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希望下次我們是主角

「什麼眼神,我身上不帶錢不是很正常。」陳立安抽著煙擺足了譜說道:「你見過哪個大富豪自己出門帶錢的。」
霍劍起也沒閑著,拉著攝影師跟著一起拍,當起了結婚攝像。
院子里陳立安身上掛著竹筒,學著程好的動作一邊跳一邊敲擊竹筒。
父子爭吵了幾句,兩代人看問題做事的觀念到底還是不同的。
陳立安爬起來給程好擦了身子,又給自己擦了擦就上床了。
霍劍起和騰汝俊坐在一起和寨子里的老人一起喝酒,全然沒有把拍攝放在心上。
「今天得加班了,先把路上的戲拍完,剩下的回憶和沒有你的戲份回頭再拍。」霍劍起禿嚕著米粉說道。
不過程好這丫頭似乎是迷上了,他琢磨著要不要勸勸程好,別到最後弄的自己遍體鱗傷。
陳立安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話咱開開玩笑就算了,你可別和寨子里的人說,小心被打。」
「我也是!希望還會有下次!」
程好點點頭說道:「還行,動作都記住了,就是還沒和陳老師一起練過呢。」
父親偽造的信里放了十塊錢,還有一張空白的信紙。
中國的父子大多都是這樣,沉默爭吵,不認同對方,直到某一方理解了對方,才會明白才會和解。
今晚沒有拍攝,只有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
看著手裡的空白信紙,父親遞給了兒子讓他繼續來讀。
「明天就拍!」
「希望下次我們是主角。」
兩人配合默契地舞步伴隨著清脆急促的竹筒聲,動靜之間美極了。
陳立安和程好被圍在中間,距離篝火最近,伴隨著音樂聲跳著舞。
但是隨著郵路不斷地走下去,翻山過水,遇見不同的人和事,兒子開始慢慢理解父親了。
侗族的舞蹈很有特色,圍著篝火敲著竹筒載歌載舞。
「得,那就開拍吧,爭取快點拍完。」陳立安把碗筷遞給旁邊的程好久就去換衣服準備拍戲了。
大紅燈籠,流水席,蘆笙樂隊,侗族的特色www•hetubook•com•com服飾都穿起來了。
霍劍起在寨子里住了這麼久,自然也願意給這個面子,也笑呵呵地答應了。
陳立安哈哈一笑說道:「我們是坐著看的。」
「行,反正劇組出錢,花的也是你的錢。」
倒不是晚上的青蛙會咕嘰咕嘰的叫,而是他有些發愁拍攝進度。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霍劍起看著陳立安說道:「立安,你這嘴開過光啊。」
霍劍起喝了一口湯說道:「找什麼啊,寨子里多著呢,少數民族多才多藝,基本人人都會跳舞,不像我們漢族啥也不會。」
陳立安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場戲沒拍完了,那就是郵路的第一晚,寨子里有人結婚,特意把日子定在了父親來的這一天。
兒子沉默了一會覺得父親是在包庇孫子,他不應該欺騙五婆,應該寫信給那孫子!
第二天寨子里早早就開始布置了,完全是按照侗族結婚的習俗來布置的。
第二天一大早,陳立安就起來了,他要去接親呢。
父子兩讀完信還是走了,只留五婆一個人落寞的坐在那裡望著遠方,只是瞎了的眼睛看不到光明,只有一片黑暗。
「陳老師,你想過結婚嗎?」
陳立安看著逐漸恢復平靜的蚊帳說道:「擦擦就行,屋裡不是有水和毛巾嗎。」
這一段戲本身就沒有台詞,大家只要吃吃喝喝開開心心就好了。
「這說明我們劇組運氣好,好兆頭啊!」陳立安說著忽然想起什麼,摸了摸口袋看著霍劍起說道:「你身上有現金嗎?人家結婚不得包紅包啊。」
「我們可以幫忙,也可以給錢。」年輕男人撓了一下頭說道:「就是沒多少錢。」
父親讀了一半,和五婆說自己退休了,以後就是兒子來送信,讓五婆有事就找兒子。
一直熱鬧到晚上婚禮才算是結束。
這場戲對於陳立安來說還是有一點難度的,他要和程好在婚禮上圍著篝火一起跳舞。
在郵路的最後一晚,和-圖-書父子兩睡在一張床上,兩個人從來沒有靠的這麼近,彼此的心也從來沒靠的那麼近。
每天起得那麼早,看不到太陽總感覺像是沒起來一樣。
五婆每天坐在家門口盼著信,盼著孫子回來,但是每一次來的都是父親,每一次都會開心地歡迎父親的到來,也會給老二準備一塊骨頭。
寨子里最大的空地上,升起巨大的篝火,十幾個侗族小伙吹著蘆笙,十多個穿著侗族服裝的姑娘圍著篝火跳舞。
「小李!過來幫我把碗洗了!」霍劍起把自己的碗交給自己的助手后,也跑去開始準備了。
比外面那些開車溜一圈放放炮吃席的婚禮有意思多了。
信交到兒子手裡,這一份責任也就交出去了,這一趟郵路就是父子之間一點一滴的傳承。
她房間的蚊帳似乎也不打算修了,每天晚上等大家都休息后就跑到陳立安這裏睡覺。
霍劍起聳了一下肩膀說道:「那就沒有了。」
霍劍起嘿嘿一笑說道:「那你結婚唄,你去找程好求婚去,保證今晚就能入洞房。」
這部電影節奏很慢,也沒有驚心動魄的劇情,就是在郵路上一個個村子一家一戶的小故事。
兒子站在院子里看著父親給五婆讀信,假裝她孫子向她問好關心她的身體。
「知道了,我舞跳的還行,就是沒用過竹筒跳過呢。」陳立安好奇地問道:「其他的舞蹈演員和蘆笙樂手你準備從哪找?」
「哦,睡吧,明兒早起呢。」
房間里的咕嘰聲和外面的蛙聲混合在一起格外動聽。
侗族現在結婚的禮儀不知道和過去有沒有什麼差別,不過陳立安覺得還是挺好玩的,也很熱鬧。
「天賦,而且我有舞蹈基礎。」陳立安取下身上的竹筒,扭頭看著霍劍起說道:「現在能拍了吧?」
「導演,你好,有個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穿著侗族服裝的老伯笑容滿面地遞過來兩根煙說道:「寨子里正好有小輩要結婚,本來定在下個月的,他們和*圖*書兩家裡比較困難,現在看你們……」
不知過了多久,程好鬆開嘴裏咬著的被子,面色紅潤地喘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有氣無力地說道:「洗澡去。」
「還真是。」霍劍起摸著下巴說道:「怪不得老祖宗整天忙著打仗呢。」
騰汝俊笑了一聲沒說話,有夫妻相也得有做夫妻的緣分啊,陳立安就不是良配啊。
兩人回到屋子裡后,就上床睡覺了,程好背對著陳立安,臉紅紅的嘴裏還咬著被子。
有蚊帳還有溫暖的懷抱,唯一不好的就是陳立安每次從後面抱著她睡覺的時候都不老實,而且熱的發燙。
離開第一個村子后,父親拐了個彎去五婆家了。
「別廢話,趕緊拿錢包紅包!最少五百塊錢啊,多沾點喜氣。」
吃早飯的時候,霍劍起的黑眼圈很嚴重,這幾天一直都沒怎麼睡好。
院子里陳立安和程好已經練完了,程好看著陳立安額頭上的汗珠,主動伸手給他擦汗,笑容明艷地說道:「陳老師,你跳的真好,才學幾遍就會了,我練了快一個月呢。」
霍劍起想了一下說道:「你的戲份不著急,你的舞練得怎麼樣了?」
霍劍起無語地說道:「我就見過你這一個大富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陳立安笑了一聲說道:「提什麼錢啊,晚上請我們多喝幾杯就成!」
陳立安立馬眼睛一亮,感覺有事要發生。
五婆等不到自己的孫子了。
陳立安喝了一大口酒,對程好說道:「這是我拍過最開心的一場戲。」
能一個月拍完是最好的,這也算是投資人的一些小福利了。
陳立安和程好跳的也很開心,侗族的姑娘小伙們也都上場圍著他們跳舞。
兒子第一次給五婆讀信,不小心說錯了話,用孫子的口吻說想接五婆去養老,被父親狠狠地瞪了一眼。
陳立安從床上坐起來,枕邊空蕩蕩的,程好又一大早起來跑回自己房間了。
程好的瞳孔里倒影著陳立安的面孔還有那跳動的篝火,在hetubook.com.com心裏默默的補了一句。
跳了許久之後,陳立安拉著程好下去了,再不下去就要被起鬨了。
程好坐在一旁給陳立安趕蚊子,抓著手臂上被叮出來的紅包說道:「進去吧,蚊子太多了。」
後面還有好幾段這種戲份,父子之間的矛盾和認知差別都在一件件小事展現出來了。
今晚這樣的氣氛,攝影師怎麼拍都不會出問題的,因為一切都是真的。
父親卻覺得是在投機取巧,認為郵路就是郵路,還生氣地關了兒子的收音機。
陳立安點點頭沒什麼意見,自己的確不可能一直在這裏拍幾個月。
「行吧,今晚早點睡,明天幫著接新娘去。」
房間里又陷入了安靜,只剩下屋外的蛙鳴還在咕咕作響。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在村裡的長輩帶領下走過來了。
山裡這幾天天氣一直不好,陳立安都忘記自己幾天沒看見日出了。
程好想洗澡,但是又沒什麼力氣,只好無奈地說道:「那行吧,你幫我擦吧,不想動。」
在篝火的外圍,攝影師盡職盡責的拍攝,哪怕旁邊的大席觥籌交錯,還有陣陣肉香傳來,也絲毫沒有被影響。
霍劍起看著程好端著陳立安的碗筷去洗,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碗筷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陳立安還特意借了侗族的服飾,顛顛的混進接親的隊伍去了。
陳立安之前只是把動作記下來還沒練過,程好這段時間沒戲拍倒是已經學會了,正好來教陳立安怎麼跳了。
篝火的火焰散發著陣陣熱浪,就像是今晚的氣氛一樣充滿熱情。
郵路很艱難,但是一路上的風景很好,陳立安沒感覺枯燥無聊,只是這些風景就足夠補償這些辛苦了。
兒子走路會聽收音機里的歌會跟著一起唱,父親卻不會,也不會聽歌。
霍劍起並不是急性子,慢慢拍是沒什麼的,但是請了陳立安來演自然不可能陪著他一起拍幾個月。
老伯的話沒說完,陳立安就立馬說道:「沒問題啊,那就明和_圖_書天結唄,明天日子還行吧?正好熱鬧熱鬧!我們的戲不著急。」
霍劍起白了一眼說道:「我又不傻。」
一路走完,所有的隔閡和不解都在這最後一晚消散了。
陳立安看著這麼熱鬧的景象,忍不住和霍劍起嘀咕道:「你說這麼多景,沒人真結婚是不是有點可惜。」
夜晚,陳立安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天的繁星,感覺真的是一個好兆頭,來了這麼多天可算是看到星星了。
「沒,怎麼忽然問這個,你想結婚?」
進山小半個月了,拍了五分之一不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拍完呢。
「導演,那我的戲份是不是馬上就要拍了?」程好啃著玉米問道。
霍劍起:「……」你個大老闆問我要錢?
黑暗中過了好一會,就聽到程好的聲音。
霍劍起扭頭看著陳立安說道:「你回頭和程好練練,別其他戲份拍完了,你舞蹈還沒學會。」
五婆聽著兒子年輕的聲音,就像是聽到自己孫子和自己說話一樣,抓著兒子的手久久沒有說話。
兒子不明白為什麼要單獨去,也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騙瞎眼的五婆,有他孫子的信寄過來。
離開后兒子聽父親說了五婆的事情,她的孫子考上重點大學離開了大山,再也沒有回來,自己的父親去世都沒有回來。
看到山裡的盤山土路有大巴車,兒子認為可以弄清楚車子的路線和時間規律,省下一段路程。
一直看戲的霍劍起都忍不住鼓掌,扭頭對騰汝俊說道:「滕老師,他們兩看起來還真挺有夫妻相的。」
原本計劃晚上拍的戲,也推遲了,等到明天再說。
五婆哭兒子想孫子就把眼睛哭瞎了,等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等到孫子回來,只有每年過年的時候才會有一張賀卡和一張匯票。
「我就隨便問問。」
「滾一邊去,我是說寨子里沒人要結婚嗎?可以一起來啊。」陳立安頗為可惜地說道:「要是真有結婚就熱鬧了。」
那兩個即將要結婚的小夫妻開心地看著陳立安說道:「真的可以嗎?」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