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色中的法蘭西玫瑰

蘇菲瑪索從高腳凳上下來,彎著腰湊到畫板前認真地看了一眼,發覺畫中的自己正在仰頭看著陳立安,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情意。
蘇菲瑪索笑著接過畫紙說道:「謝謝你,你把我畫的很漂亮。」
「真的這樣就可以了嗎?我覺這並沒有把我的美全部展現出來……」
房間里的唱片機放著輕柔的鋼琴曲,空氣中飄散著油彩的味道,陳立安每次抬頭看向蘇菲瑪索的時候,都會和她的視線產生碰撞。
陳立安看著蘇菲瑪索傲人的身材和絕美的側臉,有些興奮地擠著顏料,藝術家永遠在追求美的道路上,看到美麗的東西總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創作欲。
那雙黑色的眸子中像是在發光,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形成一幅漂亮的畫……
蘇菲瑪索看著陳立安,伸手抓住他的手就離開了塞納河畔。
「你的畫會出售嗎?」蘇菲瑪索忍不住問道。
在燈光下認真畫畫的陳立安,在蘇菲瑪索心裏悄然變得立體形象起來,不再是一個剛剛認識的人。不再是一個名字和標籤,而是一個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不要錢,送給你。」老人取下畫紙,噴了一些定型液說道:「能夠給法蘭西最美的玫瑰畫畫,是我的榮幸。」
老人立馬點點頭,然後有些興奮地把手裡的鉛筆頭丟進盒子里,重新選了一根鉛筆認真地削起來。
剛剛畫完速寫把畫給遊客的老人,聽到陳立安的話轉過頭看著他,用流利的英文說道:「你說的很對,我給你……你們畫一張怎麼樣?」
裝修素雅簡約的高級公寓中,溫軟的沙發上鋪著一張白色羊毛毯子,蘇菲瑪索一襲長裙側身坐在上面,扭頭看著陳立安問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僅僅兩三分鐘的時間,老人就畫好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后,非常滿意的將畫板取下轉過去給陳立安他們看。
安靜美麗的塞納河畔蘇菲瑪索的聲音緩緩飄散,兩個飛奔離去的身影給這座浪漫的城市和*圖*書,又增添了一絲浪漫。
蘇菲瑪索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後豎起手指放在唇邊,示意老人不要說出來。
陳立安扭過頭看著眼神中帶著期待的蘇菲瑪索問道:「你想買?」
「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果被人認出來,估計周圍的法國男人們會瘋狂圍過來……
陳立安聽話的往蘇菲瑪索身邊又移了一小步,老人看著陳立安忍不住搖頭道:「亞洲男人都太保守了……」
在這一點上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家花看得多了都會喜歡路邊的野花……
蘇菲瑪索沒把陳立安當成那種人,她能看出來陳立安眼睛里的光芒是單純的欣賞和旺盛的創作欲,之前陳立安說要把自己的美畫出來,她就做好要全方位展示的準備了,但是沒想到陳立安卻沒有這種要求。
「謝謝,那是我和柏清一起畫的,很高興你能喜歡。」陳立安又強調了一句,他不喜歡把功勞獨攬,哪怕這樣能讓美女產生好感也不會這麼做的。
特別是夜色下的巴黎,總是會瀰漫著一股讓人心醉的氣息。
陳立安看著白紙上粗細有致的線條,寥寥幾筆就將自己和蘇菲瑪索的形象刻畫出來,忍不住誇獎道:「你畫的太棒了。」
陳立安於是走到蘇菲瑪索的身後,胸口和她的頭頂齊平,蘇菲瑪索扭頭看了陳立安一眼,然後身體往他身邊移了一些。
陳立安看著蘇菲瑪索肉眼可見的失落也沒有辦法,這組畫的所有權不光光是自己,不能自己做主送給別人,哪怕是打折也不行。
陳立安看著坐在另一張高腳凳上的蘇菲瑪索,忽然站起來說:「都坐著畫出來不好看,我站著吧。」
不過陳立安現在卻覺得保守一點沒什麼不好,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讓法蘭西玫瑰主動挽著自己真不錯!
老人也拿著鉛筆指揮道:「不要站的太遠,稍微近一些,親密一些。」
就連路邊的孩子也紳士的不行,這個時候的巴黎真好,還比hetubook.com.com較純白……
玫瑰花很香,粉|嫩的花|蕾帶著點點露珠,輕輕觸碰就會不住的擺動,像極了欲拒還迎的嬌羞少女……
法國的浪漫是刻進骨子裡的,無論是城市還是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天性浪漫。
「沒錯,你的性格和你的作品相差挺大的。」
蘇菲瑪索站起來,將自己的頭髮撥開,輕輕晃動了一下,然後看著陳立安問道:「要不要喝一杯?」
「你以後還會創作這樣的作品嗎?我的意思是單幅的。」蘇菲瑪索轉頭看著陳立安問道。
畫架前老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舉起手裡的鉛筆開始在畫紙上勾勒。
「非常榮幸。」陳立安笑著應道,然後看著蘇菲瑪索問道:「有興趣嗎?」
蘇菲瑪索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羞澀,只是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模特怎麼能干涉畫家的創作思路。
畫家總是會自己想象,蘇菲瑪索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對這幅畫卻很滿意她很喜歡,於是問道:「多少錢,我想帶回家收藏。」
「好吧……的確沒有意義。」蘇菲瑪索悵然地說道。
本來就沒想拒絕的蘇菲瑪索立即眼睛一亮,點頭道:「好!什麼時候?現在還是明天?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嗎?」
「好了,你們快坐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老人拿出一張新的素描紙夾在畫板上,指間的鉛筆忍不住轉起圈。
她之前去試鏡的時候都遇到這種要求,那些人大多用這種借口來達成自己心裏陰暗變態的慾望。
「會,只不過具體的事情要問姬法,不過應該不會分開賣,那樣就會失去價值。」陳立安解釋道。
看著蘇菲瑪索那張絕美的臉,陳立安心裏還是有很多創作欲的,靈感很多啊,真想嘗試畫一朵嬌艷的玫瑰。
他也很好看啊,蘇菲瑪索看著陳立安認真的臉龐,感覺自己心裏在微微發熱,這麼浪漫的夜晚,這麼浪漫的夜https://www•hetubook•com•com色,為什麼不做一點更加浪漫的事情?
對於蘇菲瑪索的主動,陳立安並沒有任何的羞澀,今天也不是故意保守死板,只是人在異國他鄉,總是會下意識地注意自己的形象,雖然他不會說日語和韓語呢,不然沒素質的時候還能和他們學一下,偽裝成日韓人。
蘇菲瑪索認真地說道:「嗯,我很喜歡你的畫,特別是最後那一副,想買下來收藏。」
蘇菲瑪索聽到陳立安的話,忍不住晃動了一下白色的裙擺,銷好鉛筆的老人抬起頭笑著說道:「她是法蘭西的國寶!」
「這是我今天畫的最棒的一幅!」老人開心地笑著說道:「我現在都想留下自己保存了。」
看著陳立安興奮的樣子,蘇菲瑪索抿了一下嘴唇,心裏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難道不用全方位展示自己的美嗎?
蘇菲瑪索打開一瓶紅酒,倒進杯子里輕輕搖晃遞給陳立安。
法國的年輕人到底在做什麼!連法蘭西玫瑰都沒辦法守護嗎?不過的確很難找到一個配得上這朵玫瑰的男人。
陳立安聽著蘇菲瑪索的話怔了一下,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那不是我想畫的,身體之美不是我想表達的。」
每一次的視線碰撞,蘇菲瑪索都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陳立安的內心,看到了他眼中對於美的定義。
蘇菲瑪索聞言笑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說道:「你別忘了這裡是巴黎,永遠不會缺少畫筆和顏料。」
陳立安本來也想要的,不過看著蘇菲瑪索這麼喜歡,就沒有開口了。
「當然,我在這裏畫了十年了。」老人有些得意,到了這樣的年紀並沒有覺得這是懷才不遇,他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
聽到陳立安的話,蘇菲瑪索點了一下頭,然後重新坐好說道:「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蘇菲瑪索扭過頭看著陳立安的側臉,認真地說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很尊重自己的夥伴,你一直都在強調這件事。」
蘇菲瑪https://m•hetubook•com.com索聽著老人的誇獎,臉上微微有些羞澀,雖然這種話聽過很多次,但是在一個剛認識的外國朋友面前被這樣說,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個頭髮花白卻梳的一絲不苟的老人,手裡拿著一根短短的鉛筆頭只用了寥寥幾筆就將一個戴著大禮帽的姑娘畫出來了。
陳立安站在旁邊看的很有興趣,速寫雖然是美術中比較基礎的技巧,但是想練成這麼好的技術還挺難的。
「所有的一起嗎?」蘇菲瑪索聞言頓了一下,心中閃過一絲失望,她對藝術品市場很了解,對姬法也很了解,這次的畫展很成功,那組作品一定會被姬法把價格炒上去的。
走到畫架前的高腳凳上坐下來的陳立安看著蘇菲瑪索說道:「你的魅力俘獲了全部法國男人的心。」
不過這樣的男人也很可愛,蘇菲瑪索又主動往陳立安那邊靠了一點,伸手挽住陳立安的胳膊。
陳立安看著美艷動人的蘇菲瑪索,然後提起畫筆在調色盤上沾了一點顏料,開始在畫布上動筆。
老人這才把目光轉向蘇菲瑪索,眼睛里瞬間亮起光,看著她問道:「蘇菲瑪索?」
陳立安:「……」誹謗啊!他誹謗我啊!我要是騷起來,巴黎就完蛋了!
現在在蘇菲瑪索心裏,已經把陳立安當成一個保守有才華有底線尊重女性的人了。
接近一個小時過去后,陳立安看著蘇菲瑪索有些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放下了手裡的畫筆說道:「今天畫不完了,明天再繼續可以嗎?」
聯想到陳立安的那色彩奔放的作品,蘇菲瑪索覺得陳立安的性格和他的作品相差很大,有一種很強烈的……反差……
擔心成組的買不起嗎?陳立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咳了一聲說道:「也許會,只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重複。」
感謝了老人幾句后,陳立安和蘇菲瑪索離開了這裏,漫步在空氣濕潤的河邊,蘇菲瑪索的心情很好,舉著手裡的畫說道:「畫的真好,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的畫。https://www.hetubook.com.com
「當然,畫的很傳神。」陳立安看著畫說道:「這需要很強的觀察力和造型能力。」
這倒是實話,藝術之都不是白叫的,這裏聚集了太多的藝術家,到處都有買顏料的地方。
陳立安心裏蠢蠢欲動地說道:「你能當我的模特嗎?我想把你畫下來,你真的很美,有著東西方都有的特點,很少有人會像你這樣能夠統一東西方的審美。」
「當然!」
塞納河畔有不少流浪藝術家支著畫架給路人和遊客畫畫,陳立安接連看了好幾個,覺得他們的技法還是很厲害的,最起碼在素描和速寫上比自己要紮實的多。
蘇菲瑪索有些失落,看著手裡的速寫都沒有那麼開心了。
對於見慣了主動熱情的蘇菲瑪索來說,陳立安這樣顏值才華在線,還和自己的理念很認同的保守男人,格外有吸引力。
「沒錯,你站在她的身後,紳士一些。」老人點頭說道。
自己很有錢,但是能夠拿出來購買藝術品的錢卻不是很多,也許要和這幅畫失之交臂了。
蘇菲瑪索看著陳立安好奇地小聲問道:「你對這種畫也有興趣?」
蘇菲瑪索愣了一下,看著夜色中陳立安眼睛里的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陳立安飛快地說道:「畫完可以送給你!」
蘇菲瑪索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老人說的很對,和陳立安在一起的幾個小時里,她一直都覺得陳立安太保守靦腆了一些,和滿嘴情話的法國男人區別太大了。
說完老人還有些羡慕地看了陳立安一眼,法蘭西的國寶是不是要被人搶走了?
「當然可以。」蘇菲瑪索撐著手臂坐起來,修長白皙的小腿在紅色裙邊下滑落出來。
在花團錦簇的花園待久了,牆外的野花也會變得格外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摘下別在發間。
沙發旁的透明花瓶里的玫瑰花也在夜色中輕輕搖晃……
聽著蘇菲瑪索一連串的問題,陳立安感覺她比自己還要著急,於是立馬說道:「隨時都可以,不過我現在沒有顏料和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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