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靈寰升仙
第四百八十六章 淪陷

「原來是金光道友,你我二人相遇就是有緣,日後若能再得相見,定要斟飲一番。回歸正題,不知道友此番是效仿先賢,來一番文斗呢?還是……」鹿雲清一臉微笑,似是要將前戲做足一般,如此向呂仲問道。
同樣的,對面儒衫青年也在打量著呂仲。
這一招書山卷海,雖未加持神氣,卻也並非尋人所能接下。靠著這一精妙術法,在首陽域煉虛中期,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
見她支吾半天,呂仲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呂仲目光精光一閃,一指點在碧水扇上。
此刻的呂仲,注意力不在這邊。
進而不免想到,如果連虛界都能來去自如。
呂仲本以為,參与北央大會的飛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樣。
故威能陡增!
光波四散,包裹在小舟外的空泡,在此刻發生了劇烈震顫。
等呂仲回過神來,鹿雲清已不見了蹤影,他自身也回到了小舟上。
碰撞再次發生。
此刻的他,竟好似身處於漩渦之中,一眼歷史興衰更替,一眼因果輪迴。這話雖說得誇張,用詞也多有偏頗之意,卻是再真實不過的感受。
現在光靠此寶,他的實力能藉此提個半成。
「好,道兄好手段!這次是雲清敗了!」鹿雲清十分果決,見自己最強手段也無效,也不再做無謂爭鬥,立刻就認輸起來。
立刻就是一指點出。
「不必了,吾輩修士只爭一線,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毫不懷疑,一扇之下縱使是四海之水,也要為之傾覆。
能堅持到現在的,無一不是向道之心極為堅定之人。
「資格競爭開始了嗎?」他暗想道。
可現在,被金光子輕描淡寫解決。
「這就是先天靈寶的成長速度?」呂仲稍稍有些吃驚,難怪先天靈寶令人為之痴迷,光憑這一份可能就足以解釋。
未等二人明白髮生合適,就來到了一空曠空間。
如今再次見到希望,豐月已不敢相信,方才會顯得如此糾結。和-圖-書
忽然,側邊又傳來一道光亮。
在那層空泡麵前,都只有冰雪消融下場。
是一儒衫打扮的青年,從氣機方面來判斷,修為大抵在煉虛初期至中期,實力算不得高。然不知是否錯覺,此人總給呂仲一種危險之感。
不多時,此舟繼續前進。
根據他方才的觀察,發現在進入虛界之後,正是這層空泡包裹住整個船體,才形成了一個不受虛界影響的靜態區域。
「那這一招又如何?」
原來這些人,竟是來自於淪陷區。
你情我願之下,倒也是所獲不菲。
「道友實力不弱,承讓了。」呂仲客氣道。
「且看——筆墨春秋!」
仔細一看,發現同樣是一空泡。
實則靈力無皮,蘊含著驚人殺機,絲毫不亞於劍修所綻劍光。
唯有親眼見識過,他才知道諸惡的花樣,還真是出人預料的多,竟連這種堪稱不可思議之事,也能將之做到。
幾乎是同時,一道碧波光潮逸散,看似聲勢不顯,卻引得周圍虛空震顫連連,不少莫名身影被此驚動,紛紛朝空泡下小舟撲來。
「成了!」
順利將碧水扇精鍊后,此寶果真如他先前料想那般,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其控水之能如翻天覆地般,得到了驚人幅度的增長。
如洪流般席捲,匯聚成一條條青碧水蛟,于上下翻騰間,將面前書頁盡數撕毀。緊接著,就是無數鏡光爆發,將整個空間輝映。
非是救濟,只是單純交易。
將想法深埋,他盤坐在舟上,一動不動起來。
此幕看得鹿雲清微微一呆。
畢竟是元嬰期,怎麼被污染也有個極限。
上不見天,下不見地。
這一式不同之前,他融入了不少神氣。
「這就是接引船?」
視界一轉,呂仲滿臉訝色。
呂仲沒興趣,再跟一位小小元嬰繼續廢話。
別看只是小小半成。
呂仲面對這招,罕見的認真起來。
呂仲知道對方所言文斗,到底是個什麼鬥法。和-圖-書
自虛空中渡來,不知要去往於何處。
對面,儒衫青年打量周圍一眼,后將目光移向呂仲,有禮道:「在下首陽院山正,鹿雲清,敢問道友姓名?」
於是乎,呂仲腦海靈光一閃,跟這些人做起了物資交易。以基礎丹藥、先前繳獲的無用典籍為交易物,向對方交易各大界的特產之物。
至於為何出現的不是諸惡歸一?呂仲不認為自己這個小小煉虛,會值得諸惡真身降臨,派來一尊巢主已然算得上是重視。
可就跟之前的結果一樣,無論這些身影如何詭異、莫測。
資源匱乏,典籍不全。
每一張書頁,看似都平平無奇。
對於一件先天靈寶而言,每一次變化都伴隨著威能的巨幅提升。
原因不用猜,定是根據元神上的污染追來。
不得不說,那等價於十二億靈石的十二枚元晶,真是花對了地方。
心中喜不自勝,呂仲對碧水扇左看右看,放在手心好一陣把玩。
呂仲藉助元神視界,能清晰的看到豐月身上這瘤子,有一條若有若無的細絲散出,直通往高天之上,跟諸惡豐饒存在著某種聯繫。
這一日,他驀然睜開雙目。
豐月聽后,俏臉一白再白。
「金光嶺,金光子。」呂仲回了他一禮,答道。
頃刻,二舟並排飛到一起。
在同階修士的交手中,足以造成碾壓優勢。
跟以往藉助夜遊引法訣,進入到虛界的狀態不同,呂仲確定現在的自己,百分百是肉身與元神一起進入,這大大超乎了他的認知。
這點,他不滿意,於是搖頭:
電光石火間,雙方已是交上手。
呂仲盤坐其上,身前有一小扇懸浮半空,正有節律的發出陣陣輝光,給單調的虛界帶來幾分新鮮之意,但很快又會被淹沒。
看到這裏,他轉身看向豐月,平靜道:「諸惡的手段,充滿了詭異,縱使是我也無法解決,不過……想要緩一緩,卻也不是不能做到。」
淪陷區,泛指那些曾和-圖-書屬於道盟統轄,沐浴在黃金樹的光輝之下,卻後來被諸惡勢力攻陷,類似於風元界的仙修大界。
此雷法雖為未提供鬥法秘術,然各種精妙理論及應用,著實令人嘆為觀止。越是深入研究,就越叫人慾罷不能,同時深感自己對雷法的認知淺陋。
巢主!
稍稍一推衍,呂仲確定沒有危險之後,踏上這一艘無人小舟,而後它泛濫滔滔水聲,又如出現時那般,再一次沒入虛空。
「前輩,晚輩不是懷疑您,只是這……這辦法,實在匪夷所思,將人放進雷海生煉,難道真的還能活著出來?」豐月半是害怕,半是希冀的問道。
「這是……神氣跟邪念的混合物?」
那麼,是否能藉此抵達虛界彼端?
說罷,漫天書頁襲來。
呂仲覺得不大可能。
若不是為了完成交易,得到那豐饒神殿的位置,豐月何德何能享受得到這種待遇?
他對此,已是充滿了期待。
將她表情盡收眼底,呂仲神色不變。
呂仲頓時明白,這裏就是角斗場。
卻是施展陰蝕禁。
已是蓄勢待發,做好了迎擊來的準備。
作為諸惡的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的存在,這些仙修在淪陷區的出境,端的是困難且凄涼。不但要日夜遭逢追捕,更還要提防同伴的背叛。
呂仲看著小舟外,那一層輝藍色的空泡,陷入了深思。
以點破面,以力破巧,瞬間將漩渦崩毀。
「轟!」
「是新的對手……不對,有問題!」
這真的是人能想到的辦法?
不是先前的輝藍,而是格外滲人的一團慘綠。
面前這鹿雲清的確不簡單。
尤其是呂仲付出巨大代價后,所得到的三塊青金麟血石,更是精鍊靈寶的好寶物。待將它們煉入碧水扇,此寶必將因此更上一層次。
「轟!」
……
諸惡豐饒藉此,源源不斷吸走豐月的一切。
「未到真仙之境,光是個花里胡哨的空殼,也能如此嚇人。」
唯一的不足,就是要多費口和*圖*書水。
半晌后,豐月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饒是她早有心理準備,且已經是元嬰期修為,可一聽到要自己置於雷海中生煉,依舊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辦法的確有,只是……要你多受些苦。」
這一次,呂仲終於看清了來者。
一切如此周而往複。
……
新的一日,小舟依舊在虛界中穿行。
就跟呂仲這邊一樣,裏面也同樣載著一人。
「可曾想好?給我一個答覆。」
被肉瘤折磨百年,她早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隨即,打量起對面來人。
「好!真不愧是北央大會參与之人!」鹿雲清回過神來,非但沒有半分懊惱,反倒是露出激動之色,大笑著道:「有道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唯有出來才知道,世間真是藏龍卧虎。這一趟我還真是來對了。」
成仙難,這並非什麼空話,早已是眾所周知且公認的真理,若能藉此空泡直接抵達仙界,那麼天底下的修道之人,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將豐月此女安排好,呂仲于中堂一連靜坐數日。
沒等他想出什麼,只覺前方有光亮靠近。
而此刻呂仲心生疑惑,正暗暗在想。
「大會才剛開始,就出現此般變化,看來這場北央大會,註定是無法平靜。」呂仲想到這裏,忽覺前方血光一片,心中隱隱間感到了不安。
呂仲不知道失去這層空泡,自己以肉身接觸虛界究竟會導致什麼效果。可有一點十分確定,根據瘋狂報警的直覺判斷,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驚奇的發現,小舟竟帶著自己來到了虛界。
想要敲鐘成功?
「明智之選!」呂仲微微一笑,抬手放出九道化身。
呂仲面色一凝,望著直衝而來的那道慘綠光團,揚手將所有靈寶擲出,七色龍旗分佈於周身各處,組成一靈罩將他護在裏面。
往後數日,又接連遭遇數戰。
怕是沒那麼簡單,恐怕要經曆數番波折。
首陽域?
怎料,竟只是一葉扁舟。
「前輩,您是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豐月眸子中燃起希望。
「此為書山卷海,還請道友賜教!」
跟鹿雲清不同,呂仲曾一度懷疑,後面遇上的這幾位對手,是否都是來湊數的。畢竟相較首陽院山正,他們實在弱得太多。
勝負已分,二人所處空間立刻崩潰。
對此,呂仲也不客氣,直接將諸寶祭出。
「放心,以我雷法造詣,煉不死人!在陣中盤坐十年,代價頂多是受些痛苦而已。」呂仲冷冷說道,對此非常篤定。
「請前輩救晚輩一命!」
實際上,他的底氣都來自於小紫霄雷法。
曆數風元界一百零八大域,三百六十中小域,曾作為青囊執政,閱讀過不少土皇宮典籍的他,自然知曉其中並無此域。
「如道友所願。」鹿雲清笑容收斂,翻手祭出一書冊,卻是一件不俗靈寶,從其靈氣波動來看,絲毫不在呂仲的本命法寶之下。
毫無疑問,鹿雲清定是其他大界的修士。
名為安置,實為軟禁。
其他靈寶,也都是靈光燦燦。
碧水扇一展,頓時就是滔滔碧波。
直到一番交流后,才得知了事情真相。
替元嬰布設雷陣,稍稍鎮壓諸惡污染而已,還不用到他親自出手,由刻錄了他雷道造詣的化身來完成,甚至都有點殺雞用牛刀。
「難道,是因為這層空泡的緣故?」
不過,呂仲並非沒有破解之法。
接觸的一瞬間,呂仲就暗道大大不妙。
在他看來,豐月所受咒法雖然離奇,卻也可歸類為污染的一種,大可以通過精鍊自身,而將污染減輕。效果雖然低微,無法做到似月坊金籙那般,將污染封印近乎永遠的鎮壓,卻也能藉此爭取到不少的時間。
眼下二人身處於角斗場,不必擔心將大地打得崩壞,故可以放手盡情施為。
呂仲看著那張肉瘤,眉頭不經意間緊皺起。
在此之前,更是失望過一次又一次。
隨後,呂仲將辦法道出。
當然,若他暴露了斬殺劍,卻又是另一種說法。
不算迂腐,鬥法也頗有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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