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靈連忙仔細打量了下，重點觀察剛才撬周圍牆皮時留下的痕迹：「還真是啊？這玩意兒往下滑了一點點！」

「小布。」趙蓁蓁扶住布魯克的肩膀，更加深沉地道，「我們塔蘭坦亡靈，跟其它那些亡靈可不是一回事。任何不遵守和平共處守序原則的生物都是我們的敵人，無論它是不是亡靈。」

刀砍沒用，玩家們便琢磨著換別的主意……

「咦，等下啊，亡靈法師的技能是對非亡靈生物造成傷害，給亡靈生物回血，對吧，這玩意兒也是亡靈生物？」桑葉落了驚奇地道。

亂刀之下，剛「幸運」地得到增強、變成半實體的下水道無名鬼魂連抵擋逃竄的功夫都沒有，就給砍得煙消雲散。

面無表情的趙蓁蓁：「……」

趙蓁蓁欲言又止。

「我靠還是個白眼狼？！以為你也是亡靈我就不砍你不成！」楊英勃然大怒，毫不客氣抽刀就砍。

「啊，啥？」其他人沒明白。

紫黑色的暗影魔法附著到牆面上不規則形狀污垢上，居然像是投入咖啡杯里的方糖那樣，融入進去了。

「再找找還有沒有幽靈怪，趕緊的！」

幻靈驚奇地長大嘴巴，顯然是萬萬沒想到平時豪邁的好兄弟居然還會這一招……

趙蓁蓁拿到證件，立馬讓布魯克送去地下轉交給玩家……記錄一隻鬼魂給一百亡靈商會聲望，玩家們肯定不會拒絕這種外快。

趙蓁蓁所用的「工具人賬號」，激活欺詐寶珠效果后，是個身高兩米以上、極其魁梧的、很有斯巴達三百勇士風格的、胳臂上能跑馬的黑毛壯漢。

布魯克眼睛閃閃發亮，崇拜地看著趙蓁蓁，用力點頭，激動地道：「對不起趙姐，是我覺悟不夠，誤會了你們，外面的亡靈怎麼能跟塔蘭坦亡靈相提並論呢？httｐs://ｗｗｗ•ｈetｕbｏok•ｃom•cｏm」

遊戲里要到天亮了，趙蓁蓁離開這群玩瘋了的玩家，回到地面上去經營寫|真館的生意。

「我沒有內部攻略，你們曉得的，我只是亡靈商會的工具人而已。」趙蓁蓁心情十分複雜地道，「要不然……既然物理攻擊無效，那換成魔法攻擊呢？」

「我是說，水怪之外的東西。」趙蓁蓁擺擺手，深沉地道，「有些……像是幽靈、鬼魂一樣的東西，是從前就有的嗎？」

這麼個比電影特效要真實得多的鬼魂顯露出真身，也完全沒有戲劇化地出現有人性的試圖交流溝通的表現，反而是非常真實地、惡意滿滿地對離得最近的楊英發起攻擊。

開寫|真館的奸商都當了，再多個驅魔人的馬甲也沒什麼。

親眼見證了玩家們如何學會用劍走偏鋒的手段對付超現實鬼物的趙蓁蓁：「……」

「【團隊】：擊殺無名幽魂X1」

反正這些錢也是當地民眾繳納的十一稅，教會本身並沒有額外支出；要是驅魔人不慎掛掉，教會還不需要像對待守夜人那樣給家屬發放撫恤金。

「喂喂，這看上去可不像是攻擊成功了啊？」有隻橘貓叫道。

如此有威脅力的駭人外表，帶上布魯克往聖約瑟大街金幣教會守夜人的辦公室里一站……負責登記註冊的官員二話不說就把證件給辦了。

「喂喂，是誰說法爺當奶的價值更大極力忽悠我當全職奶爸的啊……」幻靈嘀咕了句，把粗木法杖指向污垢，用了個暗影之力。

顏色分部並不均勻、有些地方濃有些地方淡的黑色污垢，在玩家們的注視下，顏色變得更深了一些——那些比較淡的地方都變成純黑色了。

「誒？我怎麼知道，我就只是發現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污垢會往下移動啊。」有隻橘貓無辜地道。

這個壯漢外形要擱地球上的華夏國，出趟門至少能被警察叔叔攔住三次問身份證；在這個世界吧，也是個走在街上能止小兒日啼的人物……當初租普蘭特大道063號來當門面時，趙蓁蓁往房東面前一站，房東壓根不敢欺負出面商談的小孩布魯克，給的價錢非常公道。

「亮血條了？」桑葉落了一聽，立馬雙手握住刀柄，一個攻擊正前方30度內所有目標的劍刃亂舞甩了出來。

「只有驅魔人才能從守夜人那兒領取到驅逐鬼魂的獎金，我們需要去註冊個驅魔人的身份……」

玩家們發出「哦唷——」的驚嘆聲。

「參与擊殺的玩家每人獲得領地聲望：80。」

「這裏的怪居然這麼肥！」

「趙姐讓讓！」後面的玩家喊了一嗓子，扒拉開擋路的趙蓁蓁，積極地衝到前排，刷刷放技能。

布魯克「啊」地一聲，露出個驚疑不定的小表情……似乎是對身為亡靈的趙姐居然說出這種話非常難以置信。

幻靈足足放了兩管能量條的暗影之力 黑暗祝福，牆面上那團平面圖似的污垢在持續性的暗能量輸入下漸漸變成了圓潤飽滿的立體圖像，很絲滑地從牆面滑落到地面，又在一眾玩家的注視下氣化成霧狀，組合出了個半透明的人形來。

沉迷學習嗓門瞬間粗了三個調：「搞快點！！」

沉迷學習自告奮勇、厚著臉皮蹭到趙蓁蓁旁邊，開啟撒嬌大法：「趙姐你有內部攻略嘛？教一下我們嘛~」

「爽！」

100潛質值是個門檻，過了這道門檻，不管轉沒轉職，玩家的能量條（可用精神力）上限和恢復速度便會大幅度提升；像是亡靈法師和亡靈戰士這种放技和圖書能就等於泄能量條的職業，恢復滿值能量條的時間縮短了至少30%——以前要等十幾分鐘才會回滿，過了100潛質十分鐘內便能回滿。

趙蓁蓁二話不說掏出從有隻橘貓那兒徵用……借用的欺詐寶珠：「走著！」

有玩家脫下T恤沾水溝里的臭水，試圖把污垢擦掉，未果。

——玩家們的亡靈，跟這個奇葩世界那些不科學的亡靈不是一回事啊！

「嗯。」布魯克很誠實地點頭，「是的呢。每隔幾年到了需要清理水怪的時候，要等教會的守夜人進行驅魔后傭兵才能下去。我們的亡靈朋友們下去狩獵水怪，那些鬼魂也是亡靈，所以沒關係的吧。」

楊英懵逼地道：「啊？這鬼玩意兒是自己人？」

通常而言，幹掉一隻鬼魂能拿到5~10金幣的守夜人獎勵——因為鬼魂幽靈大多出現在人口較為密集的大城鎮，社會危害性較大；無論是哪個教會的守夜人組織都十分支持鼓勵民間驅魔人投入除魔大業，不管是登記註冊還是發放獎勵都十分爽快。

在玩家的世界觀裏面，只要是遊戲，那就都是有攻略的。

趙蓁蓁輕微地吸了口氣——

「來無影去無蹤的，還能掛牆上貼著，確實很像是電影裏面作祟的幽魂啊、鬼魂啊之類的東西啊。」幻靈深以為然地道，「幽魂鬼魂當然是亡靈，跟咱們一個陣營的，我這裏也沒有顯示攻擊信息，剛才那一下跟給人刷血了一樣，自己人沒跑了。」

「搞屁啊！這特嘛是搞來噁心人的嗎！」暴躁的楊英氣得直接上腳用力踹。

眾玩家：「卧槽？！」

「高度！高度變了！」有隻橘貓激動地叫道，「剛才英姐站那兒時污垢高度是到英姐的肩膀位置的，現在降到胸口位置了！」

某個任務過不去，某個怪沒法和圖書打，那肯定是攻略沒找對。

就……這幫玩家把這地方真當成遊戲來玩，似乎確實也挺好的……

無實體的鬼魂按理來說物理攻擊是無效的，然而這隻鬼魂毫不客氣地接受了玩家「贈予」的暗能量，已經凝實出半實體……

「就是啊。」桑葉落了用力點頭，「它每次都專挑我們刷怪的時候搗亂，擺明就沒安好心。」

寫|真館的主要客戶、那些中產家庭的婦女們很少在早上光顧，整個早晨，趙蓁蓁、班、布魯克、和布魯克找來當「櫃姐」的薇薇安要忙的工作，主要是打掃店鋪內外環境，整理拍照用的衣物首飾，並準備好客人上門時招待用的茶點。

「幻靈大爺，你不要隨便奶人了，藍留一下！」

楊英這一刀下去，這隻鬼魂前身左側胸前的霧氣被砍出一道霧化狀的漣漪，有少許霧氣自刀口處溢散。

正缺聲望的玩家們興奮得狂喜亂舞：「哇靠！這種怪給領地聲望的，還給這麼多！」

左右的行者玩家也不帶客氣的，各色小匕首都遞了過來……

玩家們的視線迅速匯聚到在場唯一的法爺、富二代幻靈身上。

布魯克愣了下，沒明白過來：「趙姐，你是說那些水怪嗎？因為與地下河道相連的關係，有很多水怪順著排水口爬上來，很適合我們的亡靈朋友狩獵，我之前說過的啊？」

嘗到甜頭的玩家們不滿足於只蹲在臨時營地附近刷水怪了，歡歡喜喜地搜起整個城市的下水道。

唯一知道真相的趙蓁蓁用了很大的毅力支持著自己不後退，堅強地站在玩家第一線。

忙完開業準備，趙蓁蓁立即把布魯克這個本地通叫到「化妝師準備間」，嚴肅地道：「這個城市的下水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又有玩家試圖把附著污垢的那層牆皮撬下來……仍然未果。

這個半https://m.hetubook.com.com透明的、由翻滾的黑色霧氣組成的人形，跟電影里特效搞出來的鬼魂還是有區別的，並沒有顯示出能看清五官的面部——畢竟電影是人拍的，為了讓扮演鬼魂的演員出鏡，導演必須把演員的臉展現出來。

幻靈一拍腦門：「我靠，奶媽當久了，忘記我還是個法爺了。」

「獲得劣質魔力殘渣：X2」

「先別說這麼多了，幻靈你再刷幾下看看。」有隻橘貓擺手道。

眾玩家：「……」

「那也不對啊，自己人幹嘛還給我們搗亂？」楊英困惑地道，「之前刷那隻水怪的時候我和桑桑就差點給推到水溝里去。」

腦力派玩家妙筆生花沒跟他們一塊刷怪、跑去賺NPC的錢了，在場這幫人是一點辦法沒有，面面相覷后，同時把目光集中到趙蓁蓁身上。

趙蓁蓁抬手扶額。

有玩家找了些木頭碎渣和比較乾燥的青苔來，嘗試火攻……未果。

「咦？能砍了！」楊英驚喜地叫道。

「水怪的皮能拿去市政廳換取金幣，那麼那些鬼魂呢？驅逐這些鬼魂有沒有好處？」趙蓁蓁強打精神，堅強地道。

登記註冊完了，身高不到趙蓁蓁肩膀的官員還討好地為替趙蓁蓁出面的「助手」布魯克解釋如何用驅魔人證件記錄驅掉的鬼魂——簡單來說，鬼物消散時，把驅魔人證件亮出來吸收一絲異常氣息，就能證明你確實幹掉這個東西了。

幻靈便繼續對牆面上的污垢施法……

「等等——！」有隻橘貓忽然指著牆面大叫，「你們注意看！」

「呃……然後呢，怎麼弄？」楊英眨巴下眼睛，期待地看向有隻橘貓。

趙蓁蓁一口氣堵在喉嚨里。

當前老玩家大部隊的潛質值在80~90點左右，幻靈是個重度玩家，已經超過玩家平均值、邁入100大關，只差刷夠聲望就能去做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