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的河道幾乎是直的，緊貼著河道的縣道，也筆直得一眼能望到遠處。
「我知道。我可不想今天剛買了保險，明天就……唔。」
成瀨回到車上，「走吧。」
「我算是明白你繞了一下午也沒找到源頭的原因了。」
兩人也沒停留，繼續往前。
回到屋裡，尚子正在泡澡。
他把握著她的心跳，「一起泡嗎。」
「春海第一次騎摩托車出遠門，一定要小心哦。」
兩人在路口短暫停了一下。
她鼓了下嘴，又挪著身子，靠到了浴缸邊。
而前面的成瀨也察覺到了她的打算。
他鳴了下笛，提起一點車速。
「嗯……」
瀧川光四處張望，彷彿是第一次過來。
瀧川光正要左轉，繼續沿著河道騎行，成瀨卻徑直往前騎去，很快到了橋上。
成瀨戴上頭盔，去車庫騎出摩托車，跟留在家裡的尚子告別。
「不需要導航吧，跟著河道往上騎就行了。我跟著春海。」
兩人又往前騎行一小段，過了橋，將車停在橋邊的小路路口，然後走到橋上看了看。
「……」
「春海，準備好出門了嗎？」
他笑了一下，「都騎了這麼半天了。」
「是嗎？」
「就是那裡吧。」
看不到，都被樹林遮擋了。
水泥鑄就的巨型水壩聳立在兩山之間，在底下仰頭望去，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迎面砸來，令人不由得屏息。
嘩啦——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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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
成瀨點了下頭，又看了眼地圖，收起手機，拉下面罩，騎到了前面。
「星期六的這個時間，不就跟清晨差不多嗎。」
熱水蕩漾，夢境搖晃。
「把一葉送到家了嗎。」
成瀨笑了一下，「好吧。」
這邊的地形相對平坦，岩木川彎彎繞繞，沒什麼規律，瀧川光緊緊跟隨成瀨，沿著縣道一路前行。
大壩上甚至能直接騎車通過，前往峽谷的另一邊，不過他們要上去的話，還得繞回到剛才的路口，這邊已經沒路了。
這裏就是岩木川的源頭了。
「油夠多嗎？」成瀨問道，「別半路突然沒油了。」
成瀨將手伸進水裡，感受著水的溫熱與她的柔軟。
「行。」
一眼沒看到森見，瀧川光也提起車速，追上前面又慢下來的成瀨。
「啊？」
「嗯，基本都是融化的雪水。」
「不出意外……不，我們下午五點之前就能回來。」
兩人無話，又往前騎行了幾公里，成瀨在一座橋上停了下來。
「不行。」
「現在清醒了嗎。」
「是啊。」
「……」
天地明亮，視野開闊，身後的太陽將兩人與車的影子投射在前方。
「……」
風起雲湧，大片的流雲不斷從被積雪覆蓋的岩木山頂掠過，雲層稍微有些厚，成瀨忽然
https://m.hetubook.com.com想起出門前忘了看天氣。
騎行片刻，再度來到大壩附近，被阻攔的美山湖已經清晰可見了。
現在差不多也是他們離岩木山最近的時候了，接下來，他們要繼續往西，追尋下方那條更寬闊的河流的源頭。
騎行靠近，水壩似乎也在原地生長著，變得越來越高大。
「我打算路上隨便找個拉麵店之類的地方解決來著……」
「水流好少啊。」瀧川光看著底下的河道說道。
收到提醒的瀧川光，也立即跟過去。
兩人騎到大壩上才停下來。
沿著河邊的路往前騎行，路上沒人沒車，兩人並排騎著。
他也很期待明天的騎行。
準備好便當，再吃過早餐，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到九點時，瀧川光騎車上門了。
「嗯，我回來了。」
道路的盡頭是一片停車場，成瀨停下車，仰頭望了好一會兒才能開口。
嘩啦——
沿著這段直路往前騎了兩公里，縣道跟著河道一起轉了個彎。繼續騎行，前方出現一個路口，中間是過河的大橋。
不一會兒，兩人就騎到了河邊。
騎到下一座橋上，成瀨也看見了不遠處山腳下的幾棟建築。
「嗯？一葉也想一起去嗎？」
「嗯。」
「去了好久，我都快泡睡著了……」
山頂白雪皚皚，涌動的雲層在那片雪白上投下大片的陰影，並且還在移動著。
岩木山也變htｔｐs://m.hetｕｂook•coｍ•ｃｏm得更近了。
兩人下車，眺望了好一會兒。
瀧川光也跟她揮揮手，隨即一擰油門，跟上成瀨。
到眼前時，已經必須要仰望了。
「嗯。」
「嗯。」
他也沒躲，走到浴缸邊坐下。
成瀨重新戴上頭盔，「就把這裏當作起點，出發吧。」
「稍微快一點吧，春海——」瀧川光喊道。
過了這個U形彎，再往前騎行一段，周圍一下子變得幽靜。
尚子點點頭，「路上小心。」
「能。」
路過森見古本店，見門口停著單車，瀧川光朝裏面望了一眼，成瀨卻忽然加速過去了。
「以前沒有這座湖，是因為大壩把水堵了才形成的。」
「指不定在等著什麼呢。」
「走吧。」
成瀨一把拉開浴室的門，浴缸里的尚子下意識地遮掩，很快又放手，轉而朝他潑了捧水。
「嗯哼。」
人為定義的清晨，並不能改變此時已經上午九點多的事實，田野間早上才能看到的淡霧早已散去。
「終於要到了嗎？」
瀧川光只是仰頭望著大壩，半天沒說話。
尚子沒有多說，轉過身來，為他解開已經濕了一部分的制服襯衫。
「那就繞過去吧。」
他剛走過去，就聽見了她的聲音：「春海？」
「好像還在運營哦。」
繞過這邊的山間道路，轉了個彎，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
成瀨再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不要烏鴉嘴。」
「一和*圖*書葉這麼早就過來了呢。」
「嗯，早去早解決。」
瀧川光跟著停下，他指向河流上方的岩木山，「這條支流才是真正發源自岩木山的河流。」
「……」
「再往前就是一葉說的那座小水電站了。」
就這樣一路不停地又騎了二十多分鐘，成瀨忽然鳴了下笛，然後在前方的路口轉到另一條路上。
兩人繼續騎行，轉入縣道，往河邊騎去。
尚子回過頭，堵住他的唇，又輕咬一口。
雖然意外，她也只是稍微減速，很快又跟了上去。
河道彎彎繞繞，又出現在兩人的左側。
避讓著迎面開來的一輛小貨車，她一擰油門，提速跟到他身旁。
到了這邊，視野幾乎不受遮擋，已經能看見岩木山的全貌了。
成瀨搖了下頭，沒有說話，看了眼岩木山，又望向前方。
又轉了幾個彎，繞出樹林，視野重新變得開闊，她也能看到遠處那高高築起的水壩了。
「路上吃的。」
「我說我們快到美山湖了。」
成瀨從背後抱住她，將臉埋在她頸后潮濕的頭髮里，「我明天要跟光騎車去十三湖。」
「真厲害……」
「我沒看地圖嘛。」
兩人騎上摩托，又沿著來路往回騎，到路口時轉到另一條路上。
尚子輕咬嘴唇，微閉上眼。
他說過誰也不帶，她也就沒提回去帶上她的事，繼續跟著，路過海星家也只是隨意望了兩眼。
再看枕頭旁邊，尚子已經起床了。
「好吧。」
盯m.hetubook.com.com著底下碧綠的池水望了一會兒，成瀨又扭頭看向大壩上的出水口。
她抬起視線，眺望遠處……
群山立於兩岸，湖水幽深，宛如一塊碧玉。
「OK，反正我跟著春海。」
「唔……待會兒路過茜橋那邊，順便轉去市區加個油吧。」
「明天嗎……」
瀧川光也走了過來，「能上去看看嗎？」
她抬起視線，眺望著遠處的雪頂山峰。
「走啦。」
成瀨也沒有多說，走到延伸的展望台旁，眺望著大壩底下的水池。
「好吧。」
「河道在這裏轉了個U形彎，直接騎過去就行了，走河邊那條小路的話得多繞兩三公里。」
起床下樓，尚子正在廚房裡準備便當。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縣道從兩座丘陵之間穿過，周圍一棟建築也看不到，路邊則是大片的蘋果樹。
「這裏好像是東北電力公司建設的水力發電站，看網上的資料，好像也剛建起來沒幾年。」
道路兩邊時而荒僻，時而開闊，與河流的距離也是時遠時近。
「幾點了……」
打開許久未曾使用的車庫的門，成瀨將摩托車停了進去，下車后又在自己的新車旁邊站了好一會兒。
「是嗎。水電站還在運營嗎？」
「哎呀，清晨的岩木山真美麗呢。」
尚子早有準備，也知道他並不打算帶自己或者別人一起去，也就沒說什麼。
「我都不知道岩木川上面還有個這麼漂亮的湖。」瀧川光說道。
「都九點多了，還清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