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要到晚上才回來嗎？」尚子問道。
「這是我媽的房間。」
成瀨往前走去。
「難怪洗漱間里有兩套洗漱用品……」
離開了半年，房子里也沒有太多變化，無非是少了一些他的東西。
吧台旁已經坐了幾名客人，尚子和海星跟著成瀨落座，裏面的中年店主朝三人望來，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這家店只有店主一個人，接待客人、製作料理乃至收銀，都是他在忙，所以會顯得稍微有些冷淡。」
沒有太多傢具和擺設，一張床，一張書桌，兩副並排靠在牆邊的書架，僅此而已，跟他在鄉下的房間差不多。
尚子笑了笑，「我也這麼覺得。」
「還有力氣玩嗎。」
成瀨拿起客廳桌上的備用鑰匙，仔細看了看，就是他之前用的那一把。
她微笑著搖搖頭，將手伸了過來。
「當然。公園另一邊跟明治神宮的御苑連在一起，待會兒吃完飯，可以進去逛逛。」
裏面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空蕩蕩的，能帶的東西基本都帶回津前鄉下了。
伸手將尚子拉起來，成瀨坐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
「不，那些都是裝飾的擺設。」
「那就嘗嘗這家的料理吧。」
裏面是個規模頗小的餐廳——甚至沒有獨立的餐桌，只有吧台，大片的區https://m.hetubook.com.com域都被畫架所佔據。
海星走到窗邊，望了望外面。
「原來是這種感覺……」
尚子已經看見了掛靠在一旁的手寫菜單，微微一笑，「都行。」
【「……又搬回來啦。從今以後，這裏就是我和春海在東京的家，不會再搬家了……抱歉，離春海的學校有點遠。」】
「這邊是我的房間。」
海星又看向成瀨，他只是看著菜單。
「那就先出去吧。」
尚子在廚房多停留了一會兒。
「海星呢？」
離開公寓，成瀨走在前面帶路，尚子和海星跟著，左右張望。
「好吧。」
【「春海，媽媽買了自己的公寓哦，在澀谷的代代木公園旁邊。過段時間就可以搬進去了。好貴啊，以後得多接些廣告了。」】
「在看什麼。」
「唔……」
看清她手上的照片，成瀨稍微沉默了一下。
隔著一條馬路，旁邊就是代代木公園，東京的春天來得更早些，裏面已是綠意盎然。
「當然。」
海星當然也不會反對。
成瀨帶上房門，又看向兩人，「看來我媽是打算讓你們跟她一起睡。」
海星也走了過來，剛要看他手上的照片，成瀨又將相框放了回去，對著裏面。
「我要……」
海星看了看菜單和-圖-書，「照燒定食。」
「是嗎，差不多吧。」
「春海這幾天不是要帶我和海星在東京逛逛嗎。」
「嗯。」
「我說回到家之後。」
「……再去看看其他房間吧。」
「嗯。」尚子盯著他的臉，目光勾勒，仔細感受著這一年間的變化，「我也收到了這張照片呢。」
「……」
「……」
走進松千秋的房間，尚子稍微打量了一下，目光很快落到床頭的相框上。
「阿姨平時都在外面吃嗎。」
兩人也過來看了看，裏面的布置，跟現在尚子在成瀨家住的房間差不多。
在拿到津高的制服后，他身上這套制服就一直掛在衣櫃里，再也沒拿出來過了。
看了看照片，她又抬眼看向走來的成瀨。
走了一會兒，成瀨在公園附近一棟毫不起眼的小樓前停了下來。
「不用，還是讓她自己收拾吧。」
「這裏的烤肉定食味道不錯。」
尚子和海星也來到陽台，望著不遠處的公園。
「好像沒什麼最近使用過的痕迹呢。」
深吸一口氣，按下忽然浮起的過往，成瀨胳膊一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在家裡轉了轉。
床倒是重新鋪上了。
「可以進去看看嗎？」
「總不能指望我媽自己做飯……雖然她也不是不會。」
不遠處就是代代木公園，周圍沒和_圖_書有建築遮擋，視野十分開闊。
成瀨站在一旁，「什麼感覺？」
「去別的房間看看吧。」
「跟在照片上看到的完全是兩種感覺呢。」
「……」
書架最上方剩了幾本書沒有帶回去，書桌上還有一台電腦。
「你們要再看看嗎？」成瀨問道，「還是說先出去吃點東西？」
「——我也要烤肉定食。」
「那我就要這個。」尚子說道。
剛打算進去，他又回頭看著兩人。
這副緊繃的表情，到底是在抗拒什麼呢。
「佐藤小姐搬過來了。」
坐在沙發上，往事忽然浮起。
「剛搬進來的時候，我也這樣想。」
照片上是一年前的成瀨——站在學校門口入學式的牌子旁，面無表情地望著鏡頭。
成瀨從她手裡接過相框，看了看背後只露出一角的學校，再是身上只穿了一個學期的制服，最後才落到自己的臉上。
「怎麼還有這種東西……這是去年入學的時候拍的。」
只是打開房門，蜷曲的被子，掛在牆上的幾套女裝，還有隨意丟在床上的女式內衣，都表示這裏並非閑置的空房。
雖然很久沒住人，但房間里明顯打掃過了，到處都很乾凈。
她都想住在這個房間里了。
「公園現在可以進去嗎？」
海星看了看兩人，繼續打量著對自己來說完全https://m.hetubook.com.com陌生的環境。
成瀨打開另一個房間的門。
離開廚房，成瀨又看了看，走到一個還沒打開的房間前。
擺弄了一會兒，隨便打開幾個網站，又打開儲存檔翻了翻，沒發現什麼遺留的「寶藏」，成瀨回過頭，尚子和海星都坐在床上看著他。
「三份烤肉定食。」
推開門進去，門上的鈴鐺響了一下。
成瀨看了她一眼。
海星看了看低聲向自己說明著的尚子，良久之後才開口：「尚子知道得真清楚。」
來到二樓，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裝飾著鮮花的玻璃門，旁邊的地上擺了一排酒瓶，瓶身上的圖案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似乎是藝術品。
「這邊就是客房了。這幾天，尚子和海星就睡這裏吧。」
她過去坐下，拿起相框。
尚子走了進去，轉了一圈，坐在他的床上，繼續張望。
「差不多吧，還有點外賣。」
朝夕相處看不出太多變化，但和照片一對比，就能發現他的表情明顯沒有之前那樣緊繃了。
「……」
無非是這個房間相對要小一些。
海星撇了下嘴，又望了眼相框，跟著兩人出去了。
海星也點頭。
「果然是很高級的公寓……」
……
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成瀨回到裏面，打開一個房間。
「這邊倒是挺安靜的。」尚子看了看底下。和圖書
起身離開房間，成瀨繼續為兩人介紹起來。
「你們想吃什麼？」
成瀨看向店主，「兩份烤肉定食，一份照燒……」
尚子笑了一下，「好啊。」
成瀨看了海星一眼。
一回頭，尚子在床上躺了下來，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
讓他回來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這邊是衛生間，這邊是洗漱間和浴室。廚房在那裡。」
「從停車場上去，跟從裏面走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海星說道。
「……」
店主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用手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菜單，轉身繼續烹飪。
「就是這裏了。」
成瀨怔了一下，也很快明白過來。
「還好，還能用……這幾天不會沒事做了。」
【「怎麼樣，視野很好吧，春海就住這個房間吧。」】
尚子看了看裏面略顯凌亂的情況，又說道：「要幫佐藤小姐收拾一下嗎？」
「好久不見。」成瀨打了聲招呼。
……
她笑了一下，「以前聽春海抱怨過。」
他走到陽台上，「這邊可以眺望對面的代代木公園，算是這套公寓的賣點之一了……不過看久了其實也就那樣。」
尚子露出笑容，「好。」
「這裡是畫室？」海星悄悄問了一句。
帶上門離開，坐電梯下去，從公寓的正門走出來，海星回頭看了看。
「……」
「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