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賭

可惜蕭令煜與瑞王早早地就在庭院里,這番話早就入耳,荊無命任務達成,一抱拳后就溜之大吉,留下宋清明望天長嘆,這下是把尚懷青坑死了!
這一番說辭,院子里的人都聽到了,不管起因是什麼,尚懷青的現狀就是參加了西南水師,還在屁顛屁顛地替海上工事後續工程獻力,陛下豈會容他這種行為!
宋清明面色難堪,曉得那番話全被太子聽到,趕忙衝到太子面前道:「臣這位屬下素來單純,白吃白喝不是他的個性,他對樓大師又敬仰已久,一聽勸就做了傻事。」
「我剛才搬出樓大師,樓大師並非朝堂之人,這也是陛下交代的,不宜提及朝堂中人,這不正是護著他嘛,反正我們仁至義盡了,」荊無命說道:「咱們陛下愛才。」
這是斬斷了尚懷青回東越的路!
荊無命一臉無辜:「宋大人,我可是據實相告啊,還有,陛下說了,尚大人表現不錯,當真捨不得放他走呢,現www.hetubook•com.com在海上工事進行得不錯,尚大人功勞大大的。」
尚懷青是在夜間被人帶到秦風與蕭令瑤處的,同行的還有樓明月和秦啟。
荊無命壓低了聲音:「不是我說,我今天去了一趟海邊,那位尚大人正和韓將軍打得火熱,還有樓大師,他往那裡一站,哪裡像東越來的官員,就是我們自己人。」
牆外,柏江聽完對話返回院中,拍著荊無命的後背道:「你們主僕坑死人不償命,這下尚大人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就看他自己願不願意賭了。」
樓明月是連元帝都要退讓三分的人,尚懷青忙道:「怎麼能怨大師,這些在,我的確比以前充實,不會東想西想,只是……」
自己帶出來的人自己最了解,尚懷青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書獃子,自尊心又強,現在投入工事當中,這件事情傳開,其實與他為秦風效命無異!
「殿下,尚懷青素來兢兢業業,和-圖-書絕不會背叛東越,您剛才也聽到了,他只是想換取酬勞,他還一直盼著有人救他回東越,也是無可奈何才聽了樓大師的勸解,請殿下明查!」
荊無命回到隔壁小院,帶著滿臉的笑意,見他如此開懷,柏江興緻勃勃地過來,才知道他剛才弄了一出好戲,柏江先是樂不可支,其後說道:」那他家人如何?」
「你閉嘴……」宋清明不敢大聲呼喝,往前一步后將荊無命逼得遠些。
「最好的結果是尚大人能洗脫無妄罪名,官複原職,也不會連累家人。」秦風嘆了口氣:「只是大人耽誤太久,所以侍郎之位換了他人,想來也是宋尚書無奈之舉。」
尚懷青是耿直,但不是傻子,不然也不會當年中了探花,看完對話后,他臉唰地白了。
尚懷青身子微軟,又聽到樓明月哀道:「都是老夫的錯,老夫看尚大人精神不振,整個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為了激勵尚大人好生活下去才出此策,誰料hetubook•com•com讓大人陷入此番困境。」
蕭令煜雙手背在身後:「方才那位侍衛並未說他們是否願意歸還尚大人,如若尚大人歸來,自有父皇做出定論,是非曲折分明,不會冤枉了他。」
「剛從和談現場傳回來的,隻字不差,尚大人有位好上峰,為了大人的安危奔波而來,不枉尚大人成天念著故鄉與故人,可惜,」秦風頓了頓:「不知大人可敢賭?」
得不到宋清明,得到一個能幹,個性又酷似宋清明的也好,秦風說這叫替身文學。
宋清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四周,荊無命的聲音不大不小,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如今這成就化為飛灰,如若回去,不知道還能否再登高位。
「噓,不可再說了。」柏江念及對方還有家人,說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還是保住他的立場,護住他家人性命要緊,皇帝心中有結,但他的確是等不到希望求生。」
「貴朝太子說得很清楚,我們若是放了和-圖-書你,回去后還要審你,最終給你個定論,若是平安無事還好,若是論罪,還要牽累家人,有罪無罪,不過貴朝陛下一句話的事。」
尚懷青心中委屈,多月來無人理會,他只是為了保持尊嚴,用勞動換來銀兩求生存!
宋清明有口難言,宋家離陛下恩寵近,還能不知道元帝想一出是一出,想法還時時變,他說尚懷青是無奈就是無奈,說他投敵便是投敵,誰敢冒險,誰敢押寶!
「我可沒說他是降,他是迫於生計才打零工的,要是皇帝因為此事就降罪他的家人,那顯得皇帝心量狹小,待兩國通商,以後定有機會將他的家人弄過來。」
尚懷青的失落肉眼可見,秦風嘆息道:「兩朝相爭,總有犧牲品,因清明之故,我也想對尚大人多多照拂,有些事卻避免不了,保得了你在大鯤的性命,卻保不住你在東越的命。」
現在就算是把他撈出來,帶回都城,恐怕,宋清明不敢再往下想,氣憤地看著荊無命。
「你和*圖*書,你們……」宋清明再曉得秦風的手段,現在也氣得直捂胸口,他自己就是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一見到荊無命來報就急著問結果,根本沒留意他們是在院落里。
這種事其實早在尚懷青預料之中,但聽到時還是覺得心口空了一塊,苦讀多年,喜中探花,步入仕途,終登上侍郎之位,對良籍出身的他來說是莫大的成就。
「尚大人若想賭一把聖意,西南的大門隨時為大人打開,我大鯤守軍絕不會為難大人。」
「我真的只是為了生計,不想吃白食,怎麼就成了這等情狀,東越在我心中如明珠燦,如玉璧光, 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我怎麼會背叛之,留在這裏無人理會,總不能食嗟來之食。」
想到遠在家鄉的親人,尚懷青握緊了拳頭:「若治我一人之罪倒也罷了,若連累家人,我便成了尚家的罪人,我那最年幼的兒子才三歲!」
他全程有些懵,直到進了廳堂,接過一封信,上面記錄著宋清明與太子蕭令煜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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