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疑似關係人

「韋伯(他滿臉漲紅,磕磕巴巴起來):這、這、這些我其實是聽酒鬼麥克說的,他說這些都是他請獵人喝酒時獵人告訴他的……該死,這傢伙平時吝嗇得連煮湯都要去別人家的地頭裡拔小蔥,怎麼可能捨得請別人喝酒,肯定是這個混蛋吹牛了,把我騙了!」
「卡魯多:這些工人為科爾夫家工作了四、五年了,雖然林場里無法開工,男爵依然決定繼續給工人們發放最低薪水,希望您能看在男爵是如此仁慈的份上幫幫科爾夫家,『山鼠』先生。」
「卡魯多:那只是那些愚民閑瘋了編出來的瞎話,別說是死過人了,霧影伐木場從男爵的父親那輩就沒出過值得提及的大事,最嚴重的事故也不過是幾年前有個工人不小心割掉了自己的腳趾。」
小路盡頭,一處略微平攤些的空地上,有幾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和幾堆來不及運走、隨意地擺放在向陽處的原木。
第三十三頁的內容如下:
雷克斯當初說他不要屬於他的那部分稅收,其實就是公開「逼迫」楊秋不能在收稅的時候脫威斯特姆人的皮、吸威斯特姆人的血……
「……尼達姆:都是村裡的閑人們無聊時打發時間的鬼話罷了,幾年前科爾夫男爵家還沒在霧影林地那邊開工時可沒多少人關心過那頭,我年輕的時候時不時過去撿點柴火,可沒遇到過什麼能嚇到人的東西。」
「伐木場開工的這幾年裡你去過那邊的森林里嗎?」
「卡爾:因為我放在樹墩上的繩子不見了,那是老修姆搓的麻繩,有四米多長呢,山裡的松鼠狐狸可不會偷這玩意兒。」
「羅伯特·傑夫先生常住在村子里嗎?」
秦冠仔細把熵不增指hetubook•com.com給他看的這段看完,依然沒搞明白線索到底是啥,特疑惑地看著熵不增。
「尼達姆:每年會回來住一兩個月吧,大部分的時間住在城裡,平常傑夫家的大屋裡只有傑夫太太。我們這兒離城裡近,傑夫太太也經常回城裡去住,她非常仁慈,每次進城的時候會樂意讓村人搭她的順風車。」
「反正你也認為羅伯特才是重點關係人,沒錯吧!」秦冠懶得深入地去想了。
「卡魯多:當然是養好傷后又回來工作了,直到那可恨的大霧讓伐木場沒法兒開工為止都一直在場里幹活,請看那邊,院子里那個長了個可笑酒糟鼻、總是絮絮叨叨地埋怨人的老修姆就是了。」
換言之,這份黑皮本裏面的信息吧,確實是真的很雜亂,啥信息都有,又都看上去似乎與事件沒啥太大聯繫,也難怪秦冠這種平時也沒少干文字工作(寫視頻文案)的UP主都看不下去。
當然了,守夜人組織還是講武德的,不管咋說好歹人家確實是詳盡地調查過了,歸檔前參与事件調查的調查員就整理出來幾十頁的調查報告,林林總總事無巨細地全塞在黑皮本子裏面,待教會方面有心處理時,能有比較全面的情報來支持重啟調查。
秦冠當時冷汗就下來了:「喂喂別說笑啊姐姐,你看這地方多大,在這麼大的森林里找條繩子?太坑爹了吧!」
熵不增翻到第三十二頁,把黑皮本遞給秦冠:「這部分是『山鼠』調查員對附近村莊的詢問,後面這幾頁你連起來一起看。」
「……卡魯多:林地里怎麼可能死過人,您可別聽外面那些人瞎說,先生,從我二十年前成為科和-圖-書爾夫家的管家開始,就從沒聽說過科爾夫家的霧影森林出過事。您知道的,科爾夫家只剩下我一個管家了,連男僕都只有兩個了,如果家裡重要的產業出了什麼事,我肯定會知道的。」
「那隔壁的村子怎麼會說霧影森林會吃人呢,在林間的大霧變得不正常前,村子里就已經流傳開這種說法了。」
熵不增沒解釋,翻到第十四頁:「再看這裏。」
「嗯……」秦冠耐著性子湊過來,摸著下巴看上面的文字。
「尼達姆:當然了,先生,我們這個村子從十幾年前轉成傑夫老爺的封地起,每年繳秋稅的時候就不用被折騰得家家都要脫一層皮了。」
熵不增這學霸沒有「字多看了就頭痛的毛病」,耐心地把全部文檔翻看一遍后她已經敏銳地找出了冗餘信息中的重點部分。
其他的疑似關係人,如科爾夫家、科爾夫家的管家、伐木場的工頭、工人、「山鼠」重點詢問過的獵人村長村民等等都有這位調查員自己跑腿調查出來的情報介紹,但都沒有羅伯特·傑夫的介紹詳細,精確到連情人(小老婆)都有幾個的程度。
「是地方貴族分封的家族騎士。」熵不增道,「羅伯特·傑夫是達西家的家族騎士,達西子爵買了一條村子封給這個騎士,最後面那幾頁的關係人名錄裏面有介紹。」
「韋伯:像熊一樣強壯,有著豹子一樣靈活的尾巴,腦袋像磨坊里的石磨那麼大,牙齒比小孩的腿還長,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是獵人看見過,他是這麼跟我們說的!」
「尼達姆村長,你認為羅伯特·傑夫是位仁慈的領主嗎?」
「卡爾:誰知道呢?真是煩人,明明那邊的山溝里就和-圖-書長著一叢叢的野麻,就不能自己去搓嗎。」
「……卡爾:我不知道,先生,我們白天的工作是很累人的,到了晚上只想著睡覺,沒有精力到處跑的。」
與歸入未解決檔案前就已經被守夜人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判斷出有封印物搞事的《紅牆農場》事件不同,《霧影森林》事件是個標準的、連事件源頭都沒查出來的懸案。
「那個沒了腳趾的工人呢?」
「不用全部都搜,只找伐木場周圍……嗯,一百……二百米內就行了。」熵不增抬頭看了眼人群前方,「到了,那就是伐木場了吧?」
「我會儘力的,卡魯多管家。」
「這麼看來,調查員『山鼠』懷疑這個羅伯特是重點關係人?」秦冠眼睛一亮。
「卡爾(他忽然激動起來):會的!先生!上個月就有來山裡撿柴的人偷走了老修姆忘記收回來的砍刀,連斷掉的鋸片都給人不聲不響地拿走了,工頭不去指責那些順手牽羊的小偷,反倒要我們對丟失的東西負責,扣了咱們的工錢!」
第三十二頁的內容如下:
「附近村莊的人會來偷伐木場的東西,這是個線索?」秦冠道。
相比之下,霧影森林這片大部分地形都是沒法開發成田地的斜坡上的貧窮林地,守夜人那邊當然沒多少動力……更別提主人家完全沒有低價售賣的意圖,畢竟科爾夫家就剩這點兒家業了。
「首先是第七頁。」熵不增將翻開的頁面展示給秦冠看,「這是調查員『山鼠』對原伐木場工人的詢問記錄,看第四段。」
秦冠連忙翻到最後面,果然在調查員「山鼠」列出的疑似關係人名單里看到羅伯特·傑夫這個名字,名字下面還有一大串和*圖*書的背景介紹。
但是吧,封地上的人民要繳納秋稅時只能把糧食賣給直接「擁有」他們的小貴族,再用賣糧的錢繳稅,這裏面操作空間就大了……華夏封建王朝地方官吏收糧時都敢公然玩踢斗,這些沒有監管的小貴族那是想怎麼來就能怎麼來。
正經遊戲里編寫得盡量簡潔流暢通順的任務文本,重要內容都得用紅色字體標註出來呢!就這樣,還有不少玩家非得跑半天地圖、實在找不到任務怪了才肯認真看……
不管金幣教會整體風氣是不是唯金幣論,守夜人組織做事情還是很講究細節的,調查員「山鼠」不光列出親自調查過一遍的羅伯特·傑夫背景,還分析了一番為啥封地在凱恩鎮的達西子爵家沒在自家地盤上划塊地給「傑夫老爺」,反而是在別人的地頭買了條村子——
「我問過你們村裡的獵人了,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他在那邊的山林里看見過怪物,他說霧影林地這一帶大點兒的獵物只有兔子和狐狸,要翻過那頭的山才能看見野鹿,想獵到野豬的話至少要翻兩座山。」
「調查員應該也不能確定,他沒有找到證據。」熵不增搖頭道,「不然這份調查報告不會毫無重點,把所有信息都事無巨細地列上來。」
理論上,封地上的人繳納的稅裏面沒有直接「擁有」他們的小貴族什麼事,因為萊茵王國法律規定的三成稅一成屬於教會,一成屬於國王,一成屬於當地的大領主,比如之前的阿德拉三世,現在的雷克斯。
「你親眼見過嗎,那怪物長成什麼樣?」
「那你怎麼知道晚上有人來過呢?」
「……韋伯:我可沒有說謊,先生,這是真的,霧影森林里真的有吃人的怪和-圖-書物!」
「尼達姆:播種節前後會過去采些蘑菇、找點野菜,秋天的時候也會去那周圍看看野山梨長好了沒有,傑夫老爺的第二任太太很喜歡用那些野山梨釀果酒,會慷慨地拿鹽和我們採摘回來的野山梨做交換。」
「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我的出發點和調查員『山鼠』不一樣,當然,我也沒證據,所以不好說。」熵不增先是點頭,后是搖頭,「總之,我們試著找找看那條『繩子』吧,能找到這條丟失的『繩子』,這次的任務就解決一半了。」
【記錄者將老修姆叫進客廳,讓他脫了鞋檢查,確認無誤。】
「附近村子里的人偷過伐木場的東西嗎?」
「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偷走了繩子?」
秦冠仔細看了羅伯特·傑夫這個騎士老爺的相關介紹,又多翻幾頁看了下其他人的信息。
秦冠只得耐著性子,捧著黑皮本慢慢翻。
秦冠看到這部分,都驚了:「我靠?一個村子的領主?領主這麼不值錢的嗎?」
擁有紅牆農場的班克羅夫特家是外國人,威廉少爺捲入詭異事件身亡以後班克羅夫特家對紅牆農場避之唯恐不及、並不願意再派家中子弟過來管理,以極低的價格將這塊凶地賣給了金幣教會,解決事件后金幣教會就能憑白擁有價值千金的農場,當然願意儘力。
簡單來說,「山鼠」認為達西家有重點培養羅伯特·傑夫的意思,想支持這位家族騎士力爭上遊、跟佔著爵位卻搖搖欲墜的科爾夫家競爭一把——霧影林地周邊的鄉村原本都是科爾夫家的封地,所以這一帶的人才會視進霧影森林撿柴打獵為理所當然,因為這一片兒的人原本要繳稅的對象就是科爾夫家,人和地都是人家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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