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拍拍手：「不錯，演技浮夸，但是勇氣可嘉，我欣賞你們。」
梁鑫在阿葛的辦公室里待了將近一整個中午，看著他把家教功能的頁面調整好，才返回宿舍。一點出頭，他回到寢室時，林胖子他們都已經出門了。
比陳康每天三入圖書館刷進度的心情，還要急上加急。
在食堂吃過早飯，他又獨自一人直接去了教室。
「有道理。」梁鑫看似敷衍，又不完全。
「好吧……」路娜癟癟嘴，又忍不住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有點偏激了。」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江玲玲一屁股坐到身邊，喊老公已經喊得完全克服心理障礙。
一行行代碼，完全看不懂……
這貨是真的癮頭大，居然這麼早出門去圖書館偷菜，搞得梁鑫都想把自己的——哦，不是，是尤瑜的筆記本借給他了。不過陳康沒主動開口，他也就沒沒去干這種慷他人之慨的蠢事。萬一電腦被搞出點什麼問題，雖然可能性不大，可怕就怕萬一。
滿教室人頓時齊聲討伐。
「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將來啊。」
「不要緊。」梁鑫道，「魏曉天那邊還有一大疊家長資料，你先錄進去，充實一下。過了明年是不是還有用，那也是明年的事情。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清理掉所有的潛在危險。再說咱們接下來也不是靠家教這塊賺錢，等網頁遊戲上軌道了，家教這塊直接砍掉都可以。現在之所以還放著，是因為我們面向的對象是學生，對不對？
「對。」阿葛道，「美工的工作量反倒比較大，還有就是銷售渠道，你搞定了嗎？」
江玲玲道：「老公，你好像是在說遺言啊……」
他打開測試版本，給梁鑫展示了一下。
「怎hetubook.com.com麼樣了？」梁鑫問道。
梁鑫問道：「怎麼了？」
早上兩節課，梁鑫沒再嘻嘻哈哈，認認真真地聽完，就徑直去了阿葛的辦公室。路過四號樓樓下的自動售貨機時，直接買了個封裝的麵包和一瓶礦泉水當午飯。
梁鑫看著可愛，也不管教室里有多少人，捧住她的臉，就旁若無人地親了一下。
江玲玲忍不住道：「你們今天幹嘛啊……」
時間已經緊張至極，當然能快一點是一點。
「太便宜了……」他緩緩道，「這樣一個月，也六塊錢，很便宜了……」
「我這邊也不會太慢的。」梁鑫道，「找定了廠家，列印一批卡片需要多少時間？一晚上就能搞出來。點卡不就是刮刮樂嘛，有什麼技術含量？」
阿葛道：「差不多了，就差個美工了……你看這樣行不行？」
「嗯……」江玲玲乖乖點頭。
去教室的路上，梁鑫問了他幾個問題。
梁鑫道：「星辰大海。」
阿葛還以為梁鑫是「艷陽飛雪綜合症」發作了，不禁有點無言以對，可隨後打開家教功能頁面一瞧，又不禁叫道：「不對啊！把學生的信息都剔除了，家長信息也不剩多少了啊。而且有些家長的小孩都是高三、初三的，過了這陣子，相當於就沒用了啊！」
「對啊……」賴君君也抨擊道，「影響多不好啊。」
「推廣也不怕。」梁鑫道，「交給我吧，分分鐘制霸大學城。」
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噪音要處理。要學會看明白，那些聲音對自己是有害的，哪些是無所謂的，哪些是需要反擊的，哪些是需要消滅的，哪些是可以當貓叫阿狗一笑而過的。慢慢來，不著急，我們hｅtｕbook.ｃｏm.ｃｏm還有好幾十年的時間……」
「有什麼建議嗎？」
「有這麼好玩？」
「梁鑫，別這麼說嘛，確實不好……」路娜接道。
李雙和周陸，就是前兩天被梁鑫忽悠下來，拿3500工資和同學網一起成長的那倆211研究生。一男一女，一對小情侶。梁鑫面試的時候，發現他倆互相稱呼對方為「李二」和「周六」，很是有點意思。現在看來，幹活也是一把好手，這就好啊。
「讓李雙和周陸加緊做了，明後天應該就能做出來，我這邊肯定比你快。」
畢竟他現在兜里又沒錢，賠償無力。
「老公，你怎麼又不叫我？」
江玲玲道：「那好像更慘了……」
「梁鑫你過分了啊！」
甚至都不說這幾千塊的物件，就是昨晚上為了給魏曉天擦屁股而自掏腰包的那兩百塊，梁鑫這會兒想想，都還覺得心疼。兩百塊錢，夠他和江玲玲在酒店裡度過快樂的一整天了……
因為每一步都錯不得。
他很急。
梁鑫道，「W市搞點卡的工廠還不少的，對了，點卡充值系統呢？」
一旦走錯，甚至可能只是執行上的細節沒有到位，那很可能就是萬丈深淵了……
「好吧。」他微微點頭，總歸這件事和他關係不大。
梁鑫笑道：「你看，你懂這個道理的，但你還是向世界低頭了，跟他們一起來監督我。」
倒是陳康大中午的從圖書館回來，和梁鑫碰了個正著。
阿葛好像被說服，又好像沒有。
「胡說八道！」梁鑫笑道，「我連遺產都沒有，哪用得著說什麼遺言？」
「嗯，我尊重你的意見，並誓死捍衛你提意見的權利。」梁鑫淡淡道，又轉回到江玲玲跟前，拉住她的手
https://m.hetubook.com.com，緩緩道，「這幾天我還在學校里，請假之前還得做很多準備工作，可能沒時間陪你。你好好上課，覺得無聊就去圖書館看看書，或者自己去上自習。學著在我不在的時候，一個人獨處，會有好處的。」
梁鑫轉頭反問：「我要是給學校捐一個億，就算是在主席台上，當然全校的面親玲玲，大家也只是說我做人洒脫率性，不愧是能給學校捐一個億的人。有沒有道理？」
梁鑫微微點頭，沒說什麼，又問：「那你覺得，可以容忍的上限在哪裡？」
小兩口一起進步，很有老闆和老闆娘的風範。
「沒，已經讓肖總去打聽了。」
梁鑫笑了笑，又轉過頭對江玲玲道，「我過幾天，可能要請一個月的假，出趟遠門。」
「就是……升級太慢了……」
「我踏馬……！」
還有一點，往後要是業務範圍擴大了，不限於W市範圍了，家教功能頁面上，學生資料太多，我們要擔負的責任還會更大。但是家長資料就不一樣了，我們不需要對他們負什麼責任的，都是他們自願留下聯繫方式的。」
謝小寧直搖頭，「無語啊，要親回去親嘛，這裏這麼多人，怎麼好意思的。」
「十幾塊？具體十幾塊呢？」
「咳咳咳咳！」
「一天兩毛錢？」陳康一愣。
「學著點！都學著點啊！」
清晨七點不到，梁鑫聽到房門輕輕砰的一聲，起身一看，就發現陳康不見了。
江玲玲小臉糾結。
梁鑫也說了，他只負責技術問題而已。
「老婆～」
阿葛嘆道：「唉，你不懂青春啊……」
梁鑫哈哈一笑。
「啊？」阿葛一愣。
心裏實在裝著太多事情，便乾脆再洗漱一番，拿起課本ｗww•ｈetｕｂｏoｋ.ｃom•ｃom，早早出了門。
「赤木那個垃圾跟我比？」梁鑫不屑笑道，「全國八強都打不進去的渣渣，浪費我的青春。」
江玲玲嘟嘟嘴，「反正比我重要。」
「十幾塊吧。」陳康道。
「咦～～」二班的波哥很硬氣道，「需要你來欣賞嗎？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
梁鑫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地對江玲玲說：「你看，當你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時候，不管你做什麼，都會有人在你身邊指指點點。我還算好的了，好歹有點虛名，他們不會太過分的罵我。要是我連這點虛名都沒有，這會兒肯定會被圍攻得更厲害。哪怕我只是親了一下自己的女人，好像都需要這個社會點頭允許。」
今天10月18號了，再過幾天就11月了，眼見著轉過頭來2006年就要結束，天知道再等進入07年，首都房價會因為什麼力量的介入而暴漲。
每一步，都要很仔細地想很久。
起床上了個廁所，梁鑫也無心睡眠了。
他走到阿葛身後，看了眼他的工作進度。
路娜一愣。
「我不需要青春，我只需要成功和勝利。」梁鑫心裏的詩和遠方早特碼死光了，很平靜道，「對了，家教功能頁面，你也整理一下。把學生註冊的那部分資料全部刪了。」
走到樓上，梁鑫就看到阿葛在辦公室里敲鍵盤。
梁鑫抓緊洗把臉清醒一下，立馬又和陳康直奔教室。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小看了你的節操。」梁鑫立馬低頭。
「看看，梁總在教成功心得了。」
「十……十五六塊，十七八塊，就覺得有點貴了。」陳康道。
「一個月？」江玲玲睜大了眼睛，「你要去幹嘛啊？去哪裡啊？」
梁鑫看了眼，直接點頭，說：「看來技和圖書術不算很難，主要就是個美觀的問題。」
「嗯，停……停不下來。」
「冷靜。」梁鑫抓住她的手，很平靜的目光看著她，「忍受雜音，也是必須學會的技能。沒錢的時候，身邊會有很多話，有權有勢了，會有另外一些聲音。
「這還差不多。」波哥終於心滿意足。
梁鑫問道：「那十八塊的話，你會不會買？」
網站是賺是賠，是死是活，那是梁鑫的責任。
「也是。」阿葛笑了笑，但還是抬杠，「不過還得推廣。」
二班的幾個男同學有點幼稚，酸得不要不要地在梁鑫和江玲玲面前現場開演。
大清早的，教室里他是唯一的崽，又抱著頭，腦子裡各種風暴，不斷地推演心中那盤超級大棋的每一步，力求在理論上形成一套完整的操作流程。
「會啊。」陳康簡直毫不猶豫，傻傻地一咧嘴，「就算三十塊，我都會買的，一天一塊錢，這麼一想，又覺得便宜了。加速百分之一，能快一點是一點嘛……」
梁鑫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想事情，忘了。」
梁鑫解釋道：「我們以後只保留家長信息，學生信息沒必要放在上面了。這個平台主要是為學生服務的，只要保留家長信息就夠了。願意留下自己信息的，大部分都是真正需要服務的，讓學生自己找過去，總好過壞人冒充家長，把他們騙過去先叉后叉……」
梁鑫怔怔入神，過了不知道多久，教室里的人逐漸變多。
「……」梁鑫想了想，「要是弄個背景主題，就是把農場的背景更換一下，可以提升百分之一的所有作物加速，一天兩毛錢，你願不願意花？」
「你當你是赤木剛憲？」
「呃……」
「老公～」
「我們共同的將來～」
梁鑫邊上，依然陣陣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