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謝謝你,孟岩

孟岩連忙道:「肖哥,我不懂白酒。茅台還是留著吧,請我喝茅台那是浪費。」
王雙連忙打開房裡的音樂播放器,放了一首舒緩、寧靜風格的《清心咒》,隨即,她又忙忙慌慌的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葯,倒出一粒,遞給肖學良。
王雙則滿臉憔悴的返回廚房,肖學良輕輕的關上房門,表情苦澀。
孟岩一飲而盡,辛辣入喉,回味醇香。
「嫂子,別聽肖哥胡說,是他自己有本事。」孟岩並不居功。
小青年的身體逐漸的舒緩下來,眼神和表情也逐漸的平靜。
這份感激|情真意切。
兩人退出房間。
肖學良拿著針,小心的進行靜脈注射。
一瓶茅台好幾千呢。
「持續多久了?」孟岩問。
孟岩禮貌的接過茶杯,剛準備喝茶,裡屋忽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刺得人耳膜發痛。
打開裡屋的門,牆角蜷縮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青年,只見他眼神驚懼、表情驚恐,身體完全處於激烈的應激狀態。
肖學良表情一凝,連忙起身,飛快的沖向裡屋。王雙也連忙從廚https://www.hetubook.com•com房裡沖了出來,手裡還拿著鏟子,直奔裡屋。
「錢都花在治病上了。」肖學良嘆道:「孩子沒得病之前,我在城區也有房。我和你嫂子都在公立學校教書,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還算優渥。孩子病了以後需要人照顧,你嫂子被迫辭職,給孩子治病更是花錢如流水,存款用光了,只能賣房。就現在住的這破地方,其實也是租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而且肖學良拿出來的那瓶茅台,標籤陳舊,顯然已珍藏多年。
她燒了一份牛肉、蒸了一條豆豉魚、炒了一份青椒回鍋肉、煮了一份丸子湯,外加一疊花生米、一疊冷盤、一份小蔥拌豆腐,滿滿當當的弄了一桌。
「小岩,你坐。我去廚房做飯,一會兒讓你肖哥好好陪你喝一杯。」王雙笑笑著回廚房。
我不知道怎麼回報你,但我打心眼裡感激你!
「針!」肖學良說。
「我也是兩三年沒喝酒了,今天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頓。」肖學良拿出一瓶茅和圖書台。
自小峰病了以後,你是我家邀請的唯一一位客人。
肖學良笑哈哈的道:「還是媳婦了解我。」
王雙撇撇嘴說:「結婚這麼多年了,我豈能不清楚你肖哥是什麼人?他這個人呀,古板又不懂變通,正義感過剩,盡得罪人。如果沒人幫襯,光靠他自己,下輩子都甭想升職!」
「來,先走一個。」肖學良舉杯。
孟岩:「不太明白。」
肖學良:「小峰得了這怪病,沒辦法出門。接觸的新鮮事物越多,他就越容易犯病,我們連電視都不讓他看。他整天關在房間,總得找點事情做,你嫂子就安排他練毛筆字。或許是練書法可以靜心吧,認真練字,多多少少可以緩解一下病情。」
王雙連忙在抽屜里翻找注射針,同時還拿出一瓶藥液,只見她熟練的用注射針抽取藥液,擠掉空氣,遞給肖學良。
兩人聊了一會,王雙的飯菜做好了。
肖學良認真的說道:「來了我家,你就能知道推薦我當組長的這份恩情究竟有多重!也能知道當組長多掙的那些錢,對hetubook•com•com我有多重要!
「我也不知道。」肖學良表情發苦,「好好的一個孩子,忽然就精神不正常了。最開始的時候,他半夜驚醒,明明睡得好好的,忽然一驚一乍的醒來,全身都是冷汗。問他情況,他滿嘴胡話,全是妄想。
好酒!
裊裊的酒香緩緩的飄散出來,沁人心脾。
「小峰,不怕!」肖學良蹲下身子,溫柔的抱著他。
肖學良將藥丸喂進青年的嘴裏,可他的身體還在激烈的抖動,嘴裏再次發出刺耳的驚叫。
夫妻倆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將孩子送到床上休息,注射過藥液的小青年軟乎乎的睡了過去。
孟岩沉默的聽著。
頓了頓,他又說:「原本,我是不願意離開公立學校的,不為別的,就圖個穩定、壓力小。可家裡缺錢呀,只好去教培公司多掙點。」
肖學良在他身邊的沙發邊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緩緩的說道:「抱歉!小峰他……精神方面有點問題。」
「來,喝口水。」肖學良連忙斟茶。
孟岩:「肖哥你沒拿我當外人,我很高興。」
酒是好酒,感情和-圖-書更真!
孟岩坐在客廳,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妻子王雙。」肖學良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妻子,而後對她說道:「我這次能升職,孟岩功不可沒。」
「快三年了。」
書法班的事情,肖學良已經有所耳聞,因為孟岩幫謝文軍救過場,所以才能在謝文軍面前說上話。
孟岩:「小峰的房間里有毛筆有宣紙,他的書法字寫得不錯。」
說罷,肖學良歉意的道:「請你過來吃飯,本不應該談這些沉重的事。」
我和你嫂子意識到情況嚴重,將孩子送去醫院。可醫院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用藥物控制。
他這次升職,完全是孟岩的功勞。
孟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安慰道:「會好起來的。」
「怎麼回事?」孟岩被嚇了一跳。
謝謝你,孟岩!」
「如果條件允許,誰又不想吃點小燒烤、喝點小酒、吹點小牛皮呢?」肖學良長嘆道:「沒辦法呀。應酬得花錢。今天你請了我,我多少就得回請,不然會被人戳著脊梁骨埋汰。我請不起客,那就不參与了。」
隨著和*圖*書時間的推移,病情越來越重,尋常的葯已經控制不住病情,不得不購買高價的進口葯,用藥的劑量越來越大,用藥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很快,藥液起效。
「小峰是怎麼回事?」孟岩問。
「希望如此吧。」肖學良淡淡的說,「知道我為什麼要請你來我家吃飯嗎?」
你嫂子在廚房裡做飯,他非得說房子起火了;路邊有汽車駛過,他非得說汽車把他撞了;電視里在放武打片,他就嚷嚷說裏面的反派跑出來了要殺他……
肖學良卻不依,直接將瓶蓋擰開,說道:「老哥我寒酸得很,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這瓶茅台已經有些年頭了,一直捨不得喝。今日開了,以表謝意。」也不等孟岩拒絕,他就將酒倒進杯子。
再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不僅睡覺時驚,白天也驚,甚至在學校上課時,也忽然驚叫,身體反應劇烈。
孟岩:「難怪你從來不應酬,我還以為是你生性高傲呢。」
孟岩點點頭。
肖學良苦笑道:「來我家以後,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覺得以我的收入,不應該過得如此寒酸,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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