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到陳立安腿上的姬法頓了一下看著他說道：「你難道想柏清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最主要的是中產階級可能是社會中最有自信的一撥人，他們大多依靠自身成為中產，有一種自命不凡的精神在裏面。
這種強烈的突兀和反差讓李莉真的得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大腦的思維都變得活躍起來。
「還想和你一起呢……」李莉真看著跑走的陳立安，忍不住嘀咕一句。
有一些藝術品本身是存在一定的缺陷的，需要進行一定的布置才能彌補。
「打算怎麼宣傳？」陳立安看著姬法好奇地問道。
姬法有些疲憊地看著手裡的簽收單，鬆了一口氣說道：「等明天全部擺好，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
陳立安環顧一周后，拿出相機給每一個作品都拍攝了照片，這些都要記錄下來的，而且還要把照片拿回去給這些作品的作者看看。
只不過那些記憶感覺已經很遙遠了，唯一鮮活的就是面前這個笑容迷人的男人。
就像是藝術展需要一個策展人一樣，藝術作品也需要後期的裝置來點綴。
李莉真抱著自己的畫走進了藝術空間里，這裏和她上一次過來時不一樣了。
「好吧，不過我還是很生氣，你自己看著辦吧。」陳立安雙手枕在腦後說道。
姬法收起單子說道：「請人請名人捧場咯，貝爾納最近打算去日本，我準備請他過來看看。」
不過這樣也好，李莉真對自己的作品還真的挺沒底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畫在專業的人眼裡會是什麼樣的評價。
陳立安聳了一下肩膀說道：「好吧，希望能夠成功，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效果應該不錯。」
這兩個女人在一起合作真的再合適不過了，計劃書做的很完美，不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具體落實的情況了。
陳立安伸了一個懶腰扭頭看著柏清說道：「你的畫我也要帶走，去香江展出。」
對於這樣的精英階層，最後一點很重要。
柏清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在做一件好事，如果當初我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也許就不會連一塊新的畫布都買不起了。」
和*圖*書穿過走廊目光在一個個藝術品上掃過，還沒來得及把那些畫記住，眼前的場景又忽然大變，這一次給她的視覺衝擊更加強烈，直接站在原地愣神了好幾秒。
無論是財經雜誌還是八卦雜誌都同步進行，其中還在八卦雜誌中詳細介紹了陳立安。
李莉真看著那些藝術品，一時間分不清是這個環境給自己的感受，還是那些藝術品讓自己覺得壓抑詭異。
陳立安和姬法回京城聯絡內地的藝術家，程淑芬則在香江開始造勢。
這樣的人群對於藝術品投資是很有興趣的，一是要區分開自己和普通人的，二是要通過一定的形式和手段來彰顯自己的階級性。
陳立安覺得這樣挺倉促的，原本的計劃是等到九七再開始的，但是現在出了點意外，時機更好。
「你騙我！」姬法湊到陳立安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們肯定說我壞話了！快點坦白！」
「現在想想其實還不如不遇到你。」柏清的目光落在陳立安的白皙修長的手指上，忽然笑了一下說道：「如果當初我們沒遇到，你現在或許還只是個演員，而不是大藝術家。」
陳立安不知道這樣的宣傳會不會起到效果，但是想來應該能夠吸引到一部分人的。
陳立安：「？？？」前兩天在香江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立安根據每一個藝術品的特質都進行了精心的布置，還要符合藝術空間的定位和風格。
中產階級喜歡的電視節目，喜歡看的雜誌，經常出入的場所都會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不斷出現藝術品投資這種詞彙。
相比忙碌的王祖嫻，王妃則時間多的很，每天除了打打麻將就是偷偷摸摸過來找陳立安。
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忙碌好幾天的陳立安將最後一個作品放到合適的位置上后，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們笑什麼啊！」姬法摸不著頭地看著陳立安和柏清。
買樓買車消費太高，存款又不能天天拿出來當做談資，能作為日常炫耀的東西除了奢侈品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和程淑芬一起的還有隻會炒樓的王祖嫻，她www.hetubook.com.com這會還挺擔心程淑芬的宣傳計劃會不會有效果呢。
六百倍的漲幅！多誇張啊！
幾千塊的價格買一幅畫並不低了，在內地已經是大多數人一整年的收入了。
香江的冬天真的很舒服，沒有肆虐的寒風，也不用穿上厚重的大衣或者羽絨服。
忙著配合程淑芬和姬法做開業準備的王祖嫻一有空就會過來給陳立安送吃的，只不過時間不是很多，一天只能抽空一個多小時來看看他。
「你們在說我壞話嗎？我今天收了十五件藝術品，保守估計能賺五萬美元以上！」
在京城下飛機之後，陳立安和姬法就忙碌起來了，姬法負責去收藝術品，陳立安則負責和這些藝術家們談藝術談藝術家的生存問題。
相較於藝術品就好的多，價格不會很貴，具有投資屬性，當做談資也會很有格調和內涵。
陳立安就在藝術空間布置那些藝術品，不能真的弄成超市隨便找個貨架把那些藝術品擺上去。
「什麼大藝術家啊，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僥倖。」陳立安望著晴朗的天空，真的覺得自己能取得現在的成就是因為僥倖。
姬法說著就和陳立安打鬧起來，在院子穿來穿去像兩個沒長大的孩子，柏清坐在旁邊笑著看戲，不過沒笑多一會就被姬法給精準偷襲了。
當然對於一些已經有些小名氣或者作品比較好的姬法和陳立安也不會吝嗇，總是會給出最高的價格。
沒人願意一直蝸居在破舊的大雜院里吃了上頓沒下頓。
這樣的宣傳是持久的，無聲無息地在各種中產階級能夠接觸到的地方出現。
姬法搖了搖頭說道：「上千萬有一大部分都是固定資產，哪怕失敗了也不會虧，最多是宣傳費賺不回來而已。」
陳立安的工作室里，他剛送走幾個大學剛畢業的畫家，回過身看到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柏清，走過去坐到她旁邊有些疲憊地嘆了一口氣。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陳立安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的，不過也不敢過分沉迷，不然靈感被榨乾的話，就沒辦法把這麼多的藝術品給歸置好和圖書了。
人在一定的階段都會用各種東西來維持自己所在階級的體面。
「嗯，拿過來給你看看。」李莉真有些忐忑，拿著畫的手揚起來幾次又都放下了。
程淑芬說完之後，也不再和王祖嫻解釋那麼多，直接開始聯繫媒體進行炒作藝術品投資。
柏清和陳立安說到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氣的男人！」
和他同行的還有姬法，兩個人要回京城把陳立安之前溝通的那些藝術家們一起帶到香江來。
四百多件藝術品，一件件的驗收，忙到八點多鍾才全部搞定，看著滿屋子的藝術品，陳立安感覺像是遨遊在藝術的海洋里。
他們又不是資本家，本質上還是藝術家，自然會在能力範圍之內去幫助他們。
被一路拉著推倒在沙發上的陳立安，看著姬法問道：「你不是說我是臭男人嗎？」
在幽藍色的牆面上掛著大小不一的油畫，在前廳的角落裡還有幾個極為怪異的裝置藝術。
用完十幾個膠捲的存貨后，陳立安正準備出去買膠捲呢，就在門口遇到了拿著一幅畫過來的李莉真。
院子里忽然傳來姬法的聲音，陳立安和柏清都扭頭看過去，看著風風火火的姬法，然後彼此對視了一眼徹底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來。
「還有一些對你感興趣的藝術收藏家都請過來，除此之外還會請香江的一些富豪名流和明星。」
陳立安和姬法下午三點回到香江的，直到晚上六點鐘兩個人才在物流司機的電話催促下來到藝術空間接收從內地帶來的藝術品。
一些名人雜誌也開始吹噓哪些豪門都會主動收藏也藝術品，藝術也是上流社會社交的必學課和門檻。
「這些都是陳立安布置的……他怎麼想到呢。」
有人願意花錢買他們的藝術品他們是樂於接受的，而且價格並不低。
陳立安感覺聲勢弄的有點大，前期的投資有點太多了。
姬法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這一次時間有點匆忙，不知道能請多少人過來。」
實在有些丟人啊……
「就是！」姬法笑嘻嘻地抱著柏清說道：「臭男人別想碰我！」
陳立安一連忙活了好www.hetubook.com.com幾天，幾乎每天都在藝術空間不出來，就像是一個裝修工人一樣，每天都灰頭土臉的。
正經一點的財經雜誌則是在吹噓藝術品投資市場的欣欣向榮，國外很多的富豪都在投資藝術品，香江最具話題性的富豪大劉也通過藝術品投資獲利上億港幣。
後面的幾天里，姬法和程淑芬開始通過自己的人脈開始邀請各路人馬。
女人你怎麼還兩幅嘴臉！
柏清頓時紅著臉看著拿開姬法的手，扭頭看著陳立安說道：「姬法吃我豆腐！你給我報仇！」
「盡人事聽天命，這還沒開始呢，就花出去上千萬了，你小心虧本。」
最起碼很多渴望躋身上流社會的中產階級心裏很心動，大多數的中產本身就是高學歷的精英人才，對藝術並不陌生。
賣豬肉的還知道開個紅燈呢。
上天給了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啊，還從手指縫裡給自己漏了一點機緣。
李莉真忽然握緊了自己手裡的油畫，心中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自己這種水平還是別給陳立安看了吧。
「隨便你，別給我賣了就行。」
「當然不會差！」姬法信心滿滿地說道。
重點介紹的是陳立安的藝術品在兩年的時間里從五千美元一路漲到三百萬美元！
也會有很多的人會特意在圈子裡開始談論這個話題。
這些作品的主題大多都是帶著原始粗獷的美感，像極了原始部落的圖騰和祭祀品。
「好。」李莉真剛應一聲，陳立安就跑走了，讓她接下來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
不過當她穿過前廳轉了個彎后瞬間感覺視野開闊了，長長的走廊中燈光明亮充滿了科技感，潔白的牆面上流線型的燈帶說過一道道流光，牆壁上鑲嵌著一幅幅油畫和攝影作品，像是飛船的窗口一樣。
陳立安看著李莉真手裡包裹嚴實的畫，停下腳步問道：「你畫完了？」
順帶著把他們的作品都帶來香江，藝術空間要提前開業了。
「淑芬姐，真主動爆出這些消息嗎？人家會不會不承認啊。」王祖嫻有些擔憂地問道。
「過分謙虛可不是好事。」柏清笑著說道。
陳立安止住笑意搖了搖頭說道：
和-圖-書「沒什麼，誇你能幹呢！」
這些藝術品的風格全都大不相同，那些裝置藝術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那些油畫的整體色調也很壓抑，色彩絢麗卻帶著一絲詭異的感覺。
這樣的例子大多是特例中的特例，不過足夠有噱頭，鋪天蓋地的宣傳之下還是很有效果的。
看著她忐忑的樣子，陳立安也沒著急，揚了揚手裡的相機說道：「那你先到裏面等我吧，我著急去買膠捲，要把剛布置好的空間拍下來，等會回來欣賞你的畫。」
剛入門光線就猛地暗了下來，上百平米的前廳中光線異常的黯淡，只有寥寥幾盞小射燈能夠照明。
從深城回京城的飛機上，陳立安翻著姬法和程淑芬連夜做出來的計劃書。
看著神采飛揚的陳立安，柏清臉上的笑容很明媚，她喜歡這樣的他，就像是當初教他畫畫的時候，明明只是一個新手卻總能給自己那麼多的驚喜。
陳立安還挺想在這裏過個冬的，但是現在卻必須要回京城一趟才行。
用英國佬的話來說這是屬於中產階級的體面。
陳立安揉了揉鼻子說道：「這個我不太合適吧……」
陳立安笑了一下說道：「那你也就遇不到我了。」
「一般人可買不起哦，當初在美國人家開一百多萬你都不賣，姬法到現在還在心疼自己沒到手的分成呢。」
掙扎在溫飽線的藝術家們嘴上說著不愛錢只愛藝術，但是又有誰會拒絕自己的生活變好呢。
在陳立安和姬法帶著眾多的藝術品重新回到香江之後，姬法的嘴臉又變了，剛到酒店就拉著陳立安進房間不出來了。
但是奢侈品不保值甚至買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貶值了，而且聊得多了還會被誤會成暴發戶。
陳立安笑了一聲站起來說道：「那我就自戀一點吧，我就是大藝術家！」
程淑芬笑著說道：「大劉想要收藏陳立安的作品是事實，他自己投資了那麼多的藝術品獲利超過十幾倍以上也是事實，他為什麼不承認。」
李莉真的感覺很奇妙，像是突然從原始社會來到未來世界一樣，一點過度都沒有，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猴子忽然被抓到外星飛船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