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緊那羅聽了喻爭渡的話之後也顯得十分吃驚。
確定了緊那羅的意向，接下來就是緊那羅的形象問題。
他正要起身，商闕突然又道：「你要跟我說的話還沒說完吧？」
「現在各大短視頻應用的熱門配音用的都是緊那羅的音樂。」陸靈犀嘴角抽搐著說道，「聽說還有一些遊戲主播直播的時候用緊那羅的音樂做背景音，結果打遊戲的時候變得特別禮貌，讓粉絲十分驚訝。」
自從被商闕收服，來到羅豐之後，除了之前錄了那幾首音樂外，兩人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雖然喻爭渡從來沒有因此為難過他們，但他們自己一直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前陣子還主動參加羅豐的員工技能培訓，學習excel和ppt等現代職場技巧，這幾天兩人剛剛完成培訓課程，成功成為一名光榮的接線客服，並憑藉著清亮動聽的嗓音得到了客戶的一致好評，成為羅豐本周的「客服之星」。
說起商闕，喻爭渡心情不由得又複雜了起來，不得不說，商闕一直都非常支持他……
徐輝沉吟了一下，說道：「但是靳羅先生如果要出道的話，一直戴著馬頭恐怕不太合適？」
不過秦越見主要發展領域在戲劇上，因此星程一直希望能在音樂上再捧出一個明星來，只是如今華語樂壇低迷，星程在音樂上雖然有些積累，但之前推出的幾個新人都不是很成功。
原來是他之前和商闕在帝陽揭穿了打著「大緊那羅王」名義詐騙老人錢財的邪教頭子覺音和尚，並收服了兩名在天地崩隕之前逃往下界的西方樂神緊那羅。
喻爭渡內心囧了一下，還是猶豫著說道：「就是我和你的事，我想說……」
喻爭渡：「……」
商闕那邊又暢想上了：「你別擔心，等佩琪孵出來，我就給她開靈智，讓她成為全世界最聰明的女鵝。」
這次跟著秦越見一起來的是星程的音樂總監徐輝。
陸靈犀：「說是罵人的時候都會把『你媽』換成『您媽』……」
喻爭渡淡定道：「靳羅先生為人比較害羞，有一點社交恐懼，所以平時不喜歡露臉，請你們見諒。」
喻爭渡輕飄飄地「哦」了一聲：「他平時喜歡看馬男波傑克。」
但總歸長痛不如短痛，總不能真的等到孩子大了再說清楚吧……啊呸，都怪商闕說了那些奇怪的話，都把他給洗腦了，什麼等孩子大了！
不過現在事情有了轉機，緊那羅在網上走紅，有專業的經紀公司拋來橄欖枝，如果他們自己有心進入娛樂圈的話，完全可以得到比較好的規劃。
秦越見和和_圖_書徐輝為表鄭重，一起站了起來，看著門口的方向。
星程方面簡直追悔莫及，誰能想到，秦越見的朋友居然還有這方面的人才，這還是在對方不是專業人員的情況下，他們都已經能預想到，如果有專業的團隊給這支神秘樂隊進行打造和包裝，他們將會在樂壇引起什麼樣的轟動。
……
其實喻爭渡之前就有考慮過他們的工作問題，緊那羅在音樂方面有著天賦技能，只留在羅豐做客服確實有些浪費，但羅豐對音樂領域不太熟悉，而緊那羅的音樂又十分特殊，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很可能會出現像之前那樣被覺音利用的情況，加上緊那羅犯過錯，還在服刑期，因此他在這個問題上一直比較保守。
商闕終於安排好了孵蛋的地方，那隻大白鴨十分識相，知道那是給它準備的地，叫都不敢叫喚一聲，乖乖地走到位置上蹲好，等康晉把窩買來，就可以開始孵蛋了。
他可不想以後在公司看到商闕逼一隻大鵝學代數，他倒是能接受，但也得考慮其他員工的心情啊。
秦越見的經紀公司叫星程，是做音樂起家的，專業度還不錯，但是規模不大，在資源上有點虐，原來旗下捧出了一個流量歌手，結果剛走紅沒多久就讓大公司給挖走了，幸好後來又出了秦越見，才續命成功。
「行。」喻爭渡看了看他們，笑道，「那我建議你們出道吧。」
畢竟，按照緊那羅在網上走紅的形勢，就算最終和秦越見公司沒有談成，未來肯定還會有別的經紀公司找上門來，也就是說，要不要簽約出道，目前重要的不是經紀公司的態度，而是那兩個緊那羅的態度。
兩個緊那羅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樣的意思，男緊那羅點點頭，對喻爭渡說道：「如果不是你和商總把我們從覺音那裡帶回來，我們不可能得到這麼多信仰，所以……我們聽公司的安排。」
秦越見、徐輝：「……」
喻爭渡意有所指地「emmm」了一聲，用眼神瘋狂給他暗示，「所以……」
喻爭渡：「……」
緊那羅音樂的爆紅引起了諸多經紀公司的注意，只不過別的公司現在還在探尋這支神秘樂隊的背景，而秦越見公司因為之前租過錄音室給喻爭渡，比別的公司要快上一步。
秦越見也有些語塞：「靳娜小姐真好看，靳羅先生……真有趣啊。」
喻爭渡嘴唇動了動：「行，我現在就吃。」
秦越見是娛樂圈當紅小生，粉絲眾多，之前喻爭渡和商闕因為上大眼直播的「怦然青春」活m•hetubooｋ•ｃoｍ.ｃｏm
動和他認識，意外幫他消除了他已故的高中同學展恪己的執念，讓展恪己不再受困於他們的高中教室。
「等等，好像有點冷了。」商闕摸了一下裝早餐的盒子，又站了起來，「我去微波爐給你熱一下吧。」
他們兩人從天上到人間已經有近百年時間，但一直東躲西藏，後來又跟著覺音和尚行騙，完全沒學到任何人間的謀生技能。
商闕看著他半天沒往下說，忍不住問：「你想說什麼？」
喻爭渡和徐輝談了一會，確認對方不管是合作誠意還是專業能力都很靠得住，加上緊那羅情況特殊，在星程的話還能有秦越見從中照顧一下，顯然比去其他公司要更加合適一些。
喻爭渡本意只是想幫那些老人圓夢，加上羅豐的工作太忙，因此他把音樂發出去之後，就沒有再關注後續的事情。
只見進來的兩人一男一女，女的端莊妍麗，男的也高大挺拔，只不過，男的頭上……套了一個塑料馬頭。
他這麼做，倒不是指望緊那羅為公司賺多少錢，而是他如今也能夠知道，人間信仰對鬼神來說有多重要，既然這樣能讓緊那羅得到他們想要的信仰，他自然不可能阻攔他們。
喻爭渡抬頭看他，眼神里有點茫然，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組織好措辭。
直接跟老闆說我沒打算跟你表白？這麼說既不合適，也沒有說到核心問題上。
不過眼下還是要讓緊那羅和星程的人先見見面。
喻爭渡面無表情地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佩琪說不定能成為首只火箭科學家大鵝。」
看來，老闆是真的做好了當一個爸爸的準備了。
一切準備就緒，商闕心滿意足地坐回自己位置上，一看喻爭渡早餐還沒吃，不由皺了下眉：「你怎麼不吃東西？」
喻爭渡想了想，便決定把星程放在優先考慮的位置，當然，更多的合作細節還需要交給專業的人員再做進一步的評估判斷。
商闕自覺沒什麼大事：「行。」
但羅豐沒有專業的錄音設備，正好秦越見的經紀公司是做音樂起家的，喻爭渡便通過他的關係，租了他們公司的錄音室兩天，讓緊那羅錄了幾段音樂，發給了那些老人。
他說罷突然露出迷之微笑，點開電腦頁面：「那我先給佩琪找找適合鵝穿的裙子吧……」
緊那羅梵音極其特殊，那是當今樂壇從未有過的一種音樂形式，明明非常佛系，但是又意外地悅耳動人，彷彿能直接進入到人的心靈深處。
卻沒想到，那幾首音樂不知不覺間就在網上爆紅了。
喻爭和-圖-書渡倒也不意外，不知道為什麼，商闕好像一直對那兩個小樂神不太待見，便點了點頭：「好。」
喻爭渡看著他，若有所思：「倒也未必。」
直到後來緊那羅的音樂在網上走紅，星程都沒有意識到那些音樂就是在他們錄音室錄出來的，是後來公司開會的時候提起這支神秘的樂隊，秦越見才順口說了出來。
半晌，徐輝才磕磕巴巴地開了口：「兩、兩位好。」
他內心輕嘆了一聲，正打算豁出去算了，這時辦公室外傳來敲門的聲音，陸靈犀推門進來，看了他們一眼，說道：「老闆，小喻，秦越見帶著他公司的人一起過來，說是想簽我們公司的樂隊。」
男緊那羅也知道自己的外形比較獵奇，眼淚汪汪的，啜泣道：「我這樣是不是不能出道了啊？」
大家：「……」
商闕：「先吃早餐吧，別餓著了。」
不過緊那羅畢竟不是凡人，在天地崩隕的年代，他們的行動最好還是在羅豐的管轄範圍內，因此雙方商量后決定，後續緊那羅的勞動合同還是簽在羅豐，出道事宜以分成合作的形式外包給靠譜的經紀公司，羅豐和經紀公司拿相應的分成，剩下的都歸緊那羅自己。如果他們真的走紅，忙碌起來的話，羅豐還能再為他們配置專門的助理。
緊那羅臉上露出一點喜色，不過還有點擔憂：「鬼王大人會同意嗎？」
熱了早餐回來，看著喻爭渡吃完，商闕這才問道：「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商闕還真一本正經地回答他：「開了靈智以後，智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參加高考還是有點困難……」
一開始的時候，梵音只是在老人之間走紅，很多老人也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些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喜歡的音樂，只在他們自己的圈子裡互相傳播，直到後來一些老人的子女無意間聽到后驚為天人，轉手又傳到了網上。
喻爭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震得失了智，這時候居然還能吐槽出來：「那她是不是能去參加高考啊？」
好在為時未晚，有秦越見這層關係在，讓他們得以比其他經紀公司早一步找到羅豐。
喻爭渡也很驚訝：「還有這種效果，怎麼個禮貌法？」
他心中輕嘆，說道：「我跟他說一下，他不會反對的。」
喻爭渡想想商闕靠臉得到的信仰，默了一下，點頭道：「如果對你們的喜愛與支持算是信仰的一種的話，我想是的。」
廢話，當然困難，一隻大鵝連戶口都混不上，別說高考，幼兒園都不會讓她進去。
果然，一到關鍵時候，他和老闆的眼神默契基ｗwｗ.ｈetｕｂｏoｋ•com•cｏm
本為零。
喻爭渡：「……」
但男緊那羅就比較愁人了，他們這一族男性的經典長相是馬頭人身，這形象別說出道，出門都成問題。
女緊那羅一臉恍然：「說起來，我們最近收到的信仰突然多了起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的緣故？」
梵音在網上幾乎是病毒式傳播，在還不知道表演者是誰的情況下，就已經聚攏了大批的粉絲。
喻爭渡在一旁看得汗涔涔，難怪古人說醫人者不能自醫呢，看來緊那羅的音樂雖然可以普度眾生，但顯然是平復不了緊那羅本人的。
秦越見瞪著眼睛道：「那也不用戴著馬頭吧？」
但陸靈犀的話卻讓喻爭渡十分摸不著頭腦，他問：「什麼樂隊？我們公司哪來的樂隊？」
喻爭渡被他和商闕共同養孩子的劇情震得愣在當場，一時忘了說話。
「怎麼不合適了？」喻爭渡說道，「他們樂隊的名字我都給想好了，就叫射手座。」
比如喻爭渡方才提到的娛樂圈、粉絲、打榜這些基本概念他們還是懂的，只不過，他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能擁有這些，更不知道，擁有這些東西是什麼概念。
說我不喜歡你？他下意識地又有點不願意這麼說。
喻爭渡回過神來：「我有話跟你說。」
喻爭渡：「……」
商闕對遊戲環境顯然要有發言權得多，聞言點點頭：「在遊戲里，算。」
商闕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把她培養成火箭科學家也不是不行，我給你想想辦法……」
商闕：「所以什麼？」
因為那些虔誠的受騙老人希望能繼續聽到緊那羅梵音，喻爭渡便答應後續會把音頻發給他們。
如今秦越見已經是羅豐的vip客戶，不僅購買了羅豐的全套產品，還升級了羅豐的陰間通訊服務包年套餐，保持著與展恪己的定期聯繫。
他等兩個緊那羅罵得差不多了，才擺擺手讓他們停下，問道：「那麼，現在你們自己是什麼想法呢？」
商闕毫無意識地點頭：「自然，人工算命也好，大數據算命也好，本來就都是有概率問題的。」
兩人越說越氣，把在人間學到的罵人的詞彙全用上了，完全失去了身為西方神祗應有的氣質，只恨不能親自跑到監獄里把覺音給打上一頓。
好不容易開了口，但他卻又頓住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公司的同事，也是你們在找的神秘樂隊的成員，靳娜和靳羅。」喻爭渡邊說邊打開會客室的門，把緊那羅兩人叫了進來。
前陣子秦越見跟公司說朋友想租用公司的錄音室幾天，公司方面本來不太願意，但秦和*圖*書越見是公司一哥，看在他的面子上，最後還是租了，但並沒有特別關注。
商闕擺擺手：「不是什麼大事，你去就行了。」
可以說，只要是聽過緊那羅梵音的人，就沒有不被打動的。
喻爭渡沒有直接去見秦越見和他公司的人，而是先去找了緊那羅兩人，跟他們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女緊那羅還好，長得端莊秀麗，別說會彈琴唱歌，就是啥也不會，出道做個流量花瓶都綽綽有餘。
唉，吃了老闆親手熱好的早餐，又看著老闆暢想了一上午養女鵝的生活，這時候再讓他跟老闆說實話，他實在有點說不出口。
喻爭渡細問之後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喻爭渡連忙擺手：「不不不，我開玩笑的。」
緊那羅這才放下心來：「太謝謝你了。」
他一時沒能理清自己的情緒，但箭已在弦上，他想了想，決定從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也就是app那個莫名其妙的預言入手，說道：「我覺得我們app的大數據算命結果不一定都是準確的……」
喻爭渡笑道：「你們現在在網上紅得發紫，還有粉絲自發為你們的音樂打榜，都打到野榜第一了。」
他這時候已經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無力地往後一靠：「嗯。」
陸靈犀沉吟：「緊那羅。」
緊那羅沒想到他們兩個服刑期的罪神還能有這樣的機會，一時感激不已。
喻爭渡頓了一下，這事顯然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秦越見那邊又等著，他想了想，說道：「你等一下，我談完了回來跟你說。」
兩個緊那羅都沒想到，職業轉變的機會來得這麼快。
兩個緊那羅面面相覷，他們雖然不怎麼跟凡人交流，但畢竟在人間生活了許多年，對於凡間的事物多少也知道一些。
喻爭渡思索了一下，去看商闕：「要不要去談一下？」
女緊那羅這會也反應過來了，跟著一起罵道：「這賊禿跟我們說要獲得信仰就得傳教，得去坑蒙那些老人家！卻從來沒告訴我們，原來走紅也可以得到信仰！」
就聽商闕繼續道：「主要是她的鵝掌沒法拿筆，做不了題。」
女鵝都出來了……
喻爭渡：「……」
神TM射手座，人家射手座明明是人頭馬身好嗎！
喻爭渡：「……這也算禮貌？」
老闆不是沒談過戀愛嗎？這體貼的技能到底是怎麼點上的？
喻爭渡：「……」
「覺音這個老禿驢！」男緊那羅突然間大罵出聲，「騙了我們這麼多年！把我們害得好苦啊！」
……
下一秒，兩人齊齊露出了震驚臉。
男緊那羅憤憤：「而且現在得到的信仰明顯比以前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