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只要你重新找到那個崩塌魔界，付清賬單隻是小問題。」楊秋合上賬本，大方地道，「樓上儲物間還有兩箱新鮮的葡萄，不用跟我客氣。」
財富密碼.jpg。
而這個衰變期是多久呢？
對面這位政委是工具人，也是能掏錢的金主爸爸，楊秋對金主總是十分有耐心的，妥帖細緻地進行解釋：「你可以把次元魔界理解成跟物質位面距離比較近的行星，只不過魔界星球上的環境極端惡劣，不適合人類生存，只有怪物和死者能呆在上面。」
這個世界的戰爭規模，和地球上（現代戰爭之前）的戰爭規模不太一樣。
奶茶旁邊還放著倒了點兒的青梅酒，喝了一半的快樂水，只剩包裝袋的巧克力、牛肉乾，只剩空瓶子的糖水楊梅、糖水黃桃……
投影分身在庭院里乾巴巴站了會兒，就有幾個亡靈大搖大擺地進了城主府。
「說回世界壁壘，華夏網文小說里有低武、高武、低魔、高魔世界的劃分，用這套邏輯來解釋，可以理解成越是超凡難以出現的低武、低魔世界，世界壁壘就越厚，越不容易被未知危險入侵。」
核廢料，指的是核物質在核反應堆（原子爐）內燃燒后余留下來的核灰燼，經處理回收鈈239等可利用的核材料后，餘下的鈾-238等無回收價值並具有放射性的廢料。
「你連這個都要給我記賬？！」金斯利驚了。
「病急亂投醫到這個程度，看來奧狄斯家的麻煩不小。」楊秋摸著下巴琢磨，「唔……會是什麼程度的麻煩呢？」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楊秋淡然自若地看著老師勞動。
「原來如此……」趙蓁蓁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難怪，這個世界會有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危險存在。」
核廢料的處理對於地球上所有依賴核工業的國家而言都得算是世界難題，不管是陸地深埋還是用金屬罐封裝投入選定海域4000米以下的海底，都存在泄漏風險。
不理會氣得繼續禍禍零食的老頭子，楊秋將精神沉浸進烙印矩陣，通過菲尼克斯的秘書、琳達小姐佩戴的那枚杜鵑花徽章，大大方方偷窺奧狄斯家與萊昂內爾談判團隊的和談進度。
楊秋：「……渣別掉沙發上。」
借了那個跟物質位面的黑魔法師們還算有點子香火情的恐懼之主位面給玩家們開怪物戰場后，楊秋嘗試著找了幾十個次元魔界，始終沒找到合適的地兒，不得不把m•hｅ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m開魔界垃圾場的念頭摁下去。
不待趙蓁蓁出聲，楊秋便自問自答：「因為，那是連墮落的古神都無法逃脫之地。」
「要付錢的東西還要我別客氣！」金斯利簡直要給他嘔死。
「不過是我的亡靈們幫奧狄斯家作戰時的繳獲而已。」楊秋如此淡定地解釋。
投影分身回到客廳內，把材料交給坐沙發上沒動的楊秋本體，又回院子里站著。
更糟糕的是，位面壁壘遠不如物質位面穩固的次元魔界，更容易被無盡虛空入侵……
「我的亡靈，和其他人的亡靈不太一樣。」楊秋微笑著道。
「也罷，看在大小姐提供了個讓因納得立無風險展示肌肉機會的份上，先看看他們家到底招惹到了什麼東西吧。」
比鬼魂可怕的玩意兒，她也見過不少。
楊秋也不急，一是老頭子還需要時間去找那個崩塌魔界，二是這種大生意專家組肯定沒法做主，得等上層指示，可能還得開不少次會、搞N多不管有用沒用的風險預案……
領主楊顯然不太可能拿著核廢料反過來威脅地球人，原因也很簡單，這貨要是想當個勒索全球政府的大惡人，只看他目前為止展示出來的手段，不需要核廢料他也能幹……
對楊秋而言，這是一筆一本百萬利、不做等於血虧的生意！
金斯利：「……？？」
投影分身收下材料，沒有給亡靈們任何東西便打發走了這幾個亡靈。
「如果將超凡的盡頭比作深淵，那麼……距離超越凡俗之力最近的人，離深淵也就越近。相比地球而言，這個世界離深淵很近，而次元魔界更近。」楊秋略有些感慨地道，「這個世界的人們有成為超凡的機會，有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虛空究竟有多恐怖？
「會成為無盡虛空的一部分。」楊秋爽快回答。
數千年、數萬年甚至幾十萬年……
只是發現一件物品的存在就會死亡，這事兒對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衝擊性可別提多大！
畢竟……次元魔界太多了！光是古老而穩定的大魔界就有十個，統稱為十層魔界；大大小小的穩定或不穩定魔界不計其數，比物質位面能看到的滿天繁星還要多。
這幾個亡靈熟門熟路地走到投影分身面前，解下背包，掏出一堆魔力殘渣、蜘蛛毒囊、魔核魔晶石之類的材料遞過來。
「——你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啊！！」金斯利氣壞了。
「規m.hetubook.com.com則之力。」楊秋想了想，道，「地球上沒有魔法規則，絕對禁絕魔力、禁絕超物理現象的規則之力就是地球的世界壁壘。」
關鍵只在於……怎麼找到這個崩壞魔界。
因納得立西面是塔蘭坦荒原，南面是索倫森山脈，真正意義上的鄰居只有兩家；而兩個鄰居中，體量最大的無疑得算是奧狄斯家。
趙蓁蓁思索了會兒，謹慎地道：「這個崩塌魔界，被虛空黑洞吞噬後會如何？」
趙蓁蓁沒有立即給出回復，先行下線請示上級。
有暗能量親和天賦的黑魔法師，突破高階就能隱約感應到次元魔界，可從物質位面撕開通往魔界的門。
把腳翹到茶几上、上半身窩在沙發里的老頭子愉快地朝楊秋打招呼，這貨是真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懷裡抱著楊秋訂的雜誌，肚子上放著開封的薯片和罐裝腰果，熱騰騰的沖泡奶茶擱在腳邊。
遲早化作無盡虛空一部分的崩壞魔界不可能再誕生任何魔物，無疑是個特級垃圾場。
楊秋也很誠懇：「這個問題很昂貴，你確定要諮詢嗎？」
奈何奧狄斯父女對這個和談條件非常堅持，還再三聲明會恭敬地禮遇兩位施法者、絕不會讓兩位高階元素法師在奧狄斯領地做客期間有任何的不快……
師徒倆日常嘴炮的功夫，楊秋忽然感應到了什麼，揮手放出投影分身，讓分身開門走了出去。
奧狄斯家要求收回領土和領民，索要領地被侵佔十三年的損失，包括贖回王子、軍官的贖金，開出的總賠款金額……是三萬枚金幣。
「喲，回來啦。」
核廢料的放射性不能用一般的物理、化學和生物方法消除，只能靠放射性核素自身的衰變而減少。
剛從奧狄斯家戰場上回來的趙蓁蓁精神有些萎靡，顯然，她也被玩家們那奔放過頭的戰鬥風格雷得不輕。
沒等金斯利追問，又是一群亡靈找上門。
因過於天才而保持著少年人外表的老怪物黑魔法師，小小的腦袋裡有大大的問號。
即便是投入如此之大，截至目前，地球上仍舊並無一座成型的永久性放廢庫。
問題在於，隨便往次元魔界丟垃圾是有風險的。
高階施法者又不是大白菜，哪有隨便借來借去的！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畢竟……地球上的核工業國家想方設法地尋找安全的處理核廢料的辦法，除了環境問題外，還有個更現實的問題——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擔心私人機構或某些國際組織竊取核廢料用於恐怖襲擊、政治勒索。
連楊秋自己都無法具體描述。
思來想去，楊秋想到了老頭子曾經隨口跟他抱怨過的，不慎打開的崩壞魔界大門。
楊秋也不太希望奧狄斯家出事，誰知道新鄰居還能不能容忍因納得立這個骷髏滿地跑的惡鄰，腦子抽瘋搞出事來？
「你們對我做過調查，甚至在我的住處不遠處布置了一支部隊，就是為了防備我有一天在地球上搞事，對吧？這個其實可以省點事的，我的魔力在地球上完全無法恢復，施展魔法也會受到較大的限制。」
不等楊秋開口，金斯利順道把掉沙發上和地上的薯片渣也給清理掉……他算是怕了這個摳門得青出於藍的弟子了。
金斯利：「？？」
「我到底是怎麼把你教成這樣的？！」拖地的時候，金斯利忍不住罵。
因職業士兵至少都需要准職業級實力的關係，普通人在戰場上是發揮不出什麼作用的，數量再多也只能當苦力民夫，又或是炮灰。
上萬人規模的局部戰爭，就已經足夠引人矚目。
「當然，再是不完整的世界壁壘，終究也是壁壘，所以虛空黑洞吞噬一個次元魔界也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往暫時沒有魔王的次元魔界丟垃圾，說不準人家哪天就冒出個魔王，氣勢洶洶領著一整個魔界的大軍打到你家裡來……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不是連我當學徒的時候一頓吃幾片麵包都要記賬的嗎。」楊秋不管他，刷刷記筆記。
這筆錢毫無疑問是大錢，但要作為戰敗賠款的話就得算是非常寬容了；真正讓萊昂內爾談判團隊難受的是，奧狄斯家要求隨王子參戰的兩位施法者為奧狄斯家效力三年。
「老楊，換聲望！」
趙蓁蓁沉默了會兒，又道：「核廢料的半衰期長達幾十萬年，如果這些棄置的核廢料流出……」
金斯利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弟子隨意自然地把那一堆材料裝進空間道具……
楊秋不由一笑：「『一切虛無的盡頭，一切恐怖的所在，一切消亡的終點』——這個世界的人們是這麼形容虛空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瀏覽華夏國機械廠官網上琳琅滿目的商品目錄時，他就在琢磨這筆生意了！
金斯利：「？？」
相當於一座略微像樣點兒的城市一年的稅入（不含給國王和給教會的那兩份）。
但即使如此，高階黑魔法師也不能隨意往未知m•ｈeｔｕｂｏok.ｃom.cｏｍ魔界跑，通常情況下，會從師長或其他高階黑魔法師那兒獲取某個比較安全的次元魔界坐標，再進行次元穿梭。
這回，這批數量更多的亡靈「上繳」給投影分身的不是材料，而是……金幣、銀幣，以及包括項鏈戒指胸針皮帶扣等等男性身上常見的金銀飾品。
然後他掏出個小本本，當著金斯利的面兒，把金斯利禍禍掉的零食全給記上去……
「相比智慧生物生存的物質位面，次元魔界的世界壁壘不那麼完整，很容易被虛空入侵，甚至有概率被虛空黑洞吞噬——嗯，這個虛空黑洞你也可以理解成宇宙黑洞，反正是一個象徵。」
她來到這個冠以遊戲之名的異界，不止一次親眼看見過鬼魂。
「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啊，那些亡靈真就這麼能幫你賺錢？」金斯利·吉恩一口吞掉好幾顆腰果，沒等嚼碎又咔咔往嘴裏丟薯片，「真是奇了怪了，我也召過不少亡靈，怎麼那些蠢玩意兒就連桌子都擦不幹凈？」
往有魔王的次元魔界丟垃圾，說不準哪天魔王就領著大軍打到家裡來了。
回到因納得立，楊秋把老頭子安頓在城主府，便腳不點地地跑市政廳找趙蓁蓁。
趙蓁蓁也很難從楊秋的解釋中具體地理解這些超出她常識範圍的奇葩現象，不過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領主楊這個能自由穿梭不同世界、實力深不可測的同胞，對於把崩塌魔界當成永久核廢料棄置地的安全性這一點，十分自信。
金斯利嘴裏的腰果忽然就不香了……
重要的王儲在人家手上，萊昂內爾方几乎沒什麼招架之力，只要奧狄斯父女提出的條件別太過分他們都不好回絕，當然，奧狄斯父女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沒有提出超出對方承受底線的要求，這讓和談進行得相當順利。
「我能理解。」楊秋擺手道，國家對他嚴防死守是為了對國民負責，他老媽老姐都是華夏國國民，都是受益人，他當然不會介意。
金斯利疑惑地看了眼楊秋，走到窗邊往外看。
搞定一樁大事，楊秋神清氣爽地回到城主府。
金斯利二話不說把腳放下來，搶過桌布，罵罵咧咧地自己把茶几上撒的糖水擦掉。
還是那種全是合金、銅含量少得可憐，只有做工堪稱精細、但肯定沒法子在市面上流通的銅幣！
楊秋只利用邪神權能稍微搬運少許虛空氣息，便能在物質位面構建出能讓借出記憶的土著靈魂深處暗藏的陰影具現化的「場所」。
「和圖書
等等。」趙蓁蓁努力跟上思路，「世界壁壘是什麼？」
兩家東部地區大貴族的正式約戰中，數量不到三千的亡靈憑一己之力擒下過萬大軍重重保護中的王子，這事兒一旦流傳開來，塔蘭坦亡靈的威名必須得隨之傳遍大陸東部。
「在地球上，即使是感知強如紀棠，亦無法看見靈體。而在這個世界，連普通人也能看見鬼魂。」
楊秋照舊不理他，拿了塊乾淨桌布過來：「如果讓我幫你擦你弄髒的茶几，得支付勞務費。」
「——安全嗎？」這是趙蓁蓁撿回下頜骨后問的第一句話。
趙蓁蓁嘴巴大張。
擁有塔蘭坦亡靈的因納得立，也得跟著刷一波知名度……別的不說，像是一群外地商人領著個傭兵團就敢在因納得立玩綁架這種事，以後也能杜絕了。
趙蓁蓁不愧是干政工工作的，當面被拆穿也沒見半點窘迫，反而很正常、很自然地略微點頭：「這個還請你理解一下，國家和政府絕對不是針對你，國內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專家組只是儘可能杜絕一切苗頭，這個不是看人情、看面子就能省掉的，和信任不信任無關，是必要的工作步驟。」
足夠安全，這就夠了。
極其細微的虛空氣息，就能讓金幣教會的教區主教李·吉恩如臨大敵。
楊秋照舊不在乎他的反應……反正金斯利真敢問，他就真敢開一個金斯利到死都付不起的價錢。
「召喚這種會賺錢的亡靈，有什麼特殊的技巧？」金斯利誠懇地請教弟子。
從窗子里看到亡靈們把沉甸甸的一小袋子金銀交給分身時，金斯利的眼珠子差點和下巴一起掉地上。
更讓金斯利難以理解的是……收下一堆金幣銀幣的分身，只給了亡靈們一袋子銅幣！
金斯利：「……」
楊秋對祖國很有信心，華夏國從來都是負責任的大國，一旦國家肯定崩塌魔界作為永久性放廢庫的價值，肯定不會獨享，說不得還會招呼玩得好的地球村小夥伴……
美利堅在核廢料處理上耗費了數百億美元的支出，華夏國辦事要省錢得多，高放射性核廢料處置庫耗資也得數百億人民幣起算……
市政廳頂層小房間里，楊秋把事情這麼一說，趙蓁蓁當時下頜骨就掉到地上去了。
誰能想到——不過是進王城採買趟物資，就把老頭子找回來了！
要是跑到某個已經淪陷的魔界去，穿過次元壁壘就撞到某頭古神懷裡，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玩家們解決《紅牆農場》事件時，她也是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