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靈寰升仙
第五百七十四章 怨恨鬼

「啪,啪啪!」
她上下一打量,見面前之人衣著不普通,更是長得一副俊朗模樣,原本滿面愁容的臉上,此刻忽多了一絲笑容。
她作為凡人之身,在沒有養顏丹等靈物的情況下,哪怕有月禾這一修士,不斷在日常渡送靈氣調理身體,終究還是難以抵擋歲月侵蝕。
鬼哭狼嚎,哭泣哀鳴。
人死不能復生!
對於呂仲而言,操作起來沒有難度。
卻不料,剛走生死線上走一遭的李荷君聽完后,竟一臉平靜。
呂仲少見的沒要求報酬,直接走到李荷君面前,將那雙枯瘦雙手抓住,十分輕車熟路的,就將靈氣渡送進去。
「所以,此方世界的我其實未死,甚至還跟蝴蝶夫人合流了?可他既然要殺李荷君,卻為何要用這種折磨手段?」
在她的記憶中,呂仲儘管平日忙於修鍊,卻從不會輕慢身邊之人。更不會似現在這般,露出這種可怕的表情。
若他沒有看錯,只怕李荷君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望著這感人一幕,呂仲忽然出聲道:
月禾這時反應過來,一把擋在李荷君身前。
李荷君!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於是乎,呂仲一把按在李荷君小腹,直接開始渡送法力。藉助精妙醫術,硬生生將這具朽壞的軀體,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哼哼!你一個人實力再強,縱使手持著萬魂幡,也絕不是蝴蝶谷的對手!」左長老見援軍將至,認為是大局已定。
「哼哼沒想到吧,你的所有手段,我早已經研究透徹!」左長老一邊御劍,一邊在不斷掐著法訣,口吐出一道道毒焰。
「原來,若當年我如果不幸失敗,蝴蝶夫人就能憑藉西境那座傳送陣,一點點崛起,直至取代長春谷的地位,成為一名元嬰期修為的真君嗎?」
繼而,月禾臉上浮現出濃濃驚喜。
緊接著,他將目光移向李荷君,譏諷道:
被蝴蝶夫人轉化成鬼修,被迫修鍊一門《怨傀經》,以作為m•hetubook.com•com她突破瓶頸的助力。心中怨恨之火愈是熊熊燃燒,則效果越是顯著。
「荷君,是我回來了,為何還不過來!」墨發青年一臉冷意,望著遲遲不挪動腳步的李荷君,眼眸中緩緩生起殺意。
呂仲儘管早已猜到,但聽完之後仍是感到有些觸動。
「真當谷內不知道,你在這裏煉的魔器?愚蠢,我們只是裝作不知而已。要不是那時谷主尚未閉關,又豈能容你跳到這時!」
再交手,左長老哪怕同樣有法寶,依舊也不是「呂仲」的對手,不過看他的模樣,卻是一點也不著急。
一聲慘叫,左長老終究是少算了一步。
若換做是其他人,此刻定然是束手無策。
這時「呂仲」卻是突然動了。
「什麼!」
「前輩!」
她微微一欠身,行了個萬福,笑道:「多謝這位前輩,但還請前輩贖罪……妾身對這世界,早已無多少留戀,與其為了苟活……」
待看清來人,李荷君如電擊一般,頓時愣在了原地。
李荷君擦乾眼角淚漬,欠身道:
這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在拔除病源之後,李荷君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倒轉瞬間惡化。
「方才我說的話,並沒有半句虛言,區區救人而已,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者,這位……夫人,我這邊正好有一事相問,你可以當作是治療的報酬。」
「放心,有我在。」
「呂仲」忽然放聲狂笑起來,目中更是燃起綠焰。
唯一的麻煩,可能是靈氣不足。
未等呂仲反應,月禾就先有了動作。
她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求道:「只要前輩願意出手,月禾今生願為奴為婢,下輩子亦會做牛做馬,以報答您的恩情!」
「來來來,外邊風大,我們到裏面……咳咳……去說。」
更不用說,李荷君體內還潛藏著一縷歹毒氣息。
從修為氣息上看,明顯已是結丹期修為。而且也正如呂仲猜測,m•hetubook.com.com此世界的「呂仲」在死後,已經轉成了鬼修,是以才一身鬼氣。
遠處遁來數道虹光,更後面還有飛舟相隨。
「咳,咳咳!月禾,這位是?」
「好一個人心喪盡的鬼修!」
只見血色光華一閃,屋頂處竟現出一道紅衣身影。
「何目的?哈哈哈!」
至少娘親是可以活下去了。
細細一分析,呂仲得到一個有趣答案。
「……看起來,倒像是某種煉寶手段。」
「不必如此。」
與其說是在看人,倒不如是在看一件東西。
「不,你不是老爺!」
在他看來,李荷君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跟她體內那裡異化法力有極大關係。此氣息固然不斷侵奪李荷君的生命,然同時也跟她結合為了一體。
李荷君心底生出一個念頭,眼眶因此微微泛紅,但立刻又將想法掐滅。因為她十分清楚,自那一日過後,老爺早已死亡。
只不過,跟呂仲記憶中的形象相較,此刻的李荷君似是少了養顏丹的滋養,不但變得兩鬢霜白蒼老至極,還在帶著一副蠟黃病容。
解決完對手,「呂仲」一臉忌憚地望向呂仲。
那就是此世界的呂仲,在當日的雲麓閣一戰中失敗后,並非如李荷君所言般真正的死去,極可能在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活於世。
在群鬼的攻擊下,左長老的護體罡氣飛速減弱。照此情況,他恐將無法堅持到援軍抵達,就已命喪于鬼口,成為那萬魂幡中的一員。
火星四濺,盡都被墨發青年接下。
一番檢查下來,李荷君的情況相當之糟糕。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膽敢違反谷主命令,在這裏私煉魔器。」
「雲麓閣?關於那日的具體情況,妾身其實也並不清楚……」李荷君面色微微一變,低下頭去道:「不過當日,妾身的老爺呂仲,也即是曾經望海閣的主人,曾與誠德商會的于鳳兒前輩一道,去往過此處。」
再一抖袖管,頓時有錚錚劍鳴之m•hetubook•com•com音傳出,從中疾射出一道血虹,卻是一口色如胭脂的飛劍。它輕易將來襲巨爪格擋盪開,而後直接迴旋斬出。
李荷君一時未聽清楚,下意識問道。
本以為一切就此結束。
望著鏡中年輕容顏的自己,李荷君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撫摸那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甚至還好過曾經最好的狀態。
「難道是老……不!不可能!」
他看了一眼李荷君,而後搖動手中萬魂幡,顯然是抱著先解決對手的想法。
當日雲麓閣一戰,他因為一時大意,最終敗在蝴蝶夫人手下。
「不!什麼事都能答應娘,唯獨這一次不可以。」月禾哽咽道:「娘親的收養之恩,月禾一輩子都難以報答,就讓我任性這一回。」
「跟蝴蝶夫人類似,卻又略有不同……」
看到這黑幡時,呂仲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下,但依舊沒有出手。
左長老看清這幡旗,頓時驚得連退數步。
做完這些,他才將方案一一道出。
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持續不斷的掠奪體內生機及元氣,才會導致李荷君明明未到天壽之時,就已經是重病纏身,即將殞命。
「前輩,請您救救我娘!」
很顯然,李荷君是誤會了來人的身份。
甚至乎,解決辦法並不止一種。
其表面有黑氣縈繞,依稀可辨別出人臉模樣,且無一不在哀嚎、慘叫著,陰氣森森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怖人。
李荷君抬起頭來,並未認出來人身份。
呂仲一番醫治下來,效果十分理想。
而呂仲,則是袖手旁觀,並未有半點動彈意思。旋即他又一轉身,望向身後的屋頂,沖那空無一人處,喊道: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點的時候。
當場就大口吐血起來。
「我想……二位可能誤會了什麼。」
可呂仲卻不同,身為煉虛境修士,元神經過數次蛻變之後,對生命層次的理解,早已遠非結丹元嬰修士能比。
「當然……是為了復讎!」
「蝴蝶真hetubook•com.com君。」
手一招,頓時多了桿丈許黑幡。
月禾雙目一紅,悲聲喊道。
那就是這位慷慨的前輩,為何如此清楚自己年輕時的容顏,時間過去如此之久,就連她自己都記不太清楚了。
「還有這位道友,是否也該現身了呢?」
「我想知道,當日雲麓閣發生了何事?」
甚至連……那些部位,都是如此清楚。
同時不忘出言讓對手分心。
「真沒想到,你竟真將幡煉了出來!」
在踏入此處的瞬間,呂仲的目光及所有注意力,就落到了院中一婦人身上。
若不加挽救,只怕活不到明日。
一出手就是風雲色變。
左長老將視線移向呂仲,又打量了一番墨發青年,正當他準備再說些什麼,以及打擊自己的這位競爭對手。
一旁的呂仲,將她表情變化看在眼中,不難猜出在想些什麼,他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按照約定,是時候請夫人回答我的一些問題了。」
「按照長春谷給出的說法,他們二人皆是被魔修……魔修所害,屍身尋找回來時,早已經不成人樣,妾身……妾身也是勉強才將之收斂下葬。至於兇手的身份,正是如今的蝴蝶穀穀主,篡奪了長春谷基業的蝴蝶真君。」
「萬魂幡,你你你!」
左長老這一番話語,顯然是為了拖延時間。
「月禾,你該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了。」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呂仲」同樣沒有閑著。
李荷君說到這裏,將目光移向一旁的月禾。
很快就有破空聲響起。
方才的拍掌聲,便是從此人身上而來。
「為的就是等你進城,然後群而斬殺!」
然呂仲並未回她,而是將目光投向庭院外,那裡已經多了一道身影,乃是一身著黑色法衣的墨發青年,面孔蒼白無血,一雙邪異眸子更是微微泛著綠光。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將病情穩定。
聽聞此言,二女皆是露出意外之色。
聽此言,墨發青年臉色一變。
回憶起方才那縷法力的性質,不m.hetubook.com.com難得出準確答案。
「該是轉為了鬼修。」呂仲喃喃道。
這也是為何耗時一年的緣故。
卻不料,竟連死後也不得安息。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現在很想知道,閣下此刻是抱著何種目的,才不願散去最後那口氣,一直停留在這方世界。」呂仲反問道。
李荷君輕抹眼淚,才繼續往下說,並壓低了聲音:
「前輩但問無妨。」
青磚黛瓦,尋常院落。
「左長老,你怎會?」
儘管多年未見,他仍是第一眼認出對方。
「前輩,您說什麼?」
這是他異化之後的法力。
呂仲確定病源后,直接以精妙的法力控制,將之從李荷君體內拔除。
「後來,老爺他……他跟於前輩一道,俱都死在了那裡。」
思來想去,大概只有一種可能。
鬼影一閃,再出現已是在左長老近前,頓時就是一漆黑巨爪探出。
呂仲口中道出令人安心的話語聲。
後者彷彿早有所料,輕輕後退一步。
「閣下到底是何人?」
此次全力催動之下,更是能放出萬千鬼頭,它們的實力有強有弱,其中不乏凡人魂魄,由慘死的修士神魂帶領著,衝著左長老呼嘯而去。
他做法很簡單,就是拋棄李荷君的舊軀殼,畢竟朽木實在沒有雕刻的必要,之後直接以法力重新凝聚,給她重塑了一具新身體。
一年後。
萬魂幡,無愧於上宗魔寶之名。
「娘親不怕,有我在!」
是以,將這道法力拔除后,才會出現病情惡化表現。
好一陣,她才終於平靜下來。
至於採取何種方法,呂仲準備先問過當事人。
隨即,更是口吐出事實。
李荷君連退數步,流著淚道。
「只可惜啊,最後功虧一簣!」
……
李荷君心底,隨即浮現出一個疑問,臉頰更是忍不住泛紅。
「可為何我還需要歸一這條世界線?」
「呂仲」聽到后,面無表情。
「我出現在此,自是奉了谷主之命。」紅色頭罩之下,一瘦得皮包骨頭,青面獠牙的老者面無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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