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看夠嗎。」
海星對著底下拍了張照片，放大，縮小，看了幾眼，忽然又看了看他。
只能想想而已。
「迎接新年，要準備什麼來著？」
「不繼續往下了嗎？」瀧川光問道，一隻胳膊還在被海星掐著，她剛才確實嚇了一跳。
成瀨身體往下滑，直到溫泉浸沒到下頜。
回到山上，幾人也沒有再去餐廳那邊，準備趁此時視野還比較開闊，直接坐纜車下去。
成瀨仰靠在池邊的石塊上，望著頭頂的半邊遮蓋，外面的天空已經灰暗下來。
未得回應，成瀨拉開移門朝裏面看了一眼，又慢慢關上。
雖然沒指望，她還是輕哼了一聲。
以此為話題，兩人又聊了些別的。沒過多久，裏面忽然沒了聲音。
成瀨說著，又看了看其餘四人，「要泡嗎？」
聖誕節過後，到新年也不剩幾天了，而他們還花了兩天的時間出來旅行。
「啊。」她稍微怔了怔，很快明白過來，「要打掃的是兩棟房子。」
訓斥了躲在樹冰後面嚇人的瀧川光幾句，成瀨也沒有繼續深入，拍了些照片，又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接著便提出回去。
下去的纜車暫時還沒上來，幾人也沒有在
和圖書這裏乾等，出去走了走。
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她應了一聲。
「已經到年底了……」
成瀨都忘了她獨自留在了房間里，此時也就沒有進去，停在移門前，「休息得怎麼樣。」
「是啊——話說回來，森見家的老宅，到年末也是每一棟每一間都要打掃嗎？」
「那藏王山這邊就沒什麼可逛的了，回山形市區看看吧。」
「先去泡會兒溫泉，然後再去吃晚餐吧，預約的時間還是七點。」
「……」
一直逛到下午五點左右，意猶未盡之中，一行人又匆匆趕回山形站，坐最近的一班新幹線返回大石田。
「……」
沉默之中，她開口問道：「成瀨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而成瀨正扭頭望著底下越來越近的纜車站。
他笑了笑，「現在風雪停了，當然能看見。」
「那你剛才怎麼愁眉苦臉的。」
要不還是在外面旅行到新年結束再回家吧？
他嘆了口氣。
「還好。」
成瀨帶頭往之前下車的地方走去，「那邊有博物館、歷史館，還有藥師堂、觀音堂以及鄉土館之類的地方，很好打發時間。」
兩個人……兩棟房子……
和圖書「這裏的溫泉硫磺味太重了，我受不了。」
尚子腳步緩慢，等他跟到身後，才恢復正常的速度。
坐上纜車，緩緩下行，幾人從樹冰叢林上空掠過。
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是突然想到，明天回去之後就要大掃除了。」
咔嚓！
「所以要說的話，我打掃起來可比你辛苦多了。」
「我也是。」
瀧川光在身周掃視了一圈。
「有時間來幫忙打掃嗎。」
「你進來的時候不知道先敲門嗎。」
他家要做大掃除，尚子家當然也不能落下，實際需要打掃的是兩棟房子——這得打掃多久？
視線沿著滑雪道一路望遠，又回頭看了看半山坡上的樹冰叢林，成瀨招呼一聲，「纜車差不多快到了，過去吧。」
她在榻榻米上翻了個身，面朝著外邊。
「不是說睡不著嗎……」
「好。」
「她家的房子就不用打掃了嗎。」
他過了一小會兒才回答，「感覺泡得差不多了。」
幾人回房間取浴衣和毛巾，森見摘下眼鏡，趴到了桌上，表示自己想留在房間休息，不去泡了。
池子里多了幾副完全沒見過的陌生面孔，應該是今天剛住進來的客人。
「還好吧…和*圖*書…想睡，但是沒能睡著。」森見說道，仍是一副精神懨懨的樣子。
「唔。」
盯著關閉的移門看了一會兒，森見又躺了下來。
「那好吧，我們回去——海星別掐了，我錯了嘛。」
「好啊。」
「好吧，說得也是呢……在纜車上看得見嗎？」
沖洗乾淨身體，坐進溫泉池，他長舒一口氣。
「終於回來了——」
而海星雖然睏倦，還是更想泡溫泉。
幾人都搖頭。
森見失笑。
可無論那邊都不能放下。
他搖搖腦袋，甩掉這個奇怪的念頭。再看纜車內，女孩子們也都出神地注視著底下。
寒冬旺季，銀山溫泉遊客往來不斷，又沒什麼可看的，大多都是頭天入住、第二天就離開，像他們這種住兩晚的才是少數。
「我也這麼覺得。」森見在一旁說道。
他又閉上眼，在腦海里盤點著門松、鏡餅之類的東西。
「一個人泡溫泉，很無聊吧。」
只是此時看著底下滑行或摔倒的練習者，也沒有人再提滑雪的事情。
「唔……」
雪坡上，立起的雪柱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偏偏形狀類人，給成瀨一種時間忽然凝固的新宿街頭的感覺。
「有尚子在https://m.hetubook.com.com，不會讓你太辛苦的。」
森見側躺在榻榻米上，在他開門時倏地睜眼，又坐了起來。
樹冰高原的地勢相對平坦一些，因此滑雪道也更平緩，有不少滑雪初學者都選擇在這裏練習。
成瀨則沒管這麼多，反正他是一個人泡，徑直下去了。
「啊……」他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還得先做個大掃除。」
成瀨提前打過招呼，古銀閣的私家小巴就在大石田車站外面等著，接到人就出發，在天黑之前將幾人帶回了銀山溫泉街。
成瀨碰了碰身旁的另一棵樹冰，又落一地雪，「雖然每棵樹冰的形狀都是獨特的，但說到底，也就是些裹上了雪的樹枝而已，還是遠觀的感覺更好一些。」
「那你繼續休息。」成瀨乾脆不進去了，關上移門，待在外面的客室。
而松千秋以及尚子的爸爸媽媽，基本都要到年底最後一天才能回來，能打掃的人只有他和尚子。
瀧川光拖著姐姐和海星走在前方，依然是成瀨留在最後面。
「抱歉……」
「嗯，這上面是高級滑雪場的起點來著。」
在纜車站等了一會兒，纜車和一群滑雪者一同上來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
因為森見和海和*圖*書星狀態不好，幾人放棄了滑雪的打算，不過爬了趟雪山——雖然是坐在纜車上——兩人臉上都已經見不到絲毫睏倦。
森見扭頭看了一眼阻擋在彼此之間的移門，「不方便說出來的話就算了。」
「嗯，除非你打算在這邊泡會兒溫泉。」
「接下來要幹什麼，直接回去嗎？」瀧川光問道。
成瀨回頭看了一眼，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倒是又將森見和海星的睏倦重新勾起，兩人在新幹線和小巴上半睡半醒地假寐了一會兒，此時都無精打採的。
「……」
伴隨一陣機械響動，纜車到了中間的樹冰高原站。
於是幾人坐上回去的巴士，返回山形市區后，又以山形站為中心，在周邊逛了起來。
他似乎有些遲疑。
「雖然大半的時間都用在趕路上了。」
從車上下來，瀧川光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我們今天跑得真夠遠的呢。」
只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忽略，哪怕泡完溫泉回到樓上的房間，腦海里也還在想著。
等等……
「雪停之後，上來滑雪的人變多了呢。」
他不吱聲。
回到纜車站，擠進剛上來的大型纜車，沒用太久的時間，幾人下降千米，重新回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