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片嗎？」

「還是挺深的，而且我們內部很團結的，不騙窮人！」

沈旭東沒理他，繼續道：「……拍到快結尾，做後期，上映宣傳、發行……每一塊都有可能需要你追加投資的！」

趙林海解釋：「我們是不好，但有些人就好這口……你想打通圈子，這個必不可少的！」

「嗯！」

「以前叫捧角，看一場戲撒個幾百倆……現在也差不多，贊助演唱會，贊助電影之類的！反正就是給錢嘛！」

「朋友來了，直接拉過來站台，給大爺吼兩嗓子，倍兒有面子有木有？另外，戲子的臉蛋和腰身很好的，又年輕——送給哪個官員能不愛呢？做生意嘛，當然離不開官員！」

「我們這行跟一般行業不一樣，除了明星酬勞，所有款項外人都不知道……太好糊弄外人了，舉個例子吧，我要是跟你說我準備找李連結拍個片子，成本六千萬，你投不投？」

臨告別前，趙林海含蓄提點了一下，陳老闆搖頭：「我就一個院線公司，沒有簽女明星的！」

米脂婆姨綏德漢，源自於陝和_圖_書北名諺，三國時的天下美人貂蟬是米脂人，才貌雙全的呂布是五原郡九原人……

畢竟老派的導演，當年怎麼脫穎而出的？

「三五億都不夠？」

做能源生意的，其實就是家裡有礦！

陳老闆疑惑看了看沈旭東：「沒聽說過你們好這口啊！」

可惜他倆沒時間。

沈旭東看了眼趙林海，然後才道：「看您想怎麼做了，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我建議您還是別入行了……」

「怎麼包呢？」

「什麼樣的叫小打小鬧？」

感覺這個陳老闆倒是一妙人，互留了聯繫方式，沈旭東說了之後做電影錢不夠會找他……

沈旭東想了想：「也有單純就是想做一把入幕之賓的！」

「不投的話，之前的錢就要不回來了！」

沈旭東來了興趣：「包養戲子？」

「不一定非得是女明星！你們在這地方就沒有本土選美、模特大賽嗎？」

扯回來，現階段還沒到新人出頭的時候了，拍商業片的，就一個馮曉剛……

沈旭東看了看他，笑著道：「是啊，六千萬你投了，臨和*圖*書要開機，我告訴你成本漲到一個億，你加不加錢？」

陳老闆嘆了口氣：「錢權交易，錢色交易，自古如此，概莫能外。」

「那沈老弟呢？」

「不行，你贊助一個唄！帶上她們出門辦事，也爽利一點……」

「您現在做院線穩賺不賠的，電影產業在發展，票房數據在增加，院線分賬比電影片房分賬多10％……」

「打水漂的概率更大！」趙林海接話，很誠懇道：「您有錢投資電影，真不如把那錢捐出去，至少還能落個好名聲！」

說白了，一幫城市裡嬌生慣養的圈子裡的二代們，體驗了一下生活，就他媽哼哼唧唧半個世紀……

……

「……那我再想想吧。」

「那我肯定投！」陳老闆一臉的我可不是好糊弄的：「李連結在動作片領域有號召力的！」

陳老闆點頭：「我也這麼想的，但看到你那個《山村狐妻》賺大錢，心癢啊！」

「紀錄片咋地啦！女主角不漂亮？」老闆有點不耐煩。導演一聽也急了：「老闆，我們這拍的是猴！」哈哈……」

趙林海htｔｐs://wｗw•ｈｅtｕbｏok.ｃｏm•cｏm雖然不太能喝，但兩個人一起也有個照應！

「……一個億……也行！聽說李連結能賣海外版權的！」

趙林海點頭：「對頭，就是這麼回事！」

導演惶恐回答：「老闆，不是跟您說了嘛，我們這是紀錄片！」

聽到這，陳老闆大概明白了，沉默了一會，然後問：「……你們這行水這麼深嘛？」

還得去四川見一下院線經理……

封閉到旺達最開始做電影，壓根找不到有經驗的電影人，只能啟用新人……

憤懣，不甘，迷茫，發酵，酸臭，然後故作深沉的隱隱約約的漏在電影里。

那我們這些泥土裡面長大的，乾脆別活了！

翻來覆去的憋在心裏。

「花魁嘛，價格直然不同！」

「當然！」

陳老闆也嘿嘿一笑，然後轉移話題：「兩位老弟，你們說電影這行能不能做？」

「您還有這種經歷？」

抓住時代的一個切面，拼了命的拍攝，沒錯，拍的很感人，畫面很好，文人的那點騷柔，擰巴全在裏面，文哥、上山下鄉……

趙林海主動聊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煤老闆包養女明星，陳老闆說這是效仿先輩：「以前很多晉商老闆都有包養的戲子……」

姓陳……

你往上追溯，基本上都是一個圈子的……

「別看我，我不懂這些！」

酒過三巡，老闆很隱晦的問道：「女主角是誰啊？方不方便熟悉熟悉啊？」

當然啦，也是因為大胆啟用新人，才給圈子帶來了活力！

「……那要是只投資低成本的電影呢？」

就是有一點不太爽——居然沒有陪客。

「了解，了解……」

陳老闆本來打算帶他倆一起去開眼界——見識一下米脂婆姨。

之前，我們說過電影圈很封閉的！

生怕觀眾不明白，又生怕觀眾明白了。

第五代導演們，唧唧歪歪，憂國憂民，無病呻|吟，巴不得把他們那個核殤年代烙印到每部作品裏面去。

陳老闆愣了一下：「我……」

沈旭東又道：「拍到一半，我跟你說劇組沒錢了，需要再追加五千萬……你加不加？不加的話，之前拍攝的東西就作廢了！」

見了面，簡單喝了一點，沒有聊入行的事，反倒談起了圈內的八卦—hｔｔps://wwｗ•ｈeｔuｂooｋ.cｏm•com—他們圈子的！

「那我不投了……」

「我知道！」陳老闆攤手：「我就想不通了，花個幾百年萬曹一姑娘……何必呢？」

雖然是新丁，可架不住砸錢，短短半年時間，人家就刷成了陝北地區規模最大的一條院線。

趙林海搖頭：「十個項目九個黃啊……不說別人了，就說我，您看到的只是成功的項目，但我自己知道多少項目流產了……因為編劇最早收預付款。很多時候是預付款給了，項目卻石沉大海，這很正常。」

也就是說，你想入圈，首先的找到願意領著你的人！

可是你讓他再思考的宏大一點，不好意思，沒這能力了，它們的生活經驗就是如此，沒有更多……

沈旭東點頭：「……都一樣，我是跟著趙林海入行的！」

「三五億和三五十億……」

是這樣的，沈旭東跟趙林海一起的，跑發行嘛，沈旭東又不能喝酒……

聽到這，趙林海咧嘴一笑：「我們學校流傳一個故事，說有個導演好不容易拉了一筆贊助，投資人是個煤老闆。

不到四十歲，戴眼鏡，斯斯文文的，一點也不像土大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