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破碎戰爭
第八百四十七章 胎中仙

光頭大漢在心中吶喊,卻不敢真的講出,唯恐惹怒了對方,真的將自己送上黃泉路。
未等他說完,就被中年人揪住衣領,啪啪扇了幾巴掌。
怎料,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被交出之人,這時候一臉不敢置信。
呂仲想到這裏,忽然覺得「房間」一陣亂顫,急忙感知外界,才發現是傻白甜生母又遇上了麻煩。
「上,殺了她!」
他本以為目標逃脫后,再難有滅殺機會。
前不久,還是模糊不清,此刻已是清晰入耳。
慢,太慢了!
輕飄飄,慢悠悠,待打到護體光罩上時,只發出一聲輕響,便墜到了地上。
跟別處修士聚集地一樣,這裏同樣有著大陣的保護,在沒有身份令牌的情況下,唯有經過守衛登記,方才能進去。
呂仲暗中叫好,生母可算幹了件真正的事。
「你這人,怎能這般辱我!」
招式雖時靈時不靈,可從結果來看,自己的確是滅了兩名強敵,其中一名修為還是鍊氣五層境界。
原本陷入絕望的任綵衣,此刻發現自己好似有了用不盡的法力,任憑如何使用,也不見有分毫枯竭趨勢。
這飛針怎這般綿軟無力?
她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越階殺敵!是天才的特權!
不再是一個家族小姐,而是一名獨立的修士。
旋即眸子一閉,繼續鍊氣起來。
如今身後追兵緊追不捨,而自己卻早已經油盡燈枯。
「是,大長老明智!」
擺脫追兵后,任綵衣陷入了迷茫。
任綵衣有些不確定,可她之前一直潛心修鍊,對於庶務是一竅不通,更極少在修仙界行走的經驗。
光頭略有些驚訝,旋即御使法器長刀,再次狠狠斬去。
「任大小姐是想問,我們怎會知道這裏?」光頭修士大笑,面露譏諷:「真是蠢,你也不想想,任家被滅得如此徹底,所做的暗手又怎可能不會被發現?就算我們發現不了,也架不住有人報信啊!」
玉州,皓玉宗。
可若到了呂仲這種境界,以金仙對世界的認知程度,在胎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修法鍊氣,非但于母體無礙,反倒能進行補益。
「大長老你說,她這到底是何意?」一旁有玉面女修,此刻忍不住問道。
「嗖!」
偌大的一個家族,僅是一夜之間,就徹底叫人滅了族,僅留下她孤身一人逃出。
……
一眾追兵面面相覷,皆是不明所以。
「這會不會暴露身份?」
一處平凡院子前,三名修士前後包圍,將剛抵達此處任綵衣截住,為首的一名光頭,更是獰笑著道:
光頭大漢只覺腦門一涼,視界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空中爆開一團血花,無頭身子栽到地面,直接砸塌了一間房子。
念及至此,哪怕眾人幾欲力竭,遁速仍快了幾分。
百丈外,一群黑色修士見此幕,無不是眼中放光。
可突然間,前方遁光遁速陡然大增。
「是他?」
歸根究底,還是這方天地有問題。
這老貨的圖謀,他第一時間就知曉了,怕不是以為任綵衣肚裏懷的是個仙胎,想要親近後設法奪舍。
「我,我我這是?」
「隊長,我們不是……」
可很快,目中就是一亮。
「是……是又如何!」
「看來我等的身份,終究還是暴露了,可這又如何?她不過一小小鍊氣中期,如何能斗得過我等。」
一念至此,她揮動手中長劍。
「繼續攻擊,她撐不了多久的。」
此過程中並不容易。
待基本條件,也即是靈根長成,便開始嘗試鍊氣。
「好!」
任綵衣強壯膽氣,硬著頭皮道。
「任綵衣,你逃不了的!」
「不,我才是。」
光頭修士大叫一聲,立刻拉開距離。
方一動作,他覺得有些不對。
出手之後,任綵衣心中有些不相信,這會還是自己。她這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似發生了蛻變。
望著前方藍天白雲的世界,她一時間竟有種天下之大,自己卻無處容身之感。
僅僅一擊,就滅殺了強敵。
「啟稟劉執事,這是今年入和圖書門的名單。」
他心中想到這裏,發現眼前視界又是一片血紅,體感周圍暖意融融,卻又是重回母胎。
為此事感到震驚的,並不止殿中這二人,整個皓玉宗上下此刻都是一片嘩然。
分心之下,任綵衣險些撞上前方巨木。
直到這時,坊市執法隊才姍姍來遲。
又是一擊,就滅了一名同階。
強行修鍊,只不過是事倍功半,且傷己傷孕母。
任綵衣下意識認為,這是爹爹布置的後手。
甚至不知,滅了任家全族的大敵來歷。
有了這幕驚險經歷,她再不敢分心他顧,專心致志操縱起身下的家傳靈器「飛星梭」。
在他們看來,任家遺孀任綵衣無異於行走的靈石,無論是生擒還是帶回屍首,都能獲得豐厚獎賞。
畢竟他此世名義上的生母,正在遭遇生命危險。
光頭修士心中大怒,在他看來這擊分明是羞辱。
見傻白甜生母順利進了墟市,他這才繼續修鍊,過去一段時間后,修為已是突破到了鍊氣四層,也即是中期。
光頭大漢額角滲出冷汗,用手一摸臉龐,發現上面多了道血痕,正當他驚疑之際,身後再次傳來一道倒地聲。
「噗嗤!」
悲從心來,任綵衣不禁淚染衣襟。
「謝,多謝師傅!」
要不了多久,任綵衣就會進入攻擊射程。
得益於近乎無窮的法力,任綵衣一下子遁速大增。
如此修鍊速度,莫說是普通修士,就算是天靈根也難以匹及。
呂仲腹誹一句,心道自己這生母著實廢了些,若不是自己沒得選擇,還真是想換一位道法高強母體。
任綵衣記得,爹爹曾經說過,那裡有著任家準備的秘地,如果未來哪一天遭遇不測,就可以去那裡避難。
作為當事人,任綵衣也有些懵。
在他預想中,自己這是該是築基才對。
「對了,我可以去那裡!」
任綵衣不可思議看著這幕,她方才只是隨意一拋飛針,沒曾想居然穿透了對方的防禦,而且還正中眉心要害。
「尋個機會,將她外派出去,處https://m.hetubook•com.com理掉便是。」
殺雞儆猴!
途中奔波數日,一路躲閃之後,任綵衣來到了歸桑墟。
吳東冷哼一聲,將手中名單碾得粉碎。
經脈發育不完整……直接塑造一副就是了,神魂稚嫩禁不住操伐,那便設法強化魂魄。
以她目前鍊氣五層的修為,根本不是幾人的對手。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沒希望追上任綵衣了,其所御使的靈器,本就勝法器一籌,更還是專門的飛行法器,此刻就算是築基修士來了,也不過堪堪打平。
哪裡是自己吃裡扒外,明明都是他授意之下,自己才跟那三人……怎麼一下就都成了自己的鍋?
可從方才出手情況來看,任綵衣分明隱藏了實力,那一擊經驗老到,角度雖不算刁鑽,卻叫人防不勝防。
一想到那可能的後果,任綵衣心中就忍不住一顫,她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目中盡都是絕望之色。
再不濟,也可有容身之處。
她只是像方才那樣,正常打出飛針,用的力道法力皆是相同,怎麼就成了羞辱人了?
任綵衣看著跪在面前之人,原本該是緊張的情緒,不知為何突然平靜下來,心中更立刻浮現了處理念頭。
「就剩我們母子了。」
「爹爹他,我真的……」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連殺二人,固然叫她大感不適,卻也藉此建立了信心。
未及多想,眼前歸於虛無。
「……」
見生母脫險,胎中的呂仲也鬆了口氣。
隨著法力的耗竭,她的遁速慢了下來。
這叫什麼?
沒錯的,既是家族所留秘地,怎麼可能會沒有些準備,定是考慮到了有追兵的情況,方才留下這麼個後手。
為何用又?因為已經不止一次。
閱讀到生母的想法,胎中的呂仲翻了個白眼。
……
「反應還真快!」
為首一人乃是名長須中年人,望著任綵衣,目中盡都是忌憚之色,卻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並從身後隊伍中揪出一人,一腳將之踹翻,解釋道:「任道友,此番襲擊與本墟無關,全和-圖-書都是此人吃裡扒外。」
她此刻已被請到洞府中,不但有上好靈果靈液相待,還有一十八隨身侍女侍奉,前後差距宛若天地。
「你還說你沒隱藏實力!」
任家滅得是如此徹底,不但她的雙親父母,以及招來的贅婿,乃至上下千余口族人,盡都是死得乾淨。
呂仲口中喃喃,但仍忘記不了方才那種,明明該有前路可行,卻夏然而止的感覺。
極其隱晦,非真仙不可察覺。
「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點還真沒錯。
這點十分重要。
一玉容婦人走來,輕輕挽起任綵衣的手,語氣溫柔道:「好徒兒,你放心就行,那事老身定會為你做主!敢滅我徒弟滿門,老身就直接誅殺他九族!」
追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不好,她隱藏了實力!」
這一次,呂仲沒幹等著。
「你,你們是……」
換做是普通修士,縱使是胎中覺醒了舊憶,只要還未達到真仙之境,看過世界的本源,皆是難以做到這一點。
想到這裏,她目中漸漸有了神采。
……
一通操作,呂仲總算可以繼續修鍊。
因為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她怎能!怎能成元嬰關門弟子!
嗖嗖!
在情報中,此女是空有修為,卻無與之相匹的鬥法經驗。
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又是接連兩枚飛針襲來。
忽然間,前方雲氣一陣捲動,竟騰空出一圓洞來。
「這……這是發生了什麼?」
下意識地抬手,再次射出一飛針。
破空聲大作。
隱身的吳東一聽,頓時感覺眼前一黑。
可很快,她就想到了一去處。
她完全沒想到,這位不過三靈根資質,條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任家遺孀,非但通過了入門試煉,甚至還被元嬰老祖看中,直接收為了關門弟子,不日就會正式舉行典禮。
話音未落,旁邊一人忽然眼珠圓瞪,不敢置信的摸了摸眉心,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小洞。
「歸桑墟!」
「不論何原因,看來自斬之路都行不通。」
任綵衣喘著粗氣,全神貫注御https://www•hetubook•com•com使身下法器,一刻也不敢停歇。
有修士進到殿中,將一份名單交給玉面女修,後者接過一看,整個人愣在原地,花容失色的叫道:
「果然,任大小姐果然來了這裏!」
九十丈……八十丈……五十丈!
見親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逃走也不動。
可隨即,問題接踵而至
「呼哧,呼哧……」
可呂仲仍是不滿足。
任綵衣也懵了,看著自己的雙手。
一聲令下,三人齊齊出手。
玉面女修躬身,奉承說道。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自己送上門來又怨得了誰?
「難道說,我是天才?」
「如此看來,此方天地的戰力上限不低啊。」
這下可壞了!
離開歸桑墟,任綵衣再次陷入迷茫。
任綵衣聽后感動,忍不住落淚。
「第一世,就算結束了嗎?」
如此一來,他這第二世就不至於還未出生,就草草結束。
「我,我我……」
大殿中,一道高大人影看著手中名單,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名字上,久久沉默不語。
任綵衣慌忙中,有些不知所措,不小心將一張金光符祭出,瞬間形成一罩子,將來襲法器抵擋在外。
他再翻一白眼,再次操縱起她來。
得了吧,這是我在出手。
這下,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想要奪舍,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關門弟子,這怎麼可能!」
腦海中,仍不斷回想起昨夜血腥一幕。
見她還是這般單純,胎中的呂仲再翻白眼。
「這都什麼事?娘胎里給人當起金手指來了。」
呂仲早就察覺到,此方天地飄蕩的靈氣,皆是遭受過污染,內里摻雜了一絲不知名力量。
「哼!自然是示威!」
這說明追兵馬上就要追上自己。
先是完成引氣入體,而後鍊氣一層……鍊氣二層……
「嗚嗚嗚,怎會如此!」
遲疑之際,她不知不覺靠近了大陣邊緣。
光頭修士如臨大敵,急忙躲閃避開。
「噗通」一聲,整個人軟軟倒地。
吳東身形隱去,殿中只剩下玉面女修一人。
就是不知,第二條路如何。
劍光過,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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