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若身死現遺書

最後一句頗是瀟洒,行事前她料想了最壞的結局,只是未曾想過還有黃雀在後,如今生死不明,秦風看向曹景:「為何現在將此信予我?」
一入公主府,秦風跳下馬車便往卧房走,曹景緊跟其後,馮寶本要跟過去,荊無命一把攬住他的肩膀:「駙馬爺定是餓了,咱去張羅吃的罷。」
既是如此,他就當以此前提去見元帝,這曾經大紅的婚房如今寂寥無比,他的心緒也在其中慢慢沉澱,他終將那封真正的絕筆拿起來,默念道:「還君自由。」
他素來是個打保險牌的人,如今情況含混不清,他絕不會貿然進行下一步,元帝著他們先行離開再好不過,待上了馬車,他令龍七疾速驅車,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公主府。
「未料殿下就在那時候失蹤不見,刑戰等人全員被殺,最後挾持假殿下的人咱家從未見過。」曹景果然辨出那並非本尊:「這幫人不知從何而來。」
「秦風,若吾身死,此信君必啟之。令君和圖書成鰥夫實非本願,惜歉意難表,本宮幸得父皇疼惜,若君在御前表現得宜,定能得父皇彌補,求得自由身外依舊可獲皇家庇護。」
經此一事,此段形婚終要劃上句點。
「與君相遇實屬浮萍遇流水,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吾願大計成,此信不入君手,嘆世間之事難圓滿,君若見此信,想必吾已不在人世,還君自由。」
曹景終是退出,秦風將三封信擺在桌案上,曹景說得對,蕭令瑤無論生死都不會再出現在元帝面前,誓必要「消失」,眼下的前提便是她已身死!
「殿下生死不明,若是她倖存也不會再出現在陛下面前,橫豎是要一死,」曹景強忍著悲痛道:「若是真已出了意外身死,這封信更要交予駙馬。」
「明晨我就進宮面見聖上。」秦風說道:「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把趙倫推到五皇子的位置上,恕我直言——他不是做皇帝的料。」
「吾若身死,分成不可少,春闈分成與和-圖-書紅羽樓分成莫忘,趙倫不便,曹景可全權替吾,望君切莫違背我二人契約。」
曹景默然,取出兩封信來,一封是寫給元帝,一封寫著」秦風親啟」:「請駙馬過目。」
秦風雙眼狂跳,這分明是蕭令瑤提前寫好的遺書,果然如曹景所說,她行事會想到最壞的打算,依著惡果來籌劃後事。
趙倫反而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嘴角還濺出一絲笑意,不喊冤,任由飛龍軍進來將他押出去,迎面就與準備離開佛寺的秦風、蕭令煜等人撞上,見他被縛,曹景面色微變。
曹景聞言低下頭,秦風又說道:」我與你們殿下合謀,但不包括趙倫,她既要『死』,那以後趙倫之事與我無關,但生意的分成始終在,全權交予你們處理。」
秦風取過他的那一封,看著封面上熟悉的字體,果斷地打開,展開紙張,觸目是「秦風」二字,他心口莫名地酸澀,她直呼秦風時,他便不再是駙馬的身份了。
「刺客確是阿https://m•hetubook.com•com叔的人,以刑戰為首,咱家發現他們不止是準備刺殺陛下,還準備對殿下和趙大人下手,殿下著咱家去引刺客入來,本意是要在從主殿去往膳堂的路上伺機下手。」
「你是想眼下當她已經真的身死來處置?」秦風不得不佩服曹景的理智,比起趙倫,他陪伴蕭令瑤的時間更久,在她生死不明時,他依舊要推動事情往下走,完成她的夙願。
生也要死么,秦風知道這其中的含義,他看向另一封信,上面寫著父皇親啟,曹景說道:「此封駙馬是無緣打開了,還請駙馬再幫個忙——將此信呈予陛下。」
秦風不是沒想過要打開看完再封上,但一想到元帝那細密的行事便打消此念,此時跑出一句蕭令瑤與他說過的話,此事從頭至尾,需要他不知情才好發揮 。
信中提到自己犯了大錯,需向父皇贖罪,恐是要與駙馬生離死別,未能給駙馬留下一兒半女,實屬遺憾之類,要不是秦風知道內情和-圖-書,看了也會覺得鼻子微酸吧。
只是如何划仍得商榷,眼下她生死未明,元帝又會如何看待,何況這封要呈給元帝的信裏面又是甚內容?
曹景懷中還有一封信,同樣是寫給秦風的,只是這一封是尋常筆墨,一看就知道是要呈給元帝看的,剛才那封才是正兒八經留秦風的,相較剛才那封,這封要顯得目的更明確些。
再想到那失了分寸的趙倫,秦風不禁搖頭,就算讓趙倫做回蕭家人,就憑他的心性難以成事,若是要押注的話,他一兩銀子都不想押給趙倫!
秦風此舉是對蕭令瑤「臨終」前仍替他盤算一把的回禮,也算是有來有往,何況他本是有契約精神的人,只是以後的路要如何走,他目光深幽,明日面見元帝是關鍵之舉!
信到這裏,渾然而成的筆鋒似乎頓了一下,有一滴多餘的墨汁留于紙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最後一行字頗是短促——「人間苦短,若有來世也為一樁妙事,保重。」
秦風見他這副德性,用膝蓋m.hetubook.com.com骨也能猜到他沒和元帝坦白身份,趙倫半分眼神也沒給他們,就這麼昂首走了,白淺啞然,秦風低喝道:「別看,走。」
「君道要上之船為可自行掌舵之船,唯祝君心事成,曹景、白淺、荊無命也可助之,他們皆吾兄弟姐妹,從來非主僕,君可信之。」
秦風扣緊雙手,曹景突說道:「殿下行事素來做好最壞的打算,她曾說若是失敗,她不得不真身死,還請駙馬幫最後一個忙。」
秦風心頭澀然又忍不住笑了,這分明是紙遺書,仍不忘記分成之事,她真是窮狠了,誓死也要守住她的幾畝三分地,他捏著薄薄的紙張,指間發力,指骨露青。
「不知情……」秦風心中終有了定論,將那封真正的蕭令瑤予他的絕筆打開又看了一遍,浮萍遇流水,流水,難道她猜到他要做甚?曉得他也不過是隋城的流水么?
無需多說,白淺則去驅趕四周好奇的下人,曹景其後跟著秦風入了卧房,門一合上,秦風便說道:「外面無人,有話便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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