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上下，只有鐵骨錚錚、視名利如糞土的林一諾同學，中午時分偷偷拿著聘書翻來覆去地看，還差點笑出聲來。
又是臨近上課的點，他回宿舍拿了課本，便匆匆原路折返回教室。
阿葛重重點頭，「嗯！」
小芳道：「那秘鑰什麼時候能發過來？」
大會開得很順利，當然也沒法不順利。無非就是幾個老師輪流講話，管健行講完后，零四級資歷最老的那位導員接著講，然後一路輪到尤瑜，又輪到陳思宏代表學生會幹部講話。
「大概明天吧。」梁鑫道，「不挑了，就這家。對了，你再多加印五千張，成本走公司的賬目，我們自己也不是一點發行渠道都沒有。」
「我靠！你們也沒告訴我啊！」李旭陽抓頭嚎叫。
江玲玲羞答答地點點頭。
她當然也拿了一本，只不過是個「幹事」，沒什麼意思。
踏馬的……
色狗也很努力了啊……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兩個人心有靈犀，站在門口，假裝等人。
只可惜謝小寧的真實戰鬥力，還不如李旭傑強。
小芳道，「那就這家四毛五的嗎？」
之後的好幾個小時，也都坦坦蕩蕩。
這一晚上，夜色撩人。
難道我算錯了。
「大學城？」
梁鑫在心裏口算了一下，如果一張點卡賣六塊錢，除掉四毛五的成本，外加一塊錢的廠家利潤，剩下就是四塊五毛五。加上報刊亭、網吧、小書店也都還要賺錢，而這些小店的銷售數量又不多，只給一塊錢的利潤恐怕不夠，怕是至少得給到兩塊。而具體這一塊算多少，其實還是廠家說了算，他們說自己只賺多少多少，根本就是騙鬼的……
「嗯，對wｗw.ｈｅｔｕboｏk.com.ｃoｍ。」梁鑫點頭道，「還是得靠本地的用戶。」
五萬張點卡交給對方，三金公司直接可以入賬十二萬五。
小芳快速道，「我剛才已經算過了，而且十萬張不見得能賣得出去，我們現在的總註冊用戶也就十四萬人而已，而且還是分佈在全國各地，零零星星的……」
「五萬張十二萬五，十萬張就二十七萬。」
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孩子，有時候表現得古怪一點，真的不怪他們。
等畢業之後，賴君君還是該去哪兒、去哪兒，主要還是得看家裡有沒有實力給她鋪什麼路，不然和梁鑫這樣的出身，其實起點上沒有任何區別。而那個系團支書的履歷，要是放在謝小寧那樣背景孩子的身上，可就有大用處了。
全部加起來，七個部門連同陳思宏和梁鑫，一共也就16人。
可扔掉吧……那踏馬還真有點捨不得！
梁鑫見狀笑了笑，一時間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學生，還是老闆，還是那個四十歲的老男人了……重生者的精神狀態，比一般人更容易分裂啊……
感情你上頭的那些中心主任，全都不算人了是吧？
「給你了。」梁鑫很大方，「你幫我保管吧，以後給孩子看看他爸年輕時有多牛逼。」
「才不跟你生孩子～！」江玲玲害羞地說，翻開梁鑫那本院學生會主席的聘書，又忍不住讚歎，「哇，真的好厲害，我什麼時候能當上這個啊？」
梁鑫掰著指頭算，光中醫兩個班，綜合實力能吊打謝小寧的人，差不多就有兩位數……
「另外還得考慮二級市場的利潤？」
等到次日回到學校，早上阿葛的三節課結hetubook.com.com束后，梁鑫才終於和江玲玲暫時分別，又跑去阿葛的辦公室里，極限監工，逼得阿葛連中午午休都沒有。
「椰絲！椰絲！椰絲！」色狗肢體誇張地為25塊錢三連吶喊。
「走啦，老母雞，謝謝人家啊，把你誇得這麼高興……」梁鑫這個沒良心的，今天終於想起要和江玲玲一起回宿舍，走進人堆里，也當順便接受大家的恭喜。
梁鑫讀完最後一個名字，放下名單，心裏略有點小驚訝。
「嗯……那他們幫忙鋪貨，要收多少錢？」梁鑫問道。
「好不好看沒什麼關係。」梁鑫道，「本來就是刮開就扔，又不是要長期拿在手裡玩的。」
「嗯。」梁鑫笑了笑，「免費勞動力很多，我給他們搞點提成。」
氣喘吁吁跑到教室，梁鑫剛一坐下，李旭陽就遞給了梁鑫四本聘書。
「快了，爭取這個周末。」梁鑫笑道，「反正你們都給我公司里打了電話登記過的，到時候我那邊的行政會直接通知你們，要發的傳單、海報什麼的，也會直接發到你們手裡。」
「唉。」梁鑫嘆口氣。
就按再扣掉這兩塊計算，相當於就是兩塊五毛五，或者直接算兩塊五都行。
這一路打著電話，梁鑫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寢室樓門口。
江玲玲咬咬嘴唇，嗯了一聲。
「就是！還是我們君君委員有覺悟！」謝小寧好像突然對賴君君看對眼了，把他的前世緣分葉婉婷忘在了腦後。人群中，原來也在院學生會裡當幹事的葉婉婷，這時正在和江玲玲道喜，這位商人的女兒，待人接物上就比較正統，話說得很好聽，逗得江玲玲咯咯直笑。
「是，那個四毛五的老闆也m.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cｏｍ這麼跟我說，我說要你拍板。」
賴君君當初可是連輔導員都幹掉了，直接自己當上了系裡的團支書，現在不過是提前往上一走，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這玩意兒吧，說實話，也沒什麼真的用處。
梁鑫摸著製作精美考究的聘書，感嘆這就東西，真不知浪費了多少財政。畢業后又沒什麼用，單位來招人的，才不會因為這些東西多看你一眼。
梁鑫和江玲玲隨便在鎮上吃了點東西，等到夜色降臨，就不|穿衣服了。
「梁總啊，你的工作到底什麼時候安排啊，我們好幾十人都嗷嗷待哺啊！」色狗這時自然地又跳出來，要刷一刷存在感。
有一說一，因為太過忙碌，他的每天一公里計劃，已經擱置好幾天了。要不是有江玲玲經常陪他練點別的高強度項目，他這個體能儲備，真是要出問題啊。
這錢來得這麼容易的嗎？
梁鑫看得有點不忍心。
梁鑫道：「走，彌補一下昨晚上的遺憾。」
這不是挺有進取心的嗎？才剛當了幾天幹事，就立馬奔著副主席去了。
賴君君湊上來，笑嘻嘻道：「唉，算了算了，這又沒什麼的，都是為同學服務嘛。」
梁鑫暗想著，一直沒吭聲。
「嗯，那當然。」
不過現在也沒更好的辦法，誰讓對方有發行渠道呢。
「小芳，美工找到了嗎？」梁鑫打著電話，從阿葛辦公室里出來。
小芳那頭也不是事事順心，很疲憊地跟梁鑫說沒有，又彙報文印工廠那邊的情況，「有兩家可以全市鋪貨，另一家只能鋪區里的貨，而且要價也不低，我就直接放棄了。
梁鑫倒是沒有這份任務，老老實實地聽完，好不容易熬到一個多小時之後ｈttps://wwｗ.ｈeｔｕｂook.com.ｃom，會議的重點也是唯一實實在在的部分，終於輪到他來開口。
雖然當廁紙都嫌硬，可架不住裝逼感十足啊。
一路閑聊閑扯，梁鑫和江玲玲在學校教學區門口和大部隊分開。
放在家裡，有時候還嫌佔位置。
昨天的大會開完后，學院這邊的「官身證明」也發下來了，梁鑫這四本，分別是零六級團總支學生會的副主席、團總支宣傳委員、學生宣傳部長，以及院學生會的副主席。這會兒，當過一天，也要發下來讓象牙塔里的小朋友爽一爽的。
小芳道：「你這邊還沒給市場售價，四毛五的這家說要不這樣，如果一次印五萬張以上，他們要求每張至少掙一塊，要是你一次性印十萬張，他們掙個八毛就行。」
「梁主席太客氣，梁太太，拜拜～」葉婉婷甚至比路娜還要更知分寸，又或者說，跟同學之間的距離感拉得更開，話說得差不多了，立馬就走。
「……現在宣讀，W醫學院第二臨床學院學生會主席團及各部門主要學生幹部，以及W醫學院第二臨床學院零四級、零五級、零六級團總支學生會主席團幹部名單……」
「好。」小芳也笑了，「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不過好在有期權這玩意兒，當作吊在驢車前的胡蘿蔔，阿葛自己也夠積極，一中午就敲出來一堆梁鑫依然看不懂的東西，跟梁鑫說明天周五落日之前，一定可以搞定。
梁鑫則被零六級的「前同事」們圍著，一大群人烏泱泱往外走。只有謝小寧和賴君君，故意跟在了最後面，很快就沒了蹤影，但也沒人注意到。
梁鑫看這姑娘一眼，忍不住笑了。
手裡拿著名單，梁鑫就按上面的字念，先報院學生會的，
和圖書第一個就是陳思宏，下一個就輪到他自己。再往後，院學生會下屬各中心的主任和副主任，但趙亮這種「總幹事」，就沒資格把名字登上去了，其他小幹事，就更不用說。
「加油吧，要是年底之前能盈利，你的年終獎金就不少了。」梁鑫再加一口大餅。
剩下兩家，一家每張的印刷開價是五毛，另外一家是四毛五，但是四毛五的那家我看了下樣品，有點糙，不太好看……」
梁鑫和她揮揮手，葉婉婷先一步快步離開。
梁鑫道：「我昨天跟你說的最低六塊錢，如果扣掉成本，按兩塊五賣給他們……」
院學生會的「主要學生幹部」念完后，接著又是後頭的各年級團總支學生會主席團名單，人數就更少。零四級和零五級都是五個人，包括副支書、主席、副主席，以及組織委員和宣傳委員。梁鑫他們的零六級，更是少到只有四個。梁鑫的副主席空缺后沒人補上。
對梁鑫，她很有癮頭……
正要收起來，江玲玲卻伸出手，全部拿了過去，興奮道：「讓我看看！」
「哎呀，為什麼我沒上！」剛散了會，李旭陽第一個就不服氣，對林一諾喊冤道，「明明我才是梁總的嫡系！我才是逼哥的指定傳人！為什麼是賴君君上名單！」
等李旭陽他們走遠，梁鑫立馬問江玲玲道：「身份證帶了嗎？」
「因為你傻嘛。」謝小寧上了名單，而且不是倒數第一，心情略微好了一丟丟，對李旭陽道，「肯定是委員比部長大嘛，前幾天投票的時候，你自己非要當宣傳部部長，把宣傳委員讓給賴君君，你自己選的路，怪誰啊？」
小芳忍不住問道：「梁總，怎麼了？」
「朱華、汪康健、謝小寧、賴君君……宣讀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