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見了鬼了，忘記是來幹嘛的了。
自家釀紅酒是他在現代社會的母親經常做的事，他也看過不少次，蕭令瑤一教就會，出品居然很不錯，只是還未來得及量產，只在小範圍內供人享受。
秦風說得慢條斯理，還順手替郭士通重新斟滿了酒，郭士通氣呼呼地喝完，一聲不吭。
他已經悟到了一些，還有些更可怕的事實他不敢再往下想，不是想不到，是不敢想，不願意想，他媽的啊，這種事情怎麼就讓自己攤上了！
聽到這聲主子，郭士通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垮掉，他沉著臉道聲多謝就匆忙而去。
說來也巧，他剛出去就遇上和「方正」幾乎形影不離的僕人，那僕人見到他這急紅了眼的樣子也不以為奇，反而是默默地指了一下方向：「主子在那邊。」
「草民認識秦風，但沒有見過發明這游泳圈的人，不過既要行船，這東西備著當然最好不過，您剛才不是也試過了么，好用得很和*圖*書，不識水性的人落水也能浮於水面。」
郭士通瞪著他，看了又看，突然想到之前抬頭看見的笑容，一個念頭在腦海里咆哮，他握緊拳頭，奈何沒有勇氣揭開最後一層，只能默默地握緊雙拳。
難道他早知道自己會來找他，所以才備好的兩個琉璃杯嗎？要是這樣，郭士通的目光再度變得幽沉，他如鯁在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端起琉璃杯一飲而盡。
嘖，這小子果然是想到了，秦風微微一笑，坦然道：「不可說。」
去他的急著還，重點是這個嗎？根本不是！
秦風只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接過游泳圈道：「這些東西雖然產量不高，但也算新物件，郭參將若是要還，草民就收了。」
只是他嘴巴癟著，腮幫子鼓得高高地，一看就是在置氣。
郭士通吃了個軟呼呼的閉門羹，他再也忍受不了，指著游泳圈說道：「普天之下，能弄出這玩意的除了他沒有別人，和*圖*書還有剛才烤肉的調料，和以前公主府的一模一樣！」
他一急嗓門就提得老高，秦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怎麼還急上了？
秦風看他這樣，心裏又好笑又好氣，這是當縮頭烏龜久了，遲遲不能放開自己？
秦風猜測郭士通肯定能想到游泳圈是出自他的手，但他不確定依郭士通的腦子能不能懷疑到他頭上，現在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面對質問也算是紋絲不動。
他在方正拿出遊泳圈的時候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等下了海更覺得不對勁，那方正怎麼膽子這麼大，看他和氣也不會說直接把他扔海里吧，膽大得過了頭！
「郭參將來得剛好，草民剛取出這些葡萄酒，來，一起嘗嘗？」秦風說道：「吃過烤制的食物再來杯葡萄酒，絕妙得很。」
「啊……」郭士通發出一陣難耐的低呼，他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恨不得把腦殼在船艙里撞幾下，肯定是剛才入海時進了水了，現在怎和_圖_書麼晃蕩得厲害！
這游泳圈，還有什麼新式調料，還有什麼雪花鹽，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給他的感覺太過熟悉，熟悉到令他想到一個人，他現在瑟瑟發抖，不敢往下再想，只是更握緊了游泳圈。
郭士通一下子坐下了，迅速把手裡的游泳圈扔到一邊，能做出這玩意的還能有誰？
有一人眼尖看到他手上拿的東西，問是什麼，一問他就變了臉色，摸了摸頭后說這是方老闆給他的新玩意兒，說完轉身就走，不給他們再追問下去的機會。
「這麼巧？」秦風忍著笑說道：「可惜草民沒與駙馬爺吃過飯，更沒有機會進入公主府。」
秦風噗嗤一笑：「陛下讓你上了這條船，你可知道代表著什麼？」
有人依靠時他們只需要奉命行事，現在無人可依靠，他們不太習慣，郭士通的出現恰好彌補了這個缺憾，郭士通與他們溫聲細語地說了一陣子，這才離開。
郭士通看到琉璃杯里的液體，原本氣怵怵和-圖-書的架勢被好奇心瓦解，回過神後有些氣惱。
「秦風是柳長生的親外甥，我與他打過交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郭參將怎麼會問起我和他的關係，我與柳長生是老友，又從他手裡買過鯤鵬商行，自然是認識的。」
秦風正在整理從船底弄出來的一批酒，是蕭令瑤按他的主子做出來的葡萄酒，西南的氣候對水果的培育極為有利，種植出來的葡萄又香又甜。
郭士通活了這麼些年，糾結的次數不多，今天應該是最厲害的一次！
最重要的是西南原本種有野葡萄，這也是慢慢轉為大規模種植，和咖啡樹一樣實現了普及，秦風以前做醫生不敢喝太多酒，只能偶爾解下饞，實在想喝，大部分時間以紅酒替代。
郭士通心裏咆哮著，但上下打量了一番秦風，又聽著這全然陌生的聲音，心裏突然沒了底氣，他沉默著走過去坐下，看到備好的兩個杯子，心底駭然。
他一連罵了好幾聲，他就知道皇帝老兒沒安hｔtps://ｍ•ｈetｕboｏk.ｃom•ｃoｍ好心，怎麼會臨時換他過來，有預謀！
郭士通的話被卡在喉嚨里，一時間講不出來，倒是秦風看著他手裡拿的游泳圈，淡然一笑道：「這玩意船上多得很，郭參將其實不必急著還。」
「這有什麼不可說的！」郭士通到底沉不住氣，他天生就是這樣的脾氣：「你都把東西送到我面前了，還有什麼不可說的，秦風，你和秦風到底是什麼關係？」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郭士通騰地站起來，一把拿起那游泳圈，二話不說出了艙門。
等回了自己的艙，郭士通才面色複雜地看著手上泄了氣的游泳圈，媽的，媽的，媽的！
他是傻么，他只是裝傻，有些事心裏門清！
還有剛才那烤肉的味道，那調料的香味和他在公主府里吃得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味什麼雪花鹽，媽的，那方正到底成了誰的人，又或者說，他往最壞的方向想，方正他又是誰？
「方老闆，你在那裡生活了這麼久，可在那邊有熟人？」郭士通啞著嗓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