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部分女性因被強|奸和強迫賣淫，存在或輕或重的性病，這就不是幹員能解決的了，只能登記好人數，和傷患一起送回因納得立安排治療。
因納得立派人過來、甚至是派了軍隊過來，目的都只有一個：你們阿德勒打擊奴隸貿易不給力，搞得我們這個鄰居都深受其害。
半年後的現在，沃爾頓坐在這兒，成了瓦格納、巴頓這批「因納得立叛徒」的同路人。
幹員看著他，笑而不語。
「辛苦你了，巴頓，這裏可以交給我了。」一臉疲憊的瓦格納，完全看不出半分得意之情地對巴頓道。
原屬於奴隸商人奧古斯塔的三層木樓改成了鎮政廳，浮華裝飾已經被亡靈們搬空的原棋牌室、現鎮長辦公室內，巴頓與老上司交接完畢，便問起人口遷移方面的問題——只靠幾百個解救的奴隸和瓦格納帶來的幾百號人是沒法兒開發出這麼大一塊荒原的，巴頓理所當然以為市政廳會考慮從因納得立各鎮遷移人口。
窩在火堆邊打盹的梅被人推醒，睜開眼睛，發現是照顧他們的獸人女民兵正吆喝著讓所有人起身列隊，似乎是要讓他們轉移。
未滿十六歲的少年人，無論是否記得家鄉都暫時不能返鄉，必須強制安排就讀掃盲學校，且若畢業后仍舊未到成年的年齡，則必須在因納得立工作、生活到十六周歲后才能容許離開。
「杜塔塔城臨著瑙尼亞河，多少算得上是港口城市，但也沒可能消化得了多達幾十萬的貧民。」瓦格納神色愈發沉重地道，「從金幣教會那兒打聽的情報，杜塔塔城是全萊茵王國邪教徒活動最猖獗的城市，因邪教徒或邪教祭祀引發的惡性事件，平均每年至少有十幾起；守夜人殉職最多的城市也是杜塔塔城，聽說僅去年一年，就有八名守夜人在處理事件時遇難。」
就算是金幣女士的信徒，會定期上教會祈禱、參与禮拜的信民，當對正神的信仰不足以緩解人精神上的苦痛時，人的信仰也必然會出現偏移……要麼走向無信者的道路，要麼，投向某位更加懂得收攏人心、更加順應人性|欲望的邪神懷抱。
安頓好這批將最早解救下來的奴隸，民兵們又忙碌著滿鎮活動，把先前就地安置在各處的鎮內奴隸轉移出來、全集中到相鄰的幾座房屋裡來。
巴頓也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這是被人摘了桃子——他自己比誰都清楚黑魔法師讓他來帶隊「攻打」阿德勒領南部荒原的唯一原因，只能是因為他離得比較近——這個拋荒了百多年的大荒原，誰給派過來了才是真正的苦差事好吧！
洗了澡、剃了頭髮、又獲得了一套乾淨衣物的梅在市政廳幹員安排下排隊登記時，聽說自己要被另外安排送走，緊張地問道：「我、我可以和其他人一起，不、不離開嗎？」
他曾經在拿巴倫大陸東北部的卡蘭半島上兢兢業業地當了二十余年的守夜人，他曾親眼目睹過因盲目崇拜邪神而荒廢的鄉村，他親手處決過hｔtｐs://ｍ.ｈｅｔuｂｏｏk.cｏｍ•com試圖將血親作為祭品的瘋狂邪教徒，他也曾萬分悲痛地為被邪教徒母親燒死的年幼孩童收過屍。
一天前的梅，做夢都想離開這個山谷小鎮，可現在山谷小鎮已經變換了主人，她眼前這些溫柔的民兵、親切的幹員已經成了這座山谷小鎮的新主人，梅就不太願意離開了……她害怕外面再沒有和這些民兵、幹員一樣對她好的人了。
「沃爾頓會協助我鎮守此地。」等他倆握了手，瓦格納才滄桑地道，「按市政廳的要求，我們會在這兒設置出入境關卡，對所有進入申請出入因納得立的內陸商隊進行安全檢查，嚴禁任何人攜帶違禁物品入境，嚴厲打擊奴隸貿易，任何嘗試將奴隸帶進因納得立或者從因納得立帶離的個人或團隊，將接受因納得立本地法律制裁。」
天色漸亮，太陽升了起來。
看清此人，巴頓輕輕吸了口氣……
「就是有這麼誇張。」瓦格納凝重地點頭，「阿德勒領在兩百年前的護國戰爭時期放棄掉了一部分北部、西部和南部的領地、人口往中部和東部收縮，戰後經濟損失慘重，十余年間無力回返，再後來這些區域都成了無人區，重新開發的投入過大，遠不如吞併自由民的土地來得便利。」
「不是指戰爭導致的流民，是指失地的流民。」瓦格納解釋道，「就是以前因納得立城西城門外貧民區里常住的那一類人。」
「相比之下，阿德勒的情況就要比因納得立嚴重得多。」瓦格納深深吸了口氣，道，「自商隊進入因納得立以來，市政廳的文員小姐們通過與多支商隊的成員交流、溝通，獲取到的信息里……幾乎可以確定，阿德勒中部、東部人口稠密區，八成的可耕種土地都在貴族和教會手上。」
民兵們將所有被解救的奴隸按性別分配好臨時住處，又有市政廳幹員出面，組織這些被拘禁了不少時日的人們分批沐浴，剃去全身毛髮——幾乎所有人都有嚴重的體外寄生蟲病症，不剃掉所有體毛不行。
以剃毛手段根絕體外寄生蟲后，還要給其中一部分有較嚴重皮膚病的人分發「塔蘭坦外用藥膏」（其實就是皮炎平）——因居住環境惡劣，不少人都有輕重不等的皮膚病。
梅只得強做乖巧地點點頭，在登記欄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巴頓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因納得立新政權需要更多接受過基礎掃盲教育的工業人口，就算是做流水線工人、去工地搬磚，有基礎的數學常識、能看得懂圖紙和數字標號的人，也比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來得強。
從商隊手中解救的奴隸被來自因納得立的民兵保護了一晚上，願意信任這些帶著善意而來的人；另外那些被奴隸商人控制的奴隸中，有不少人親眼看見亡靈們殘暴地綁架洗劫奴隸商人、打手的場景，雖然戰戰兢兢，但表現上還算溫順。
這種觀察持續了半年。
這也是很正常的ｈttｐs://m.hｅtｕbook•ｃｏｍ.com事兒，瓦格納活到這把年紀，人生中最大的痛就是他的外國人身份，從未意識到在他為自己被排斥的外國人身份消沉的歲月里，還有更可怕、更難以容忍的事兒正在悄悄發生。
守夜人出身的教會騎士沃爾頓，一直為自己的經歷和身份自豪。
這些對未來又迷茫、又憧憬的少年人們被送往因納得立時，市政廳派來的第二支隊伍抵達了山谷小鎮。
說到這兒，瓦格納的臉色尤其地苦大仇深，神態、語氣和他說出來的話完全不一致。
巴頓嘆了口氣，臉色也沉重起來：「這麼多日子過不下去的人扎堆在一塊兒，邪教當然會瘋狂滋生。」
男人大多隻剩下條底褲，女人身上倒是能多剩一些衣物，所有人的手上和腳上都捆著看上去就很結實的白色細帶（扎帶），形容狼狽、灰頭土臉，部分一看就很強壯的男人身上臉上還帶著傷。
不慎成為邪惡黑魔法師的階下囚后，沃爾頓也從未放棄曾經身為守夜人的榮耀和信仰。
巴頓的反應倒是跟瓦格納有區別，只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種細節上的禮貌讓巴頓感覺還不錯，笑著與對方握手：「日安，我是巴頓。」
獸人民兵們也放慢了腳步、完全沒有催促之意。
除了傷患外，像是梅這種年齡不滿十六歲的少年少女也得額外挑選出來、另外存檔登記，統一送去因納得立就讀掃盲學校。
這些程序，都是市政廳打擊奴隸商人、向因納得立領的貴族們索要歸還奴隸時總結歸納過的安置經驗，直接拿來用就行。
老斯圖爾特這個老奴隸商人頭領多年積攢的金銀已經被亡靈們搬走拍賣、精準流向楊秋的錢袋，市政廳顯然沒機會在這方面撈到好處……好在這兒還囤積了大量的糧食、香料、紡織品、食用鹽等生活物資，市政廳也不算全無收穫。
還想解釋什麼的父親，最終頹然地低下頭來……他當然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賣掉兒子，但確實也是他害得不到十歲的孩子和他一起被拐賣、吃了這麼久的苦頭。
這三天里，巴頓不光是清點完了所有繳獲、把能送回去的都送了回去，抓獲的俘虜也全送回去了；目前小鎮里只有三百多個不需要送回後方去治病上學的健康成年人，正在民兵們的帶領下清理山谷入口附近繁盛得過了頭的綠植。
看上去與去年被俘時沒有多大區別的沃爾頓走上前來，自然地朝巴頓伸手；「日安，我是沃爾頓。」
「因為我們市政廳需要保證這些暫時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不會二次出現在人口市場上。」市政廳幹員看了眼這位滿面滄桑的父親，意味深長地道，「你知道的，有一些孩子並不是因為被拐賣才會出現在這兒。」
反正是進退都有招，官司打到王都去都不會理虧。
梅揉了下有些發僵的膝蓋站起來，正想跟進隊伍里，有個獸人女民兵叫住了她，並把她抱到了傷患乘坐的馬車上。
「趙姐女士的建議
和_圖_書是，從阿德勒本地招募流民。」瓦格納自然不會隱瞞老下屬，直接交了底。
與城市人口相近的無業無地赤貧人口……巴頓簡直難以想象！
登記的幹員笑著道：「不行的哦，梅，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得去城裡上學，這是市政廳的規定。」
當那位受了鞭刑、只能趴在馬車上的男人艱難地撐起身想看看仇人的模樣時，還有民兵善意地搭了把手……
他們是絕不會誤以為這些人也跟他們一樣是被販賣的奴隸的，因為雙方整體的氣色、外表、體型體格，都差得太多了。
身為鐵板釘釘的宗教人士、烈陽教會教團團長的本·哈姆·沃爾頓，全程一言不發，只沉默地坐在一邊旁聽。
因納得立城西城門外的貧民區巴頓當然是知道的，不少合同工青壯就是從那裡面走出來的——如今那塊兒貧民區已經拆除，住戶要麼是吸納到城裡的各行各業當工人，要麼是招募到市政廳的農場里去幹活，持續擴張了幾十年的棚戶區就此變成歷史。
老上司瓦格納·皮特，輕微地朝巴頓點了下頭。
這會兒的廣場上被民兵們分割成了幾塊區域，一塊用來堆放收繳自商隊的貨物，一塊用來臨時關押數百名行商。
到一對父子上來登記時，父親表露了希望能回家鄉的意願，在得知因納得立的安置政策后，大為不解：「先生，為什麼我可以回家，我的兒子卻不行呢？」
「有多支商隊的成員提及，阿德勒領中部，最大的城市杜塔塔……貧民區的面積，幾乎與城市一般大。」
再來，是統一分發打蟲葯——因長期饑飽無度、更談不上講究食品衛生，全員都有嚴重的體內寄生蟲問題。
旁邊維持秩序的獸人族女民兵見狀，柔聲勸道：「不要怕，小姑娘，你們要去的學校校長是希貝爾女士，那是位非常、非常溫柔知性的女士，我們獸人族像你這麼大的孩子也在學校里讀書呢，我的孩子也在那兒。」
「中尉，您還需要什麼別的幫助嗎？」巴頓巴不得趕緊把手頭的事情交接給瓦格納、好回去看著自己的老地盤永望鎮，口頭上也沒忘記要賣個好。
凡是因納得立市政廳解救的奴隸，健康的成年人若能記得自己的家鄉並且有歸鄉意願，可以在為市政廳工作三個月後獲得回鄉路費，市政廳還會為其發放身份證明，以保證對方能在歸鄉后恢復戶籍。
萊茵王國是金幣教會的教區，但這並不等於所有萊茵國民都是金幣女士的信徒；即使是在這個諸神遍地的世界，無信者（不信仰某位特定神祗）的數量也是存在一定比例的。
所有被解救的前奴隸們不約而同放慢了速度，所有人都帶著或仇恨、或興奮的眼神，貪戀地注視著俘虜營中那些狼狽不堪的仇人。
巴頓「啊」了一聲，反應過來。
瓦格納帶來的車馬大隊中，有一人跳下馬背，摘下頭盔，正往他倆的方向走來。
排在梅後面登記的是母子三人，母親對於兒子和女兒將要離開她這hetubook.com.com件事也相當不安，負責登記的幹員勸說了會兒后，答應這位母親會幫她爭取去城裡的後勤司工作的機會，讓她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居住。
瓦格納笑了笑沒說話，轉頭看向身後。
因納得立雖然干出了實際佔領阿德勒領地南部荒原的行為，但明面上是絕對不會承認攻打了別人的領土、佔了別人的地兒這種不體面的事兒的。
匆匆跑到山谷口來迎接援軍的巴頓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瓦格納，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瓦格納是外國人，巴頓是個活得十分清醒的投機客，他倆對金幣教會都談不上多麼狂熱，話題很快轉到如何吸納阿德勒失地流民來南部墾荒這個實際問題上。
懵懵懂懂的梅，就這樣與幾十名少年人和傷患們一起，坐上了回返因納得立的馬車。
由民兵們領著穿過廣場、走向小鎮的被解救奴隸們，靜靜地看著這些人。
被困在威斯特姆的日子里，他一直冷靜地冷眼旁觀這群信任瘋狂的黑魔法師、居然甘願接受亡靈統治的邊陲小國鄉下人，帶著種高高在上的悲憫心態，自以為是地認為這群人終將走向瘋狂。
巴頓眼神微妙地看向老上司。
梅是強撐到亡靈們從鎮里出來時才睡過去的，她記得那會兒亡靈們好像都跑到了廣場上……但現在廣場上看不到亡靈了，也不知道它們去哪兒了。
咱們這是為了維護自家領地內部環境不得不出人又出力、勉為其難地到你們這兒來，從源頭上根絕奴隸貿易這種違背萊茵王國憲法的違禁犯罪。
「為什麼呢，先生？」想帶著兒子回家的父親難以理解地發問。
那位渴望著歸鄉的父親，抱著兒子的手都在顫抖，漲紅著臉道：「我、我們父子不是……我們是……」
要因納得立這邊胃口大點，甚至能把這事兒上綱上線到阿德勒領主放縱下屬公然綁架因納得立重要的塔蘭坦亡靈，主動挑釁、冒犯了因納得立，咱們這直接發宣戰書都行……
拿下這座小鎮至今，已然過去了三天。
這種強行在一部分未成年人中搞「集中社會化教育」的政策，確實是有不講道理的地方，但考慮到這個世界的底層民情，卻是完全有必要的——比起讓這些少年人浪費學習時光、去做簡單的體力勞動又或是結婚生子，還不如自家出錢把這些少年人全管起來讀書。
因納得立西城門外的貧民區規模不算大、住戶加起來也就一萬出頭，市政廳消滅這個城市腫瘤時也投入了巨大的人力、財力；光是翻新后低價租給貧民區住戶的公房就騰出來十幾棟，更別提民政司的文員小姐們為了給這些貧民區住戶安排合適的工作時頭皮都差點撓破。
這次來的領隊是巴頓的老上司、原城防軍中尉瓦格納·皮特。
直到人們進入鎮內，被安排住進老斯圖爾特那座幾乎被搬空的大宅子里時，所有人都還意猶未盡地回味著剛才親眼所見的一切——惡有惡報這種最樸素、最質樸的情感需求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共通的，和-圖-書都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
這座小鎮的地理位置是很不錯的，市政廳也有把這地兒經營起來的打算，瓦格納就是過來主持開荒工作的。
守夜人的經歷，讓沃爾頓對邪教、對災厄、對一切會引發可怕災難的罪惡深通惡絕。
還有一塊區域，吸引了幾乎所有被解救者的視線……
沒有報全名並不是不尊重巴頓，而是沃爾頓知道對方是沒有姓氏的平民。
「容我提前預祝您一切順利。」巴頓咽了口唾沫，臉上堆起笑，熱情地將老上司瓦格納和新同事沃爾頓往山谷小鎮里引。
——這個至今為止被抓獲的俘虜中最不可能「變節」的一位，「變節」了！
烈陽教會宗教裁判所的教會騎士、烈陽教團的團長！
聽了老上司的介紹，巴頓這種人精腦子一轉就明白市政廳在打什麼主意。
梅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因年紀小而受到照顧的待遇，受寵若驚地低著頭，直到獸人女民兵走開了才敢悄悄抬頭，偷看那位女民兵的背影。
阿德勒領主要是捏著鼻子認了這茬還罷，要是敢跳腳，那因納得立方面連綿不斷的鐵拳就要揮過來了——咱們抓的奴隸販子個個都能跟你們阿德勒的貴族扯上關係，阿德勒領主親自授勛的爵士斯圖爾特也在咱們手上，這貨還是主犯！
即使是乾巴巴的瘦老頭，也有著比平民婦女更白皙細膩的皮膚；即使是頂著酒糟鼻的成年男性，足部的皮膚也遠比奴隸中的少年人細嫩。
「趙姐女士分析過了，因納得立歸於巴特萊斯家的統治、人口進入正增長的歷史僅有百年出頭，土地兼并……貴族們通過各種手段收攏自由民土地的程度還不算太激烈，從市政廳的土地所有權交易變更檔案來看，全因納得立只有不到五成的土地被貴族和教會壟斷。」
「流民？」巴頓一怔，「沒聽說過阿德勒領與人開戰啊，哪來的流民？」
他帶過的合同工裏面，就有不少人是爺爺輩、祖父輩、乃至是父輩因各種理由賣掉土地后流落成城市邊緣人的倒霉蛋。
幹員見狀，索性暫停登記，讓民兵們把所有被解救者中的未成年的和有親屬關係的人召集到一起，仔細地為人們講解因納得立的安置遣返政策。
本·哈姆·沃爾頓！
更別提那些強壯的男人——這些為奴隸商人服務的打手、私兵，每個人的體格都至少是奴隸男性的一倍半，那豐潤的面頰、結實的肌肉、厚實的腰腹，可不會出現在動輒挨餓受凍的奴隸男性身上。
隱約有預感的巴頓，聽到這個驚人的比例下巴還是差點掉了下來：「居然有這麼誇張？！」
這片廣場上最大的、用石塊和空馬車隔開來的區域內，一排排、一列列地擺放著半果的男人，有年輕人，也有老人，甚至還有一些女人混在裏面。
巴頓「嘶」地一聲，戰術後仰。
「可、可我……先生，我、我……」梅不安極了，又不敢哭，害怕哭起來會被人厭惡，水光在眼眶裡打轉。
以巴頓的城府，臉上的表情都沒控制住精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