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章 我寫

他終是拍打著曹景的手臂,曹景卻不急著鬆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寫嗎?」
庫部部司掌邦國軍州之戎器儀仗,凡冬至、元正之陳設,並祠祭、喪葬之羽儀,諸軍州之用仗,皆辨其出入之數,量其繕造之功以分給焉。
時間彷彿靜止,沈戰天突然覺得此前郭士通等人對他的羞辱都不過爾爾!
看著曹景嘴角濺出的那抹笑意,沈戰天才曉得自己根本沒有選,除非甘願去死!
曹景一聽,也不多言,大手一揮就令人奉上了紙、筆、墨:「侍郎如此大方,我們也不客氣了,我們陛下請侍郎寫下如今東越的軍力部署,以及各部的軍力情況。」
「此舉也算一舉兩得,大家各有所需,各自滿足。」曹景看他的眼神尤為不屑,這人要是在西南時自裁還能讓人高看一眼,背棄的事做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還矯情什麼!
沈戰天還沉浸在震驚中就失去知覺,再醒來的時候身在一處雅緻https://m•hetubook•com•com的花園裡,遠處還有人在說話,聽著輕快又輕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可移動的小榻上。
沈戰天現在是無力望天,他寫的那些摺子助紂為虐,日後暴露,元帝豈能容他沈家?
職方司主管天下地圖的繪製和城隍、鎮戍、烽燧的設置及數量、州縣城門、倉庫守護等。
蕭令瑤實在忍不住要罵他老狐狸,這個沈戰天在西南的時候被帶偏了節奏,以為秦風膚淺,只是想借東越的銀子修軍事工事,完全沒想到還有今天這一出。
曹景淡然一笑:「沈侍郎,許久不見,這次蒙沈侍郎相助,咱家也是深感欣慰,西南條件簡陋,侍郎此前也吃了不少苦頭,這次才讓侍郎換個地方,好好休養休養。」
話音還沒有落下,沈戰天突覺得身子凌空,回神后發現自己被曹景高高地舉起來,喉嚨被狠狠地掐住,氣都喘不上來!
和_圖_書「侍郎就負責此事,想必是十分清楚的。」曹景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慢悠悠地說道:「我們的手段侍郎應有領教,此時就不必多話了吧?」
沈戰天在兵部這麼多年,能升任侍郎,在四司里都打過滾,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四司所轄之職,現在讓他寫下來,就是榨取他最後的價值!
「只要沈侍郎盡心,陛下自會給你一個好前程,到時候真正的沈侍郎在西南戰死,你沈家還能出個英烈,東越皇帝自然虧待不了沈家,至於你,可在大鯤好好地活下去。」
「誰敢相信你身在大鯤。」龍七也不知道秦風打的什麼主意,在逼著這位沈侍郎提前寫下不少摺子后,就派他將其接來大鯤,還要送進宮裡!
沈戰天只能哼出一個音節,曹景撒開手,沈戰天撲通摔到地上,再不復剛才的剛烈,他狠狠地吸著氣,新鮮的空氣湧進喉嚨里,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起:「我寫……」
兵部是什和-圖-書麼地方!兵部所屬又有四司:即兵部司、職方司、駕部司和庫部司。
「不怕告訴你,瑞王此行是奉你們的皇帝之命前來收購抗生素,眼下正是你們皇帝對大鯤有所求之時,你一個隱身的兵部侍郎,好端端地在西南海域主持大局。」
「凡各軍事單位的編製定額、兵源的招募減省以及兵馬的征遣調動,均由兵部審定、簽發。每年十一月府兵的基層組織折衝府都要將本府衛士的籍賬上于兵部,以侯徵發。」
錦華公主身邊最得力的內侍,誰人不識?
「用朝廷的銀子再去建城牆,把西南吞併,東越還沒有攻打你們,你們倒要反過來吞併西南,蠶食東越疆土,你們打得一手好算盤,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休要做多餘的事情。」龍七冷冷地說完,一掌將他劈暈!
兵部司,掌兵馬名帳和武官的勛祿品命及選授之事。凡天下折衝府的等級編製、宿衛、番代、徵集、訓練以及軍行器https://www•hetubook•com.com物的裝備配發等事宜,均受其指縱審核。
在沈戰天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去撿筆時,藏在暗處的秦風朝那邊努了努下巴:「這位也不過如此,不堪大用,無用之後便殺了吧。」
駕部司掌邦國之輿車乘及天下之傳驛廄牧官私馬牛雜畜之簿籍,辨其出入、闌逸之政令。
「你們……」沈戰天氣湧上頭,口不擇言道:「你們少說些好聽的,這次又想讓我做什麼,少他媽賣關子!」
一想到自己抬腳邁入一條不歸路,沈戰天只恨自己是怕死之徒,真要以死明志辦不到,如今屈服了,只能乖乖被他們拿捏。
啪,沈戰天氣得將筆扔出去:「你們殺了我吧……」
曉得東越的軍力與戰馬分佈,一旦押兵西南,方能知曉最有可能從何處調兵,他們才能趕在調兵前做些準備,甚至主動出擊狙擊對手,沈戰天的作用何止於要銀子!
「等她回來好好封賞。」秦風痛快地說道:「一定不會委屈她。」
hetubook.com.com景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方潔白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家本以為沈侍郎知道這個道理,偏要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驚得坐起來,抬頭看到的是曹景那張一如當年的俊俏小臉,當下一驚:「曹公公!」
這幾年留在東越的暗衛及探子傳遞了不少消息到大鯤,宋慈安等人居功甚偉,現在就要看這位沈戰天的了,了解東越軍力與兵馬部署,方能調整策略。
沈戰天想通其中道理,眼睛瞪得老大,自嘲地看著擺在面前的紙墨筆,獰然一笑道:「你們真是好算計呀,拿著東越的銀子建海上工事,你們好直接佔據。」
蕭令瑤聽著這冰冷的評價,深以為然,想到宋慈安,不禁憤然:「慈安與這種貨色的男子呆了幾年,真是委屈她了。」
曹景面目一如平時,彷彿手中掐著的不是人的脖子,而是小雞仔的脖頸,他面不改色地看著沈戰天在他的手中無法呼吸,白眼直翻,一張臉憋到通紅,舌頭也微微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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