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陸探過身來看了眼，臉色凝重地說道：「老闆，應該是黑客，網站被人入侵了。」
「什麼呀！這就扣我五百？」孫靜立馬就不同意了，大喊道，「那我辭職算了？」
如果現在走了，這半個月她不是就白忙活了？
梁鑫眼睛一亮，雙手一合，十根指頭飛舞輕拍，「那我祝你一路順風，走好不送啊！」
100分裡頭，大概能佔到2分……
「哦，怪不得……」小芳恍然大悟，嘴裏嘟囔，「一進一出，此消彼長。」
孫靜這才說道：「哎呀，早上他們來得那麼突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再說是周總帶過來的，康總又已經是我們的股東了，我總不可能不給他們看吧？」
除此之外，就是對遊戲茶苑的同情了。
梁鑫憤怒地大聲重複：「他們非要，你就給了？！」
康明居然沒有騙他，看似熱火朝天的遊戲茶苑，經營上竟真的如此艱難。一個全站推廣的廣告，面向數以百萬計的地方用戶，一天的廣告費，居然只需要區區五百塊。甚至都便宜這樣了，還得小心翼翼、無比卑微地主動來徵求甲方爸爸的意見……
梁鑫咳嗽一聲，換了個正經些的口吻：「我就是想跟你說，我好歹是老闆啊，這種事情你做之前，最起碼先跟我說一聲，做完之後，再跟我彙報一下，對不對？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這樣擅自做主又不吭聲的，這算怎麼回事嘛？咱們又不是什麼上市企業，又不用隔三差五就得給股東一個交代，內部財務情況，多少也算公司機密吧？你說你這樣背著我跟其他小股東勾勾搭搭，就算不是背叛公司，也屬於背叛老闆，背叛老闆，能是什麼好事情嗎？孫姐？」
剛一走到王旭升的電腦前，就看到同學網的主頁面上，連續跳出幾行大字。
「怎麼了？」梁鑫眉頭又是一皺。
孫姐的辦公室房門洞開著，梁鑫一步而入，張嘴就問：「孫姐，你今天把賬給康明看了？」
孫靜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梁鑫，顯得有些意外。
「兩萬張。」小芳道，「印刷廠那邊說，市場暫時差不多飽和了，下面網點稍微補一點，當個庫存用。他們還問我什麼時候能推出新的皮膚，說這個百分之一的夏日皮膚，力道不夠啊。」
梁鑫哈哈大笑。
她頗不自然地擠出笑臉，寒暄道：「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還在外地呢……」
「啊？」坐在前台後的張思怡轉頭看看桌上的電子鐘，確實還沒到五點下班的時間，連忙大聲回道，「哦哦！好！我記下來了！」一邊伸手拿過自打列印出來，就一直沒動過的考勤表，趕緊在上面的早ｈetｕboｏk•ｃoｍ.cｏm退欄里，寫下了孫姐的名字……
「怎麼回事？」梁鑫下意識怒問。
對百萬級別的用戶市場，他依然懷有絲絲的期待。哪怕這一萬五，只能帶來一兩萬個用戶，可人均一塊錢左右的拉客成本，也仍然十分划算。
「陳光建！我日你大爺！」
梁鑫又扔下小芳，走都李雙和周陸的工位前，問兩個人道：「新遊戲做得怎麼樣了？」
孫靜終歸理虧，被梁鑫說得沒法反駁。
「他們非要啊～！」孫靜急得直跺腳。
「這種事，用不著她來操心。」梁鑫睜開眼，眼神不太友善。
孫靜忽然沉默。
「公司現在的流水，問題不算很大了，賬上缺錢，就繼續賣點卡嘛。」
這邊正高興著，忽然間，王旭升咦了一聲，來了句：「梁總，你看，同學網卡住不動了。」
「真的？」
「再續一個月吧。」梁鑫淡淡說道，想再最後榨一榨遊戲茶苑廣告的價值。
「那她要是回來了呢？」
一個多小時后，接近下午五點，梁鑫和小芳終於有驚無險，到了潤鑫大廈樓下。梁鑫沉著臉帶著低頭不語的小芳上樓，來到公司門口，殺氣騰騰推門而入。
梁鑫質問道：「他要，你就給了？」
「老闆！」已經準備下班的張思怡，微微面露驚喜，沖梁鑫喊道。
「呵！」梁鑫冷笑一聲，沒和_圖_書好氣道，「你倒是知道得比我更早啊，吃裡扒外，好玩嗎？」
坐在車後排，梁鑫閉著眼，聽小芳彙報著最近一周公司的業務情況。聽到這裏，他不由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嘴角露出一抹彷彿物傷其類的苦笑。
梁鑫：「你夾在我們兩個中間？」
她當然不能走。周獻喊她過來盯著公司財務，那可是承諾過她，以後不管同學網做大還是倒閉，事後都要把她安排進另外一家大公司，直接進入管理層的。
梁鑫直接又來一句：「這個月，扣你五百塊錢工資，以後注意。」
小芳聞言，嬌羞的表情瞬間一涼，弱弱問道：「你知道了啊……？」
「陳光建！我日你大爺！」
「哇！老闆，你太好了！」
梁鑫黑著臉看著她，不說話。
小芳沉默了片刻，幽幽說道：「小梁總，這事情，我也沒辦法啊，我夾在你們兩個中間……」
W市的主幹道上，一輛紅色寶馬在某個瞬間冷不丁失控，差點開進河裡去。
「耶～～」今天來看門的王旭升，高興地從位置上跳起來。
而且關鍵是同學網現在的財務狀況問題很大，說不定哪天忽然就倒了呢？
孫靜黑著臉搖搖頭，低頭把電腦一關，拿起包就離開了辦公室。
王旭升不知所措。
「回來……」梁鑫扭頭看了眼時鐘，冷冷一笑，「現在是四點五十八分…和_圖_書…思怡，你記下來，孫姐今天當著我的面早退，罰款一百。下星期她一回來，你就讓她交罰款！」
孫靜被梁鑫氣瘋了。
小芳：「……」
「我想什麼？」小芳一愣，隨即突然間心領神會，差點一腳油門把車開進綠化帶里去，笑著嗔罵道，「小梁總，你差不多得了啊！你是要死啊？」
「力道夠了，遊戲就完蛋了。」梁鑫道，「升級速度增長十倍，就是距離滿級的速度拉滿十倍，新老用戶的差距來太遠，互相之間的遊戲交流就少了，註冊用戶之間都不交流了，還怎麼吸引到新的用戶進來。到時候免費玩家和付費玩家的體驗也會差很多，用戶流失的可能性就會變大，流失速度會變快，這一進一出，此消彼長，網站分分鐘就沒人氣了……」
梁鑫也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陳光建！我日你大爺！」
就在小芳正臉紅時，他卻猛地臉色一黑，說道：「陳光建一口氣開了二十家跟同學網一模一樣的網站，有多少用戶，是搶了我們的？」
梁鑫問道：「你在想什麼？」
兩個人對視幾秒。
東西還只是個類似草圖的玩意兒，畫面內容用各種方塊表示，梁鑫看著他們演示一遍，很滿意道：「行，等這款遊戲弄完，我給你期權，遊戲賣出多少點卡，你們就按比例拿分紅。」
我果然是個好人。
梁鑫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m.cｏｍ這才滿意，走出孫姐的房間，對公司里的所有人喊道：「好了，大家下班了。今晚不用人值班，我自己留在這裏看著。」
梁鑫沒有背著孫靜的面，跟小芳吐槽她，淡淡一句表明態度后，就揭過去，換了話題問道，「印刷廠那邊，說要加印多少？」
周陸把成果拿出來，給梁鑫看了眼。
陳光建和周獻在他面前指手畫腳，要高屋建瓴談戰略也就算了，孫靜她一個周獻指派過來的會計，哪兒來的那麼多「三金公司接班人」的念頭？
李雙這小妞笑得直跳，給了身邊的男朋友周陸一個大大的擁抱。
「行！老闆，你厲害！」
梁鑫心裏暗想，又聽小芳繼續說道：「那這樣的話，這個月又得多開支一萬五，孫姐這幾天老在抱怨，說你分紅分得太著急，不然公司起碼能多撐半年左右，日子寬裕得多。」
梁鑫一點頭，徑直走過玄關，快步走到孫姐辦公室。
「葛老師說這個星期的活躍用戶少了一點，增速也慢下來了，遊戲茶苑那邊的廣告，我們還要續費嗎？他們打電話過來問了，說是如果我們包月的話，可以優惠打對摺，一天只要五百塊，一個月就一萬五，感覺還是挺合算的……」
「沒關係，下星期她要是不來，我就換個會計。」
梁鑫看著孫靜走出辦公室，眉頭微皺。
小芳道：「老闆，孫姐被你氣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