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工社那邊放著的那些布偶，加起來也值幾十萬日元了……應該有這麼多吧，你的部員們現在也不太歡迎我，好久沒注意過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成瀨問道：「尚子在這邊住下多久了？」
「雖然還沒冷到東北那種程度，但一直凍著，也讓人沒辦法安下心來……」
她看著他，用目光表示隨意。
「嗯。」
「忘記了嗎。」
他握著她的手，扭頭問道：「尚子離開的時候，就想好了要到這邊來嗎？」
「幾百萬日元。」尚子說道。
「感謝惠顧。」
「冬天沒什麼水流呢。」
她往電暖器那邊挪了挪，扭頭看著他。
「雖然我們夏天過來的時候，宮川也不算洶湧。」
因為身下的隱隱疼痛，她走起路來有些不方便，成瀨也放慢腳步，跟她慢慢走著。
他一拍腦門，「忘記了。」
「食材之類的，需要買一點嗎。」
角落的箱子里堆放著各種布料，旁邊擺著幾隻差不多快完成的布偶，造型各不相同。
「靠近一點，也更暖和些。」成瀨說道。
「這邊。」
「……這麼貴？」
「牙刷，毛巾，要先買些洗漱的東西……尚子的被子有多大，能和*圖*書睡得下兩個人嗎？」
「兩個星期。」
他低下頭，「這就是尚子現在主要的收入來源？」
從料理店出來，外面寒風陣陣，成瀨縮著脖子左右看了看，讓尚子帶自己去最近的超市。
尚子點了下頭，暫時放下工作。
「嗯。」
他也坐下來，看著發光發熱的電暖器，「這東西可比空調費電多了……」
成瀨抽了張紙巾，給她暫時包裹著，「要不還是等房間里暖和起來再繼續吧。」
成瀨看了幾眼，問道：「這樣一隻布偶，在亞馬遜上能賣多少錢？」
她抿了下唇。
他打開盒子，取出裏面的東西，是個電取暖器。
他看著她的側臉，在她望來時露出笑容，「走吧。」
他伸手感受了一下溫度，然後調整電暖器，對著她這邊。
「不。」她搖了下頭，「轉學的手續需要一個監護人到場，我……就沒上學了。」
「布偶的價格只看大小嗎。」
成瀨提著兩個購物籃，去前台結賬，她抓住自己買的那一籃東西，「分開付。」
面積同樣說不上大，不過該有的都有了，比如冰箱、微波爐這種電器……
尚子抿緊了唇。
成瀨找了找和圖書插座，將電暖器通電。打開開關，裏面的發熱管很快變得通紅，也放出熱來。
「要過橋。」尚子停頓了一下，「要走五六分鐘。」
「這家店的生意好像還不錯。」
「也看精細程度。」她看著他的側臉，「花的時間多些，定價也高一點。」
尚子稍微愣了一會兒，繼續收拾擺放剛買回來的東西。
「還完之後呢。」
到橋上，成瀨停下來，看了看底下黑暗的河道。
她點了下頭，接著也就挪到桌旁，拿起工具，開始了今天晚上的縫製工作。
「味道怎麼樣？」枝子女士問道。
擦得差不多的時候，成瀨也回來了，提著一個紙盒。
「我知道了。」
她又沉默了。
「是嗎。」
尚子望過來，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一股令人安心的暖意輻射而來，尚子愣愣地看著，他接過她手裡的濕毛巾，在榻榻米上繼續擦拭。
「剛才在超市裡就看到了，因為比較大，準備離開的時候再拿上的，一不小心就忘記了。」
他看著她，「那以尚子現在賺錢的速度，全部還完，大概也不需要太久。」
她吃得慢，現在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他擦了一會兒，「好像hetubook.com.com
也擦得差不多了。」
成瀨也沒有追問下去，慢慢放開她，又爬到一旁，拿起一個布偶看了看。
「我不想麻煩她。」
「先去找洗漱用品吧。」成瀨拉著她，到裏面轉了起來。
尚子卻很快走神，被針刺破了指尖。
「位置好，在路口附近。」吃下最後一口，尚子擦了擦嘴，「料理味道也好。」
成瀨又看了看她。
尚子看了他一會兒，「你要住下來嗎。」
她吸了口氣，又拿了個籃子去食材區了，很快挑揀了一些東西。
從橋上過去，他也能看到前方不遠處那家比較大的超市了。
「不能找枝子女士幫忙嗎。」
又找了幾樣拖鞋之類能想到的生活用品，成瀨低頭看了看差不多裝滿的購物籃，「那暫時就這樣吧。」
他放下布偶，回頭看她，「因為我把她們的部長弄丟了。」
「我再去趟超市，馬上回來。」成瀨說道，又出門了。
他在旁邊坐下，看著她工作，也不開口。
他也點了下頭，掃了眼櫃檯，又拿了兩盒安全套。
「還疼嗎。」
「……」
他挪過去，將她抱住，她身體往後靠著，垂眼看著摟在腰間的手。
尚子也垂眼看著，hｔtps://ｍ.hｅｔuｂoｏk.coｍ.ｃｏm抿了下唇。
「回去吧。」
走進超市，成瀨拿起一個購物籃。
「需要。」
「……嘶。」
又擦了兩下，成瀨將濕毛巾送下去洗了掛著，回到房間里，尚子仍坐在榻榻米上看著他。
她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只是不知道一個人該去哪裡，在青森市待了兩天，最後還是到這邊來了。」
「嗯。」
「應該夠吃兩天了。」
枝子女士露出笑容，收下他的錢，也很快找零。
尚子望向遠處，又應了一聲。
都結了賬，成瀨也沒讓尚子自己提著，還是將袋子接了過來。
尚子也望過去，「五千到一萬日元。大一點的，能賣到三五萬日元。」
離開超市，兩人沿著過來時的路，往回走去。
「嗯。」
「……為什麼。」
將食材放進冰箱，再將牙刷毛巾之類的東西送去洗漱的地方，她翻著袋子，再拿出來的是一盒安全套。
「……」
「會有人買的。」她說道。
尚子又不說話了。
成瀨起身，先去結了賬。
成瀨將電暖器提過來，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放下，對著這邊，這樣也不至於被烘烤得太熱。
「真厲害。」
「先等房間里暖起來再說吧。」成瀨看了眼ｈet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窗戶前的桌子，「晚上還要做布偶嗎。」
還好出血不多，也沒沾到布偶上。
放下安全套，尚子收拾完其他東西，又拿了塊毛巾打濕，回到樓上的房間，擦拭著榻榻米上的污漬。
「……」
裏面的店員看了看她，又看向成瀨。
她這裏沒有現成的，下午做了那麼多次，他當然也都沒戴。
成瀨深吸一口氣，「那尚子現在在做什麼，還在上學嗎。」
「嗯。」
發了幾條消息，成瀨從衛生間出來，回到尚子身旁坐下。
原來最初的幾天，她就在青森……
她抬起頭，與他對望著。
走了一會兒，來到路口，兩人轉過彎，前面就是過河的橋。
成瀨也看著她，「那尚子願意跟我去酒店住嗎。」
回到河邊住所，跟著尚子再次進去，成瀨也跟著見識了一下這棟老房子的廚房。
「……還好。」
「嗯。」
成瀨點了下頭，又問：「要再坐會兒嗎。」
雖然這幾天是安全期就是了。
「味道很好，我明白尚子為什麼會在這裏住下來了。」成瀨說道。
「超市遠嗎。」
找到牙刷，找到毛巾，他又拿了個枕頭，準備再找被子的時候，尚子終於開口，說不需要。
「尚子還有多少錢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