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是角色的祝福

想到什麼傷心處,就是一道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你把她演活了,她給你留下了屬於你的獎勵。」
隨著這場戲一開演,舒暢就徹底全身心的投入到董鄂妃這個人物上了。
陳碩轉頭看去,見舒暢仍舊閉目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淚。
再次演到這場戲時,她比當初對台詞的時候還要投入。
大雨之中,宛如將頭放在福臨的下巴上,仰面直對傾盆大雨。
聽了他的話,舒暢緩緩睜開雙眼,又是忍不住的流淚,聲音沙啞的說道:「但我感覺,她在我身上留下了什麼。」
從前天開始,她就沉浸在這種等待「死亡」的情緒中,就連下了戲也仍舊沉浸在其中。
全劇組的人也都紅著眼,默不作聲的轉場,動作都放輕柔到了極致。
而現在為了達到要求,陳碩整個下半身是蹲著馬步的形態,顯得十分搞笑。
在小唐的勸導下,陳碩失魂落魄的緩緩起身,搖搖晃晃的彷彿行屍走肉。
不過也難怪,從那天淋了水之後,舒暢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有些不舒服,這兩天又連續拍了這麼多悲苦戲份。
到了5號這天,青年組在棚內的戲份基本上都拍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董鄂妃最為波折的戲份了。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而是揮揮手讓大家安靜的轉場。
或許,舒暢沒有吟遊詩人職業,無法直觀的看到角色給演員留下的獎勵。
陳碩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說道:「好了,董鄂妃是死了,但舒暢不是還活著嗎?
但陳碩和舒暢兩人卻並不覺得,而是很好的投入戲中。
我此心澄定,亦無苦楚。皇上,無需挂念。」
看了看躺在床上,一直沒有動靜的舒暢,雙目緊閉,安安靜靜的就像真的死去了一般。
「好了。」過了一會,陳碩在易坤的幫扶下坐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謝謝。」
最先拍的是因大玉兒硬要福臨和娜木鍾結婚,讓福臨和宛如犯相思之苦一瘦一病,在雨中深情相擁告白的m•hetubook•com•com戲份。
陳碩183,而舒暢只有156,差了一個頭的高度。
嘴角勾出一絲笑意,董鄂妃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兩天後,舒暢和陳碩在棚內都僅剩下最後一場戲,死戲。
而陳碩也坐在地上低頭垂目,默不作聲。
陳碩想到之前《穿愛》播完時的角色獎勵,扯開嘴角一笑說道:「那是角色的祝福。
再加上棚頂閃爍的燈光,真的和雷雨天一般無二。
「……
「呵~~~」再次說完這一句台詞,舒暢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沒關係,要不你先勸勸她吧。」易坤指了指舒暢輕聲說道。
「咔!過!」楊小波操著沙啞的嗓音,竭力的喊道。
無意間瞥見一旁的剪刀,一把抓起就要往自己身上扎。
福臨不為所動,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兩人一跪一站,等了良久。
「宛如?宛如?!宛如!宛如……」
他痛苦的叫著她的名字,趴在她身上,聲聲撕心裂肺。
「真的。」陳碩認真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點點頭。
將一些屬於角色的東西,烙印在自己的身心之上。
「沒事,我緩緩就好了。」陳碩擺擺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那種心和魂被掏空的感覺,讓他覺得連站著都有些費力。
而他無力的被奪走剪刀,悲痛之下昏厥過去。
再加上吃不下飯和拍戲的勞累,使得她幾乎就真的病了。
楊小波和陳碩等人都勸她,要不休息休息,緩一緩再拍,但她死活要堅持。
飾演小唐的易坤見劇組都走了,陳碩還在地上坐著,蹲下來說道:「已經演完了,起來吧,地上涼。」
福臨站在婉如的院門口,身上的衣服頃刻間就淋透了。
小唐連忙抓住他的手,死命的哀求。
小唐在一旁跪地勸道:「萬歲爺,奴才求求您了,您就回去吧?萬歲爺?」
陳碩看著她化完妝后病態的臉頰,感覺那不像是化的,而是她現在本就如此。
眼看福臨身子一晃,小唐起身猛地敲門。
這場戲拍完之後,接下來又連續拍了董和*圖*書鄂妃產子,與喪子之痛、思子成疾,直到最後身死的一場戲。
她的表演已經不能稱之為表演,而是她就是董鄂妃。
舒暢是董鄂妃身死的那一場。
正當福臨搖搖晃晃之際,孟古青將大門打開,宛如撐著一把黃傘緩緩走出來。
但他相信,當一個演員全情投入的去演一個角色時,那麼他一定會和那個角色產生靈魂上的共鳴。
「真的嗎?」舒暢希冀的看著他。
剛才的那一瞬間,他也彷彿又經歷了一次母親、父親和爺爺死亡的時刻。
你剛才的表演,就是對她最好的送行。」
按照舒暢的請求,楊小波將董鄂妃所有的悲苦戲份都集中在最後來拍攝。
陳碩漸漸的也被她帶入其中,好似自己真的成了順治帝福臨。
一滴淚水從她眼角緩緩滑落,最後的一絲生機也隨之流逝。
從21號召開發布會,22號開機,陳碩休息了兩天時間和舒暢等人對了對台詞,25號正式開拍。
這場戲看著感人至深,但卻只能看上半身,不能看全景。
拿了一和-圖-書個討吉利的紅包輕輕放在舒暢的身邊。
一直到了5月5號,一連十多天的時間,陳碩等人每天都在連軸轉的拍戲,連中間的五一勞動節都沒有休息。
話說他上次在《穿愛》,演朱允文發現小玩子死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的投入。
她抬頭看著屋頂,語氣縹緲的說道:「我只想知道,一口氣不來,往何處~安身~」
兩人正常相擁,舒暢只能埋在他懷裡,想要讓她把頭放在肩膀上,要麼是舒暢提升高度,要麼是陳碩降低高度。
從大喜到大悲,然後再到心如死灰,油盡燈枯。
這場戲也是在棚內,劇組調來一輛洒水車在棚頂噴洒,頃刻間便如大雨傾盆。
兩人四目相對,她忍不住將傘一扔,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福臨緊緊的抱著她,說道:「宛如,這樣是不行的,我們逃,逃不掉就死在一塊兒!」
特別是舒暢好似已經有些入戲了,沉浸於情緒之中全然忘了這些。
而眼前的,是他剛死去的妻子。
滿眼心疼的來到福臨身邊,為他遮住頭頂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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