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玩家們結算掉聲望獎勵銅幣安撫住這兩百多隻等待太久、已經在暴走邊緣徘徊的哈士奇，再當場開放「領主楊」的「回收功能」，以華夏製造的遊戲幣把玩家們搜刮到的幾十公斤金幣金飾統統收走……
這種偽文明社會默認的潛規則並不只是在萊茵王國通行，類似的現象在什加公國也有……只不過什加公國要比萊茵王國更封閉排外，不會像威斯特姆這麼大張旗鼓地廣納客源罷了。
雷克斯點點頭：「別慌，他應該是累著了，等會兒我會找個亡靈給他單獨煮一些清淡的湯。」
當然，王室不管，威斯特姆的上級城市因納得立市政廳肯定要管，除非楊秋能找到讓因納得立不得不低頭承認威斯特姆領地所有權變更的痛腳作為威脅……
雷克斯心腸慈悲，哈爾這個前盜賊團頭子吃人不吐骨頭，這倆任務算是都給了他們發揮特長的空間……咳咳。
「鎮長先生的妻子已死，無兒無女，他那豐厚的積蓄除了購買鍊金藥劑養護身體延長壽命，並沒有別的去處，且他也並無親密到長期保持通信的親戚……那麼他撈的那些金幣會藏在哪兒呢，你不好奇嗎？」楊秋道。
楊秋關掉電源鍵、收回手機，笑容不變地道：「來玩這個尋寶遊戲吧，尊敬的監察，如能找到鎮長先生非法佔據的不法之財，我會在時空裂痕那邊的世界尋找一份足夠新奇的、前所未見的禮物感謝你。」
那位同樣美貌，但卻並非他人所迫、而是愚蠢地認為可以靠天生的美貌向擁有一切的子爵父親換取到體面生活的，傻女人。
隨手翻了下鎮長先生的私人信函，楊秋就笑了：「商隊繳納的過路稅屬於正常商稅，需要上繳給王室；而屬於威斯特姆的『特色產業』不收稅，妓院業者們上交的政治獻金可作為清潔乾淨的個人收入進入鎮長先生的口袋……難怪這位鎮長先生能在此地穩坐四十年，這可是位聰明人。」
「是。」雷克斯先應聲，完了才發覺不對，震驚地道，「——等等！我沒聽錯吧，你是說……去因納得立？！」
羅威爾監察，咽了口唾沫……
羅威爾：「？？」
第二個是搬磚任務，接取到該任務的玩家自行組團協助哈爾、塔特爾、傑羅姆將丟在街上的「肉票」們進行分類，有索要贖金價值的挑出來關押到原「優雅浪漫」俱樂部的地下室，沒有索要贖金價值的全關去原民兵隊總部（原來的民兵們就沒啥價值），回頭再安排勞教……呃，勞動改造。
亡靈們積极參与的這次遠征任務，羅威爾也並不覺得是出於楊的意志，更像是前盜賊們與這些介於瘋狂與理智、無序與守序之間的亡靈們的苟合。
嗯……這些人作為本地封建勢力的代表人物，也享受了丟大街上曬太陽的待遇。
楊秋看了眼地上那堆招牌殘骸，笑了下，朝台階上的雷克斯招手。
少女的骨架，成年男性/女性的頭骨，少年少女的脊椎骨、盆骨，獸人族帶尾骨的全身骨架，人族和獸人族死後趁屍體尚未腐爛前製作的、栩栩如生的乾屍，人族和獸人族的微縮頭骨……
羅wｗw•heｔｕｂooｋ•ｃom.ｃom威爾眉頭擰得更緊，盯著楊秋不說話。
楊秋微笑著拿起羊皮紙清單，對摺三次，裝進胸前口袋內：「承你貴言，尊敬的監察。」
「難怪途徑索倫森山脈的商隊這麼熱衷於將人賣到這兒來，為威斯特姆『特色產業』提供新血的人，居然可以拿到威斯特姆本地的免稅許可……這可真是一門好生意，你覺得呢，尊敬的監察。」
「我——」克雷斯本來敷衍過去，看見米婭眼睛里的關心，敷衍的話便說不出口，頓了下，才道，「我只是看見這些人，很難受，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生。」
「嗨，雷克斯！」
這次，羅威爾親眼看見楊秋不但沒說什麼振奮人心的話、也沒把亡靈們召集起來開什麼動員會，只是對幾名受他控制的年輕人吩咐了下任務，那些亡靈便主動從四面八方衝過來、積極熱情地給這些年輕人幫忙打下手，再次感覺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絕大部分的普通人，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想到……智慧生物的屍體也是可以買賣的。
比這裏的妓|女幸運得多的母親，在失去美貌這唯一的籌碼后迅速被拋棄，最終鬱鬱而終，只丟下他一個人面對一切。
羅威爾監察接過這張交易清單，只看一眼，臉色便冷了下來。
「領主先生，會有辦法的。」米婭輕聲道，「連我這樣的人都能被領主先生拯救，領主先生肯定也不會放棄他們的。他們會像你說的那樣，以後也能好好地活著。」
「新鮮」的智慧生物屍骨加工而成的「工藝品」，在一些極盡奢豪的交際圈裡，還是相當受歡迎的炫富攀比工具。
「神不該慷慨地給予人們超出常人的美貌，這根本就……不是幸運。」雷克斯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呢喃。
不管外界再怎麼嘲諷萊茵王國的人沒下限，萊茵王室也是要臉的，王室簽署的文件上絕對不會出現「皮肉交易合法」之類的字眼。
清單上的交易日期是半年前，光是這份清單上羅列出來的「商品目錄」，就至少有上百具屍骨之多。
紙面上的法律不承認合法，並不表示皮肉交易就會在萊茵王國境內絕跡，只做，不說，更不落實于文字，就完事了——只要官方不收稅，就等於萊茵王國從未承認過皮肉交易的正當性。
至於寶藏大師潘西，當然也不會閑著，第三個任務就是給他的：定向徵召第一梯隊玩家加入潘西的清道夫小隊，進入鎮民居住的街區，把原民兵隊的漏網之魚找出來一一抓捕，免得這些傢伙干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楊秋這位黑魔法師從正門大大方方進入這座萊茵王國官方小鎮的本地最高權力機構，除了附近住戶緊張地從門縫窗角偷窺外，並木有遇到任何阻攔……
楊秋叮囑了米婭幾句便放人，招呼了羅威爾一聲，大大方方往威斯特姆鎮政廳的方向走。
楊秋朝米婭笑了笑，對雷克斯道：「把你的鬍子刮一刮，頭髮收拾一下，抹點兒粉、弄得白一點，再換上你最體面的行頭，去民兵隊牽幾匹馬，我們去一趟因納得立。」
將招牌踩成hetubook.com.com
碎片的雷克斯，停下來理了理衣角，沉聲對這些人道：「我們來了，這座小鎮就永遠不再需要這些吃人的行業了。從此以後，你們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威斯特姆人，你們的名字會被登記到鎮名名冊上，你們會像其他人一樣正常地過下半輩子。」
尤其是玩家們還熱情地幫她們拿「個人財物」、從側面有力證明這些控制了威斯特姆的怪人並不反對她們擁有「私人物品」……這就足夠讓從未感受過被尊重的妓|女們安心了。
「奧斯里安似乎有些不舒服……你沒事吧？雷克斯先生？」米婭從樓里出來，看見雷克斯失落地坐在樓梯上發獃，連忙關切地跑過來。
隨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拆了「金色海岸」和「優雅夢幻」的招牌和霓虹燈。
「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尊敬的監察，流放鎮鎮政廳柜子里放的那些東西，包括我發給哈爾、雷克斯和女工們的生活物資，並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商品。」楊秋微笑著道，並……拿出手機，指紋解鎖，將手機屏幕轉向羅威爾，「比如說這個，具有照相機的功能，能夠錄製並存儲長達半小時的影音畫面，還能存儲上千本你絕對從未聽說過的書籍……這樣新奇的玩意兒，哪怕找遍拿巴倫，都找不出第二部來。」
鎮長先生的私人信件，更是找到了一大箱子……
潘西這個看起來很粗魯很暴躁的壯漢其實是前盜賊中靈感最高的一個，適合干這種從人群中甄別危險份子的活兒。
「我沒事，奧斯里安怎麼了？」雷克斯強打精神轉頭。
「你沒有聽錯。」楊秋笑著道，「不過別誤會，我們可不是去因納得立自投羅網，而是去要求威斯特姆的領地所有權更名。」
他只對米婭說了一半的真話，他難受，還有部分原因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人類、獸人族的骸骨。
因為亡靈們來得太突然的關係，鎮政廳里的陳設、財物、稅務報告、與上級城市因納得立之間的來往公文等，都保存得十分完好。
如果這裏的這些人相貌都比較差，他們也或許就不會被賣到這個地方……
且與一般人的理解不同，涉及智慧生物屍體買賣的，並不是人們談虎色變的黑魔法師，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一般的花天酒地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頂級權貴。
看了眼院子里玩家們剛挖出的大坑，楊秋摸著下巴想了想，道：「羅威爾監察，不如來玩個尋寶遊戲吧。」
對楊秋這露骨的嘲諷，羅威爾監察有些尷尬。
「楊。」雷克斯連忙起身，向這兩人點頭致意，「羅威爾監察。」
這還沒完，將所有人集中到被徵用的兩家店后，雷克斯這個足夠溫柔體貼、非常擅長做「群眾工作」的男媽媽，並沒有讓所有人立即進去入住，而是讓他們全站在這兩家店門前的大街上稍作等待。
羅威爾並不知道烙印矩陣的存在（前盜賊們再對楊秋懷恨在心也沒法兒告訴別人他們被哄騙著加入了精神矩陣，臉還要不要了），他在流放鎮暗中觀察、四處套話，也只隱約摸到「亡靈們熱衷於做任務、並十分樂此不疲」的m.ｈｅｔｕboｏk.coｍ.cｏm邊兒，但一直沒有太直觀的感受。
雷克斯正胡思亂想時，楊和羅威爾監察從外面走了進來。
「快別這麼說，朋友。」楊秋哈哈一笑，闊氣地道，「我知道，金幣能交換到的東西對你來說已經沒什麼吸引力，那如果是金幣也買不到的東西呢？」
第一個是協助任務，接取到該任務的玩家自行組團協助雷克斯和米婭的安置組把散在各家妓院中的妓|女男妓盡數召集過來，集中收容在原「金色海岸」會所大樓和「優雅浪漫」俱樂部；玩家們必須保證妓|女男妓們在召集期間不受傷害、不亂跑亂叫、不丟失個人財物。
擠滿道路的人們，安靜地看著雷克斯。
「對任何紅燈區而言，『消耗品』的『更新迭代』都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普通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多少年的嚴酷對待，能活到三十歲的妓|女都得算是幸運兒。」楊秋臉上看不出絲毫動容，依然很平靜，很冷靜，甚至還笑了笑，「從這方面看，這位鎮長先生，以及支持他的威斯特姆領主，都得算是商業奇才……對『消耗品』的利用率，相當有追求。」
「他在嘔吐，剛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米婭緊張地道。
他發現他之前得出的結論還是輕率了點——不管這些來歷可疑的塔蘭坦亡靈是不是會對楊這位召喚者表示敬意，楊有能隨心所欲地驅使利用這些亡靈的手段，這點毋庸置疑。
「就像你曾經旁敲側擊向我打聽的那樣，我雖然沒有空間系的天賦，但卻意外地獲得了一條通往另一個神秘次元的穩定時空裂痕。」楊秋打開手機上的拍攝功能，讓羅威爾監察看手機裏面他被實時拍下的畫面，「時空裂痕那一邊的世界與我們這個物質位面完全不同，那兒的人族製造了大量難以想象的科技側商品……你對此也全不好奇嗎？」
亡靈們出發的時候，他甚至還擔心過這幫亡靈會被前盜賊們帶偏……
他這邊喜笑顏開，玩家們也歡天喜地，有的兼職玩家還當場就把分到的銅幣賣給收金的老闆，小賺一筆外快……
亡靈們襲擊鎮子的時候，年近七十的鎮長正受幾名商人邀約、在「情人」俱樂部享受第二春，這會兒也被丟在大街上曬太陽。
接下來，楊秋便開始大搜威斯特姆鎮政廳……
把兩塊沉重的招牌和扯下來的霓虹燈丟到地上，當著數百名可憐人的面，雷克斯抬起腳，把這些惡意的象徵用力踩得粉碎。
「他到底是怎麼如臂指使般控制這麼多亡靈的？明明……這些亡靈，從未表現過對他有足夠的尊敬啊？！」羅威爾監察百思不得其解。
「不，我不好奇。」羅威爾監察臉都黑了。
但現在，羅威爾動搖了。
米婭點點頭，想了想，往前走兩步，在雷克斯身旁蹲下：「你真的沒事嗎？雷克斯先生？」
羅威爾監察盯著小巧的手機屏幕中自己的即時成像畫面，面露驚駭……
「你，查理·雷克斯，是一位萊茵王國子爵的兒子。即使是私生子，你的血管里也流著雷克斯子爵高貴的血脈，沒人能否定。」楊秋一本正經地開始扯淡，「擁有高貴子爵血脈的查m.hetubook.com.com理·雷克斯紳士，發現威斯特姆領主犯下齷齪卑劣的罪行，怒而發起領地戰爭、並實際佔領了威斯特姆領地。要求因納得立市政廳更改威斯特姆領地歸屬、在所有人一欄換上你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們中有許多人並不相信雷克斯的話……但他們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會蠢到跳出來指責這位職業級的強者夸夸其談。
因哈爾那幫人對他們倆都不太看得起的關係，從流放鎮出來這些日子，雷克斯與米婭一直是在互相照顧。
雷克斯也並不要求所有人都相信他的承諾，只是沉默地將這些人帶進安置點，按性別分好房間，收走包間里所有的情趣類「玩具」併當場銷毀。
這是一張因納得立城主為中間人，由威斯特姆鎮長和這塊土地真正的主人、常年居住在因納得立富人區的馬庫斯男爵為賣方，萊茵王國某位公爵少爺為買方的交易清單。
米婭比雷克斯大兩歲，她從心底想要雷克斯這樣溫柔的弟弟，只是她覺得自己不太配，並不敢開口……只默默地為雷克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實際觀察了下地形，楊秋選定鎮政廳大院作為玩家們的傳送點，搜了下烙印矩陣里還有哪些玩家手頭沒任務，把挖坑（玩家下線時存放屍骨的墓室）蓋土檯子的任務點對點發了過去。
雷克斯一頭霧水，滿臉都是問號。
雷克斯獃獃地看著無人處，良久，才緩緩點頭。
米婭默默點頭，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放在胸口。
當然，這不表示開妓院會所俱樂部的就不必有額外支出，比如以政治獻金形式交到威斯特姆鎮長手裡、再由鎮長先生分潤給上級部門因納得立市政廳某些官員的那些錢，可不比正經的商稅少多少。
「領主先生。」米婭也趕緊做了個提起裙子輕蹲的動作，但她只問候楊秋，不理睬曾經想把他們帶回去的羅威爾……
這三個大任務發出，滿街無所事事的玩家們便都動了起來，已經晃蕩到鎮外去的玩家也紛紛往回趕，生怕自個兒給落下……
黑袍監察默默看向分配好一切后便低頭對那位名為米婭的平民女子交代著什麼的楊，心裏面把這貨的危險評分又往上加了10個百分點。
她能理解克雷斯為什麼會難受，她曾經以為自己的人生已經足夠痛苦，可看到這裏的人，她還是覺得喘不過氣來——這些人如此美麗，不像她被命運詛咒天生醜陋；這麼美麗的人卻被當做家畜一樣對待，簡直像是親眼看見無數幕專門破壞美好東西的悲劇在眼前上演。
清單上羅列的商品……是骸骨。
楊想這麼干，確實也是能做到的，羅威爾自己都能想到操作套路：威斯特姆實質上已經落入楊之手，接下來楊再隨便找個萊茵王國本地的落魄貴族，砸點兒小錢將之扶持成威斯特姆的新領主就行，只要每年上繳王室的稅款不變，萊茵王室並不會在意邊陲小鎮是不是換了個鄉下領主。
雷克斯那邊收容妓|女們的工作是最早完成的，在大批玩家的熱情幫忙和米婭的奔走遊說、奧斯里安三人的現身說法下，吃了亡靈們一頓飽飯的妓|女們對集中收容並沒有表hｔｔｐs://www•hｅtuｂoｏk•coｍ.ｃom現出太強烈的的反感情緒。
楊秋在鎮長辦公室和文員辦公室轉了一圈兒，便拿到了包括本鎮連帶周邊二十三個鄉村的人口名冊、人頭稅&地稅稅收表、民兵隊名冊登記表……等重要文件。
第一梯隊的玩家們殺進鎮政廳時，小兩樓帶個大院的鎮政廳里只有兩名警衛、一名門衛、和四名住在後院里的文員。
雷克斯：「……(° △° )」
幹完該乾的活兒、用楊剛給他補充的銅幣結算了亡靈們的獎勵，雷克斯在安置點大樓下的樓梯上坐下，忽然感覺非常疲憊。
妓|女們神色各異，驚訝地看著發瘋般踩踏招牌和彩燈的雷克斯，沒有人敢出聲。
對塔蘭坦亡靈有一定了解后，像羅威爾監察這種原本就具備黑暗學識的人，理所當然也會認為這些塔蘭坦的亡靈屬於某個次元魔界的中級乃至上級魔物；因與楊簽訂了某種特定的契約，才能以弱小的亡靈姿態投射到物質位面——這才能解釋塔蘭坦亡靈為何具有相當高的、等同於大惡魔的靈智，且對楊這位「主人」毫無敬意（玩家們不敲門不請示就強闖鎮政廳交接任務不是一次兩次，羅威爾都看麻木了）。
「你是對的。」羅威爾監察面無表情地道，「這塊土地，或許確實需要一位新主人。」
擱楊秋這，那就都不叫事……
瞬間暴富的楊秋又迅速發布了一連串的任務，把這幫精力充沛的玩家充分利用起來：
如果他的母親不是那麼美貌，市民家庭出身的她或許會選擇身份差不多的男人結婚，不必去體驗那種大起大落羞恥至極的人生。
「確實，只是這種常見的權力變現證據，並不足以成為足夠有力的談判籌碼。」楊秋點頭，認同了羅威爾監察的看法，將一卷用羊皮紙寫就的交易清單遞給對方，「那麼你看……這個如何呢？」
「這個傢伙，必定會給塔蘭坦周邊的人……帶來災難！」
彩色相機面世已有數十年，大陸北部的肯亞帝國，也在前兩年打出了能實時錄製下畫面聲音的「最新型魔石攝影機」宣傳廣告。
羅威爾監察輕輕吸了口氣，緩慢地將手中那張輕飄飄的、卻又沉重無比的交易清單放到桌上。
楊秋不但派出人手去抓捕本地民兵隊漏網之魚，還進人家的鎮政廳亂翻亂找、把最重要的人口名冊拿到手裡，羅威爾要是還猜不到這個黑魔法師想幹什麼，那他這小三百年的歲月就活過狗身上去了——明顯，這個黑魔法師看上威斯特姆了！
「你我都知道，你現在正打算做什麼。」羅威爾監察硬著頭皮扯開話題，「只是這種鎮長利用行政特權為本地妓院業者大開後門的指控……並不能成為讓你達到目的的有力借口。」
扔地上暴晒的一千八百多號大活人、各家妓院中等待安置的幾大百名妓|女男妓、以及躲在各自家中的六千多名看上去無害的威斯特姆原住民……這麼亂七八糟的現狀，換個人來，估計要麻爪。
「你想說什麼？」羅威爾皺眉道。
但無論是相機，還是肯亞帝國宣傳的魔石攝影機，體積都相當大——至少羅威爾從未聽過能拍照的東西居然會像楊手上這個薄薄的玩意兒這般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