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來。
低頭凝望著依偎在胸前的女朋友，成瀨想說她能依靠的，其實還有養父母。
她看了看他，將腦袋靠上來。
「唔……」
她縮了下脖子，「好冰。」
短暫沉默后，尚子再開口時，話題又一轉：「也不知道她們會帶什麼禮物回來。」
造成如今的局面，也都是他從未真正狠心所導致的結果。
「我喝醉了。」
「外面的客人好像挺多的樣子。」
他不能再軟弱下去了。
「嗯。不管未來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春海……我能依靠的，也只有春海了。」
「誒……嗯。」
古老的城堡掩映在已經凋謝的櫻花樹間，兀自矗立。
「請慢用。」
離開居酒屋，成瀨騎著車，帶著尚子在已經亮起燈的津前城四周轉了一圈。
「唔……」
點了吃的喝的，雖然今天只有他們兩人，成瀨還是選擇了更安靜一點的包間。
最先送來的是飲料，滿滿兩大杯加了冰塊的可爾必思。
「好吧。」
尚子笑了笑，又用腦袋蹭了下他的胸口，「繼續吃吧？」
「習慣了……慢慢吃吧，兩個人還是能吃完的。」
「回去吧。」
「這樣就好。」成瀨說道，她也停止動彈，維持著當下的姿勢。
視線被遮擋，他也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
「…和圖書…」
「那不一樣，那個時候享受的不是啤酒本身，而是偷偷摸摸……」
在柔軟的大腿上躺了近十分鐘，成瀨原本已經消停的睡意快要再度冒出來的時候，包間的門才再一次響起。
「啊，舒服多了……包間里的空調也更涼快一點。」
成瀨又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進來吧。」
「好久沒有像這樣兩個人一起在外面吃飯了……」
今天是星期五，兩人本就在外面，索性就像之前那樣在外解決晚餐。
「當然，喝酒太多也是不好的……慢點吃啦。」
他將她抱緊。
「飲料送得這麼快，不知道吃的要多久才能送來。」
路過一家居酒屋時，他減速靠邊，扭頭問了下尚子的意見，聽她表示可以，便找地方停車，一起進去了。
對親近的女孩子無法真正地狠下心，本質還是對自己狠不下心。
下午五點多，太陽即將落下，沒那麼熱的時候，成瀨和尚子離開學校，騎著車在市區轉了一圈。
「嗯。」尚子拿起一串雞肉蔥串，咬下一口，感受著雞肉的鮮嫩和蔥段的清香。
「春海現在想喝酒，人家也不敢賣給你呀……上次住在彥根城旁邊的旅館，有喝啤酒的機會，春海就喝了。」
——屬於他和她的，兩個人的獨立生m.hetubook.com.com活。
「我看電視里的工薪族，幾乎每天都會去居酒屋喝上幾杯。有的人還要喝得爛醉才會回家，指不定就在路邊或者電車上醉倒了。」尚子微笑道，「不過在家裡喝酒就不會有這種問題啦，我會照顧好春海的。」
「嗯。」
兩人舉杯，碰了一下。
「唔唔……是很新鮮。乾杯。」
成瀨騎上摩托車，尚子坐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腰，又隔著制服，在他肚子上摸了摸。
「唔……」
成瀨看著她，勒緊鎖鏈，「就算我以後變成了讓人討厭的樣子，尚子也不能離開我。」
「喜歡喝酒也沒關係啊。等以後我們在外面住了，我每天都會準備好下酒菜，等春海下班回來喝酒的。」尚子看著他說道，臉上有些紅，目光里卻充滿期待。
深吸一口氣，他只覺得自己軟弱。
「世界上沒有比這裏更舒服的地方了。」
他閉著眼，「那尚子得跟我說點什麼。」
尚子連忙起身過來，在他背後輕輕拍著，「春海吃得太快了。」
「等著吧。」
「別按啊，一按就要吐出來了。」
「進來吧。」他提起聲音。
「今天不想戴……」
只是此時此刻，他沒必要開口說這種多餘的話。
「嗯。」
夜色披在兩人身上，風吹不ｈttｐs://m•hｅtｕbｏoｋ.cｏｍ•com散。
「不能睡著哦。」
兩人吹了會兒空調，驅散了從外面帶進來的熱意，彼此之間的小動作也變多了些。
尚子望了他一眼，他拿起一串烤肉，「是那家旅館太不負責了。」
「至少這個炸雞塊，就比上次去的那家炸得酥脆。」
「舒服嗎。」
灌了一大口飲料，將食物都吞咽下去，他才好受一點。
他知道她真正期待的是什麼。
成瀨大口吞咽著食物。
「……」
店員打開門，將他們點的食物送進來，擺到桌上。
「春海今天有點奇怪……」
篤篤——
成瀨仰頭看了看她，往她那邊挪動一些，將腦袋枕到她的大腿上。
到底是因為社團活動而開心，還是因為她們不在……
成瀨也喝了一口，舔了下嘴唇，還算滿意，又在榻榻米上躺了下來。
「總不能讓她們別來。」
成瀨抿了下唇，扭頭在熱鬧的居酒屋裡張望一圈。
「亂說。去旅遊的時候，除了我媽過來的那幾天，不都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成瀨睜開眼，已經沒有睡意了。
「今天真的吃了不少呢。」
「還好啦。」
「春海嘗嘗這個，食材很新鮮的感覺。」
他忽然停頓下來。
「現在就已經經常出入居酒屋了，等春海上大學和工作之後，肯定會來和-圖-書得更頻繁的。」尚子說道。
兩人慢慢消滅了桌上原本是四五個人第一次下單時的份量，自然也不用再加點什麼。
「嗯……」
成瀨夾起一塊炸雞塊送入嘴裏，又看了眼時間，估摸著他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吃完回去。
「這幾天一直在忙社團里的事情，每天也都很開心，我都快忘了她們已經去東京那麼久了。」
包間的門被敲響，成瀨立即抽出手來，尚子也整理了一下制服。
尚子挽住他的手臂，「我說的是星期五的約會啦……開始的時候只有我和春海，後來大家都來了。」
店員帶上門離開，尚子挪到桌邊，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包間的門再度關上，兩人也回到矮桌旁，吃了起來。
她又坐直身體，伸長胳膊，將自己的飲料拿過來，跟他碰了一下。
成瀨張了下嘴，胸口忽然一陣刺痛。
「頭盔戴上。」
尚子應了一聲，然後繞過矮桌，爬到他身旁，在地上跪坐著。
他坐起身，扭頭見她舒展雙腿，便在她腿上摸了一下，「腿酸了嗎。」
他應了一聲，卻因此嗆到，接連咳嗽起來。
「……我哪有那麼愛喝酒。」他垂下視線，往嘴裏塞著食物。
成瀨沒回答，抬眼望著頭頂光線曖昧的吊燈。
「戴上。」
靠著彼此，繼續吃喝。
抓起尚子的手，捏在手ｈｅtuｂｏｏk•coｍ.ｃoｍ心，他看著她，第一次主動為她纏上鎖鏈，「我永遠不會離開尚子的。」
「怎麼樣。」尚子調整了一下。
「先起來……」尚子低聲道。
「是因為星期五吧。」
「唔……感覺這家居酒屋的食物味道更好一點。」
「春海對酒也很感興趣。」
「反正應該不會是我沒見識過的。」成瀨說道，「而且有沒有禮物還不一定呢。」
「嗯……咳、咳咳！」
成瀨喝了口可爾必思，「那可不好說。」
尚子微微一怔，隨即露出笑容，就在他這邊坐下了，「我也是。」
又吃又喝，中間還休息了一陣，等他們從居酒屋出來，天已經黑了。
「春海今天很餓嗎？」尚子問道。
「因為只供我們這一片區域。」
她微微抬頭，想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忽然變淡了些。
「乾杯。」
她笑了一下，「春海真好意思說。」
眼前的大部分視野，都被腦袋上的一對巨峰所遮蔽，他索性閉上眼，專心感受著女朋友大腿的柔軟。
「哪有，我現在喝的就是飲料。」他晃了晃手裡的玻璃杯。
「……嗯。」
「會有的吧。」尚子笑了一下。
尚子笑了起來，低頭看著他的臉。
點單時尚子心不在焉，此時才注意到送來的食物的數量，「好像點得有點多了。」
「一葉她們明天就要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