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奶已經喝完，六個玻璃瓶在矮桌上放著，整齊地擺在一起。
「真漂亮……」
「隨便你。」她抬手按住被風吹亂的頭髮，往海星那邊走去，「只要別拍到什麼奇怪的表情……」
「藏王溫泉是在山形市那邊吧。」
她又看了看剛拍下的照片。
「好呀。」
成瀨凝望了幾秒，回過神后立即舉起手機。
當夜色完全升起，不只是街邊的旅館，河上幾座木橋或者石橋的底部也亮起了燈。
「嗯。」
天將暗未暗，而路邊的煤氣燈已經亮起，映照著底下的積雪，染上暖光色調。
「讓森見講吧，她看過的故事更多。」
「能登屋那邊的燈也亮起來了。」
「去木橋上，換個角度再拍幾張。」
視野一下子明亮起來，成瀨對她笑了笑，又放下書，捏了捏自己的眼角。
咔嚓！
「嗯，現在就開始吧。」
其中一些人還是從能登屋裡走出來的。
「怎麼樣？」成瀨看著她。
她看了成瀨一眼，放下手裡看不進去的書，「光想聽什麼？」
「隨便，有意思的就行。」
「和圖書看電視。」
夜幕尚未完全降臨，在街道上的煤氣燈無法照到的地方，幽藍的天空映照下來，將積雪也覆蓋上一層藍色，寧靜美麗，宛如夢幻。
「有種童話里的感覺。」森見輕聲道。
「佐藤，阿部，瀧川……啊，我們的包間在這裏。」
瀧川光在榻榻米上翻了個身，轉到森見身旁，一隻手搭上她的腰。
剛剛拍下的照片，記錄著她回眸的瞬間。
「好。」
「你在這種地方露出這種笑容，別人看到照片，會以為這是你家開的旅館。」
沿著河道，幾人在燈雪映照下的溫泉街又轉了一圈。
「電視上是這麼說的，我們來的時候經過了嗎？」
「森見想怎麼拍？」
翻了一頁書，成瀨低頭看了一眼，瀧川光的腳搭到了他的腿上。
「如果我們也能住在能登屋就好了。」
海星連連點頭，「果然還是到了晚上才好看。」
尚子臉上笑容更盛。
海星趴在榻榻米上玩著手機，尚子坐在成瀨旁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
「好了。」
「春海，已經給我拍過了嗎www.hetubook.com.com？」
「就不能直接說『拍得很好』嗎。」
燈映著雪，雪映著她的臉，金髮在風中飛舞，彷彿整個人都在發光。
咔嚓！
「可惜能登屋基本要提前好幾個月才能預約到，拍幾張照，留個紀念吧。」
「不，那還是離得有點遠的。」
拍照的事情又落到了成瀨的頭上。
烤熟的尾花澤牛肉焦香撲鼻，再裹住一團山形特產大米送入口中……此時此刻，滿足無可比擬。
她躺在榻榻米上，他望過去，她對他一笑，另一隻腳也搭了上來。
成瀨點開剛拍的照片，拿給她看。
「怎麼樣？」
新鮮的海膽與牡丹蝦刺身清甜可口；
中午的暴風雪結束后，天氣放晴不少，及至此時，風吹烏雲散，露出了大片的天空。
暮色降臨，觀光的遊客也大多散去，溫泉街重歸寧靜。
先拍了張合影，到單獨拍照的環節，他讓幾人隨意分散，他會在合適的時刻按下快門。
來到燈火通明的能登屋，旅館前，依然還有一些遊客的身影。
她在旅館的門口站著，在他望來時和_圖_書微微歪了下腦袋，露出幾分微笑。
「給我看看。」森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看著成瀨又蹲地又跑遠，或是乾脆趴到另一座橋的欄杆上，尋找各種角度給尚子拍著照片，等待已久的瀧川月有些茫然。
她怔了一下，又走回來，從他手裡要過手機。
而從他們身上的裝扮來看，基本都是溫泉街上各家旅館的客人，晚上也不會離開。
打開的電視機上，播放著藏王溫泉滑雪場的廣告。
咔嚓！
「瞧你得意的。」
成瀨舉起手機，又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驚訝地回頭。
看著照片，又看了眼橋上站著的海星，森見忍不住感慨，「第一次覺得金髮這麼適合她。」
「手機在你手上呢。」
穿上棉服，下樓來到外面，天色又暗了幾分。
「乾杯——」
「看書太累了，春海直接講點有意思的部分給我聽吧。」
他沒說什麼，看向尚子。
暖色的光透過小橋兩邊垂掛的冰凌，變得更加明潤。
遼闊的滑雪場，奇詭的藏王樹冰，迷人的溫泉，在充滿誘惑力的旁白的介紹下，變
和*圖*書得更加神秘有趣，房間里的幾人也都暫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嗯……好吧。」
成瀨走在最前面，對著女孩子們邊走邊拍，將所有照片都發到群組裡。
「差不多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先回旅館吧。」
回到古銀閣，旅館的餐廳都是或大或小的獨立包間，住在同一個房間或是一起來的人，可以獨享一間。
沒過一會兒，眾人的晚餐陸續送了上來。
成瀨臉上也露出笑容。
「一葉老師，講個故事吧。」
「現在就發給我。」
回過頭，海星正站在紅色的木橋上。
森見低頭操作了幾下，很快，她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好的，請稍等。」
不可否認，他抓拍得很好……
成瀨接過手機，發現她在發送照片之餘，還將她的備註從【森見】改成了【一葉】。
在席的都是高中生，菜單里原本的餐前酒被替換為鮮榨果汁，酸酸甜甜，十分開胃。
進入包間坐下，旅館的工作人員很快過來確認。
咔嚓！
尚子走到窗邊，「外面的燈也亮起來了呢。」
「一葉。」
室內有供暖，可以只穿著httｐs://ｍ.ｈetｕbｏｏｋ•cｏm•ｃom浴衣，但外面依然是遠低於零度的嚴寒，好在旅館提供了足夠厚實的棉服。
「春海，我要跟木戶佐左工門合個影。」
這個話題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人看電視的看電視，看書的看書，繼續著之前的事情。
森見平靜地點頭，「還不錯。」
瀧川光來到巨型立牌前，在她抬頭仰望的瞬間，成瀨拍了張照。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成瀨按下快門。
每個包間門口，都掛著用餐人的名牌。
泡完溫泉，他們就回到了房間，一直待到現在。
「我想想……」
皓腕凝霜，按著飛舞的髮絲，明亮溫暖的燈光映照臉龐，情緒在眼裡流轉，唇角的驚訝剛剛顯露。
瀧川光也湊了過來，又望了望底下的街道，「路上也沒什麼人，我們下去看看吧。」
已經剪開蟹殼的檸檬鱈場蟹，輕輕一剝就能將蟹肉分離出來；
「不錯嘛。」
「來來回回就這幾個節目……」
「有點無聊呢。」
「啊，抱歉……我馬上拍。」
某一刻，尚子忽然起身，將房間里的燈打開。
成瀨抬了下小腿，示意她挪開，「要看書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