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嵐有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認為第六代們的做法是錯誤的？」
但聽她說起《我與地壇》還是蠻感動的……
果不其然，《我的千歲寒》……
……
「沒有，我的劇本是全盤諷刺……並沒有觀點……」
「王小波，你也喜歡？」
《東宮西宮》，王小波編劇的作品，並且入圍1997年戛納國際電影節……
一個在創作巔峰期，都只能創作出《過把癮就死》這種作品，你怎麼可能期待他在創作的衰退期，創作出《紅樓夢》？
「雜糅在一起的……」頓了頓，沈旭東接著道：「我始終認為做一部劇集之前，先明確自己的定位，你像《天下第一》，那就是一部娛樂性的武俠劇，沒有必要苛求劇集嚴謹性、紀實性，好看是最重要的！」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我看了不少她的作品，《玩得就是心跳》、《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千萬別把我當人》、《動物兇猛》……我說實話，看個一兩本就行了！」
「先別說《傑和圖書出公民》……你剛剛說的哪幾種類型容易入圍電影節？」
沈旭東說了一通《電影理論與批評》的內容，然後道：「這也是很多第六代導演的作品被批評的原因，雖然說電影是好電影，導演們的心態也可能是複雜、微妙或者無奈的，但其作品受到西方電影節影響卻是不爭的事實。」
楊嵐轉移話題。
王碩，沈旭東不願意多談……
聊了大概半小時，話題終於轉移到電影了。
「意外？」
不要說《紅樓夢》，他連《飄》的邊都不會摸到。
「啊？」
……
楊嵐紫色襯衫，黑色短裙。
「其實就是解構權威……那套東西看多了，沒意思！」
「嗯……」
「那《傑出公民》入圍的原因？」
創作這件事，它是有巔峰期的，有高潮就有低谷，寫作是需要力氣的，真正厲害的作品，大多都是在作家壯年期完成的，極少有人可以在晚年，創作出登峰造極之作。
楊嵐接話：「忠孝不能兩全？」
「……聊點別的，和_圖_書你不喜歡王碩？」
但你看著這張臉，很難升起觀看OL系列的感覺……
「最開始他們是勇士，但現在，應該只是博名聲維持生計而已……否則，誰市場化了，為什麼不出來拍商業片取悅自己國家的觀眾呢？中國觀眾就這麼低級，不配看你的藝術？」頓了頓，沈旭東道：「現在在有種說，要想在國內做導演，必須先在海外揚名……拍一兩部批判中國的電影就行了！」
「我知道這是一部什麼電影了！」
這就是完全想多了，他如果刻意寫一本書，一定只有一個結果——災難。
「對……《傑出公民》是我寫的第一個電影劇本……」
罵聲如潮。
密集推出了《我看金庸》、《我看魯迅》、《我看老舍》，篇篇辛辣，舉世嘩然……
「那入圍威尼斯你高興嗎？」
「對！」沈旭東點頭：「最開始是看了個短篇《一隻特立獨行的豬》，後來找來了《黃金時代》、《沉默的大多數》，真好！」
「《東宮西宮》不咋地，我始和-圖-書終覺得的要拍同性戀，最好拍的跟愛情片一樣，讓人因為愛情感動，而不是出於探究的心理，審視的趣味……」
那年戛納，王佳衛憑藉《春光乍泄》加盟最佳導演……
跟電視里差不多。
「對……《天下第一》拍攝的時候認識了陳導明老師，他鼓勵我寫幾個電影劇本，我以為他在約戲，於是就以他的形象創作了《傑出公民》的劇本……他很喜歡，就找了導演拍了……」
他在《我看王朔》里有一段話，大概意思是說，假使自己閉關二十年，定能寫出一本好小說，『最損寫出《飄》，一不留神就是《紅樓夢》』。
「《傑出公民》……是叫這個名字吧？」
沈旭東點頭：「差不多！」
「狗血？」
「所以，你的意思《天下第一》收視率高就行了？」
沈旭東笑了笑，然後說道：「Love always wins！」
「高興的情緒當然有，但更多是意外！」
爛得一塌糊塗。
「我們戲文系的同學們總結過歐洲電影節拿獎電和*圖*書影的共性，但凡是批判體制，揭露民族劣根性，涉及到宗教之類的，能滿足西方電影人獵奇需求的類型，很容易入圍電影節……」沒給楊嵐提問的機會，沈旭東接著道：「《傑出公民》不包含這些元素……」
「第一個？」
「哦，《蓮花爭霸》有姐弟戀，后媽愛上兒子，我所謂的狗血其實就是戲劇性的意思……」
怎麼就第一爛片了？
「《蓮花爭霸》您應該沒看過吧？是一部新加坡武俠劇，根據古龍的《流星蝴蝶劍》和金庸的《笑傲江湖》改編的電視劇……」
「說說《天下第一》，這電視劇你自己怎麼評價？」
「……是這樣的，西方電影節視角肯定是西方，你想參加，就得站在他們的的角度，揣摩他們對什麼感興趣……」
沈旭東想了想，然後回答：「我感覺應該是裏面的觀點有意思吧……主人公拿了文學獎，但在國內，有一種聲音，說的是『他的作品是那種醜化自己國家的人來獲得別國文學獎項』……」
沈旭東笑了笑：「我感覺很m.hetuｂｏok•ｃom•ｃom不錯，有種當年看《蓮花爭霸》的感覺，就是劇情方面不夠狗血……」
給人的個感覺是疏離感，而不是……那種感覺！
「那很難誒！」
「你剛說了劇情狗血……」
楊嵐接著問：「那《金枝欲孽》了？」
「……我還以為是《東宮西宮》……」
「啊？古龍和金庸？」
但沈旭東現在也算BJ文藝圈的人了，不好批評自己人，更何況王碩還是他前輩。
97年去了美國，回來后，想著再證明自己。
事實上，採訪前，已經做過大概功課……
當然，沒拿獎！
「對，有這方面的意思！」
「《金枝欲孽》不一樣，它的劇情偏嚴肅……」
慣有的OL風。
沈旭東不是唯收視率主義，但有些所謂評論家說的話也太難聽了，他們評價《天下第一》——年度第一爛片……
「聽說你過兩天要去威尼斯？」
其實就是些老生常談，無非是兩種判斷標準——專家口味以及市場本身……
他是上一個時代潮水的寵兒，卻在世紀之交，踏空在兩個巨齒交錯的空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