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連個大致的方向都沒有,我當然不知道能為你出什麼主意……再說,我也沒海星胡扯得那麼厲害,當化妝師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替她稍微規劃了一下成為化妝師的途徑。」
「你記得回去之後,也跟誠一郎先生商量一下,讓他早點有所準備——不管是學費方面,還是其他方面的什麼問題。」
部室里的另外兩人同時深吸一口氣。
瀧川光看了看他,低頭在手機上啪嗒啪嗒地發起了消息,過了會兒忽然說道:
海星將資料遞過來,他搖了下頭。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后,海星手裡的資料已經畫滿了圈。
成瀨也不問。
成瀨挑了下眉,沒說什麼。
「只要你自己……」
「被你騙了。」成瀨忽然開口,「空歡喜一場。」
「坐吧。」瀧川光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海星看了看他,又看向瀧川光,「我說什麼了?」
「——誒,我其實也想讓春海為我決定未來的。」瀧川光忽然扭頭說道。
海星沉默了一下,又點點頭。
「……」
看了會兒書,見她還是這副狀態,成瀨只好開口。
目送兩人騎車離開,尚子又看向成瀨,伸出自己的手。
「結果……我想再考慮一會和-圖-書
兒。」
「啊?」海星一怔。
「抱歉,剛才我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
海星跟她說著話,兩眼不住地瞥向一旁的成瀨。
「啊,今天光也來了嗎。」
「啊,我都忘了包還放在那邊了。謝謝,海星。」
他鎖上門,四人一起離開學校。
成瀨又坐了一會兒,剛站起身,尚子卻拉住了他。
兩人相視一笑。
海星可是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句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待會兒再買一瓶還你。」
成瀨沒說話,又打開果汁喝了一口。
他這才點了下頭。
「海星剛才說,春海為你規劃了未來,對吧。」
瀧川光在消息里什麼也沒說,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而他從她進來到現在,一言不發,她更難猜測了。
「是不是我選哪所學校,你都會這麼說?」
「嗯,差不多吧……」
放學后的時間慢慢過去,兩名不速之客都沒離開,就在修復部這邊待著,直到尚子忙完上來。
「因為我們剛好在準備下個星期展示會上的作品,大家一起合作,應該是被這樣的氛圍吸引了吧。」
你自己的人生,只有你自己才能負責。
而瀧川光稍微提起的一點精神很快和-圖-書便散去,又無精打采地趴到了桌上。
「……」
瀧川光騎著摩托車慢慢跟隨,到巴士站台,還是像昨天那樣,帶上了海星。
「那就山野吧?」
成瀨將喝了大半的蘋果汁推到她那邊。
「拜拜。路上小心。」
看了看她的後腦勺,成瀨也沒管她,繼續看起了書。
「咦,我沒說嗎?」
成瀨點了下頭。
「那不就得了。」
「沒有……」
海星撇了下嘴。
「……不要了啦。」
海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其實我本來想去找尚子來著,被海星的突然出現打斷了。」
「可是……可是……」
「……」
「冰箱里的食材,還是能對付一晚上的吧。」
「還要準備明天的早餐和便當啦。」
「嗯嗯。」
瀧川光在一旁看著兩人,若有所思。
「今天有幾個一年級的新生來手工社參觀,已經決定要加入了呢。」
而回到家裡,兩人放了書包,又順勢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
瀧川光聽了一會兒,坐起身來,跟海星換了個位置,在一旁繼續看著他們。
「所以你還是別指望我了。」成瀨對瀧川光說道。
「還是部長領導得好。」
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了……
「但和-圖-書是,我還是想讓海星明白我的意思:
海星點點頭,忽然又問道:
他忽然道歉,海星張了張嘴。
「……那就山野了。」
成瀨收回視線,盯著書本,卻不能很快再度投入其中。
她兩眼一閉,又嘆了口氣。
成瀨繼續說道:「實踐方面的能力暫且不提,要提升基本的美學素養,還有審美水平,我從一位已經工作五年多的化妝師那裡聽來的經驗,是平時多看一些時尚雜誌,多關注一些ins上的潮人,熟悉她們的妝容,了解她們的風格。
他用目光指了指她故意拿在手裡沒收起來的學校資料。
「是嗎?」尚子笑了一下,又望向開始收拾書包的成瀨,「邊走邊說吧。」
「……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啦。」
感受著熱息里的緊張與期待,在她閉眼時,他也覆上她的唇。
「光怎麼了?」
瀧川光趴著沒動,眼珠轉了轉,望了過來。
成瀨只是看著她。
「……」
又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隔著趴在中間的瀧川光,兩人一問一答,篩選著海星能想到的各種條件——雖然她的問題都能自己在資料上找到答案。
「沒什麼……」
「啊,海星還在外面等著。」m.hetubook.com.com
「不,我才是……」
看了她一會兒,海星又看向成瀨。
「光要去找她的話,讓她儘快……不,算了。後面也沒我什麼事了,隨她便。」
「她答應了?」
她又睜開眼看著他。
「嗯。」
「明天見。」
「……你就別添亂了。」成瀨頓時頭疼起來。
我承擔不了為你決定未來這麼重大的責任,也不想承擔……」
「不用,我都已經記住了。那是給你看的。」
瀧川光趴在桌上看著她,「可海星沒說,當化妝師是你自己原來就有的打算啊。」
成瀨看了她一眼,「我後面說的這些,跟你選哪所學校有關係嗎。」
坐上車,一路搖晃回到青柳,今天要去超市採購食材,兩人要先回家放下書包。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成瀨忽然望過來。
「噢。」
「我要是能找到方向的話,也就不用來找春海幫忙了啊……」
瀧川光眼一翻,腦袋一轉,朝著另外一邊繼續趴著。
「好吧。」
「把果汁還給我。」
「可喜可賀。」瀧川光在旁邊拍起了手。
短時間內未必能有多大效果,但潛移默化之下,還是能提升一些審美的……畢竟在鄉下能接觸到的東西太少了。」
「我讓海星和*圖*書過來了。」
「我自己做決定。」她說道。
烏黑柔順的長發從指縫間流過,成瀨俯下身。
「那就這樣吧。」成瀨也沒有更多可說的了。
他回過頭,她只是看著他,微仰著腦袋。
來回看了看四張圖表,她最後將山野的資料放在最上面。
瀧川光趴在桌子上,兩眼無神,與剛過來時的滿目期待截然相反。
又過了十多分鐘,海星提著瀧川光的書包,回到了修補部的部室。
海星認真地聽著,末了又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
「有結果了嗎。」
他剛才主動接了她的話,是不是已經不生氣了?
「真積極啊。」
瀧川光說完就又趴下了,她現在都還沒找到方向呢。
「你剛才不是出去考慮了嗎?」
「那你可以給我提供一些建議嗎?」
他將她的手握住。
「誒?」
「高中正常畢業就能參加山野的一般入學考試,所以現在,你先確保自己能順利畢業吧。」
「嗯……」
尚子扭頭一笑,又靠上他的肩。
海星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與成瀨隔得更遠。
「不用著急。嚴格來說,你甚至還有兩年的時間。」
她沒說話,又埋著臉趴到了桌上。
兩人牽著手,又等了一會兒,巴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