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什麼人。」
她從被子里探出手，往他那邊伸了伸，也閉上眼睛。
成瀨抿了下唇，裏面傳來後續的動靜。
「去了好久呢。」瀧川光看了看他，「感覺怎麼樣？」
她稍微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太在意。前天晚上那樣的驚喜總發生在無意之間，而非刻意追逐之時。
「喝點牛奶更容易入眠。」
再坐電車回到津前，已經是中午了。
眺望了一會兒，成瀨忽然說道：「今天要回去了。」
「回來了——」
坐上停在溫泉街外面的旅館小巴，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上來兩對說要趕新幹線回東京的中年夫婦，司機也不再等待，驅車離開銀山溫泉。
海星坐在裏面瞪著他，有幾分遷怒的意味，又被他給瞪回去了。
海星靠窗坐著，回頭看了一會兒。
而在裝著甜點的碗碟里，除了櫻桃羊羹和抹茶，還有一塊亮晶晶、完全透明的水信玄餅。
「按摩挺舒服的，岩盤浴也還行……唔，應該說很好睡。」
而用過了早餐，幾人也沒有多留。回房間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趁著早上遊客沒進來，街道還算空曠，提著行李下樓退房了。
成瀨去前台詢問旅館https://m.hetubook.com.com私家小巴的情況。
她點點頭，「好。」
「光……這哪裡算得上『還好』和『沒事』了。」
成瀨以為她會說些什麼，而她眼睛轉了轉，扭頭就進了盥洗室。
他舒展了一下胳膊。
瀧川光則笑著對他說不用在意。
「嗯。」尚子低聲應著，往他身邊靠了靠。
等他從盥洗室出來，卧室的移門忽然拉開了。
「還在泡溫泉吧。」成瀨走進去，坐到最裡面的被褥上，「出了點汗來著……森見也應該去體驗一下岩盤浴。」
瀧川光起身來到開關前，回頭看了看躺下的同伴們。
而跟著出來的尚子臉色稍紅，也只是對他笑了笑，對剛才的事情同樣沒說什麼。
尖叫聲里，移門被撲過來的瀧川光給拉上了。
「早點睡吧，明天早上還能起來吃個早餐。」
還在睡著的三人先後醒來，瞪著眼睛，與睡意來回拉扯。
平靜到極致，身旁的人沒有動靜，睡意忽然盪起波瀾。
伸了個懶腰，尚子翻身對著裏面，「春海什麼時候醒的。」
森見眯起了眼，兩人對望，成瀨迅速移開視線。
「啊啊啊對不起和圖書！」
位置不變，跟昨晚一樣。
身後的動靜很快平息，尚子又看向面前，成瀨睡在裏面，早已合眼。
「回到津前，先去買新年要用的那些東西吧。反正也沒什麼行李，或者讓她們幫忙帶回去。」
回去的路線與來時完全相同，到了山形站，幾人再坐巴士去仙台。
成瀨轉身稍用力地拍了拍手掌，同時提高聲音：「起床了——」
直到某刻，她忽然從幽暗的深處迅速浮起。
已經穿上衣服的森見率先從裏面出來，停下來看了他一眼。
「以後有機會的話。」
「不會的啦。」她點了下頭，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她笑了一下，旁邊的森見問道：「尚子和海星呢？」
早上難得比較晴朗，朝陽東升，放出萬丈光芒。
意識在幽暗的夜裡逐漸下沉。
洗漱完，幾人一起下樓，去吃旅館提供的早餐。
「沒事，還好只是被春海看見了。」
兩小時的新幹線過後，幾人回到了青森。
「……」
「還不錯吧。」
離開住了兩天的旅館，成瀨回頭望了兩眼，走在前面。
成瀨在最裡面看著她，「關吧。」
兩人相視一笑，瀧川月繼續擺弄手機。
到大ｍ.hｅtubooｋ.ｃｏm.ｃoｍ石田，幾人下車轉乘新幹線去山形。
海星站在門口，睡眼惺忪。
三樓的窗口將整條溫泉街盡收眼底，而此時路上只有三兩個人。
她平靜地等待著，無論結果如何。
雖然天空的另一邊雲層依然多且厚，這樣的晴朗不會持續太久，但起床時能看見朝陽，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
得知早上去大石田的第一班車空位還多，他先預約了六個位置。
成瀨也站了過來，「畢竟才剛過七點呢。」
看著電視聊了會兒天，見瀧川月打起呵欠，幾人也都準備睡覺。
「……」
「嗯嗯。」
盯著天花板，雙眼逐漸適應昏暗，海星扭頭看了看森見，她很快也望過來。
來到餐廳，旅館提供的早餐雖然不如晚餐那般豐盛，但同樣很精緻。
「還好還有位置……昨晚光顧著泡溫泉了。」
直到前後左右都只剩下茫茫白雪，海星才收回視線。
又過了好一會兒，移門再度拉開。
意識恢復時，尚子發現自己已經睜開了眼，室內明亮，而走廊上隱約有腳步聲。
畢竟毫不佔理，她很快敗下陣來，扭頭望向一旁。
而在她身後，森見剛脫下浴衣，瀧川光在給姐姐扣著文胸ｗww•ｈｅtｕbook.ｃｏm•ｃｏm的帶子，只穿著底下一件內衣的尚子彎腰低頭，正對著這邊。
沒過太久，尚子和海星一起回到了房間，手裡還拿著幾瓶牛奶。
「要回去了呢。」
成瀨點點頭，也有同感。
不用低頭，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兩隻手都縮在被窩裡，也不知道是被他塞進來的，還是自己睡覺時無意識地收了回來。
「昨天沒能起來吃早餐，真是虧大了。」吃完早餐時，瀧川光如此總結。
浴衣睡得有些凌亂，尚子拉拉領口，稍微整理了一下，接著爬出被窩，走到窗邊站著。
她看了看旁邊的另外幾名同伴，除了盯著手機的瀧川月，都還沒醒。
「……你給我清醒一點。」
「聽到外面的走廊里有腳步聲，我猜大概是有人要早起離開——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醒了。」
「今天不會睡不著了吧。」
尚子眨了眨眼，重新感知著自己的身體。
「地上結冰了，有點滑，小心一點。」
森見與瀧川姐妹各自坐在昨晚睡覺的位置，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閑聊。
「……」
現煮的溫泉蛋，蓋在香噴噴的山形本地大米煮成的米飯上，旁邊配有山藥泥、魚籽以及旅館自製的醬菜，https://www.hetubook.com.com美味可口；
泡了會兒溫泉，成瀨獨自回到房間時，被褥已經鋪好。
成瀨也沒等她們清醒，先去外面的客室換衣服，順便洗漱。
刷了個牙，再洗把臉，旅館里免費提供一些基礎的護膚品，他抹了點護手霜，防止凍裂。
她彷彿落入深海，光影與聲音都浮在海面之上，離她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
「剛醒沒一會兒。」他回答道，頭髮還有些凌亂。
「你們先過去吧。」
「那就這樣。先喊她們起床吃早餐再說。」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的旅途到此為止，從中央車站出來，瀧川光高高舉起胳膊。
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從視覺上感知到某些驚人的事實。
「早上好……」
尚子也不覺得掃興，「嗯。」
「早上好。」成瀨坐在旁邊，扭頭看著她，看樣子已經醒來半天了。
「……」
已經到第二天的早上了。
尚子笑了一下，也坐了起來。
「關燈了哦。」
「海星——」
煮鍋里加了野菜、菌菇還有牛蒡和年糕之類的食材，味道鮮美，又很能暖身；
啪嗒。
森見看了看她，「嗯。」
七點才開始吃晚飯，之後又是散步，又是按摩和岩盤浴，等她們倆回到房間，時間已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