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來者何人

「我和你說,就小腿處,從這,到這,一大條傷口,我看那郎中縫合得也不怎麼樣,還是血淋淋的,說是全身的骨頭都在疼,那馬踩得,能不疼么。」
是以父親這兩年一直踟躕不已!
屋外有守著的小廝與丫鬟,在他喚人以後卻沒有人出聲,陳伯遠的不耐越來越盛,再次呼出一口氣后說道:「來人,都聾了嗎?進來給本世子倒水!」
是啊,那馬怎麼不踩別人就踩他?郭士通不知道,可秦風猜了個大概。
「哈哈哈,這小子自從得了參將一職,就是平白地殺入我們營中,我們雖是護城而已,但守的是隋城百姓不是,可這小子來了看咱們尤其不順眼,成天瞪眼吹鬍子,我呸!」
話沒說完就知道中了這小子的計,只能無奈搖頭,他也是命苦,手下來了這兩個身世都不一般的屬下,他雖是上級卻是兩個都不能得罪,只能哀嘆一聲,走了。
小腿的刺痛讓他不想順氣,https://m.hetubook.com.com每每一張嘴就覺得疼痛難忍,夜色一深,晚間尤其幽靜,可今天也是怪了,院落里寂靜得可怕。
不過,待到郭士通喝了兩杯酒,把陳伯遠的慘樣講出來的時候,秦風倒是露出了笑意。
秦風與袁不期遙相一望,一人目送郭士通被荊無命帶上馬離開,一人則上了馬車,倒是不知道去了何處,秦風隨即轉身進入府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袁不期走了,妙哉。
鎮北侯府,夜深之時,陳伯遠依舊無法安眠,周身的疼痛現在越發明顯,他無法翻身,略動一動,便是骨裂般的痛,閉上眼便見到那群狂奔而來的馬!
秦風遇到郭士通的時候正是回府的時候,郭士通心情大好地過來蹭飯,也不管府里有沒有備他這一份,興高彩烈地就來了,馮寶三人看向這位郭參將的眼神頓時不太好。
外面的寂靜終讓陳伯遠的不安越來越盛www.hetubook.com.com,他也憂心自己的腿能否平安恢復,此時,他忍痛低呼道:「來人,給我倒杯水!」
「你這回想得周到,去吧。」秦風剛說完就看到對面的門打開,那袁不期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出來,一襲黑衣如同夜間幽靈,半張面具在夜色中更顯高深莫測。
元帝並不想送把柄到鎮北軍手中,父親與他這些年苦心經營,對手下將士恩威並重,早將他們的心籠絡,若非手上銀子不足,早就攻入隋城,學著當年的蕭家那般改天換地。
在本朝,馬比牛還精貴呢,當朝陛下可就是食牛肉,重馬匹,殺牛可以,殺馬,不行!
周晉死時他只有莫名的恐慌,不知是何人下手,連同據點也一併被弄掉,所有人馬離奇 消失,這事讓他當值時都心不在焉,但他不慌。
陳伯遠傷得不輕,但也好生生地,還能和郭士通抬杠,但苦頭是要吃的。
卧房的門終是被推開,一道身影披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月光走進來,陳伯遠先是心中一喜,在看清對方的臉后,眸孔里閃過一絲慌亂:「你是何人?」
以後他這腿再難與從前一樣,尤其這全身骨頭被傷過一次,作為一名武官來說,這前程沒多少不說,身子康健都成問題,要看能不能有得力的治療。
這些年徐徐圖之,雖是尚未達到無所顧忌一拼的地步,但真要反,也不是不行,只是過程艱難了一些,強行反之,兩敗俱傷是必然,若不能成事,鎮北軍大損!
他要是能動彈,現在都衝出去給那些該死的奴僕們幾鞭子,咚地一聲,外面傳來的聲響讓陳伯遠勃然大怒,他不禁疾呼起來:「還不快滾進來?!」
「馬不過是畜生,這人怎麼能和畜生較勁呢?」郭士通不悅道:「何大人,咱們的馬也是精心養出來的,此番不過是意外,總不能因為他是侯世子,咱們就宰了那馬?」
直到這時候,陳伯遠才想到周晉的好來。
和_圖_書袁不期既是知曉鎮北侯府做了什麼,陛下應也知曉了,陳伯遠不能死在隋城,但是,廢了他還是輕而易舉,那小腿傷口聽郭士通說極深,依本朝的醫療水平,極難完全痊癒。
「今朝是老天爺開眼,那馬怎麼不踩別人就踩他?」郭士通想到那群拚命控馬的人,眼珠子一轉,說道:「那些個拍馬屁的,丑!」
「秦風,你府上的菜也太好吃了,要不把你府上的廚子借給我用幾天?」郭士通靠在秦風身上,強健的身子壓得秦風微微身傾:「不不不,你去我府上住幾天?」
元帝忌憚鎮北軍,所以從來不願意往陳天嘯手裡遞旗,省得陳天嘯搖旗而反,陳皇后直到現在還是皇位之位,只是被囚冷宮,陳家上下被逼出朝堂,但還活著。
生不如死,你殺我親子,我毀你兒子,這鎮北侯與元帝真是一個比一個狠!
郭士通難得在陳伯遠處呈現碾壓式上風,從世子府出來時春風得意,就連其上鋒也看不過眼:「郭https://www.hetubook.com.com參將未免太幸災樂禍了些,今日之事且要查到底。」
只是此刻他有些脆弱,身體的痛苦終帶來心理上的脆弱,才想到若有人陪在身側為他出謀劃策的好處,終於對周晉生了一絲懷念。
洞察了元帝的心思,秦風手底生出些汗來,他喉嚨間吞下一口口水,借口要去凈室離開。
秦風再回來時,龍七已經悄然避過耳目從後門離開,郭士通與秦風聊得熱火朝天,直到臨近子時才離開,秦風扶著醉醺醺的郭士通到了門口。
陳伯遠篤定元帝不敢要他的命,否則不是給父親反的由頭?
這何大人立馬反駁道:「馬豈能隨意宰殺……」
曉得自己會無事,陳伯遠對周晉之死與據點被毀並沒有在面上表現太多遺憾,他才是陳家的根,將來父親奪得這天下,他便是穩穩的儲君!
荊無命在身後樂呵呵地笑道:「郭參將是真喝多了,小的送郭參將回府吧,他是騎馬來的,又沒有帶隨從,萬一跌傷,豈不是白笑話侯世子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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