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師父別動手

陳立安退了兩步,然後小跑變大跑,一溜煙就在院子里消失了。
今天要拍的戲份很有意思,是在以前真實發生過的一次行為藝術。
一路慢悠悠的晃回家后,陳立安在大雜院門口被齊大爺堵住了。
「你最近沒練功吧,下降了不少,回頭練回來。」齊大爺擦著一根火柴點燃煙葉說道。
陳立安被長發擋住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馬小晴剛剛的「繞口令」。
現在就好像是單純的生理衝動一樣,失去了浪漫和情趣,這樣的局面讓馬小晴立馬熄滅了心裏的躁動。
回到房間后陳立安躺在床上想著今晚答應送馬小晴回家就好了。
「怎麼著?要去外地拍戲?」齊大爺好奇地問道。
想了一會陳立安就睡著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也不躲著齊大爺了,到院子里和他一起打了一趟拳。
這讓陳立安有一種很荒誕的感覺。
只是煙袋猩紅的火星照亮了齊大爺那張滄桑粗糙的臉,微弱的光亮讓陳立安清楚地看到齊大爺那雙和年紀極為不符的炯炯有神的眼睛。
出了衚衕口陳立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就知道和齊大爺撞上之後,自己保持不住狀態!現在還得重新找狀態。
「我還以為你被拘留剛放出來,準備動用門規呢,既然https://m.hetubook.com.com是拍戲那就沒事了。」齊大爺看著緊張的陳立安說道。
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想要滿足生理上的慾望,還要填滿內心情感的需求。
不得不說,想出這個行為藝術的人,腦洞也很有意思。
馬小晴說完,看著陳立安的眼睛,想要觀察他的反應,來確定自己昨天的猜測。
「師父,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去拍戲了。」四下無人陳立安改口叫起了師父,只是後退的右腳微微墊起,做好隨時轉身跑路的準備。
陳立安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不要試圖勾引我。」
「別胡說……我只是好為人師!」馬小晴捂著額頭狡辯,但是羞恥心卻讓她的臉紅撲撲的。
等到齊大爺回了自己屋,陳立安才走進院子,這老頭認真起來的時候忒嚇人,關鍵是陳立安還打不過他。
「你來遲了,昨晚你要是跟我回家,今天就不會遲到了。」
齊大爺吧嗒吧嗒的抽著煙,然後點頭道:「行,你自己拿主意,別瞎搞就行。」
陳立安也覺得很不講理,但是大多數的藝術家都是這種意識,很多偽藝術愛好者也是這樣認為。
齊大爺抽著煙袋看著陳立安,語氣平靜地問道:「最近幹嘛去了?」
和-圖-書立安看著馬小晴紅撲撲的臉蛋,圓圓的肉肉的,看起來很好捏的樣子。
這是陳立安最後得出的結論。
陳立安笑著對馬小晴揮了揮手說:「我走了,你打車回去吧,別一個人走夜路!」
吃肥皂,而且是極其有儀式感的吃肥皂,進食之前用肥皂洗手,然後用進餐的儀式把一整塊肥皂吃下去。
在陳立安趕到片場的時候,馬小晴已經到了很久,看到陳立安走過就立馬迎了上去。
說完,齊大爺從口袋掏出一個手電筒,啪的一下打開,明亮的燈光立馬將剛剛緊張的氣氛驅散。
肥皂發明出來本身的作用是為了清潔,代表的是乾淨衛生,但是在這種行為藝術中卻成為了一種噁心的概念。
齊大爺收功之後給自己的純銅煙鍋里塞碎煙葉子,烏黑的煙桿身上面鑲著一個玉質的煙嘴。
陳立安雙手插兜走在街上,黑色的長袖高領毛衣在以藍灰白為主的人流中顯得很醒目。
「你有什麼危險的,難道會吃了我啊。」馬小晴嘀咕道,心裏巴不得呢。
「嗯,那我先走了啊,劇組那邊等著我過去呢。」
陳立安沒有那麼多難以自持的衝動,內心的平靜能夠撫慰年輕的身體所帶來的的慾望和衝動。
所以後來齊大爺在對陳立安的看管就更www.hetubook.com.com嚴厲了,只要有苗頭就準備隨時廢了陳立安。
是不是覺得很講理?
「這姑娘腦子壞掉了?」
充滿生活氣息的環境和陳立安形成了很強烈的對比,陳立安也在慢慢抽離自己的情緒,將自己心裏之前在柏清身上感受到的那種藝術家特質慢慢放大。
不過行為藝術向來都是這樣,行為本身帶來的意義在於觀眾自己,如果你覺得沒有意義,那就是你膚淺。
為什麼要說的這麼血淋淋呢,哪怕是欺騙呢,最起碼謊言揭穿之前,它都披著華麗而又浪漫的外衣。
這年頭做演員也不容易啊,長得帥也不行。
陳立安先填飽自己的肚子,然後不急不緩地朝著今天的片場走去。
陳立安的直白和坦誠讓馬小晴有些措不及防,她從來沒有見過陳立安這樣的男人。
「你只要干正事就沒事,千萬別學那個小畜生。」齊大爺抖落了一下袖子,背著手晃悠著進了院子。
這個行為藝術的內容,讓陳立安並不是很理解。
昏暗的路燈下,馬小晴的小心思格外明顯,挽著陳立安的胳膊,手指在不老實的摩挲陳立安的手腕。
那雙眼睛里似乎藏著殺氣,這讓陳立安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多年的打架經驗告訴他,面前這個弓著腰的老頭子隨時可能會出手給和-圖-書自己來一下。
陳立安轉過身看著馬小晴的眼睛,很認真地說:「你想好沒有?我送你回去也許會更危險。」
馬小晴失落的鬆開陳立安的胳膊,然後小聲地說:「你不送我回去嗎?晚上很危險的。」
「滾吧。」
熱鬧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駐足在地攤前討價還價,這一切都充滿了生活氣息。
陳立安心裏在批判著藝術,但是身體卻在參与藝術本身。
當然最主要的馬小晴看起來是一個很容易投入感情的人,這樣的女人陳立安不願意招惹。
難道不應該是花言巧語騙上床,或者直接拒絕又或者認真的來一次戀愛嗎?
陳立安站在門口看著齊大爺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齊大爺的兒子學了一身的功夫,先是打架鬥毆然後一步一步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去年被關進高牆裡唱鐵窗淚了。
陳立安解釋道:「不是外地,就是離家有點遠,每天來回太麻煩,去朋友那住幾天。」
陳立安乖巧的點頭:「好的,後面我會每天練的,不過我最近可能要出去住一段時間。」
馬小晴眉眼之間全是得意,輕笑一聲說道:「我本來打算放棄的,但是剛剛放棄了想放棄的想法。」
你看看,這就是陳立安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和-圖-書管住自己的原因,有個能一分鐘之內徒手打死你的老頭在後面看著你,就問你怕不怕!
陳立安站直身子將額前的頭髮捋到腦後說:「嗯,而且是吃干抹凈不認賬,這是戲外,我不是齊雷,並沒有愛上你,你也沒有愛我,所以請考慮清楚。」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陳立安有些詫異馬小晴今天的態度,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鍥而不捨,表情很是疑惑地問道:「你似乎並不打算放棄?」
聽到齊大爺的話,陳立安立馬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師父,我都說我改過自新了,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惹事,您下次別這麼嚇我了。」
足足過了十分鐘,陳立安的眼神又變回齊雷了,麻木苦悶充斥著內心。
不過陳立安卻覺得這種觀念並沒有很強烈的觀念衝擊,也缺少能夠給人帶來思考空間。
行為藝術是一種觀念藝術,而吃肥皂這個行為藝術想要表達的觀點就是噁心。
如果陳立安真的是個二十齣頭的男人,也許會滿足馬小晴的幻想,給她一段浪漫又難忘體驗。
齊大爺放下手裡的煙袋在牆上磕了兩下,黑暗中頓時火星四濺,一個猩紅的火星落在陳立安的腳面,他都不敢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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