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怔住。
「不……我是說……」
一瞬間的對望過後，兩人同時移開視線。
「……」
禮服半露背，貼合著她的身體。顏色黑白分明，而肌膚與絲滑禮服的手感，或許沒什麼差別……
暗金色的項鏈上，鑲嵌著一塊碩大的紅色寶石，手感頗有些沉重。
而就是這一點細微的變化，被她迅速察覺。
他只好過去幫忙。
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嘩作響。
成瀨懶得反駁。
他也愣了一下，張了張嘴。
嘩啦——
目光從項鏈上移開，底下便是她白|嫩的後頸。
來到鏡子前，海星拿著項鏈，有些不好意思。
可她身上散發著的淡淡香氣，她低頭垂眼的溫順，還有她的體溫，都在麻痹著他的警覺。
「沒有。」他拒不承認自己最初那一瞬間的判斷，「真的寶石項鏈，怎麼可能這麼隨便地放在袋子里……」
他張口結舌，而海星微低著頭，已經慢慢放下了遮在胸口的手，臉頰從耳根處開始迅速泛紅。
她看不到，和-圖-書只能瞎摸索，半天都沒能將項鏈兩端重新連接在一起。
松千秋丟下手上的東西，衝進房間，而他已經站到了旁邊，「這是我挑的！」
可低頭的瞬間，他還是清醒過來。
「我自己都戴不上，快去！」
松千秋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怎麼，春海難道以為這是真的？」
「我是有錢的大明星嘛。」松千秋笑道。
成瀨深吸一口氣，扭頭回應，同時放下手，與海星拉開距離。
成瀨望著一旁，很快轉身離開了卧室。
而她笑起來的嬌俏模樣，遠比他手裡的這條寶石項鏈更適合搭配這身晚禮服。
成瀨起身將項鏈拿給海星，她接到手裡，也掂量了一下，低聲嘀咕：「好重……」
他甚至主動向她貼近了一點。
「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戴上了。」
「——成瀨春海，你在說你媽的壞話嗎？」外面傳來松千秋的聲音。
「咳。」成瀨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戴上了。」
對她而言，這是和圖書鼓勵。
項鏈以及胸口的大片肌膚完全呈現在他眼前，領口不深但也不淺，兩邊雖然看著平坦，到底還是有些起伏的。
「春海——戴得怎麼樣了？」
「……」
「咦……不是這裏嗎……誒……怎麼扣不上去……」
成瀨朝裏面望了一眼，「她自己能戴上……」
「……」
「這不是很適合嗎？」
他放下項鏈，海星稍微縮了縮脖子。
適應了溫度，她對著鏡子稍微調整了一下，將項鏈上的紅色寶石移到胸口中間，正對著V型領口的最深處。
他深深蹙眉，而她跌入谷底的心，忽然停止下墜。
貼身相對時，呼吸的頻率似乎也會傳染。
「……」
將海星拉到一旁，她又瞪了兒子一眼，「別理他。」
海星一直回頭望著他，自然立即察覺到了他目光的落點，下意識地抬手遮掩。
「……」
海星抬起頭，又微微合眼，踮起腳尖。
「沒事……是我笨手笨腳的。」
「清醒一點……」
對鏡欣賞了一wｗw•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cｏm會兒，海星微微轉過身，肩膀擦著他的胸膛，兩眼抬起，「怎麼樣？」
「……」
過往、夢境與當下忽然重疊，成瀨幾乎吻了上去。
感受著不時扑打在頸后的微熱氣息，海星的呼吸也不自覺地變得急促了些。
海星露出笑容。
「……」
成瀨深吸一口氣，吐出雜念，「別動。」
再次接過項鏈，成瀨也是直到此時才真正注意到項鏈卡扣的複雜設計，光靠自己的話，確實很難戴上去。
「春海，不是讓你幫海星戴上去嗎？」忙著找東西的松千秋，終於發覺了他的冷眼旁觀。
見兩人戴了半天，而房間里忽然沒了動靜，松千秋提起聲音問了一句。
「……」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會兒，成瀨用手接起一捧冷水，低頭潑在自己臉上。
海星睜開眼，他的手掌覆蓋上來，按在她的唇上，將彼此分隔。
「嗯……」
走過客廳，他沒有停留，徑直來到洗手間。
「別掂量了，去給海星戴上吧。」松千和*圖*書秋說道，繼續翻著自己帶回來的大包行李，不知道還在找著什麼。
心跳也在加快，對他閃爍著危險的訊號。
她乖乖站好。
「很適合。」望著項鏈的底端，成瀨忽然想為她尋找一顆真正的紅寶石，鑲嵌在那裡。
海星看了看他，視線粘著他的眼睛，他卻不肯再與她對望。
「嗯。」
「這條項鏈風格太成熟了，不適合這種黃毛丫頭。」
「噢。」
亮麗的寶石點綴著禮服之間的白|嫩肌膚，而她白皙的胸口，同樣也映襯著暗金色的項鏈。
打開之後，她將項鏈圍到脖子間，想重新掛上卡扣，又十分費勁。
而慾望脫口而出，「把手拿開。」
而這條項鏈用的是暗扣，藏在繁複華麗的結構之間，海星眯著眼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
站在她身後，將項鏈從兩邊圍上她細嫩的頸部，雙手穿過她柔順的金髮，成瀨又靠近一些，盯著藏在複雜結構里的暗扣。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他的猶疑。
「……開什麼玩笑。」
成瀨在寶石表ｗｗw•hｅｔｕbook.com•cｏm面摸了一下，感受到溫和的手感，又撇了撇嘴。
「抱歉，我沒注意到。」
「那我媽也是笨手笨腳的。」他隨口道。
她完全轉了過來，身體又貼近一點。
「不是金的，但也是純金屬的。」
松千秋雙手扶著她的肩，上下打量了幾眼，「明明就很合適才對。」
成瀨兩眼一翻，海星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收斂。
雖然不是純金打造，但項鏈同樣帶著金屬的冰涼。
而望了幾眼之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落了一點。
「……」
「……」
又試了一會兒，海星走進房間，來到落地鏡前，對著鏡子繼續嘗試。
項鏈兩端對在一起，卻很難連接，成瀨頗費了些神，才將細小的卡扣成功對上。
不過拿在手裡的份量，倒是挺有感覺的，他心裏再次想道。
這是他的索求……
尤其是在她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的當下。
盯著她光滑的後背看了一會兒，成瀨抬起頭，才發現她一直通過落地鏡看著自己。
這句話當然不能說出口……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