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冰水。」小妹急匆匆地，給梁鑫又換上了他想要的。
「好。」人事高管看梁鑫一眼，退出了招待室。
「我叫梁鑫。」梁鑫把身份證和學生證都拿出來，擺在桌上，「W市醫學院的學生，今年上大一。今天過來，是想跟叔叔你，談一筆大買賣。」
「就是你們學校……」坐在沙發上的人說道，「不是經常搞什麼活動，要拉什麼贊助的嗎？踏馬的隔三差五，經常跑到老子廠子里去，要個五百、要個兩千的，跟乞丐一樣。你是不是也就是那種，那些什麼學生會的……」
兩個中年人，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還真是會享受……」
而且還是跟陳光建說？！
梁鑫總覺得坐在沙發上的這位，有點面熟，而且越看越面熟。
梁鑫心裏吐槽，臉上卻笑嘻嘻道：「我誰家的人都不是，今天過來呢，主要是想跟叔叔你，談個小生意。叔叔有沒有興趣，一年多賺個幾千萬、個把億的？」
「你等一下。」陳光建站起來，走到招待室門口，沖外面喊了句，「招待間別讓人進來！」
從前台小妹手裡接過杯子，梁鑫看看她，淡淡一句，「你出去忙吧，我自己等著就行。」和_圖_書
梁鑫眼見這機會就在眼前，哪能就這樣讓它溜了。
「叔叔，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來要錢的……」
梁鑫稍微走神了三五秒，坐在他身邊的中年人，這時突然用指尖，非常急促地敲了敲桌，語氣兇狠地問道：「誒，家裡做什麼的？來我這裏幹嘛？」
甚至不能算孩子。
喝完后覺得還不夠。
「尼瑪……」一臉兇相的陳光建，一下子也跟著樂了，「認識我啊？還是你家裡人認識我？你是誰家的啊，來叔叔這裏開玩笑？我特么還以為有人假扮大學生過來暗訪呢！」
他拉著梁鑫的手，死活要把錢往梁鑫手裡塞。
以後呢，做人話說，一定要老實。要錢就要錢，還搞得跟間諜一樣，一路混進來，把別人當傻子呢？下次別再來我這裏了，我們也是小本生意。今天贊助、明天贊助的，哪有這麼多錢好贊助你們啊？我這幾年贊助你們大學生的錢，都夠幾十個山區小孩讀到高中畢業了！」
「呃……」梁鑫感覺好像有點躺槍了，急忙解釋，「我跟他們不一樣！」
一年多賺個幾千萬、個把億？
總而言之，事在人為！
「能喝出來嗎？」
「哎喲hetubook.com.com！」陳光建頓時更樂呵了，「後生兒，你爸是哪個大領導啊？你這個話，可不能亂說的！今天誰讓你來的？」說著話，臉上的笑容，就慢慢開始退去。
梁鑫正疑惑著，那位人事高管在其中一人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啊？」這下輪到梁鑫懵逼了，「什麼要飯？」
「行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的，就你們這群學生臉皮最厚了。」他連屁股都沒挪，把梁鑫的證件，隨手扔回到桌子上，身份證貼著桌面滑出去老遠，差點又從桌子的另一邊掉到地上。然後笑著對陳光建道，「我沒說錯吧？能有什麼事情啊？」
坐在牆邊沙發上的那個人，表情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嚴肅起來。
正想自己再去茶水間倒點，剛要起身，招待室外面，就走進來三個人。剛才的那個人事高管帶路，兩個明顯比他職務和身份更高的中年人，聯袂跟在後頭。
「要，加點奶更好。」
人事高管的主動幫忙，給梁鑫省了不少力氣和時間，獲得這種意外之喜，梁鑫心情很不錯地跟著前台走進一樓的接待室，然後一杯咖啡，很快就端了上來。
話說印象中，自己似乎是沒m.hetubook.com.com見過這個人的吧？
梁鑫其實也不習慣喝咖啡，但氣氛到這兒也，也就假裝愛吃甜的，加了兩塊糖進去，拿著小勺子輕輕攪拌兩下，就端起來小口抿了一抿。
「咖啡豆現磨的？」
那人點點頭，說道：「你先出去吧。」
最近她看網路小說，書里牛逼人物，越是身份顯赫，生活習慣就越是樸素。就跟眼前這個小孩一樣，明明吃過見過的，最後卻選擇了一杯最簡單的水。
這特么江湖味兒，梁鑫一看，就忍不住笑了，「陳總？」
陣仗挺大啊，這位人事高管，跟公司領導說了什麼了？
陳光建看著梁鑫，眉頭一皺，「滿嘴謊話，還說什麼退學來我這裏上班。搞半天要飯是吧？要多少啊？給你五百塊，拿去在你們什麼活動上，印個我們鞋廠的廣告行不行？」
反正在前台小妹眼裡，梁鑫肯定不算普通人家的孩子了。
「五百塊不錯了。」陳光建果然自說自話，從兜里摸個錢包，直接就開始數錢，「我也不用你們報賬啊什麼的，麻煩死了，直接拿過去，不印廣告也沒關係，你們自己拿著花就好了。
他一狠心、一咬牙，把陳光建給的錢往兜里一塞，同時大聲喊道和*圖*書：「阿建叔！阿建叔！十分鐘！就給我十分鐘！我說完，你覺得沒興趣的話，我馬上走！只要十分鐘！」
掀起衣袖，露出左手上的勞力士。
剛才聽人事高管說話的那位，直接坐到梁鑫對面，另一個人則坐到一旁靠牆的沙發上，二郎腿一翹，一副事不關己看大戲的樣子，笑哈哈道：「讓我看看，到底什麼來頭？」
你家做的什麼生意啊？還怕人暗訪？
如果是大佬，根本沒理由不記得的……
渴了半天的梁鑫立馬端起杯子，把大半杯的水一飲而盡。
「啊？哦……」小妹有點小失望，退了出去。
呀……
但為什麼會這麼面熟呢？
「嗯……還是給我拿杯水吧。」
「你看看。」陳光建把梁鑫的證件，交給坐在沙發上的人。
大學的活動，印了廣告也賣不了兩雙皮鞋，我就當做慈善了。
哪怕見不到陳光建本人，他也還有其他的辦法。
「有糖嗎？」
陳光建這種從底層爬上來的人物，竟也被他看得渾身一寒。
「十分鐘，就十分鐘。」
前台小妹眼神嬌媚地瞥了梁鑫一眼，看著梁鑫悠然自在的神態，連他身上那些雜牌衣服，都直接忽略不計掉。然後快步走到隔壁的茶水間，幫梁鑫ｈｔｔｐs://m•h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m拿來了方糖。
大學生嘛，她自己今年也才23而已，妥妥的同齡人！
「哦……」小妹趕緊去換，心想果然是不是俗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陳光建面色不善地，重新坐回到梁鑫身邊。
梁鑫眼裡已經透出了吃人一般的光芒。
這麼雲淡風輕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能說得出來的話？
梁鑫已經看出來了，不管他是不是來要飯的，陳光建明顯都已經決定，要用對待要飯學生的態度來對待他，根本沒想繼續搭理他。
那人接過去，很隨意地看了眼，好像是有點明白了，「我說，你是過來要飯的吧？」
獃獃地愣了兩秒，陳光建盯著梁鑫，點了下頭：「好，我給你機會，你說。」
梁鑫兩句話，就讓前台小妹進一步打消了對她身份的懷疑，咖啡這玩意兒，這年頭喝的人其實已經很多了，但像梁鑫這麼愛挑的，還是不算多見。
梁鑫原本以為，想見到陳光建，還得多費上一些功夫，多撒點謊。但沒想到這位人事高管，居然主動去找上頭彙報了。如無意外，他今天應該有大概率能見到正主。
然後直接把招待室的門一關。
「要嗎？」
可就是完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