代數十人,阿叔著我前來照應一二,此事殿下不必露面,待科考結束,臣再返回江北。」
她說這番話時儼然是以前的模樣,刑戰的心微軟,說道:「這些年,阿叔也不是沒有派人尋找夫人,只是遍尋不獲才把人手收回來。」
刑戰一時汗顏,知曉她說的是實情,又聽到蕭令瑤說道:「駙馬行事如何,本宮心中自有數,阿叔年歲已高,莫要多思慮,身體要緊。」
刑戰的眼神里難掩震驚https://m.hetubook.com.com的神色,蕭令瑤反問道:「這般人物,阿叔也要讓本宮剷除之?」
請走了刑戰,蕭令瑤面色才徹底冷下來,曹景隨即進來,方才靜議堂雖是關上了門,裏面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也瞞不過他的耳朵,見她神色不虞,他也無言。
良久,曹景才澀然開口:「殿下要保駙馬,也無需這般與阿叔較勁,殿下是否……」
蕭令瑤看著這兩千余兩的銀票,心思微轉,說道:「師兄可知道駙馬爺僅一項收益就有多少?萬余兩,本宮作為所謂的代言人僅抽一成,也得了千兩有餘。」
這番說得甚是關切,刑戰卻覺出一絲別樣的意味,手心微微冒汗,以前的殿下唯阿叔是從,入宮后慢慢成長,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
「此番你直截了當地前來公主府是以何等身份?」蕭令瑤早已不是五年前不知世事的少女,刑戰敢踏入公主府,就不怕他眼下的身份曝和-圖-書光。
看著刑戰閃避的眼神,蕭令瑤一改剛才的凌厲,說道:「此番你進隋城定不是只為了送這些銀票過來,那些商號是阿娘早些年在江北所置,時隔這麼多年,商號仍在,阿娘卻不見。」
「從事要有銀兩,要有人,可是這些年來經營慘淡,收益頗低,這兩年方才好轉,你們若有留心駙馬,便知他是經商的奇才,上回若非得與他合作,元兒姐姐那邊豈能順利?」
刑戰總覺得她似話中有話,安慰道:「夫人若是無事,定會來尋殿下。」
刑戰的眼睛抖了幾下,神情有些狼狽,蕭令瑤權當沒有看見,又說道:「你可知他收穫這萬余兩花了多久的時間?」
這些年,僅飛龍軍奔去疑似有阿娘的地方不下百處,均未有下落,至於左平道提供的信息,那小薜氏所說是陳年舊事,不一定有偽,阿娘可能來過隋城,可惜事物總是在變化。
誰知阿娘來到隋城后又發生過何事?
「殿下https://m•hetubook.com.com所思深遠,臣定會與阿叔說明。」
他們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蕭令瑤卻早已察覺,竟還放任之,這代表著什麼?刑戰有些不敢往下想了,或許,江北的這幫人都低估了殿下的成長。
刑戰未料到她如今如此敏銳,態度不再敢像從前那般,稍稍後退一步后說道:「公主府近日採購一批來自江北的食材,臣是押送而來。」
如此說來進入公主府也是情理之中,刑戰又掏出一疊銀票奉上:「請殿下查收。」
對方自是語塞,蕭令瑤嘆道:「一月。」
刑戰狂咽口水,撲通跪下:「臣不敢,阿叔他只是心懷大業……」
是么,蕭令瑤冷冷地一笑,若平安無事,阿娘定會來尋他們姐弟,但如今生死不明,由不得她多想,她與元帝相處這九年,他雖重江山,但對阿娘的深情不似作假。
曹景面色微冷:「可是與阿叔有關?」
蕭令瑤說道:「連當今陛下都找不到的人,阿叔也找不到在情理之中,www.hetubook.com.com本宮並未多想。」
「果真?」曹景頭回聽說蕭令瑤提到這些。
蕭令瑤未置可否,嘆道:「以前阿叔曾說本宮認了父皇就與他行了兩條路,只是這兩條路要相輔相承,如今本宮的路,阿叔不僅要看,還要干涉不成?」
蕭令瑤收好銀票:「得刑掌柜親自押送,辛苦了,白淺。」
「昔年在北關,阿娘說有事離開,暫留我等留在原地,但其後追殺的人馬襲來,曹叔叔他們血濺當場,你我都是從血河中活著出來,是他們用身體和鮮血護了我們的命。」
蕭令瑤心中盤算著:「駙馬與本宮如今合謀收益甚佳,請阿叔切莫過度擔憂,師兄尚未告訴本宮此番前來隋城還有何事,可需本宮協助。」
她為保秦風性命給予未填日期的和離書,又著他要瞞著阿叔,本以為她只是對駙馬手下留情,未料到其中還有一層,她早早地防備起阿叔!
他口口聲聲稱著臣,自稱的並非東越之臣,而是大啟之臣,這是阿叔一直堅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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