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哈……」
「嗯。」
她走到他身旁，看向電腦屏幕，網頁上是亞馬遜的商品頁面。
「話說回來，一葉這次怎麼沒跟著一起過來？」
松千秋抬起腦袋，望著昏暗的房間。
松千秋低下頭，摸了摸她的頭髮。
松千秋深深嘆了口氣，「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瀧川光笑了一下，趴到他身後，抱著他的脖子，「春海睡不著嗎。」
「是……」
「明明我這麼喜歡春海，春海也從小就喜歡我了，只是因為他選擇了尚子，我們就不能再一起……」
不過挨了親媽這麼一下，他之前路上過來時的擔憂畏縮，倒是也都被一巴掌打沒了。
事關尚子的去向，她表示暫時放下他跟她們的事情，先找到尚子再說。
「事情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任。」
她露出笑容。
海星抬頭看了看她，低聲道：「一葉說，因為我們從小就是問題兒童……」
成瀨是最後一個洗澡的，從浴室出來，除他之外的幾人都坐在沙發上。
「春海是怎麼說的？」
「尚子真的會回來嗎……春海做了這種對不起她的事情，找到尚子，跟她道歉也就算了，還想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這對尚子來說，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啊，這是因為hetubook.com.com春海決定過來的時機很倉促，一葉還在學習塾上課，他就只帶著我和光過來了。」
看著她走向衛生間，松千秋嘆了口氣，又看了眼旁邊房間的門。
就在海星快要睡著的時候，松千秋終於打破沉默。
泡完澡出來，成瀨站在鏡子前，盯著臉上的巴掌印又看了一會兒。
「……」
「海星困了嗎。」她扭頭看了看她，露出笑容，「沒什麼，繼續睡吧。」
「啊？……什麼……」
「最近壓力很大啊……」
瀧川光又笑了一下，臉上也跟著變紅。
海星抽泣了一下，「等尚子回來，我會跟她道歉的。但是……我不會再放開春海了。他最先喜歡的人，本來就是我。」
「所以，必須要找到尚子。」
「——不這樣的話，我就永遠也不可能跟春海在一起了。」
松千秋往繼女那邊挪了挪，將她抱進懷裡。
「我知道。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給了我他會堅持到底的錯覺。」
「我不要這樣的理所當然……我只要他。」
「基本不可能。」
「在春海跟尚子交往之後，我就該採取一些行動了。明明知道海星也喜歡春海，還是讓他繼續待在你身邊……還有那兩個孩子，春海也見一個喜歡一個，這樣不出問和-圖-書題才怪。」
他們回到公寓時就已是晚上八點過半，現在的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各自回了房間，成瀨在床上躺下。
旁邊的房間里，松千秋和海星都已經鑽進了被窩，但也沒到入睡的時候。
海星也抱住她，「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要回佐藤小姐那邊嗎。」
海星抿了下唇，埋著腦袋，「這不是春海的錯……他已經拒絕我很多次了。」
「……」
「一個兩個的，現在的孩子怎麼都有這麼重的心事……人生這麼漫長，別小看人生的份量啊。」
「海星實話告訴我，讓春海同時跟你們四個人交往這件事，到底是春海的主意，還是一葉提出來的？」
「……」
「春海有多喜歡海星，我還是能感覺到的……他連海星都能拒絕，我想其他人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可這樣對尚子來說，很不公平不是嗎。」
她吻了下他的臉，「春海希望我回去嗎。」
「好的。」兩人都應了一聲。
畏懼總是來自未知，而現在松千秋已經擺明了態度，他也沒什麼別的可擔憂的了。
她還以為她是不敢過來見她呢。
松千秋又笑了一下，接著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道：「我之前應該再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
強硬些的。」
「臉上還疼嗎。」
「佐藤小姐睡著了嗎。」
「春海在玩遊戲嗎。」瀧川光走了進來。
他握住她的手，捏了兩下。
「海星晚上跟我睡，光跟陽子睡吧。」松千秋說道，直接打消了他的念頭。
「光先去吧。」
「沒有。只是隨便翻翻。」
成瀨慢慢吸了口氣，「應該能賺到一點吧，她是做好了準備才離開的……前段時間又還了一大筆錢，說明她現在應該有一筆持續且可觀的收入。」
松千秋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的。
「嗯。」
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嗯。」成瀨點了下頭，目光在海星和瀧川光臉上轉了轉。
「好像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成瀨的房間門前，輕輕將門打開，裏面的成瀨望了過來。
「那就是這樣……」
瀧川光擠出笑容，「我好了，松小姐去吧。」
海星將腦袋埋得更深了。
「不希望。」
「好吧。晚安。」
海星哽咽起來，她很快|感覺到了來自胸口的濕潤。
松千秋繼續沉默了一會兒，腦袋忽然一動，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接著起身下床，將門打開。
「那就好好睡覺吧。」
「這樣有可能找到尚子做的布偶嗎。」
瀧川光低頭看著他，目光在他側臉hetubook.com.com停留了一會兒。
松千秋嘆了口氣，「本來以為春海能控制在只是喜歡的程度的。」
成瀨抬手在臉上摸了一下，另一隻手移動滑鼠，將網頁和電腦都關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找人。」
提到森見，松千秋又想到一些事情。
「他說是他的主意。」
這算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嗎，他忍不住想道。
海星也抬起頭，「可我覺得，是尚子更離不開春海。」
「那我陪你。」
成瀨抿了下唇。
他繼續翻著網頁。
她也沒去衛生間，直接回隔壁的房間里了，成瀨看向瀧川光，「我媽剛才說你肯定會過來。」
海星的眼淚流個不停，不僅打濕了她胸口的睡衣，還滲進了她的心裏，她發現自己心底甚至冒出一絲不如就讓他們這樣下去的念頭。
「嗯。」松千秋點了下頭，又看了眼兒子。
「所以，春海說，在把錢都還給父母之後，尚子可能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了。」
瀧川光若無其事地對她點了下頭，「啊，松小姐，你要去衛生間嗎？」
站在他身後的松千秋，也同樣投來視線。
「但她現在還是離開了。」
「早點休息吧。」松千秋又看了兩個孩子一眼，離開了房間。
在那些女孩子中，她本來就更偏愛海星一些。
她倒是不擔心松千和*圖*書秋會想打兒子那樣打她，但是也怕自己說錯了話，讓她更加生氣。
她在等待中逐漸變得緊張，甚至想主動開口。
海星側身背對著，望著牆壁，她本以為松千秋獨處的時候肯定會拉著自己說些什麼，可她只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不，我不困了。」海星猛地眨了幾下眼睛，讓自己清醒過來。
「……」
她抱緊他，「尚子這樣真的能賺到錢嗎。」
「好的。」
海星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樣嗎。」
「春海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不是還要找人嗎，早點休息吧。」松千秋說道。
「晚安……」
「沒什麼感覺了。」
「但我媽說要是弄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她就過來掐死我。」
「那個孩子……」
緊張之中，睡意也悄然滋生。
沒過一會兒他又爬起來，打開電腦，在亞馬遜上以布偶為關鍵詞搜索，然後往下翻動著。
松千秋低頭看著繼女，心裏已經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松千秋兩眼一閉，深深吸了口氣。
「……」
海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半天過去，臉上的痕迹已經淡去了不少，明天早上起來應該就能消退得差不多了。
「嗯。」
「傻瓜，這隻是一時的……」
在衛生間待了一會兒，瀧川光出來，松千秋房間的門已經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