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人的生活痕迹，其實很容易從一個一般人容易忽略的地方暴露，那就是……生活垃圾。
少數人家倒也會用搪瓷器皿，不過吧……這玩意兒在這個世界還叫琺琅，並不親民，走的是高端路線——畢竟金屬在這個世界也很貴（地球上要不是近代打了兩次世界大戰一次冷戰、又冒出華夏這個超級玩家，鋼材產量也會很蛋疼）。
傑羅姆擦了把汗，拿起米尺和剪刀，招呼排在第一位的主婦：「夫人，你想要哪種花色，裁幾米？」
這麼心急的原因有二，一是這次的攻城任務實在是太賺了，在線參与的玩家個個都賺了不少，都急著去找亡靈商會剁手換裝。
紀棠，長長地鬆了口氣。
當地政府有錢、在意城市形象，那麼每隔一月兩月的，事務官會額外撥出一筆小錢，讓幫派分子收拾一下平民區各處堆積如山的垃圾。
威斯特姆有兩條街能勉強劃分到商業活動街區，一條紅燈區，一條馬丁街。
處於剁手狂歡狀態的鎮民們發現自己旁邊擠進來個亡靈也沒咋在乎，排後面的一邊催促前面的趕緊、一邊自己眼不停地掃描商品；排前面的是又糾結自己的錢不夠把想要的都買齊、又情不自禁地繼續被不夠錢買的東西分散注意力……
又比如，柳萌妹子這種生活玩家——做完米婭和班的採購隊協助任務后她又跑回了馬丁街，好奇地在那些NPC開的小店鋪里躥來躥去……
更多人在回家取錢同時，還沒忘記通知親朋好友。
這個被偽裝成遊戲的世界有一定的文明程度，不至於像中世紀的歐洲那樣那些滿大街扔人畜排泄物。
「卧槽！還能這麼玩？！」唐葭驚了，「青月青月，紀哥說的這靠譜嗎？？」
但也就只是沒有人畜排泄物了……街面依然談不上乾淨，到處都是生活垃圾，他們這一路逛過來，看到過的排污水溝就沒有不堵的。
主婦畏懼地看了眼傑羅姆背後一臉猙獰的哈爾，咽了口唾沫、對漂亮布料的喜愛之情暫時壓倒恐懼，一邊掏錢，一邊睜大眼睛仔細看摞起來的布卷。
「到底是先買布，還是先買盆啊——好難啊！」
「鋮」地一聲，哈爾拔出長刀，指著試圖哄搶的客人們極惡咆哮：「給我排隊！想死嗎？！」
熵不增總算不再盯著他看了，摸著下巴想了想，道：「是哦——這麼說來，剛才雷克斯還發過讓玩家協助米婭的協助任務，有點兒復興這個鎮子經濟民生的意思在。往這方向使力，說不準能另闢蹊徑搞出隱藏任務來。」
布料偏厚？巧了，大家都是要為了生活奔波辛勞的，料子紮實點更耐用。
傑羅姆重複報了三次新布料米價后，他們叄這攤點方圓三十米內的人都瘋了。
「哦，就古劍裏面的——」
楊秋大悅，算了算地球時間的明天就是聲望結算日了，便大方地在線更新了條系統提示：
「【系統公告】：塔蘭坦新領土威斯特姆鎮鎮長職位併入鎮長競選，將從每月結算日領地聲望最高的前兩名玩家中抽籤決定流放鎮鎮長及威斯
和-圖-書特姆鎮長。」
「那你要這麼說，天墉城還沒廁所呢，你跟燭龍較真去啊？」
在地球位面，加厚遮光窗帘布在某寶上的米價是六塊錢起，拼少少是五塊起。
於是紀棠的緊張時間就給提前了……
唐葭楊英兩個聽到有任務立馬就不扯淡了，同時好奇地看過來，還異口同聲：「什麼任務？」
威斯特姆鎮政廳的復活點（傳送/上線）一落成，身上沒任務的玩家便急不可耐地踏進去、傳迴流放鎮。
傑羅姆邊裁布邊道：「五銅幣一件，杯子和碗兩個算一件，一盒紐扣加一盒針線盒算一件，願意要兩個針線盒或兩盒紐扣也行。」
紀棠這會兒，便心驚膽戰地跟在這麼幾個玩家身後，一點兒都不放鬆地逛威斯特姆的大街小巷……
這個世界是有塑料的，不過因為對資源開發利用不完全的關係，塑料製品只能通過天然橡膠獲得，石油還只是作為燃料和潤滑用機油的原材料使用。
賣菜的、買菜的、小鋪子里看店的，只要是手頭拿得出十個以上銅子兒的人，全都跟瘋了一樣猛衝過來……
排第二位的也是主婦，這位的眼睛也很毒，並沒要厚實的單面印花，而是挑了薄一些、但做工更複雜的雙面印花，還一眼就選中了顏色最鮮艷、印花還是比較立體的3D印花的一款……
可以的啊玩家們！我都還沒想到的操作你們就幫我想出來了！
很快，人群中便發出陣陣「天吶，我為什麼只帶了這麼點錢出門」之類的哀嚎……
唐葭那風風火火的性格哪耐煩聽她慢慢分析，當場就跳起來了：「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找老楊要任務！走走走趕緊的！」
排在前面的鎮民急匆匆地把布卷抱回家，滿家搜刮把家裡能用的現錢都找出來，又急匆匆地往市集跑。
現有的三個傳送陣並不是真正的傳送陣，而是濫竽充數的亡靈召喚陣；玩家在三地間的傳送，說白了不過是回應傳送陣的召喚、以「召喚物」的身份在三地之間來去。
再把視線轉移到第三人時，紀棠的神色就有點兒凝重了……
正經的傳送陣除了消耗魔粉還需要大量魔法材料，剛好他不但洗劫了紅燈區還刨了鎮長的小金庫、手頭前所未有地寬裕，那必須得弄上。
這些個缺點吧……在異界這邊恰好是優點。
這會兒的平價攤位上已經不止是傑羅姆在忙了，哈爾和塔特爾也沒逃掉，一個狠狠地盯著那些挑挑揀揀地比較塑料盆厚度、比較毛巾長度、糾結塑料杯碗漂亮好看但不如盆實用的鎮民，一個一臉麻木地拿了個錢袋蹲旁邊收錢。
於是又有更更多人滿家找現錢……
「天墉城是啥？」
「能裁一米半嗎？我只有十五個銅幣！」
某寶和拼少少的興起是對實體市場的降維打擊，這個話是一點毛病沒有，城市裡的實體店還能苟延殘喘，鄉下市集那可真是屍橫遍野——反正這批主打農村市場的窗帘布自從村村通公路、村村通快遞后便一直堆在倉庫里吃灰。
從烙印矩陣里接到雷克hetubook.com.com斯發來的成立環衛局的申請，正跟人砍價的楊秋都驚了。
簡而言之，拿點兒小錢出來雇傭一批鎮民當環衛工處理垃圾，確實能狠狠刷一波鎮民對新領主的好感度。
紀棠指著熵不增盯了好半天的那堆垃圾，語氣非常自然地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鎮子跟我們流放鎮不一樣，到處都能看到這種垃圾堆。」
雷克斯對於拿楊的錢雇傭鎮民清掃街道保持環境衛生這個提議大加讚賞，非常虛心地聽取玩家們的意見、當場把組建環衛所、雇傭環衛工的章程拿了出來……
還不到下午三點，半個鎮子的人都知道市集上三個大爺在賣新領主提供的、價廉物美到不可思議的布捲毛巾塑料碗盆。
這種「召喚物」才能用的傳送功能，大活人指定沒法用……
看似穩如老狗的紀棠，心裏越來越方。
遊戲里攻城戰獎勵結算完，現實里也到早上了，在線的學生黨上班狗下線了不少。按理說熵不增和唐葭這倆這會兒應該在上課……但唐葭實在太興奮了，不但自己逃課，還跑去不同學校的熵不增寢室逃，硬拉著人家鄭學霸翹掉早上的大課上遊戲瞎混。
柳萌毫不客氣地擠到前排，自顧自左右張望。
這卷窗帘布是卧室用的，能遮光，厚度和料子都挺優秀……
這麼感慨了句，柳萌妹子便鑽出人群，繼續逛地圖……
以因納得立舉例，除了富人區（富人區通常由各家僕人包辦府邸周邊衛生環境）外，凡是有商業活動進行的街區都由街頭幫派負責道路清理和垃圾填埋焚燒，這些街頭幫派不但能從本地事務官那兒領取到衛生費用，在該街區從事小本生意的生意人也需要交保護費。
「是的。」傑羅姆點頭。
他也沒操心錯，才剛逛了半圈鎮民居住區，熵不增就明顯地沉默下來，視線總是往居民家裡啊院落啊、路邊牆角啊之類的地方掃……
紀棠被這個妹子盯得渾身不自在，表面上還得強裝無事：「這個遊戲的自由度這麼高，說不定能成呢？刷夠亡靈商會聲望還能讓玩家自己雇傭NPC組建商隊，甚至連買地搞莊園蓋工廠都行，我感覺可以試試。」
傑羅姆裁剪雖快，一名客人也要耗上幾分鐘的時間，排隊的人等無聊了眼睛便往攤位上布匹之外的商品上掃。
當地財政比較緊張、事務官手頭的錢不多的……那就放任自流。
比如，到處取視頻素材的秦冠——這貨把紅燈區拍了個遍，跑北城和西城居住區拍了個遍，跑民兵隊總部把淪為階下囚的俘虜NPC拍了個遍，還想進安置點拍那些建模漂亮的大姐姐小哥哥NPC……被雷克斯攔住了才作罷。
嗯，也就是街頭幫派……
「這個新地圖的場景太厲害了，走在裏面感覺跟真的小鎮一樣。」唐葭滿臉新奇地左右張望，指著一戶人家的木製小二樓叫道，「誒青月你看那個房子很有味道呢！閣樓窗戶下面那裡的小柵欄真可愛！」
「所以呢？」唐葭沒明白。
生產力不夠發達的世界，布料絕對是硬和_圖_書
通貨。
「可惜就是語言不通，這遊戲幹嘛不開放通用語呢，都是友方陣營了還不能跟NPC交互太奇葩了！」
二嘛，是這次遠征任務 攻城任務挺費衣服的，不少玩家身上那套遮醜的T恤大短褲都爛得不成樣了，得趕緊回去找亡靈商會買點冰糖，再跟流放鎮的女工NPC們PY一下、把衣服修補修補……
「那、那麼大的盆，和、和那些毛巾……也是五銅幣一件？！」問話的農婦，自己都傻了。
華夏人嫌棄花色土氣的鄉村風花團錦簇窗帘布，這個世界的居民別提多歡喜；不管是鎮上的鎮民還是賣菜的農民，不管是想要厚實的單面印花還是想要漂亮的雙面印花，那是個個都指著鮮艷艷麗的買，偶有一兩卷顏色不那麼老土的素雅布料，他們還看不上……
原來的兩個「遊戲地圖」，流放鎮和凄涼據點所有「人族NPC」加起來也就三百出頭，跟玩家的接觸密度還不算太高。
除了正等著裁布的人，所有排後面的都開始整齊劃一地掏錢、數錢幣……
鄰居眼睛一亮，輪到她選布時，她也買了雙面印花……
新地圖平民NPC們的語言她聽不懂，不過這種場面吧，也不是很需要語言互通……不懂英語的人看大洋對岸黑色星期五大搶購畫面也能看明白人家在做什麼。
也是虧得威斯特姆樣樣物資都緊缺、鎮民沒有浪費餘地，不然紀棠很懷疑這鎮里的垃圾會不會把路面都給堵了……
不住激動地討論布料花色、懊惱著自己身上錢不多的人群……瞬時一靜。
這個世界也有類似於環衛工的崗位，但跟地球位面的華夏不一樣的是，這種街道清潔的活兒，往往是由當地事務官轉包給街頭組織的。
現在這個威斯特姆「新地圖」，活蹦亂跳的起碼近萬個「人族NPC」，那親密接觸的程度就別提了！
威斯特姆鎮既然被這幫會自己開新劇情新地圖的玩家拿下了，楊秋自然沒道理拱手讓出去，必須得吃下，這樣一來，他就有對自己也能用的正經傳送陣的需求了。
傑羅姆沒學過裁縫，不過他從小就當騎士侍從，因生活所需學過針線活兒，少年時代還把騎士主人不要的舊衣改小了自個兒穿，比著米尺剪布料一點兒問題沒有，收下錢，便利落地為這名主婦裁出四米長的布料，就著自己的手臂挽成一卷遞過去。
像柳萌這樣興緻勃勃地跑新地圖的玩家，在全體玩家中不算多，但也不少。
紀棠欣慰地看了眼這倆沒心沒肺地不知道鬼扯到哪去的妹子，玩家要都這畫風，他得省多少心。
反正居民不能忍受在垃圾山中生活時，他們也會自己想辦法。
這不，原本紀棠都下線了，看到微信群里唐葭在喊逛地圖，又捉急忙活地爬上線……
二是離因納得立很近——好勇鬥狠的年輕人有民兵隊這個去處不需要混幫派，真想混幫派，去因納得立也比蹲這個窮鎮子容易出頭。
於是她二話不說擠了進去……
家裡都比較遠、也確實沒多少現錢的農戶們就痛苦了，開始有人嚷嚷：「https://m.hetubook.com.com有誰要青菜嗎？只要半價了！」
這姑娘果然沒那麼容易糊弄住是嗎……
原材料稀少，塑料製品的價格自然水漲船高，離普及民用有很遠的距離；大多數人都只知道塑料盤子盆子輕便好用，但在生活中，離人們最近的還是各種陶器和劣質玻璃製品——陶盆陶罐玻璃杯碗是絕大多數人家離不開的日用品。
農戶們越看越心癢，鎮民們也漸漸挪不開眼睛。
熵不增也把頭轉了過來，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什麼皮匠店、磨刀店、裁縫鋪、典當店、糧食店……都跑了一圈兒，玩端游的時候就是地圖黨的柳萌妹子幸福得就差沒鼻子冒泡：「這個新地圖好牛逼啊！細節好到位！簡直跟在異國小鎮逛街一樣完美！」
楊秋必須不能採購這種偏貴的新款，經過貨比三家、四處砍價后，他以二塊四的米價，從一家瀕臨倒閉的紡織廠里買到了這批原用於投放農村市場的積壓貨。
顏色艷到俗氣、印花密集粗暴？不不不！明明是廠方有良心，捨得染色捨得印花啊！這麼漂亮的布料做成衣服穿出去多有面子！
楊秋解決了領地所有權署名問題后沒有忙著返回威斯特姆，正揣著大量金幣在因納得立自由市集採購魔法材料。
「給我裁五米！什麼花色的都行！給我裁五米！」
在發現到熵不增盯著一戶人家院牆下的生活垃圾凝視了超過五秒鐘以後，紀棠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我感覺，這好像是個隱藏任務啊？」
威斯特姆鎮淪陷……呃……迎來新主人十個鐘頭后，大半個鎮子的鎮民已經開始喜氣洋洋地稱新領主為老爺了——即使這些鎮民都還弄不清楚到底誰才是新領主。
跟唐葭楊英一塊兒逛新地圖的……當然是熵不增。
沒料到，被唐葭拉著一下躥出去好幾米的熵不增，居然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就連想廢物利用、加工成成衣床單啥的再賣都不行：顏色太艷、印花太大朵太老土、料子又粗厚，這些窗帘布要是加工成衣服那是絕對別指望銷路，準備好再賠一筆加工費才是正經。
於是在垃圾堆哪的問題上，鎮民之間確實沒少產生齟齬……什麼你家垃圾倒我家院牆下了、我家垃圾被風吹到你家院子里去了，時不時的總能聽到類似爭吵。
紀棠：「……」
熵不增沒說話，還是目光炯炯地頂著紀棠。
「夫人，你們家要不要扁擔籮筐？」
但是垃圾不會因為沒人處理就不產生，就算鎮民生活再怎麼節儉仔細，每個月家裡也得掃一堆垃圾出去。
把一幫小本經營的鎮民嚇得戰戰兢兢還不自知、還在那遺憾不能挨個交互NPC看能否觸發任務的柳萌妹子，走到馬丁街中段時，隔老遠就看到了人山人海的平價攤位。
有個前面還排著好幾人的農婦實在是忍耐不住，大著膽子偏著頭，小心翼翼地道：「先生、先生，那個……這些東西是怎麼賣的呢？」
而鎮子里這一系列顛覆的變化……在玩家們看來，只不過是「新地圖劇情」的一部分。
至於沒有商業活動、也沒有僕人分段包辦的和圖書普通居民區……那就沒人管了。
「先生，可以先給我裁兩米嗎？我想要厚點兒的布料！」
「結算攻城任務的時候系統不是刷過黃字嗎，我們攻下來的威斯特姆是塔蘭坦的新領地，那麼我們玩家的陣營領袖領主楊也是這裏的領主，也要治理威斯特姆，對吧？」紀棠道，「威斯特姆原本是靠紅燈區吃飯的，我們打過來把紅燈區滅了，那就有很多人失業，對不對，那如果玩家跟領主楊提議在這裏搞個環衛局，雇傭這裏的鎮民當環衛工，不就能解決一部分失業問題？」
主婦的眼睛是很毒的，就算不敢在這幾位大爺的攤子上仔細挑揀，她也一眼看中了一卷底色為粉紅、單面印著大面積紅色薔薇花、厚度比其它布卷多上一分的布料，指著道：「請給我扯這個，要四米。」
當然，也不是所有玩家都急著換裝，也有些玩家不耐煩等半小時一次的傳送CD、還在威斯特姆這邊閑逛。
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人堆里有別的玩家身影，柳萌不由感嘆：「沒玩家做任務，NPC也會自己推進劇情的嗎？AI太高了吧。」
「看著好看，住起來感覺可好不到哪去。」不解風情的楊英在旁邊來了句，「木屋不防蟲的，夏天到處是蚊子冬天冷得打擺子，我以前在鄉下親戚家住過，印象可深了。」
五顏六色的塑料杯盆碗、五顏六色的盒裝塑料紐扣、用透明塑料盒裝著的彩色針線盒，帶條紋和簡單印花的毛巾……
前盜賊團頭子這滿身的煞氣……這個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不管是真心想買布的，還是見人多便起了偷東西心思的，都老實了下來，磨磨蹭蹭、推推攘攘的，好歹把彎彎曲曲的隊伍排了起來。
主婦摸到光滑的布料面子、厚實的布料裡子，那個滿足感就別提了，連聲道謝，菜都不買了，抱著布卷就往家裡跑。
老楊不在鎮政廳，等不及的唐葭又拉著小夥伴們跑去安置點找雷克斯——在戰士玩家心目中雷克斯還是挺有好感度的，反正比哈爾那個逗比靠譜。
有排隊位置比較靠後的鎮民，看了眼自己前面的人數，索性咬牙離隊、狂奔回家拿錢……
紅燈區自有各家妓院自掃門前雪，馬丁街的話呢，不說本鎮有點兒名望人脈的都在這條街上開店，那些進鎮賣菜的農民，敢跟他們收保護費，他們能直接不進鎮，就在鎮門口擺攤賣……
「遊戲里還講究這個，好看不就完了。」
再加上鎮里一是沒有事務官——鎮長這個政務官壓根沒打算跟領主對著干、反而是跟領主啥啥啥男爵沆瀣一氣撈髒錢，雇個治安官養個民兵隊保證治安問題就得了，不需要額外雇傭事務官。
「做成裙面，兩面都能穿！」第二位主婦抱著買到手的布料，喜滋滋地對和她一塊兒來賣菜的鄰居道。
「不實用啊，NPC會中暑肯定也會怕冷的嘛，冬天下個雪什麼的這種木房子問題就更大了。」
更別提毛巾了……很多人都是結婚的時候才捨得買兩條新毛巾，用到破大洞了也不會丟！
兩項相加，威斯特姆並沒有傳統幫派生存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