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間，彼此都想永遠停留在這種寧靜里。
「嗯。」成瀨扔下毛巾和手機，身體一轉，將腦袋埋到她頸間，「問了點海星她們的事情。」
電話掛斷了。
「等年齡滿了，我們就去結婚吧。」他低頭親吻尚子的額頭，輕聲細語。
她不接茬。
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你就『嗯』啊？」
可她也知道，他想來這邊過夜，也只是圖個新鮮而已。
才兩句話，他媽就快把他的底都摸清了。
「……」
「那就睡覺吧。」
「算了吧。」
「適應什麼呀……那就過去吧。」
成瀨低頭，「累了嗎。」
「原來躺在尚子的床上是這種感覺。」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阿姨讓春海出來之後自己打電話過去。」
「嗯……結婚……春海是我留在這裏唯一的依靠了……」
又過了一會兒，尚子從浴室那邊過來了。
「尚子？」
從剛才到現在，都是在試探。
成瀨心臟猛跳，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確有其事。
「這大概就是以前的人在晚上最主要的娛樂了。」
「有一點。」
「什麼感覺？」
她隨即站起身來，「我去把衣服洗了。」
他坐下來，隨便擦了
h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tｕｂook•ｃｏｍ•cｏm兩下頭髮，拿起手機將電話撥了回去。
「離得遠了，總是會多想一點，也想得更誇張一點……最高只能跑到三十碼的原付，在她那邊看來，可能就是沒有剎車也沒有安全帶的超級跑車了。」
察覺到失言，成瀨又立即找補了一句：「我怕把尚子的床也弄得到處都是……」
「我沒什麼別的可說的了，只想最後一次提醒春海：重要的不是你在想什麼，而是你做了什麼。人確實只要對自己實際做過的事情負責，但也遲早都要負責。」
尚子起身，先回到了自己家裡。
「分開之前，跟她稍微擁抱了一下。」
「唔……癢啦。」尚子稍微縮了下脖子，「摩托車的事情？」
「那我還要說什麼？」
「只是這樣嗎？」
「對了，等下尚子問起，春海就說我問了一些海星的事情。」
「還需要收拾嗎，那就算了吧。」
「只是隨便收拾一下，很快就好了。」
尚子笑了一下，一隻手虛抱住他的腦袋，另一隻手在他背上輕輕撫摸著。
聽見他輕微的嘆息聲，尚子又屏住呼吸，仔細聽著，而他再ｍ.heｔｕboｏｋ.ｃom•cｏｍ開口，說起的已經是另一個話題了。
「是嗎。」成瀨翻了個身，吻向女朋友的唇，一隻手已經熟練地探索起來。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成瀨說道，也坐起身，「我還沒在尚子的房間里睡過呢。」
「我知道了。」
「嗯。」
「真回來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差不多應該也已經看出我們的關係了。」
他還是這樣含糊，松千秋也無可奈何，畢竟她遠在東京，也無法通過兒子的表情或別的細微反應，來判斷真假。
空調已經打開，房間里慢慢變得涼快。兩人坐了一會兒，很快無事可做，索性關燈躺到了床上。
「嗯……要繼續做嗎。」
「唔……」
「沒什麼可坦白的。」
或許兒子說的就是事實。
重新在黑暗裡躺下，成瀨忽生感慨。
「阿姨真的很擔心呢。」
「你媽的意思是，她已經什麼都發現了，你最好現在就跟她坦白，讓可憐的老母心裏好受一點。」
她確實不太情願。
成瀨看著她，尚子只是一笑，去浴室那邊了。
「還能怎麼樣……」
她呼吸一滯。
「現在就過去嗎。」
來到此花家，成瀨也沒在樓下停留，直接去www.hetubook.com.com尚子的房間了。
聽到他的聲音，松千秋也就沒再試探，「沒開免提吧。」
兩人在昏暗中對望，接吻，親熱了片刻，又躺下來，身體已經無遮無掩。
成瀨緊抿著唇，「我知道。」
「從青森回東京那天的早上，媽媽在春海身上聞到了一葉的味道。」松千秋又拿出一點自己真正掌握的事情。
「就當是提前適應了。」
成瀨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太早將父母牽扯到彼此的關係里，沒有什麼好處。
「真新奇。」
她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
他張了下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無法分辨自己剛才到底哪裡顯露出了慌張。
松千秋吐出一聲沉重的嘆息，也沒問是真是假，隨即便說道：
成瀨沉默了一會兒，「嗯。」
房間里早早熄滅的燈關了又開，兩人收拾了一下，再去樓下的浴室將彼此沖洗乾淨，等回到樓上的房間，時間也沒那麼早了。
她一無所知，也沒什麼根據，一切都只是她最壞的揣測。
「那你慌張什麼？」
成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還不是你回東京前的那個樣子。」
也只有這一瞬間而已。
「我不在春海身邊的時候，也和圖書是這麼擔心的。」
「……」
「誒？」
「她去洗衣服了。」
「嗯。」
成瀨也不再開口，輕輕撫摸著女朋友的後背，很快便感覺到她的呼吸漸漸變得緩慢。
她已經是半夢半醒的狀態，聽得迷糊，回應得也斷斷續續。
幾番折騰，床上到底還是變得狼藉了許多。
「……」
兩人調整了一下睡姿，尚子依然依偎著他。
這邊是此花尚子的家，並非她和他的家。
「哪有那麼新奇啊……」
她還記得松千秋剛才說的是要跟兒子單獨聊聊的事情。
尚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爸爸媽媽要回來的話，肯定會提前給我打招呼的。」
「今天晚上，去尚子的房間睡吧。」
成瀨抿了下唇，長久沉默。
成瀨閉著眼，「差不多吧。」
「早點休息，晚安。」
嘟——
「這麼早躺到床上，果然睡不著。」
「……不會的啦。」
「好吧……」
她望過來，他也扭頭看著她。
他更加確定，她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說，只是注意到了一點細枝末節的地方，但還未知全貌。
回自己的房間轉了轉，簡單收拾了一下，她很快回到成瀨家。
她開門見山：「春海跟一葉現在怎麼樣了？」
「只是和*圖*書覺得有點麻煩啦。」她很快藏起臉上的一點為難，「今晚就睡那邊吧，我先過去收拾一下。」
她三天兩頭地過來打掃，這邊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需要收拾的或許只有她自己的心情。
成瀨捏著手機，靠在沙發上，機械地繼續擦著頭髮。
「尚子的爸爸媽媽不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回來吧。」
成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松千秋的電話已經掛斷，尚子將手機還給他，順便轉達了她的意思。
「尚子不太願意嗎。」他看著她問道。
「又不是每次都會……」
「……」
夏天的夜晚總歸是熱鬧的，而只有兩個孩子在家的房屋裡，無聲的寧靜將彼此籠罩。
「打過電話了嗎。」她坐下來。
成瀨下意識地望了眼浴室方向。
人遲早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他當然明白這一點，也不會迴避自己的責任。
她也依偎得更緊了。
「你騙你媽沒關係，但你要明白，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會留下痕迹的。」
「什麼怎麼樣……不就這樣。」
「就這樣吧。」
眼底忽然酸澀，他閉上眼，將女朋友抱緊。
「……嗯。」
尚子躺在他的臂彎里，「天天做也會受不了的……」
成瀨又抓起毛巾，在頭髮上胡亂擦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