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武侯墓/造龍術篇
第二百三十章 脫身心魔執念;少年,又到了懷疑自己的時候嗎?

那抱著小布偶的小姑娘,眼中怯弱消散,隨之變得堅定,與向著她而來的張靈玉,奔赴而去,瘦小身軀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成熟,長出了一頭粉色長發,一直衝進了,那所愛之人的懷抱。
「你就是比不上我,我就是比你更有資格擔任天師。」
那站在高台上的張楚嵐,露出了十分詫異的表情。
夏禾睜開了眼,眼角帶著殘餘的淚水,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溫暖懷抱之中。
在那無邊無際的,白茫茫一片的空間中,有一道不寬不窄的白色階梯,一直向著天空延伸而去,看不著盡頭。
被陽雷轟倒在地的張靈玉,那帶著細紋的眼角皺起,支撐著站了起來,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面無表情道:「我會輸給你一時,但絕不輸給你一世。」
「我已追尋了多年,為何還未走到盡頭,一步接著一步,一步接著一步,永遠看不著,永遠觸碰不到……」
張楚嵐抬起頭,不知何時已紅了眼眶,直勾勾看著張予德的臉,隨後又突然轉向爺爺張錫林,笑著道:「爺爺,這醬豬肘子,還是你煮的香。這味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忽然笑了,洒脫的揮了揮破爛的白袖,向著那站在陽光下,顯得十分高大的天師張楚嵐,開口道:「張楚嵐,你贏了,或許你確實比我更值得,讓師父把龍虎山託付給你。」
一邊的張予德見狀,終於嘆了口氣,無奈道:「臭小子的確是長大了,這修為都快趕上我了。」
目睹張楚嵐脫身心魔過程的陸玲瓏,眼中流露著不忍,覺得同病相憐,輕聲道:「張楚嵐,對不起,以前我對你的態度不好,以後會改正的。」
好一會後。
身穿一身天師道服的張楚嵐,站在演武場的一端,那成熟了許多的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容:「你已經接連挑戰了我八年,慘敗八百次不止,還不肯放棄嗎?難道還在質疑著,老天師與太初真人做的決定嗎?」
下一刻,驚醒。
終於,他的雙眼率先失明,雙耳依舊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鼻尖嗅不到一點兒氣息,緊接著,身軀開始冰冷,血液開始停滯……
馮寶寶與陸玲瓏,還在愣愣的看著他的臉。
距離兩個時辰,也只剩下了不到四十分鐘。
陸玲瓏哭得更加激動了:「爺爺~」
……
「諸葛青,你到底敗給了誰呢?」
山間谷地,小溪邊的田埂上。
在小院中央的石桌邊,同伴們都在那。
她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便看見了張靈玉那溫柔的笑容,於是便哭出了聲。
「我……真的……要死了。」
此刻,在一切虛假的崩潰中,獨留他真實的孤獨。
張靈玉身處在演武場之中,挑戰天師張楚嵐,屢敗屢戰,屢戰屢敗,道心都快要崩潰。
王也呵呵笑著,看著諸葛青腦袋上的氣泡畫面,緩緩道:「你看,這不是又恢復正常了嗎。」
「11110、11112、11113……」
緊接著天幕破開,遠處的山林崩潰,化作虛無,和_圖_書露出了其中白茫茫一片。
……
陸瑾嘆出一口氣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呀。」
目睹了全程的張楚嵐,笑著肚子都疼了,眼中都流出了淚花。
他扭頭看去,正看見自家老爹,埋頭在田裡乾著活,爺爺在更遠處的院里,坐在門檻上,編著蓑衣。
陸玲瓏心虛道:「不是我,我沒有。」
他一字一句,話語聲平靜,沒有半點宣誓的意味,只是普通的陳述,說到最後時,又拂袖拍了拍髒兮兮的屁股,轉身向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
心魔世界之外。
張楚嵐看著一動不動的爺爺與父親,看著他們如畫幅一般碎裂,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眼前,嘴唇顫抖,便再也不忍心看,而是低下頭,大口大口啃著豬蹄子,想要在最後時刻,記住那熟悉的味道。
對方漲著一張通紅的臉,腮幫子腫得鼓鼓的,直到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大笑了出來:「哇哈哈,靈玉師叔!沒想到,沒想到我在你夢裡那麼牛逼哄哄啊哈哈!」
察覺到不對勁的張楚嵐,立即眯著眼,目光不善地伸手指著陸玲瓏,嘟囔道:「喂,你是不是趁著小爺我睡著的時候,對著我英俊的臉做了什麼呀。」
話音落下,四周的一切景物,隨之靜止,風停止了吹動,樹林停止了搖晃,就連天上若隱若現的星星也不再閃爍。
已經進入到了第三個小時,而此刻還未蘇醒的,共有五人,分別是諸葛青、張楚嵐、張靈玉、夏禾、王也。
老者握拳放在嘴邊,猛的咳嗽兩聲,嘴角滲出一絲血跡,感受著體內越發衰老的身體機能,以及越發不靈光的腦瓜子,心中絕望。
這短短一句話,卻讓張楚嵐扒著飯碗的動作一僵,那嚼著豬肘子的嘴巴也停了下來。
張楚嵐跳腳道:「卧擦,果然是你!」
張楚嵐更加肯定道:「哦——肯定是你,快說,你是不是公報私仇,存心報復我?」
諸葛青走不動了,整個人癱倒在地,幾乎是手腳並用的,一點一點的,向那看不著盡頭的階梯頂部而去,不知多少年過來,就連先祖都拋棄了他,再也沒有鼓勵的聲音,從他腦中響起。
「我不怕。」
說著,他腳下踉蹌,驅使著滔天的陰雷沖了上去,卻再度被那縱橫天地的陽五雷撕碎,被一招狠狠轟飛了數十丈,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身體機能已經到達了極限,他的死期就要到來。
等到張靈玉再度睜開眼時,是湊近在眼前,帶著一臉古怪笑意的碧蓮笑臉。
「就你那張臉,已經是廢墟一片,打腫那都是整容了……」
張楚嵐道:「第八百一十二次,張靈玉,你又輸了。」
張錫林展露溫和的笑容,伸手摸著他的腦袋:「好好好,爺爺不走。」
諸葛青喃喃自語著,多年以來首次停下了腳步,看著自己那布滿皺紋的皮膚,感受著愈發衰弱的心跳,那布滿皺紋的眼角顫動著,浮現一道渾濁的眼淚。
他在最後時刻,艱難地m.hetubook.com.com抬起了頭,用一雙盲目,想要再看看那階梯的盡頭,是否有火光的存在?
緊接著,諸葛青只感覺眼神天旋地轉,在下一刻猛的睜開了眼,發現自己依然躺在,那不寬不窄的漫長階梯上。
馮寶寶支著腦袋,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口中還在記著數:「7222、7223、7223……」
終於將一切釋然的張靈玉,又屁顛屁顛地,湊到了夏禾身前,查看著對方情況。
只是這一次,他臉上的表情,不再像此前八百一十二次般,帶著凝重,帶著恐懼,帶著自我懷疑。
於是便在一片漆黑之中,緩緩地閉上了雙眸,腦袋磕在下一級階梯上,逐漸睡去……
張楚嵐便抬起手,抿著嘴,將那滿臉淚水擦去,展露笑容道:「都看著我幹嘛,我可沒有哭嗷。」
冥冥之中,彷彿有九天之雷炸響。
他猛的睜開了眼,入目所見,是那鬱鬱蔥蔥的,樹林中的小院。
張錫林聞言,伸手摸上了自己孫子的額頭,在確認沒發燒后,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臭小子,你怎麼忽然說這些,想吃肘子,爺爺隨時都能給你做呀。」
落日漸沉,炊煙隨著晚風,消散在了夜色中。
「打了這麼多年,想起來真有些無聊。」
???
馮寶寶歪著腦袋,口中依舊在記著數。
陸玲瓏搖了搖頭,又趕緊點頭,又趕緊搖頭,閉著嘴不說話了。
他一邊咳嗽,拖著佝僂的殘軀,沿著漫無盡頭的階梯,再度向上攀爬。
見到這一幕的陸玲瓏,也尷尬地轉移了目光,伸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故作鎮定。
張予德道:「不,你怕。」
可他回頭看去,看向後方那一路向下延綿,早已同樣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許久之後,又緊緊咬住了牙關。
夏禾依舊奔跑在那,彷彿沒有出路的黑暗福利院中。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又在穿過一個個廊道之後,看著那封死的水泥磚牆,感受著身後傳來的淫|盪笑聲,面露絕望。
「可我已經老了呀,也快要死了。」
張予德見狀,眉頭一皺,立即出筷,快准狠地卡住了那一隻豬蹄,沉聲道:「兒子,你今晚都吃了第三個大豬肘子,再吃就營養過剩了。把它留給爹,爹來替你擔著。」
張楚嵐說著,用暗勁格擋開了對方的筷子,在較量中佔據了上風,猶如得勝者一般,將那一隻Q彈的大豬蹄,夾到了自己的碗中。
「小爺我這幾天累得很,不過是睡個懶覺,干你個臭蜂什麼事,嘶,好痛~」
說話間,他渾身浮現一股,洶湧的炁息,更是咔咔扭著拳頭,向著張楚嵐露出一抹邪性笑容。
張楚嵐化身為奔跑在田埂上的大野猴,無拘無束,無憂無慮,每天都有爺爺煮的醬豬肘子吃。
……
枳槿花看著,才剛剛清醒過來,就照著諸葛青的臉上來了一記大逼兜的王也,略顯緊張道:「王也道長,你這麼抽,不會把諸葛青同志打出什麼好歹吧。」
hetubook.com.com父親,是我不配嗎?是我資質低下,本就不值得這三昧真火。」
他低下頭,在四周的低矮野草中搜尋著,果然發現了,那作為罪魁禍首的馬蜂。
「老婆還在等著我呢。」
於是他渾身顫抖著,向著那年輕道人的方向,毫不猶豫的就跪了下去,喃喃道:「太初真人,我,我辜負了您的期望,我敗了。」
「還說不是故意的,嘶——這臉都打腫了,賠錢!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幾人雙目緊閉,站著一動不動,根本沒有半分蘇醒的跡象,懸浮在頭頂的夢幻氣泡中,還在播放著他們心魔之中的景象。
「夫君,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張楚嵐大口咀嚼著,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隨後用力一咽,全都吞進了腹中,隨後伸出筷子,就要再夾著一隻大豬蹄。
「張太初」說著,一直走到了諸葛青的身前,輕輕的抬起手掌,溫柔道:「少年吶,終究是到了懷疑自己的時候嗎?」
那站在高處的張太初身影,呵呵的笑著,一步步走了下來的同時,笑聲道:「術士術士,在術之後尤有一士字。」
「我的傳承,我諸葛家族的至高絕學,你想要的東西,就在你的前方……」
張楚嵐啜泣著,手中的碗筷隨之消失。
啪的一聲。
張楚嵐目光一顫,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師兄,對,就這麼抽他,往左邊點,踹他屁股!」陸玲瓏在一邊加油鼓勁著,更是抽出了手機,來了幾個特寫。
他已行走了四十六年。
時間流逝,一年、兩年……
清脆悅耳。
隨後小院之中,便爆發起了一陣慘叫哀嚎。
時間剩的不多了。
張楚嵐哭聲道:「爺爺,我想你了,你能不能不走。」
張靈玉嘴角一抽,臉上浮現陰沉之色,呵呵道:「我說張楚嵐,你都在夢裡抽了我八百多次了,我抽你一回,不算過分吧。」
「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要救你嗎?」
「尼瑪,居然還人身攻擊!」
張靈玉又道:「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我已經輸給了你八百一十二次,我也可能會繼續輸下去。」
老者衣衫襤褸,身上只剩下幾縷了布條,被時間風化,逐漸化為虛無。
……
「爺爺,爹,能不能不走啊。」
「我幾十年的努力,其實就是一場笑話才對。」
「你怕。」
「歸根結底,那三昧真火真牛逼,不還是造出來給人修鍊的把戲招式,又如何能夠敗你?」
夏禾大聲啜泣著,讓張靈玉的目光中也流露著心疼,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輕聲道:「放心吧,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便在這樣的注視下,諸葛青心底一顫,那迷茫的雙眼隨即恢復了清明,關於以往的一切記憶,都在此刻重新回到了腦海之中。
張靈玉說著,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演武場的盡頭。
諸葛青依舊漫步在那,沒有盡頭的階梯上,一頭藍發已經花白,身軀佝僂,面容蒼老,似乎已尋找了數十年。
張楚嵐直到這時和*圖*書才回過神,摸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痛的他,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心想難道在夢裡被馬蜂扎了,痛覺還能延伸到現實中?
正好見到了,自己出現在對方的幻夢之中,將一切邪惡之徒,狠狠擊潰的景象。
隨後崩潰的,是那長著大片稻穀的田地,是眾人身後的小屋。
他在短暫的沉默后,聲音有些顫抖道:「爹,我想你了,這麼多年你都去哪了。」
張楚嵐道:「真的?要是騙人,一輩子飛機場。」
還在昏迷之中的,只剩下了諸葛青與王也,兩人都淪陷在各自的心魔之中,沒有任何一點蘇醒的苗頭。
小院前擺出的木桌子邊,一家三口,正圍著一盆醬豬肘子,飛快的戳出筷子,大口大口扒拉著飯,動作出奇的一致。
而就在他再也沒了動靜之時,四周那白茫茫一片空間,開始發出咔咔的脆響,逐漸崩潰,似乎要將那佝僂老者的殘軀埋葬其中,以此宣告的這一場心魔較量的勝負。
已經蘇醒的同伴們,在從自身的思緒中走出之後,也將關切的目光,投到了還昏迷著的五人身上。討論著,該用何種辦法,加快他們的清醒。
王也的最為奇特,在一開始就睡著,直到現在還在睡著,只是換了個姿勢,臉都睡得紅撲撲的,瞧著小夢香甜。
「我或許天生罪惡,活該遭萬人唾棄,但只要有一人愛我,我便無謂。」
張楚嵐道:「爹,兒子在長身體,不怕營養過剩。」
惹的不遠處蹲在地上抱頭哀嚎的張楚嵐,齜牙咧嘴道:「喂,死夾子師叔,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些呀!」
又是整整一個小時過去。
「真羡慕他們呀,也不知道我的白馬王子,什麼時候才能到來。」枳槿花雙手合十放在胸口,眼中流露著嚮往。
時間流轉。
「但哪怕輸到一千八百一十二次,我也還是我,不會改變一分,我承認我的失敗,但我絕不會永遠敗下去……」
張楚嵐在陽光明媚中醒來,入目所見是藍天白雲,與刺眼的陽光。
冥冥之中有破碎聲響起。
只是每每到這個時候,便總有一道充滿魔力的聲音,在他腦中迴響著:「再堅持,堅持下去吧,就在那盡頭處,有你想要的東西,我的孩子。」
他即將在這終其一生,也尋不到盡頭的路上,迎來自己的死亡。
「爺爺會長命兩百歲,一直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嗚嗚,我的寶貝孫女兒呀~」
於是他伸手摸著鼻子,扭捏的轉過頭道:「哎呀,沒什麼啦,嘶——好痛!」
張予德目光一愣,有些疑惑道:「你說什麼呢?你爹我不是在這嗎?」
「我還未死,先祖說,只要我能走到盡頭,便能繼承他的絕學……是的,我只需要爬上階梯的盡頭。」
諸葛青發現自己眼前正站著,一身穿藏藍道袍的年輕道士,對方居高臨下,金色雙眸中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渾身更是散發著磅礴氣機。
「能不能讓我在這夢中多停留一會兒,只要一會。」
甚至那在碧游村一夜,心魔歷練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所經歷的一切,也都被記憶起來。
又是不知過少年過去,直到自他頭上長出的白髮都鋪滿了身後十余級台階,直到他雙眼徹底失去了光芒,渾身長滿了老人斑,直到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直到一些有關於過去的記憶,全都在亘長的歲月中消失不見。
在這漫長的四十六年中,他逐漸忘卻了自己的名字,逐漸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忘卻了為何還要向上攀爬。
下一刻,天師張楚嵐消失不見,演武場轟然倒塌,世界開始崩潰。
「我不怕。」
諸葛青目光顫動道:「真人,我——」
可就在這時。
這段時間里,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清醒,陸玲瓏試著給了張楚嵐幾個大嘴巴,在發現沒有作用之後,便也不再嘗試,生怕對方醒來后,會發現什麼不對勁。
張楚嵐一臉尷尬,又扭頭看著身邊還未蘇醒過來的,同伴們頭頂上的氣泡畫面,立即意識到,自己這是被現場直播了。
陸玲瓏一哭,連帶著陸瑾剛壓下去的情緒,也被調動了出來,忍不住老淚縱橫的抱著對方道:「嗚嗚,寶貝孫女兒你放心,只要爺爺在,絕不讓你受欺負。」
「嗚,又是美好一天吶。」
咔擦。
「咳咳……」
張楚嵐站起了身,捂著紅腫的兩邊臉頰,急匆匆的向著自家院里走去。
只有那大眼中帶著智慧的馮寶寶,絲毫不為所動,只感覺困意再度襲來,但嘴上還在嘟囔著:「14701、14702、14703……」
豆大的眼淚,隨之啪嗒啪嗒的,掉進了碗中。
於是他又清醒了過來,依靠著愈發鬆動的信念,在此做著最後的掙扎。
陸玲瓏騰的一下就臉紅了,連連擺手道:「啊?沒有沒有。」
遠遠看去,可見一細小如螞蟻的身影,正緩緩攀爬在其上,放大到近前,才能看出,那原來是一個面容衰老,一頭花白頭髮已經拖到地面的老者。
此刻場內。
聲音並不大聲,卻帶著十分堅定的力量。
在她一邊的陸玲瓏,同樣被狠狠打動,只覺得戀愛腦在此刻發作,再也難以克制。
短短几個呼吸之後。
這一回,張靈玉在地上,趴了許久許久,但終究是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張楚嵐喃喃自語,只是心裏空落落的,有些悵然若失,又伸手摸了摸,感覺有些異樣的臉龐,隨後痛哼出一聲:「嘶——怎麼這麼痛,是被馬蜂給蟄了嗎?」
張靈玉才住了手,洒脫地一撩頭髮,留下腦袋上腫著大包的張楚嵐,蹲在地上嗚咽著。
「天師,沒想到我當天師的時候,那麼帥呀,還抽了你八百多次,哇哈哈~」
老者那已經冰冷的軀體表面,竟浮現出幾顆淡淡的金色光點,在他胸口之中飄出,又轉入其眉心處。
兩對活寶一見面,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就又拌起嘴來。
還不等開口說完,張太初那高高揚起的大逼兜,就被狠狠抽在了他的臉上。
「放棄吧張靈玉,我已經修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你這輩子已經沒有任何戰勝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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