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下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倒地躺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才說道：「所以我才說，要打籃球……」
成瀨也被男生叫過去，一邊下樓，一邊聽他們商量著下節課的打算。
成瀨看了她一眼，「四個小時而已，絕對比你在東京旅遊的時候要輕鬆。」
「摔了一下。」
「打籃球怎麼樣？」
「還有一節課呢。」
「我聽杏說，二年級遠足的地點已經確定了。」森見轉過來說道，「你猜在哪裡？」
去更衣室換上運動服，來到操場，成瀨找了找，森見跟A班的女生們待在一起。
「嗯，是從十所田湖的湖畔出發，沿著奧入瀨溪流在山區徒步，全程大概四個多小時。」
成瀨恍惚了一下，「現在不才九月嗎，怎麼就到遠足的時間了？」
踢出的最後一球堪堪避開守門員的飛撲，落入網中，成瀨也在劇烈的喘息里一屁股坐了下來。
然後接了個空。
「別鬧了……」
其中一個男生頓時緊張起來，「成瀨，等下回教室，你的英語筆記借我看一下。」
成瀨失笑，「不是……別想太多。」
「那我走不動的話，你來背我。」
「我準備玩會兒排球。」
她面無表情：「這球不行。」
踢了下趴在桌上裝死的女朋友的椅子，成瀨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他只能先過去集合。
各忙各的，兩天周末很快過去，新m.hetubook.com.com的一周開始，轉眼又過去了兩天。
你追我趕，你搶我奪，黑白的足球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好吧，那你想想有什麼能一起玩的正經運動。」
學校里一片安靜，體育課通常都是提前十分鐘下課的。
吸了口氣，成瀨又看了眼告示欄右上角每天手動更新的日期，金秋九月，也才剛剛開始而已。
「嗯，也能踢死我。」
「糟糕，趕緊起來。」
「我要踢球。」
「看什麼。」
「啊，成瀨要逃走了。」
進了第二個球后，對面就專門安排了兩個人盯著他，成瀨踢著費力，兩人跟得更是辛苦，此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在附近？」
「誒？」要借筆記的男生愣了一下，「所以成瀨其實是不想借的意思？」
「打籃球也跟不上啊。」另一個人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與碎草。
成瀨沒理會，丟下一句好好練習，然後就跑去足球場那邊了。
眼看她變了臉，成瀨又趕緊將話題拉回到遠足本身，「什麼時候出發，小笠原的消息確切嗎？」
「遠足……」
成瀨被推去借球，剛從體育倉庫出來，森見也過來了，小笠原跟著一起。
「成瀨說的是女孩子。」另一個男生開口道，「要是擅長拒絕，每天中午還能有那麼多女生圍在他旁邊一起吃飯嗎？」
「我這不是來找和*圖*書你了嗎。」
而到早班會的時候，擔任教師果然提起了下周的遠足。
片刻后，上課鈴聲響起。
他記得去年去淺蟲溫泉的遠足，是在文化祭結束之後的。
「踢球吧踢球吧……」
「怎麼這麼不小心。」森見靠過來，摸上他堅實的胸膛，「我看看摔壞沒有。」
喧嘩的早班會結束后，連著兩節枯燥的課程，令人一大早就昏昏欲睡。
他將排球拋過去，森見雙手一合，抬手接球。
「誒——」
「又進了！」
整理隊列，體育老師讓男生們先跑了兩圈，又做了下熱身運動，然後便讓他們自由活動了。
她望了望四周，「等下自由活動的時候，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嗯。」
「糟糕，下節課好像輪到我翻譯句子了……」
她眼睛轉了一下，「十所田湖嗎……也差不多吧。」
這是他的要求，只不過沒想到學生會行動這麼快，他昨天下午才打的招呼，一晚上過去，海報就都換掉了。
「試試看吧。」
「……」
男生們匆忙起身，成瀨看了眼孤零零丟在球場上的足球，正要去撿，體育老師吹響了集合的哨子。
「大家一起努力。」
成瀨看了兩個文弱的優等生一眼，轉身走進體育倉庫，又拍又捏的，挑了個氣不是太滿的排球。
「別讓他看到我們都在這裏坐著。」
森見說著，忽然冷笑起來，「ｈttps://www.hｅｔuｂoｏｋ•cｏｍ•ｃom大概是想讓我死在那裡。」
「喂喂，成瀨剛才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今天就到這裏吧，解散！」
「準備什麼？」
嘭！
打發了森見，成瀨又回到男生那邊。
「一年級才是十月份去遠足的，三年級的修學旅行也是，大概是事情太多，二年級的遠足安排到九月了。」森見解釋道，又問了一句，「猜到去哪裡了嗎？」
「那也差不多可以提前做些準備了。」
森見嘆了口氣，似乎已經預見了遠足當日的辛苦，「還有驅蚊蟲的東西，這個季節，樹林里蚊蟲肯定很多。」
踢了大半節課，男生們基本都沒什麼力氣了，坐了一會兒，又互相拉著站了起來，挪到操場邊的樹蔭下坐著。
排球落地，彈跳兩下，滾到了一旁。
報名截止，學生會的抽查也已經結束，在月底的文化祭到來之前，他又徹底閑了下來。
小笠原撿起排球，「去排球場那邊吧？」
明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森見也還是配合著他，「總而言之，肯定就在下個星期沒跑了。」
成瀨用目光示意站在不遠處的那幾個男生，「我要踢球的。」
「踢球！」
「救命……」
成瀨回去撿球，送回體育倉庫，遠遠看見森見也拿著排球過來，便等了一會兒。
直到第二節課下課，A班的學生才又重新煥發出一點活力來。
「還是踢足球吧和*圖*書。籃球場在室內，什麼時候都能玩，下雨的時候再打籃球好了。」
「我說的是正經的運動。」
「你再不起來，就沒時間換衣服了。」
「好累……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足球飛得又高又遠，小笠原不自覺地抬頭低頭，然後對森見說道：「這一腳大概能踢死我。」
「因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成瀨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別想太多了。」
「踢不動了……」
「看夠了，收起來吧。」
「看吧。」
「運動服怎麼這麼髒了？」
兩人聊著遠足的事情，早上的時間也慢慢過去。
嘀咕著上了樓，跟尚子幾人分開，來到教室，新的一天也在平淡中開始了。
「不擅長拒絕。」成瀨隨口道。
「嗯。」森見應了一聲，又看了眼足球場那邊，跟她一起過去了。
他看了眼她運動短褲底下白花花的大腿，「你也多運動一下，別一到自由活動的時候，就瞎逛混時間。」
「你做夢吧。」
「學習、運動、人際交往……成瀨還有不擅長的事情嗎？」
「我的美|腿。」
森見無可奈何，還是提起放在一旁的袋子，跟小笠原一起下樓去更衣室了。
——宣傳的對象已經從參与者換成參觀者了。
「體育課了。」
「下個星期二。她去職員室找老師請教題目的時候，聽到旁邊的老師是這麼說的。」
星期三早上，成瀨來到學校，發現告示欄里hetubook.com.com跳蚤市場的宣傳海報都已經撤了下去，轉而換上了一張報名已經截止、盡情期待的新海報。
注意到他凝望的視線，她也走了過來。
「小林發球吧。」
來到足球場，男生們已經分好了隊伍。成瀨看了看自己的隊友，沒說什麼。
成瀨靠著鐵絲護網，仰頭閉眼，「英語吧。」
他指了下已經從職員室出來的體育教師，「要下課了。」
「唔……你這樣說好像也有道理。」
「這邊都上了一個多星期學了，東京那邊才剛開學……」
「我怎麼覺得這是很擅長拒絕，才能做到讓這麼多女孩子這麼和諧地一起相處。」
「バカ。」（ba ka）
「什麼課啊？」
「接下來可是會晴上好一段時間的……」
腦海里浮現出青森的地圖，成瀨隨口猜了個地方，「十所田湖？」
「時間是下個星期二，要去的地方也不遠，就在十所田湖……坐遊船？沒有的事，大家一起去爬山。」
看了看操場那邊等著的男生們，成瀨拋起足球，一個大腳便將球先踢了過去。
「我也想看年級第一的筆記。」
「遠足的鞋子什麼的。」
「踢球有意思，還是跟我在一起有意思？」
他看了看癱坐左右的兩個對方隊員，此時也是滿頭汗水，喘得比他還凶一些。
「……」
「幫我挑個球吧。」
小林正猛地一腳，足球在草地上飛滾起來，男生們也開始了持續大半節課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