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前朝皇姓

再說蕭令瑤被點了穴后又一陣安睡,剛剛蘇醒,就聽到門被砰地一下推開,扭頭看過去,本以為又是那姓柏的小公子或是郎中,未料到一婦人闖進來。
容瑩安心口絞痛,將女兒擁入懷中:「不疼,凝兒不疼,阿娘有神丹妙藥,吃完便不疼。」
見蕭令瑤搖頭,柏江說道:「皇寺之後先是大皇子薨,對外宣稱是病逝,實則是在皇寺中受人刺殺,中箭身亡,其後又宣布錦華公主離世,其後認回五皇子。」
對方手持帷帽,看到睜開眼的她,臉上突現出一抹慌亂,蕭令瑤從混沌中慢慢抽離,眼神落在對方的眉眼之上,緩緩滑過,終是喃喃出聲:「阿娘……」
「凝兒。」
柏澤遠話沒有說完,就收到柏江一記不悅的眼神,柏澤遠委屈道:「還是兒子把姐姐從閻王爺手底奪下來的呢,又千里迢迢地護送回來,否則真無半分餘地了。」
如今她遠在中原,與隋城聯絡皆斷,事情雖是如她所料,她已和*圖*書逝,趙倫認父,但蕭令昭之死卻是後患無窮,柏家救她卻惹上刺殺皇子的嫌疑,若是招來朝廷追查,阿娘如何是好?
蕭令瑤豈能受這一拜,忙說道:「您這是何意?」
柏江面色發白,他起一念,鐵了心要留下這個女人,孰料她後面還有這麼多事,為贖罪他將棲落山莊的弟子打發出去尋找他的子女,孰知其女竟是當朝錦華公主。
直到此刻,蕭令瑤並未弄清楚來龍去脈,柏江正色道:「因我一念之差害得你們一家人離散,如今你險些身死,我是差點犯下大過,皇寺之事後續你可知曉?」
「刺殺大皇子之人並非柏家,但恐是引起朝廷懷疑,此事如何善終,我等尚未想出辦法。」
蕭令瑤顯得相對平靜,姐弟倆與母親分離並非首次,只是這次的時間久了些罷了,感覺到胸口的隱痛,她只是抓著阿娘的手低語道:「阿娘,疼。」
一出局,竟有人渾水摸魚,將一池水攪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天翻地覆!
他這一番痴念,竟是綠了當朝陛下?!
蕭令瑤胸口隱隱作痛,又聽到柏江說道:「其實……論起來,我算是你的繼父。」
柏江豈能不知這個道理,若非兒子去得及時,蕭令瑤命喪皇寺,他與夫人將會徹底無解!
蕭令瑤早已經拋卻心頭疑惑,無甚比母女重逢更值得相慶,阿娘看她的眼神依舊如前。
來人頓在那裡,身後的父子倆不敢靠近,下一刻,門便砰地關上了。
一聲凝兒讓蕭令瑤記起了她久違的名氏諱,九年,足足九年,生離!
蕭令瑤一細品,抬頭道:「刺殺蕭令昭之人是何人?」
容姓,前朝皇姓!
柏江面露難色,容瑩安說道:「半年前我著人去隋城盯著你的舉動,這番才成功將你從皇寺中接出來,但未料到後續還有事件發生,如今柏家已經涉入其中。」
壓在肩上九年的重擔好像在此刻得到了宣洩,終有了可以依靠和-圖-書的人,不必再勉力支撐。
門一開便是沁人的香,園內何止牡丹,各色花卉全齊了,看到一隻蜜蜂落在花蕊上,她定定地看了許久,突有人靠近,將披風給她披上。
柏江無奈,柏澤遠安慰道:「父親莫急,夫人如今正在氣頭上,如今姐姐她醒轉,慢慢地氣就該消了,得虧姐姐命大,不然……」
屋內,那夫人將帷帽扔到一邊,快步來到榻邊,笑中帶淚望著蕭令瑤:「凝兒,阿娘終於找到你,此番險些生死相隔,你放心,這筆賬阿娘必定幫你找回來。」
只嘆終是晚了一步,陰差陽錯,如今棋子已落,如何悔矣?
后兩者皆在預料之中,蕭令昭之死卻出乎意料!
蕭令瑤倚靠在阿娘懷中,再次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她睡得格外安穩。
前朝太子之女,容瑩安!
話音一落,便有嗤笑聲響起,蕭令瑤困惑地看向阿娘,容瑩安道:「九年前我欲擇一處新的容身之處,卻遭人暗算跌落山崖,失去記憶,幸得柏hetubook.com.com莊主搭救。」
要說的話太多,容瑩安牽著她的手步向另一處廳堂,廳堂里,那柏家家主柏江面色嚴正,見到母女二人進來,他方才過來,竟是先給蕭令瑤鞠了一躬。
容瑩安難以說明這九年她的遭遇,想到屋外的狗男人,更是一把心火燒得旺盛,若非他攪局,她豈能如今才把女兒接回,又豈能讓兒子落入元帝之手!
話剛出口,便見到她眼底劃過的淚水,他陡然噤聲,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如今釀得苦果也是他自尋死路,但若說悔,他絕不悔!
母女對視一眼,九年,當年的稚兒如今已經是出嫁過一回的女郎,容瑩安心酸不已。
柏江所言讓蕭令瑤眉頭緊皺,蕭令昭竟是在皇寺中遇刺身亡,若是在她之後,斷不可能是江北之人所為,彼時遇刺時她已經將他們引入飛龍軍包圍,若也不是柏家,那是何人?
容瑩安說這番話時並未流露太多情緒,她語調越是平靜,越讓柏江心虛:「夫人息怒。」
知曉阿娘和_圖_書在此,對這陌生環境的警惕徹底散去,卸下心防的她如今才安睡了一把,這一睡便是第二日,恢復些氣力的她穿上丫鬟送進來的衣衫,終於步出房間。
「我摔失憶,你藏玉璽倒也罷了,但為何在我服用的葯里動手腳,不願令我想起?」容瑩安的聲音極淡:「若再晚一點想起來,我的女兒命喪皇寺!」
「敢收留我的男人也算有膽色,只是柏莊主一念害得我與一對兒女分離,更令他們被人左右,送進宮裡成了爭權奪利的籌碼,清醒那一日,真是讓人……一重怒,一重悲。」
本是救命之恩,柏江面色卻好生尷尬,蕭令瑤便知還有下文,果然,「彼時我身上還帶有前朝玉璽,柏莊主可是第一時間便知曉我是何等身份,竟是將玉璽藏之,哄騙於我。」
「言我是他未婚妻,上山進香方出意外,並將我帶回莊上好生照顧,也是我運道不好,活該讓人矇騙,成了柏莊主的續弦,我本是前朝餘孽,又生過子女,做人續弦倒也不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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