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衡是羊衜的字，而張溪一見羊衜，立刻上前拉攏羊衜，並以表字稱呼，這是一種相當親近的態度……起碼羊衜是很受用這個的。
當然，這裏的不錯，不是說他們已經是出色的水軍將領了，他們倆比起朱然來，在水戰指揮上還是有所不如的。
尤其是江陵水軍，在經過了這次的實戰之後，已經有了一些雛形，張溪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增加江陵水軍的規模。
也不用等太長的時間，只要江陵水軍有了可以跟陸口東吳水軍對抗的實力，那張溪就會領軍殺向荊南，先把荊南四郡奪回來再說。
張溪趕緊回禮，順便在腦海里過一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至於東吳方面的挖角，張溪一直在想辦法，那個在給孫登當太子賓客的南陽人羊衜，張溪也沒有斷絕過書信往來……但東吳中後期，生生的把天下第一的水軍糟踐成一個笑話，甚至當王濬從益州出兵，順水而下的時候，東吳居然只能想出鐵索橫江這種被動招數，都沒人敢主動應戰，可見他們那邊的水軍將領拉胯成什麼德行了。
但張溪一副熱絡樣，不僅緩解了羊衜的尷尬，也替羊衜遮掩了過去……以後羊衜真的可以自稱是張溪的故人了。
真要是張溪的故人，比如說成都那邊的幾個認識的熟人路過荊州，過來拜訪自己，完全可以讓親衛直接通報姓名……甚至要是龐統這樣不拘小節又跟張溪相熟的人，能直接不經通報，自己往裡闖和圖書。
這種自稱故人的人，大概率是一些跟自己有點關係，但實際上並不熟悉的人，才會這麼稱呼。
但……老天爺還是很眷顧張溪的。
那玩意兒就是一時間用來應急的玩意兒，只能用來防守，進攻就顯得很笨重了，還需要大量走軻保護，在這年頭的水戰戰術中，顯得性價比相當的低。
張溪一聽這話，頓時就知道，這未必是什麼真的故人。
然後，張溪就看到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對著自己躬身行禮……是的，這年月，三十歲左右就可以自稱中年人了，到張溪這個年紀，都可以自稱「老夫」了。
為此，羊衜很感動，同時，內心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能順著張溪的態度走的時候。
你上次還說你的主君很賢明，而且對你很好，你現在辭官跑來投奔我，理由是什麼……這個問題，一個回答不好，就有可能被認為是不忠之人的。
鄴城的曹叡，忙著調兵遣將，穩住現在的局勢。
有這個功夫，多操練一些水軍，多造幾艘蒙沖戰船，比造那玩意兒有用的多。
現在，就看張溪收不收了。
因此，張溪還是把重心，放到了維持軍務上面。
前幾天張溪還琢磨著呢，從哪兒去尋摸一個成熟的水軍統帥，現在候選人之一，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等到張溪把羊衜引入自己居住的小院，兩人分賓主落座后，羊衜立刻主動起身，再次向張溪行禮，並且說道，「衜自東和圖書吳辭官回鄉，路過江陵，向蒙使君錯愛，故此特來拜見使君。」
每次北伐，東吳都在大漢的身後拖後腿，繼續這麼搞下去，誰能受的了。
東吳對江陵郡造成的最大傷害，大概就是華容東南四縣的丁口遷徙，遷走了江陵郡大概四分之一的丁口，但這個善後的事情，基本都是王基在處理。
這些話里，羊衜不僅把自己的地位，擺在了張溪之下，順帶的，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自己的來意。
沒辦法啊，上輩子看《三國演義》吧，打從五丈原之後，羅貫中就沒好好寫，也沒幾個人會好好看後面的劇情，能知道一個羊祜，一個陸抗，一個王濬，一個杜預就已經不錯了。
「文衡辭官了？！」張溪不解的問道，「上次文衡來信，尚且言東吳太子尚賢，待文衡甚厚……如今何以至此？！」
至於現在嘛……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把握之前，還是先悶頭髮展吧。
雖然跟張溪通過幾封書信，但實際上，羊衜和張溪的關係真說不上多熟悉，現在羊衜又自稱是故人求見張溪，張溪就算不給面子，以張溪的身份，其實也說得過去。
這年頭的水戰戰術，依然還是以跳舷近戰為主，遠程火力的打擊雖然能阻攔一時，但最終要決定勝負，還得是近戰，而一旦到了近戰環節，這些投車蒙沖就失去了他該有的作用，還會因為過於笨重而陷入敵軍的包圍。
江陵的張溪……張溪發現，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現在好像無事可做。
所以，即使是羊衜，張溪其實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從羊衜的履歷上看，真看不出這位有什麼實際指揮水戰的本事。
張溪略微愣神了一下，但隨即，立刻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攙扶起羊衜，拉著羊衜的手，說道，「文衡今日何以有瑕，來我荊州之地？！」
這話吧，張溪真就是好奇一問，但聽在羊衜耳朵里，這話可就不一般了。
為此，張溪趕緊整理衣冠，然後出迎……這是這個年代的禮儀，既然不是那些熟識的人，那麼就不能太過於不拘小節，否則傳出去，影響風評。
人都自稱是故人了，這要是一會兒說不出人家的名字……尷尬的是自己，丟人的是對方啊。
這年月，人的平均壽命都不長，能活過四十歲，自稱「老夫」，完全不是問題。
對東吳，早晚是要一戰的，那不如趁早開始做準備。
等張溪領軍回到江陵后，發現江陵已經在王基的主持下進行戰後重建了，而張溪又不能在這個時候主動跟東吳開戰……可不就暫時無事可做了么。
但好在，這種時候，聰明人都不會讓主人家難堪，而很顯然，來訪者也知道，自己其實跟張溪並不熟悉，因此，他主動開口，說道，「南陽羊衜，見過張使君。」
可這樣的人，真的不好找啊。
但鍾離牧不一樣，他才二十一歲，還有成長的空間……等到鍾離牧積累起足夠的水軍指揮經驗，熟悉水軍戰術后和_圖_書，他說不定能成為江陵水軍真正的領軍者。
他怎麼自己送上門來了？！
當然，那個投車蒙沖戰船，張溪叫停了製造。
就在三月初的某天，張溪去江陵郡東南四縣視察春耕情況，才剛到沔陽，就突然接到親衛通報，說是有故人來訪。
因此，羊衜也是肅容，躬身，認真的回答道，「舊主雖賢，卻不用吾言，待我雖厚，奈何同僚不容……在彼度日無憂，然無用武之地，此非衜所願也。」
帶著兩萬援兵回防江陵，人還沒過襄陽呢，東吳就已經退兵了。
再說了，羊祜今年才十三歲，有等他們成長起來的時間，倒不如期待一下鍾離牧能不能快點掌握水軍指揮戰術，獨當一面呢。
不指望他能有周瑜的水平，能接近文聘的水平，就已經足夠了。
這個稱呼，本身就帶著一點拉進關係，生怕張溪不見的意思在裏面，真正的故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南陽羊衜？！
洛陽的諸葛亮，忙著接手防務，同時想辦法跟河洛世家聯絡溝通。
上次江陵防禦戰里，文岱和鍾離牧的表現，都相當的不錯。
東吳水軍，到底是處在優勢地位，想要儘快拉進跟東吳水軍之間的距離，僅靠出奇是不行的，還是要按照這個時代的水戰戰術標準，重點打造符合這個時代水戰戰術的戰船才行。
但問題是，朱然雖然藉著水磨功夫摧毀了江陵水軍二十余艘走軻，但到底是沒有擊破文岱和鍾離牧指揮的烏龜陣，朱然從開戰到戰爭結束，近兩和圖書個月的時間，始終沒有尋找到在公安渡口登陸的機會。
倒不是張溪甩鍋，而是民生上的事兒吧，張溪雖然也能做，但不見得就能比王基做的更好。
辭官回鄉，是告訴張溪，他現在已經不是東吳的官員了，而向蒙錯愛，是委婉的告訴張溪，之前張溪招攬他的事情，如今他主動來投了。
水軍士卒和戰船方面，只能是繼續耐心等待了，但水軍將領方面，張溪倒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換成周瑜，估計王濬還沒到公安呢，就得讓周瑜再整出一個水戰大捷來。
但這同樣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可長可短……張溪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等到鍾離牧完全成熟，然後再發動對荊南四郡的進攻。
在這個時代，要是讓張溪這個身份地位的人，對羊衜有了這種評價……那羊衜這輩子的名聲和仕途，基本上算是都完了。
也就是說，兩人跟朱然的對陣，雖然因為一些原因落入下風，但同樣沒有被朱然所擊潰……這已經是出乎了張溪的預料了。
文岱也就算了，他都已經是年近四十的人了，也不比朱然年紀小多少，他都能被朱然摁著揍，只能說是天賦有限了。
張溪穿越到這個時代已經二十年了，歷經時代的熏陶，這點題外音還是能聽出來的，但他很好奇啊。
所以嘛，出於這樣的考慮，張溪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給荊州水軍尋找一個成熟期的統帥的。
內部挖潛，就張溪的腦容量，實在想不出荊州有什麼適合水軍作戰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