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個飯？」坐回凌煜的車裡，凌煜稍微鬆了口氣，不過也沒完全鬆開，問完一句后，又接著說道，「還有七家等著你，三千五百萬……」
梁鑫道，「介紹一個過來，給你兩萬的介紹費。」
這一覺，睡得頗有些昏天黑地。
至此，算上家裡賣房的140萬，他自己用分紅填補的20萬，外加上陳耿的10萬，棟樑房產的實際認繳資金，總算達到了170萬的整數。距離申報註冊資金的200萬，還剩最後30萬。梁鑫打算過段時間，再拿自己的後續分紅，把這筆錢給補上。
「我知道。」梁鑫舔舔嘴唇，肚子里咕咕亂叫，「我這次應該能快一點，我那邊的路子已經打通了。你要是有認識的人想去首都辦這種事的，以後介紹給我，我有門路。」
梁鑫心裏清楚，凌煜這貨八成是吃回扣了，事先說好的每家15萬好處費，凌煜怕是自己起碼獨吞了好幾萬，所以壓根兒不給梁鑫和對方獨處的機會。但是這樣也好，有凌煜這個中間人壓陣，事情辦得he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更加絲滑有效率。不然在梁鑫原本的想象中，他應該是要將這十幾號人全都召集起來，在酒店訂上一桌酒，大家先來個歃血為盟。
——雖然現在已經不需要這點錢了，可是強迫症這種事情，真的早治早好。
梁鑫微微一笑。
「這個先不著急。」梁鑫道，「一步步來，下一次吧，下一次回來再說，我爭取三天之內就回來。」首都那幢「空子大樓」的事情，梁鑫原本想讓老梁回來，直接跟凌煜他們銀行接洽。可是老梁昨天喝得爛醉如泥，路都走不動，自然沒辦法回來，而且他這幾天，精神狀態也還沒百分百地完全恢復，梁鑫還是有點擔心他複發。心想再多等兩天，可能會更安全些。
不知道從第幾秒開始算，整個人就生生暈了過去。
「嗯。」梁鑫應了聲，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屬於廢話，只能道，「直接去機場吧，讓他們再忍耐幾天，越往後越快的，我下一次回來，至少能貸走兩千萬。再來兩次，就辦妥ｗww•ｈeｔubｏok.ｃｏｍ.ｃom了。」
「沒什麼不好的，抽獎機會就這麼多，他們愛賣不賣。」梁鑫冷著臉，很不講情面道，「而且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公司，實力有限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振作了一下精神。然後早早地就去換了登機牌，過了安檢，在候機室里半睡半醒地等了將近兩個半小時，才終於登上了飛機。
梁鑫快步下樓，邊走邊問陳耿道：「接下來是第幾戶了？」
甚至……
「行！」梁鑫點點頭，從樓里出來，又說了句，「你待會兒再去簽兩個，每平方七千。」
反正總而言之，自己必然得花不少的額外精力，給這件事來點儀式感。可現在呢？凌煜直接出馬，中間不知道省下多少力氣和時間，而且梁鑫也不會得罪人。
然後一想起這個，梁鑫就有點想給公司里打個電話，問問這幾天他不在公司，公司的業務進展情況如何。周六和李二的合成小遊戲，開發得怎麼樣了？阿葛的新皮膚做好了嗎？原旭陽有沒有在摸魚？小芳和孫姐有沒有和圖書一如既往地在出賣他？
趁著午休的這點時間，抓緊把梁鑫送到了機場。下車后，一身輕鬆只不過懷揣千萬巨款的梁鑫，和凌煜揮手道別，看著凌煜的車子開走了，才不緊不慢，走進機場內。
好想我家玲玲啊……
陳耿：「……」
一路無話，凌煜開車帶著梁鑫來到第三家，全過程複製粘貼了「二號天使」的場景。等到中午十一點出頭，梁鑫再次從銀行里出來時，棟樑房產的卡里，已經有了足足1000萬的資金，而梁鑫的書包，也空蕩蕩的，房本一本不剩。
陳耿道：「第十五號。」
很欠抽，很犯賤，可是甘之如飴……
董事長室里的那間密室，小芳叫阿姨去打掃過嗎？
凌煜又問：「對了，你說的要多貸三千萬的事情，有抵押物嗎？」
連日奔波，精神壓力好大，身體好累，頭好痛。
然後在八點之前，銀行門都沒開，就和凌煜匯合，前往市區某銀行的某網點。繼而在八點半，見到了第二位為他本次大戰略提供資金支持的「天使放貸人」。凌煜全和*圖*書程陪同梁鑫完成了本次貸款手續，過程相當順利。辦完這筆手續出來，兩個人又馬不停蹄，繼續奔向第三家。
中間怎麼下飛機的，記憶彷彿斷了片……
「你那個戰友的熟人的朋友呢？」
啊……
所以對凌煜的這種種小動作，梁鑫哪怕心知肚明，可也很識趣地絕口不提。甚至於，他自己顯得比凌煜這個吃回扣的人還要更加緊張。
凌煜安靜片刻，說道：「行，我會注意的。」
「準備好了。」
梁鑫揉揉腦袋。
凌煜沒再多說什麼，一路悶頭開車。
「嗯，談好了，合約昨天也都簽好了，就等你回來轉賬了。」
「簽了多少戶？」
時間是下午三點半，時間還非常充裕。
「價格都談好了？」
「七千？不好吧。」
好在睡的時間夠早，第二天早上，總算還是趕在7點半之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回程的機票，是昨晚上就順道買好的。
一旦這口氣泄掉，精氣神就綳不住了。
純粹是那種，生怕凌煜不吃回扣的心理。
「幸好你聽我的，上星期六就回來了。今天hetubook.com.com星期二了，差不多四天一趟。」凌煜搖搖頭，有點犯難地提醒道，「不知道人家還能不能等你那麼長時間。今天這兩家，是最著急的，我才趕緊先把你帶過來了。」
再等他完全清醒過來時，人已經站在首都的夜幕之下。
凌煜隨口道：「我問問吧。」
梁鑫鎮定自若地先找了個機場內的麵館吃了碗麵條，然後找到某銀行的ATM機，把這幾天屢次遺忘的萍姐卡里的最後一筆兩萬塊，轉進了公司的賬上。
2006年11月21日星期二，凌晨0點18分，梁鑫風塵僕僕從W市的機場出來，三點回到潤鑫大廈公司，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早上七點半，就打著雞血又出了門。
等坐到座位上，梁鑫把眼睛一閉，頭一歪。
喝完酒再去會所，晚上每人安排兩個公主……咳！
「二十五戶，總價九百萬。」
可越是這樣，越不能停下來。
如是這般，迷迷糊糊地打車回到住處，梁鑫到地方后，跟又在喝大酒的陳耿和老梁說了句錢已到位，就直接躺回床上，連晚飯都沒吃，就再次睡了過去。