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在他腰間的手稍微往下挪了一點，再直白不過地暗示著，「你剛才對我的身體產生反應了……不是嗎？」
成瀨低頭看了懷裡的少女一眼。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提著個袋子，從內衣店出來了。
「……」
「你就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女鬼。」
騎行片刻，成瀨在一個紅燈的路口停下。
「……真開不起玩笑。」
她轉身往商場入口走去，走出幾步后又回過頭：「你還在等什麼，不是要早點回去嗎。」
盯了她一會兒，成瀨鬆開手，腦袋也轉了過去。
「不行。」
「你一路過來還沒抱夠嗎。」
「騙你幹什麼。」
到森見家，她獨自上樓，過了會兒又換回原來的衣服下來了。
成瀨沒下車，「你還有什麼別的打算，都說出來吧。」
「所以你彆扭什麼。」
「也沒那麼急。」
「你是我媽嗎。」
「七點多。你別動什麼歪腦筋。」
她那邊也沒有更多消息發來。
「如果光先從北海道回來，就讓她帶你過來上課。」成瀨在回程之前說道。
成瀨沒說什麼，只是讓她上車。
她遞過來，「要看看嗎。」
森見左張右望，某一刻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望著走過的店鋪。
坐到皮凳上，成瀨拿出手機看了看，陪和*圖*書她折騰了一上午，時間已經不早了。
「白天沒什麼人呢。」
幾分鐘后，成瀨在商場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森見下車，站在旁邊看著他說道：
「我不是來陪你約會的。」
「真的沒有意義嗎？」
胳膊在用力，手在用力，就連呼吸都很用力。
報了名，預約了半個月之後的上課時間，森見跟著成瀨離開教習所，回到停車場。
弔帶衫都已經脫下，她偏偏又披上了外面的開衫，而裏面只有一件黑色的文胸，飽滿地撐著。
他沉默了幾秒，「沒有意義的。」
「……你真要買內衣？」
她抱緊他，雙手撫摸著他結實的後背。
「互相喜歡的人，在道別的時候接個吻，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成瀨只能承認她偷換概念、沒理也能硬扯道理的功夫，遠勝於他。
停頓了一會兒，森見睜開眼，看著他隱隱傳出跳動的胸膛，又深深呼吸，再度合眼。
他鬆開手，她立即抱得更緊。
「都這個時間了，順便吃個飯再回去……好吧，開玩笑的。」見他面無表情，她很快改口。
他沒說話。
兩人下樓離開商場，她也沒再試圖拉著他。
彷彿這就是彼此間的最後一次擁抱。
「我明白你的心。你喜歡的，你抗拒的，我都ｈｅtubｏｏk.ｃoｍ.com知道……」
「你真的不明白嗎？」
就像剛才在商場，她先有意提出一個他不會答應的條件，然後又示弱，露出退一步的姿態，幾乎不露痕迹地就讓他在陪她上去買內衣這件事上妥協了。
「我樂意。」
半個小時內應該能回去……
「你要去哪裡？」
「好吧。」
他也慢慢抬手，將她抱住。
「我回去了。」他發動摩托車，引擎開始轟鳴。
成瀨起身，「回去吧。」
他原本想說的話被噎了下去，索性閉嘴了。
成瀨看了兩眼，將消息刪了，也沒有回復。
「……」
「時間也不早了……對了，你是怎麼跟尚子說的？」
計劃沒那麼細緻，不過時間充裕，安排上有相當大的彈性，最關鍵的是出行當天的安排。
成瀨一把抓住她的手，扭頭望著她。
成瀨停車下來，她站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鑽進他懷裡，又一把將他抱緊。
「……」
他發了下呆，又點開手機里昨天開始計劃的行程，尋找著遺漏的地方。
她戴上頭盔，等他調頭出來，又坐上車。
「就跟剛才，就算沒有約會的名頭，可實際上跟約會也沒有太大區別……我還是想當你的女朋友，就算『女朋友』這個稱呼，永遠只屬於尚子。」
見他沉默和_圖_書不言，接著便準備回去的樣子，她開口道：「回去之前，順便送我去趟市區吧，我要買點東西。」
「你陪我上去的話，大概十幾分鐘就能挑選好。我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很容易逛著逛著就迷失了。」
他心臟猛地一跳。
「……有什麼放不開的。」成瀨一說完就警惕起來，「只是道·別而已。」
他也要瘋了。
他沒應聲，只是離開教習所后，也沒有順著原路返回，而是從另一條更近的路騎向了市區。
「我想你應該不想走路回去。」
而他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逛完商場，一起吃個飯，然後就回去。」
騎上車，用了十幾分鐘回到青柳，她在出發前表示要先回家一趟，成瀨便走了蘋果公園那條路。
再走出幾步，她又抓了上來。
「尚子不是要急著回來準備文化祭嗎。」
話雖如此，她還是老實下來，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沒有更多動作。
她不會做到這種程度了。
成瀨騎上車，將頭盔遞給她，「我又不趕時間，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安排行程了。」
「到了，在這邊。」
森見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自己進去了。
「你在說什麼……」
既然明白，她到底還在堅持什麼。
「這你也要打聽嗎……換季的內衣。」
ｈｔtps://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om「坐在內衣店外面偷窺，更會被當成變態的。」
「那我就不進去了。」成瀨從她手裡掙出來，目光指向過道里供人休息的長條皮凳，「我在這裏等你。」
「只是抱一下總可以吧。」
嗡嗡——
「……」
她身體明顯繃緊了一下，接著又緩緩放鬆，額頭在他胸口抵著。
「……」
機票昨天就訂好了，第一天晚上要下榻的旅館，也訂好了房間。
她這句話說出來，他心底反而鬆了口氣。
他沒有動作。
又「彆扭」了一會兒，她忽然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往一家內衣店走去。
「你真不嫌麻煩。」
「你明天幾點出發？」她又問了一遍。
「買什麼？」
「津前站那邊的商場。」
「……」
一葉：黑色是不是太成熟了一點？
「為什麼？」
「你怎麼跟不願意和媽媽一起逛商場的小孩子一樣彆扭。」
「今天是工作日。」
「你大概是瘋了。」
成瀨盯著她看了大半分鐘，還是停車下來了。
「你真打算在外面玩上半個月才回來？」她忽然問道。
他能感覺到，她渾身上下都在用力。
如此重複了幾次，他還沒說話，她先抱怨上了。
她發來了試衣間里的對鏡自|拍。
「女鬼？」她笑了一下，「讓你喜歡，又讓你害怕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你總是這麼容易妥協，讓我怎麼放棄呀。」
也就明天早上去機場稍微有些麻煩……
「放心吧，我起不來的。」
成瀨稍微掙了一下，很容易便從她手裡掙脫了。
「我覺得面對面才算是擁抱。」
森見走到摩托車前站著，他立即鬆開油門，又熄了火。
將她推開，成瀨轉身騎上摩托車，擰了半天油門，才意識到自己沒打火。
「我也早就明白，你不會放棄尚子。」
「你覺得我會放棄跟你獨處的機會嗎？」她往前趴著，對自己的打算不作半點遮掩。
森見嘆了口氣，「好吧，那就不吃飯了。」
紅燈轉綠，他一擰油門，穿過路口繼續往前。
冷艷美麗，卻不行人事，追逐慾望，漠視最基本的道德……還想把他也拉進地獄里。
「如果我說……你不需要放棄尚子，也能得到我，你還會抗拒嗎？」
她等在前面，等他跟上，才一起往商場里走去。
「實話實說，送你去趟教習所，然後就回家。」
「不用了。」
森見站在旁邊看著他，「我的意思是要道別就趁現在吧。到了書店那邊，我放不開。」
一葉：［圖片］
「我還沒說完。」
「那是約會穿的。現在約會結束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
「還是買了套黑色的。」
她笑了笑，「你應該也不捨得趕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