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封底劑或者使用硅質顏料吧。」陳立安思考了一會說道。
柏清走過去看著陳立安說道：「這就是你眼裡的江南？像怪談更多一些。」
房子的升值空間可比藝術品要大得多，九四的年的房子過二十年能漲十倍，藝術品能漲兩倍都算是運氣好的了。
柏清看著畫筆在陳立安的手指上轉著圈，然後抬起手把畫筆搶過來扔在一邊，看著陳立安的眼睛說：「我需要靈感，情感缺失需要被填滿。」
而且這麼多的外匯想花出去也麻煩，還得去換成人民幣才行。
去年的時候陳立安和何永還發生過矛盾，現在用的打火機就是當時茬架的時候贏來的戰利品。
這年頭商店裡暢銷的都是洗衣機電視機之類的，陳立安也不需要。
陳立安到手幾萬英鎊，算是發了筆小財，這麼多錢能買一套一兩百平的房子了。
後天要去香江，今明兩天要儘快和柏清搞出一副新作品才行。
張國容捋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說：「明天吧，今年京城好冷，我都幾天沒出門了。」
張國容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關心，只是想起來提一句，轉頭看著陳立安問道：「你準備去香江待幾天？」
「後天吧，我明天還有事和*圖*書情。」陳立安也挺不好意思的，張國容千里迢迢來支持自己，還在京城逗留這麼久等自己一起去香江。
陳立安和柏清在畫材店裡挑選著合適的顏料，看了一會之後柏清放下手裡的丙烯顏料說道：「丙烯顏料肯定不行，但是油彩的附著性又不夠。」
九四年末可是有一場席捲全球的金融危機，雖然比不上九七那麼誇張，但是用來賺一筆小錢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平平無奇的院子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柏清沒看出有什麼藝術氛圍，也想不明白陳立安的藝術天賦是怎麼來的。
柏清放下手裡的書，看向陳立安手裡的照片，那是一張風景照。
「過幾天再去，演唱會不是十九號嗎，去那麼早幹嘛。」陳立安從玻璃茶几上拿過一個橘子剝下一瓣丟進嘴裏。
說完，張國容看著懶散的陳立安，有些沒好氣地又說道：「要不是龔莉和我說你有影展，我才不會來呢，我實在受不了京城的天氣了。」
「不要那麼小氣，誰讓你是哥哥呢。」陳立安笑了一下，然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我晚上還有事先走了，後天再來找你匯合。」
柏清隨手拿起一本翻了一下，發現大多和_圖_書是一些小說，上面還有陳立安隨筆和讀後感。
「快滾！」
丙烯顏料相對好一點，但是和油彩相比呈現出來的效果差距又大了一些。
「嗯，所以你不用這麼緊張。」陳立安笑著說道。
張國容沒好氣地看著陳立安嘟囔道：「你臉皮真夠厚的，哪裡像藝術家。」
「剛賺的，把影展的作品給賣了。」陳立安解釋了一句，看著張國容嬉笑一句道：「和你比起就是窮光蛋，在內地這叫吃大戶。」
柏清鬆了一口氣，然後拍了陳立安一下說道：「我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水晶吊燈、真皮沙發、時尚的裝飾畫和各種簡約的傢具，和京城現在大多的住房相比，簡直是兩個時代的產物。
不過也不稀奇，藝術品交易市場在國內很小，大多都是私下交易的，正規的藝術品拍賣也是今年才開始的，很多地方不完善是很正常的事情。
柏清拿起一瓶硅質顏料放在光源下看了幾眼說道：「那就用硅質顏料吧，比丙烯好多了。」
陳立安看著張國容睡眼惺忪的模樣，嚴重懷疑他這幾天一直在家裡沒出門，香江人在寒冷的京城，貓冬應該是很正常的操作。
安靜的畫材店裡，陳和-圖-書立安和柏清各自挑選著顏料。
「得嘞！」
張國容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喝了一口水說道：「好吧，不過你知道你要看的那場演唱會現在什麼情況嗎？」
「今天怎麼會過來，影展結束了嗎，明天去香江吧。」
大冬天的也沒人會在院子里吃飯，柏清跟著陳立安進來后很好奇地打量著院子，對陳立安的成長環境很好奇。
「這隻是半成品。」陳立安笑了一下，然後拿起一根畫筆說道：「現在需要我們把它變完整。」
陳立安把煙點燃，轉著手裡的打火機。何永這小子是真敢放炮啊，不過這傢伙向來是口無遮攔的。
陳立安：「……」真是清新脫俗的理由啊。
不過陳立安也用不了這麼多錢，沒必要全換成人民幣，國家也不缺這幾萬塊錢的外匯。
「一周吧，全國美展之前肯定要回來。」陳立安淡淡的說道，然後從自己的包里掏出幾沓英鎊放在桌子上說道：「這些錢你幫我帶到香江，我帶不過去。」
這麼多外匯想帶出去很麻煩的，陳立安沒時間去申請各種繁瑣的手續，讓張國容幫自己帶出去最簡單。
陳立安笑了笑沒說話，抱著顏料先進去了，院子里沒人，這個時間點大和圖書家都在家吃飯呢。
進院子之前，柏清還特意挽了一下頭髮，拉著陳立安的手問道：「你是自己住嗎？」
陳立安想了想給張國容打了一個電話，過兩天去香江，可以用這些錢做點投資。
在相紙畫畫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顏料的選擇上就很麻煩，相紙和畫布不同，油彩顏料的附著性不強很容易脫落。
九四年末藝術品的交易並不規範，最不規範的地方就是好像不用交稅。
離開張國容的家后，陳立安就立馬去找柏清了。
張國容看著桌面上的錢，好奇地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有這麼多錢還讓我請你看演唱會。」
外匯卷剛取消了，市面上能夠直接使用外匯，只不過大多地方外匯還是花不出去的。
張國容在京城的家中，陳立安很懶散地半倚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打量這座高級公寓的裝修。
整張照片看起來很詭異，像是恐怖民俗故事里的場景。
半個小時后陳立安抱著一堆顏料帶著柏清來到自己家。
張國容點了一根煙，又順手甩給陳立安一根，才有些驚詫地說：「那個叫何永的，說四大天王就是小丑，就張雪友還可以，好多朋友打電話給我說這件事呢。」
懷揣著巨款的陳立安走路ｈtｔps://m•ｈｅtuboｏｋ•ｃoｍ•cｏｍ都帶風，只不過看著路邊時代氣息濃郁的商店，一點購物的慾望都沒有。
陳立安搖了搖頭，上輩子沒看過這場演唱會，了解的不多，只是看過錄像，很喜歡當時竇維唱的那首高級動物。
一組作品換一套大房子，這樣一算的話，陳立安的作品還挺值錢，不過這也只是佔據了時代的紅利。
河邊的一條青石板上瀰漫著濃郁的霧氣，天空很陰沉像是要下雨一樣，霧氣中有幾個看不清樣貌的人影。
字很漂亮，筆鋒很銳利，很符合陳立安的氣質。
「嗯，那就這個吧，先買回去試試。」陳立安點頭，然後開始挑選顏色。
外銷房就是好啊，比內銷房和自建房強出幾條街，特別是和陳立安住的大雜院相比，簡直相差了兩個時代的感覺。
陳立安把顏料歸置好后，找出之前洗出來的一張大幅照片轉過頭看著柏清說道：「好了，我們現在開始吧。」
陳立安屋子很乾凈，東西擺置的也很規整，屋裡的傢具不多，唯一的電器就是燈和風扇，書桌上倒是擺了很多書。
張國容穿著一件黑色睡袍頭髮亂糟糟的才剛剛起床，不過哪怕是不修邊幅的樣子依舊像翩翩公子，敞開的睡袍領口要是讓女人看到了，估計會忍不住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