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聽完他的話，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王越勝就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湊近壓低聲音說道：「我查到了，胡于海的老丈人之前開過古玩店。」
卓志勇打開文件袋，取出裏面A4紙列印的資料，調個方向，遞到方醒面前。
「當然順利。」王越勝自從調去區委，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拔高了。
「而這些，就是我所說的小事情。
方醒喝了一口，問道：「工作還順利吧？」
至少這是一個好消息。
方醒現在也不差這點錢，這種事花個百來萬頂天了。
方醒想了一下，說道：「胡于海經常在菲尼酒店和企業老總吃飯，這個事情調查組會不會查？」
方醒考慮一下，說道：「這個先不著急。要不這樣，你先查查看，胡于海和古董有什麼關係。等查清楚他確實和古董有關係，我們再商量怎麼做。」
寧雲文化產業園規劃辦公室。
王越勝聽到這話，湊近一些，壓低聲音問道：「你從哪聽到的消息？調查組的工作內容不允許外傳，要不是我是劉書記的秘書，這些事情我肯定也聽不到。」
「那麼，方總現在想要聽我的調查報告了嗎？」卓志勇舉了舉手裡的文件袋。
方醒想了一下，答道：「我聽到有人提過，胡于海和幾位企業老總聊古董，以為他喜歡古董呢。」
王越勝用力一拍大腿，興奮道：「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個時候剛傳出消息，這家古玩店就關門了，然後沒幾天就轉讓出去，這裏面要是沒問題，我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王越勝喝完保溫杯里的茶，又去續了一壺。
第二天下午。
不過，沒有查到什麼嚴重違紀的證據。
……
方醒有點好奇，問道：「之前開過？」
「還沒有，沒有查實的事情，提了也沒用。」王越勝答道。
王越勝用力點頭：「這個我明白，我在想要不要向調查組舉報。」
「再等兩天，我想想看。」方醒還沒有想好。
「那就聽聽看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方醒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提到古董，方醒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胡于海是不是喜歡古董？」
「那你也喜歡收藏古董？」方醒看他的樣子，覺得有代溝了。
這件事是方醒和他一起商量的，所以他想聽聽方醒的意見。
王越勝先到，點了一些吃的。
方醒一聽，頓時感覺到了這裏面的微妙之處：「三個月前，那不就是剛剛傳出上級部門要查產業園招商引資項目消息的時候？」
可是，如果胡于海不玩古董，為什麼那個要簽名的服務員，會說胡于海和馮雲彬、陳立鵬聊古董？
「確實不該我們管。不過，調查組的調查結果似乎有點草率，不確定他們是不想查，還是查不到……」
「今年新上的毛尖，嘗嘗看。」王越勝泡了一壺茶，給方醒倒了一杯。
王越勝喝茶沒那麼講究，用的就是平時帶的保溫杯，給方醒倒的也是一個有蓋的大茶杯。
王越勝點頭答道：「對，我到那家店去看過，那家店已經換了老闆，改成經營飲食的了。
「而且，酒店的監控視頻只保存一個月時間，查的時候，已經過期了。
現實畢竟不是影視劇，幾句無法證實的傳言，作用很有限。
「老闆是想說偵探嗎？」喬英紅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胡于海有事是肯定有事了，但如果查實的都只是小事的話，最終結果未必會很嚴重。
方醒一聽就明白這擺件是什麼意思了，呵呵笑道：「你還信這個？」
只不過是從酒店的服務員那裡聽到了幾句消息，就以為能發揮作用。
如果調查組查胡于海都查不到實證的話，更不可能對陳立鵬、馮雲彬構成威脅。
按照王越勝的說法，調查組已經去菲尼酒店查過。
方醒沒有急著問調查結果，而是問道：「查的事情很特別，你不擔心嗎？」
「這件事你和劉書記提過了嗎？」方醒問道。
「差不多和圖書吧。不過，現在應該沒偵探這種東西了吧？」方醒點頭答道。
「現在要怎麼辦？要向調查組舉報嗎？如果現在不舉報的話，等調查組的工作全部結束，估計到時候舉報也沒有用了。」王越勝還沒有拿定主意。
說是去沏茶，但她直接去忙別的工作了。
不過，他也清楚，他能搭上劉健安這條線，從國土資源局調到文化產業園規劃辦，主要原因還是方醒和方舟文化總部的項目。
畢竟這種事情，想要查實確實很難。
那方舟文化總部園區的項目，並沒有收到停工通知，那確實說明過關了。
「那倒沒有，古董那玩意，沒點家底玩不起，我這擺件也不是什麼古董。」王越勝擺擺手。
方醒本來也只是想和王越勝聊一聊，探聽一下調查組的情況，看看自己的公司是不是已經過關了。
「好的，喬總。」總裁助理起身點頭答應。
王越勝很精明，聽到這話，神情頓時一凜，說道：「等一下，我覺得這個消息可能有用。」
因此，他在規劃辦的辦公室一直留著，他每個星期都要過來兩三天。
說起來，王越勝其實已經四十多快五十歲。
喬英紅點點頭，答道：「明白，這個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只要肯給錢，這事不難。」
「還有胡于海老丈人一家，也是三個月前，搬到香江去了。」王越勝答道。
喬英紅領了一個人到辦公室，然後把門關上，落地玻璃窗也拉上，這才開始說正事。
這話裏面透出來的信息很微妙。
「看樣子，古董上面肯定有問題，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問題。」方醒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方醒剛進二樓包間。
方醒忽然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王越勝認真考慮之後，點頭答應下來。
王越勝搖搖頭：「我又不是搞刑偵的，只能探聽到這麼多。還有就是，胡于海老丈人的古玩店，據說幾個月前，撿漏過一件古董，賣了一大筆錢，這才有錢搬去香江。」ｗww.hetuｂook.coｍ•cｏm
「錢從我私人賬戶拿，多少都沒關係。」
這件大鵬展翅擺件挺大的，十分威武。
不過，年紀差了一輩，有代溝才是正常的。
方醒和他在天瀾文苑外的一家茶樓見面。
論年紀的話，其實和方醒不是同輩。
既然王越勝說沒有，那胡于海應該是不玩古董的。
聽王越勝的說法，有問題的工程都已經停工，等待整改。
方醒點點頭，又問道：「娛樂圈裡，娛樂記者這個行當，有時候賺的是當事人的錢。如果你真的查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賣給當事人，不是能賺得更多嗎？」
因為這件事情太敏感，知道得越少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關於方總委任我調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所以親自過來向方總彙報。」卓志勇表現出的態度很專業。
王越勝皺了皺眉，道：「沒聽說啊。要是胡于海真的喜歡古董，調查組一查，在他家找出幾件古董，他都說不清楚。也沒聽區里有人說過胡于海玩古董。」
回來的時候，用袖子擦了擦角柜上的大鵬展翅擺件。
方醒聽他這麼說，有點意外。
這時候，喬英紅笑著說道：「我出去沏茶，兩位慢聊。」
所以，喬英紅是借口走開，然後幫忙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對門口工位上的總裁助理說了一句：「方總正在和客人談事，在談完之前，誰都不見。」
過了幾天。
「胡于海和企業老總吃飯，確實不合適，但如果沒有查實其他事情，只是吃飯的話，本身不是嚴重問題。
王越勝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說起來，方總才是我的大貴人。」
方醒今天正好也要過來看一眼方舟文化園區工程的進度，所以就約了王越勝在規劃辦碰個頭。
「聽劉書記提過，調查組應該是沒有查到胡于海嚴重違紀的實證，所以最後的結果不會太嚴重。」
王越勝放下保溫杯，答道：「還沒有出最後結果，不過調查組的工作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和-圖-書。有問題的工程，都已經被勒令停工，等待整改。所以方舟文化的項目已經過關，沒有問題。」
「我聽說區長都被解除職務了，查實了嗎？」方醒又問。
「上次調查組下來查產業園項目的事情，出結果了嗎？」方醒轉入正題，吹了吹杯里的茶，嘗了一口。
狗仔這個職業，有時候拍到明星的花邊新聞，不是直接爆料出去，而是把照片賣給明星本人，可以賺得更多。
茶有點濃，微苦中帶著濃郁的茶香。
王越勝主動打電話要求見面。
「你還別說，我就是請了這座大鵬展翅，才從國土資源局調到規劃辦，又從規劃辦調到區委。我準備過幾天，把它搬到區委的辦公室去。」王越勝說起這個，十分有興緻。
「卓總過獎了。」方醒打個哈哈。
王越勝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說了也沒什麼，反正調查組的工作基本結束了。
……
不過，按道理來說，如果胡于海真的喜歡古董，那區里肯定有這方面的傳言。
「你好。」方醒觀察了他一下，沒有主動聊正題。
回到公司后，方醒找來喬英紅，問道：「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幫忙調查一些事情的？」
「好，我去安排。」喬英紅答應下來，便去辦事。
方醒隨口回道：「沒有，只是無意中聽說的。」
過了一個星期。
卓志勇主動伸出手，和方醒握了握：「方總，你好。」
說完，她便轉身出去。
這句話，方醒說得很委婉，但說的確實是事實。
「這鷹雕得挺好。」方醒隨口稱讚。
「這個沒有確切消息。不過，準確的來說，是停職，正在等最後的調查結果。但我聽到的消息來看，胡于海肯定有事情，但好像查實的都是小事情，所以最後的調查結果不好說。」王越勝搖搖頭。
「偵探確實沒有。不過，如果想找人調查事情，這個倒是簡單。這種事情，職業狗仔就很在行。娛樂公司對這個很熟。就看老闆想查什麼事了。」喬英紅說道。
王越勝也ｈeｔｕboｏk.ｃom.cｏm覺得很奇怪，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胡于海喜歡古董？」
方醒把胡于海和馮雲彬、陳立鵬，以及古董店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方醒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連忙壓了壓手，說道：「你先別著急，也別把這個事情說出去。沒有實證的事情，說出去也沒用。」
王越勝立即糾正道：「什麼鷹？這是鵬。大鵬展翅，青雲直上。」
而且，這件事關鍵還是要有實證，不然沒有一點用處。
卓志勇笑了笑，答道：「方總可能對我的履歷不太了解，我本人是學法律出身，當過幾年律師助理，後來進了娛樂記者行業，最後才開的傳媒公司。所以，我對法律的邊界把握很精準，不管這件事多敏感，至少我能保證我和我的僱主，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風險。」
他確實是擺了這件大鵬展翅，才一路調到了區委。
「老闆，這位是卓志勇先生，志勇傳媒的老闆。」
他考慮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我聽劉書記提到過，調查組確實查到胡于海去過菲尼酒店，和一些企業老闆吃過飯。
卓志勇保持著微笑，答道：「方總，我只是干過娛樂記者，現在是一家傳媒公司的老闆。現在整個娛樂圈，沒有哪家公司不想和方舟文化合作。這次的工作，最大的價值，應該是能和方總認識。」
王越勝已經調到區委擔任劉健安的秘書，不過他的主要工作還是替劉健安管好文化產業園。
「嘿！」
「有其他更直接的實證嗎？」方醒又問。
因為這件事太敏感，而且不確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謹慎一些不是壞事。
……
喬英紅聽完，表情有點嚴肅：「老闆，這種事情，不應該我們管吧？」
方醒深吸一口氣，問道：「還有別的嗎？」
「不過，我問清楚了，那家店之前確實是一家古玩店，現在的老闆是三個月前盤下來的，而且價格不高。」
方醒頓了頓，決定道：「我的意思是，試試看能不能查到點什麼，手裡抓著點東西，說不定以後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